吳命恒 등이 입시하여 관직 제수에 公과 私를 분명히 하는 문제, 人才를 別薦하는 문제, 가뭄 피해 등의 문제, 鄭致相 등을 蕩滌하는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又讀江華留守沈壽賢狀啓, 本府自前月染病熾盛, 死亡相繼事。踏啓字。上講綱目, 侍讀官吳命新, 讀自梁天監六年止春二月梁定官品。檢討官尹游, 讀自梁置州望郡宗止魏郡縣叛降梁。讀畢, 命新因梁李崇事啓曰, 刺史之職, 得一方正, 長使朝夕聞過云者, 誠是矣。一刺史, 尙欲得方正之士, 朝夕聞過, 況人主一日萬機, 不可獨理, 方正之士, 左右糾繩, 則可以君無失德, 朝無闕事, 此可以推類而反隅, 故敢達矣。又啓曰, 徐勉爲銓官, 與門人夜集, 門人求官, 則勉正色曰, 今夕止可談風月, 時人咸服其無私。銓官之道, 固當若是, 而近來則奔競成習, 請托公行, 一官有窠, 則人必曰某人, 必除某官, 除目一出, 其言果驗, 此由於公道不行, 私意橫流也。非但朝臣如此, 人君亦不可不察, 公私之分, 雖一政一事, 或涉於私之一字, 則豈不有乖於奉三無私之道乎? 命恒曰, 古人以私之一字, 爲大警戒, 苟能克祛私字, 則百事可做矣。人臣猶尙如此, 則況乎人君, 儀型百辟, 酬酢萬機, 責任之重, 非人臣之比, 必須割斷私字, 而後可盡爲人上之道矣。試以宋朝杜衍事言之, 仁宗謂近習, 凡有所求意, 衍不可而止者, 多於所封, 還內降, 此蓋仁宗務去私字, 不惑於近習故也。苟或私門大開, 邪逕莫杜, 則斜封墨勅, 何所不至? 臣願聖上, 痛斷私之一字, 然後方可有爲, 儒臣所達, 極是矣。尹游曰, 承旨之言, 是矣。人君苟不能絶私, 則何以表率群下乎? 臣於近事, 有所懷, 故敢達矣。向日礪城君楫, 辭遞使職, 未幾遽有特敎還仍, 而至以親病不至大段爲敎, 宗臣親病之如何, 殿下何以知之乎? 殆同墨勅, 人心疑惑, 此臺啓之所以發也。此等事卽爲允從, 而後群下方可釋然矣。命恒曰, 自上先去私字, 則下之從上, 如水趨下矣。尹游之言, 有懷必陳, 亶出無隱之義, 非謂此事, 夤緣私逕, 至於此境, 而外間之疑惑, 終有所未解。蓋礪城君, 雖曰宗臣, 親病之大段與否, 恐殿下無以知之也。臣等雖未知事實之如何, 而區區過慮, 不能無疑惑焉。臣等有懷不陳, 而退有後言, 則非事君勿欺之道也。殿下於昨日臺啓, 有所持難, 故游之言如是矣。若能允從臺啓, 則豈不有光於聖德耶? 游曰, 臣於此, 非敢曰外言之入內, 而君臣猶父子, 何敢有懷不盡乎? 殿下, 若因此事, 有所警省, 杜絶私逕, 以嚴內外之防, 則在下者, 亦有觀感, 皆以私爲戒矣。此等事, 不可不留意, 故敢達矣。命新曰, 天無私覆, 地無私載, 日月無私照, 人主奉三無私, 今日臣等, 眷眷於無私二字者, 實出於憂愛之忱, 伏願常加體念。命恒曰, 古語云, 內言不出於外, 外言不入於內, 若使宮闈嚴肅, 內外截然, 則於爲國乎, 何有? 諸臣所達, 皆出於至誠愛君, 惟聖上嘉納焉。上曰, 唯。游曰, 臣因三十三板文義, 敢有所達矣。梁置州望郡宗, 鄕豪所以掌薦擧也。蓋薦擧一事, 有國之所重, 雖以我朝言之, 薦擧之法, 極其詳備, 守令則有歲首之薦, 初仕則有鄕薦, 有館薦, 當初搜訪之意, 豈不美哉? 而挽近以來, 私意橫流, 其所爲薦, 率循囑托, 故銓曹亦不採施, 誠爲慨然矣。今番大臣陳達, 有人才別薦之事, 而薦目旣重, 難容私意。其所薦剡, 擧是有聞望之人, 而自前朝家, 特令別薦者, 亦非一二, 元無甄用之實, 不過作一故紙而已。今若猶復於前日, 則其所別薦, 徒歸應文之具, 終無搜才之效矣, 豈不惜哉? 請申勅選部, 隨窠甄品調用,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命新曰, 小臣有區區所懷, 敢達矣。昨年旱災孔棘, 年事失稔, 八路同然, 而小臣今番問禮之行, 往見西路, 則淸北稍勝, 淸南及黃海道, 則饑饉特甚, 百姓赤立, 官民財穀俱竭之中, 客使四次疊到, 無以支應, 守令或貸於富民, 或擅出上納軍布, 用於勅需, 今番則艱難支應, 而此後, 又有數三勅云, 前頭之事, 極爲悶慮, 而今此旱災, 又復如此, 兩麥枯損, 移秧失時, 今年又將失稔, 民憂國計, 罔無際涯。此時雖君臣上下, 聚會精神, 警動振作, 尙懼不濟, 今則不過循例祈雨而已, 別無警動之擧。昔者宋景一, 言妖星徙三度, 今者自上側身修行, 應天以實, 警動振作, 有非常之擧, 則仁愛之天, 豈不孚格乎? 卽今左相, 本以恬退之人, 長往不來, 領相又復在外, 唯右相獨賢, 當此災荒洊臻, 客使疊到之日, 鼎席亦不備, 生民濟活之策, 北客接應之道, 俱不得預講, 今日國事, 可謂泄泄。伏願惕慮警懼, 召還大臣, 以濟時艱, 不勝大幸。游曰, 臣於此, 亦有區區所懷, 敢此仰達矣。大抵旱災, 陽道有愆, 而後致之, 而陽道配君道, 故亢旱之災, 必由君道之有失也。殿下嗣服之後, 旱災連年, 至今年而極矣, 殿下, 深居九重, 必不知今日旱災之至此也。卽今兩麥盡枯, 百畝龜坼, 景色愁慘, 農民號哭於田野, 不但穡事, 已無西成之望, 至於兩麥, 乃所以接續新舊, 以備農糧者也, 民命所係, 最爲緊切, 辛亥之慘凶, 良以麥農大失故也。今年麥農, 已判大無, 民事誠爲罔極矣。憫旱弭災之道, 只在於人君, 修德責己, 不可以文具應天矣。殿下, 苟能大警動大振作, 一心孜孜於修省之道, 則天心之孚格, 捷如桴鼓矣。命恒曰, 旱乾爲災, 今幾年所, 今年若失稔, 則民無孑遺, 盜賊蜂起, 而國儲蕩竭, 客使疊到, 君臣上下, 政宜協心圖理, 共濟國事, 惟殿下留意焉。游曰, 古之人君, 或減膳而得雨, 或撤樂而得雨, 故憫旱之日, 例有減撤之擧, 而苟無誠心應天之實, 而徒爲減撤之擧, 則亦何能格天而得雨乎? 古之人君, 一言之善, 而致千里之雨, 伏願殿下, 憫旱憂災, 寢食不忘, 一心恐懼, 不遑寧處, 則庶可格天而得雨矣。命恒曰, 儒臣之言, 是矣, 古之賢君, 或有減膳撤樂之典, 此乃遇災儆懼之意也。夫事天之道, 貴以誠字, 臣等之言, 非敢直請殿下, 使行減撤之禮, 而惟願實心恐懼, 耿耿孜孜, 則一言之效, 捷於桴鼓矣。游曰, 向者, 領議政趙泰耉, 以議藥入來也。殿下, 果能至誠勉留, 則泰耉亦豈可徑情卽歸乎? 曾在先朝, 文忠公南九萬, 在外多年, 久不造朝, 及其召還, 命入臥內, 執手固留, 俾勿遄歸, 人君之於體國大臣, 例加非常之恩禮。今趙泰耉, 以柱石之臣, 受殿下倚毗之重, 殿下, 若於入侍之日, 誠心懇留, 則必不遽然還歸矣。當此艱虞溢目, 災荒孔棘之日, 泰耉決不當袖手退坐, 伏願殿下, 別加非常之禮, 期於召致, 君臣上下, 精白一心, 庶可救得其萬一矣。命恒曰, 昔在先朝, 居大臣之位者頗多, 雖數遞易, 自有替當之人矣。今則不然, 夙夜獨賢, 惟是右揆一人, 或有疾病, 勢難强仕矣。向者領相, 以別遣承宣, 恩數罔極, 故入來矣。後次則至誠敦召, 各別慰安, 則泰耉以世祿之臣, 何敢長往哉? 今日國事, 若涉大水, 臣中夜以思, 耿耿不寐, 旣有所懷, 敢此縷縷矣。命恒又啓曰, 臣以先朝御筆一款, 敢達, 御筆帖中, 或下於王世弟, 或下於淑明公主, 或下於延齡君矣。殿下在東宮時, 若有親受御筆訓戒之辭, 則付於卷中, 以作傳後之資, 尤爲有光, 故都承旨南就明, 有所更請, 而久無出付之事, 若或無有, 則只抹逆臣名字之自下追書處乎?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又啓曰, 頃因禮曹參判金一鏡所達, 虛錄守令鄭致相等, 特爲蕩滌矣。臣聞致相外, 亦或有之云, 曠蕩之典, 只及一二人, 則甚爲不均, 令該曹竝爲考出蕩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又啓曰, 卽今京外蕩竭, 國儲哀痛, 凡事當以節損爲主, 捐不急之官, 古亦有之。臣自先朝, 待罪政院, 不知政院有待令律官矣, 今始知之, 而所謂律官, 病不來現已久, 律官之待令於政〈院〉, 不過啓覆時, 文書浩多, 故使之看檢矣。聞地部給司果料, 兵曹亦給朔布云, 當此經費不足之時, 如此不緊之類, 置之無益, 前頭啓覆時, 則自可招問刑曹律官矣。政院律官, 則今姑權減,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又啓曰, 締結非類, 交通陰邪, 實是士夫之醜行, 人臣之極罪。甲戌改紀之初, 文忠公南九萬於韓重㷜等獄事, 懲治最嚴, 朝廷由是淸明, 雖以李彦純事言之, 其投竄絶塞, 離違老親, 情理痛切, 不過欲知時奇之如何, 有所書問而已, 則所坐極輕, 才華亦甚可惜, 而猶未免抹摋矣。其後奸凶柄國, 邪逕復開, 馴致凶逆之變, 豈不大可懼哉? 向來吳瑞鍾·柳景綏之竝爲按鞫, 亦出於痛礪嚴防之意矣。臣聞李重煥, 爲金泉察訪時, 以上等驛馬, 借之睦虎龍, 稱以見失, 終不還推, 其後察訪牽卒, 遇於街上, 追及其家, 則無一言出給, 而其人乃逆賊天紀云。其事極涉可疑, 人言喧藉, 聞者莫不駭然, 而臺閣無一言, 備局差郞廳, 政地擬騎省, 臣未知臺閣·備局·政曹, 則漠然無聞耶? 公議久而益激, 不可置之, 以此, 申飭該曹,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又啓曰, 書院之弊, 未有甚於近來, 故昨日筵臣, 亦有所陳述, 而至於高麗侍中鄭夢周, 先正臣趙光祖書院, 則事體異於他書院矣, 其分半折受田結, 在於羅州地, 自祖宗朝, 特爲免稅矣。頃年量田時, 打量過重, 免稅結數外, 加卜頗多, 備納常稅之外, 書院則全無所納, 實非祖宗朝特給之德意, 量田時加出卜數, 竝令免稅, 實爲合宜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又啓曰, 朝家待三司侍從, 事體自別, 無異於二品, 而頃年禁雨傘時, 文武堂上則許之, 侍從則不許, 而闕內則張傘, 闕外則不得張傘, 亦甚班駁, 今後則三司侍從, 闕外, 亦許張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諸臣遂以次退出。
○ 又讀江華留守沈壽賢狀啓, 本府自前月染病熾盛, 死亡相繼事。踏啓字。上講綱目, 侍讀官吳命新, 讀自梁天監六年止春二月梁定官品。檢討官尹游, 讀自梁置州望郡宗止魏郡縣叛降梁。讀畢, 命新因梁李崇事啓曰, 刺史之職, 得一方正, 長使朝夕聞過云者, 誠是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