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診에 李台佐 등이 입시하여 大殿의 건강 문제, 洪錫輔에 대한 大臣의 청을 윤허하고 또 臺閣의 계도 허락한 일 등의 문제, 節用하는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雍正元年癸卯五月十二日巳時, 藥房入診入侍時, 上御熙政堂。提調李台佐, 副提調南就明, 假注書李挺膺, 編修官吳守經, 記事官尹容, 儒醫朴太初, 醫官李時聖·許坫·方震夔·李時弼·玄悌綱·蔡光夏, 同爲入侍。李台佐進伏曰, 當夏日氣甚熱, 聖體, 若何? 上曰, 安寧矣。台佐曰, 大妃殿氣候, 亦一向安寧乎? 上曰, 唯。台佐曰, 臣等忝居保護之地, 當此暑月, 夙夜憂慮矣。向者都提調臣趙泰耉入來, 與臣同爲入侍矣。退出後, 泰耉謂臣曰, 玉色和潤, 脈度無帶數之候, 湯劑亦連進御, 誠爲多幸。且聖候無時急之症, 只是痰火升降, 而若或久而不治, 則恐有難治之憂矣。惟冀連進藥餌, 頻接醫官, 詳察症候, 則群下悶鬱之心, 庶可少解, 而聖候若因此日臻康復, 則臣民之慶, 無過於此云云, 泰耉之言, 是矣。夫疾病之來, 無貴無賤, 孔子大聖也, 而猶且愼疾, 今殿下, 上侍慈聖, 爲宗社臣民之托, 豈可不思愼疾之道, 以冀康復之效乎? 醫官輩以爲, 加味調中湯, 已盡於昨日, 而此藥進御後, 不無其效, 更爲劑進, 宜當云矣。台佐仍復起伏曰, 寢睡之節, 何如? 上曰, 安寧矣。台佐曰, 寢睡一夜間, 或有數起之時乎? 語云, 丙枕靡安, 臣不勝區區憂慮, 敢達矣。上曰, 數爲起寢矣。台佐曰, 一夜數起, 氣候未盡安寧矣, 未知或因煩熱而起乎, 或自然而覺乎? 上曰, 自然而覺矣。台佐曰, 近日水剌, 何如? 或有減於春間乎? 上曰, 如常矣, 台佐曰, 大便乾燥乎, 滑利乎? 上曰, 滑利矣。台佐,曰, 小便煩數, 與前, 何如? 上曰, 一樣矣。台佐曰, 醫官輩, 使之診脈, 臣等亦願瞻望玉色矣。李時聖入診後退伏曰, 左右脈候相等, 右邊偏數之候少愈, 幾於相等矣。許坫入診後退伏曰, 脈候左右調均, 與再昨無異矣。方震夔入診後退伏曰, 脈候左右沈安不數, 玉色亦無紅暈之氣, 儘好矣。李時弼入診後退伏曰, 左右脈度調均, 無異於數昨, 好矣。玄悌綱入診後退伏曰, 脈候左右調均, 好矣。蔡光夏入診後退伏曰, 脈候度數則均適, 而右邊寸脈稍高, 左脈則沈, 當夏脈候, 沈則必爲濕熱所壓而然矣。台佐曰, 嶺南儒醫朴太初, 同爲入侍矣, 使之入診, 何如? 上頷之。太初入診後退伏曰, 臣遠路上來, 㨔頓之餘, 有手戰之症, 不能詳知脈候, 而蓋脈則調均, 濕則熾盛, 上焦有熱, 下焦有濕矣。台佐曰, 脈則好耶。太初曰, 好矣, 而脈之根委, 且深矣。台佐曰, 太初儒生也, 醫術完備, 領相出去時, 言及於小臣, 使之入診矣。今夫閭巷匹庶, 邀醫問藥, 則猶且先察脈度與氣血, 今首醫以下, 則自殿下東宮時, 慣習入侍, 故詳知脈候與氣血, 太初則自鄕上來, 今始入診, 其不能詳知, 勢固然矣, 必須頻頻入侍, 而後可以詳知症候, 朴太初付散料留京, 使之間日入侍, 而使太初先爲入診, 而後諸醫以次入診, 何如? 上曰, 唯。台佐曰, 調中湯已過六十貼, 果有所效乎? 上曰, 然矣。台佐曰, 卽今聖候, 無時急之症, 若使濕熱少降, 則前頭不必連進湯劑, 而已試之藥, 則連進責效, 千萬伏望。台佐仍又起伏曰, 生脈散, 今朝欲爲劑入矣, 有勿爲劑入之敎, 必是有慈敎而然矣。當此暑月, 此藥不可廢, 當更劑以入矣。自上仰稟慈殿, 更爲進御, 好矣。目今更劑以入之意, 敢達。上曰, 唯。榻前定奪 上進御加味調中湯後, 台佐起伏曰, 苦口之劑, 連爲進御, 誠極多幸矣。仍又起伏曰, 今年春間, 以雨澤之適中, 播種及時, 兩麥亦有登熟之望矣, 不幸暵乾太甚, 秋牟則不至全棄, 而春牟則已盡枯損矣。且今月初二日, 卽芒種, 而芒種若過, 則雖或播種, 亦無秋成之理, 荐飢之餘, 今年若又失稔, 則國計實無支保之勢, 言念及此, 寧不寒心? 今初十日, 乃太宗大王忌辰也。自前多於是日得雨, 故謂之太宗雨矣, 今年則此日亦不雨, 民事誠爲切悶矣。人皆以北虜爲憂, 而若此不已, 則不待外患, 而人將盡劉, 凡在大小臣僚, 莫不遑遑憂悶矣。竊伏見今朝所下備忘, 則十行天札, 辭語懇惻, 憂災之念, 求助之意, 藹然於言意之表, 臣捧讀以還, 不覺欽頌。昔漢臣第五倫, 每讀光武所下詔書, 嘆曰, 此聖主一見決矣, 顧臣今日之喜, 與倫何異? 明主在上, 國其庶幾矣。自古人主, 遇災修省, 必以至誠, 爲孚感上天之道, 奧在周宣之世, 雲漢之災太甚, 而宣王側身修行, 任賢使能, 終致周室之中興, 今殿下, 聖質高明, 睿德廣大, 雖以今朝備忘觀之, 可知矣。豈不能轉災而爲祥乎? 夫人主一心, 萬化之源, 惟願殿下, 益勵此心, 對越上帝, 以爲消弭之道焉。臣伏見殿下, 自卽阼以後, 無大段失德, 自古人君, 必有聲色之樂, 弋獧之娛, 而今殿下則無此失, 惟是執德, 往往不固, 雖以鞫廳言之, 聖復已死, 無可言者, 而大臣請酌處, 則酌處之, 臺諫請更鞫, 則更鞫之, 大臣非有所私, 實出於巨魁旣殲, 枝葉不論之意, 且天道好生惡殺, 故殿下允許大臣之請, 群下莫不欽頌殿下仁厚之德, 然而臺閣則曰, 以逆爲名, 豈可區別枝葉? 執法之論, 其亦是矣。但旣允大臣之請, 旋從臺閣之啓, 終不免爲執德不固之歸, 殿下, 何不於聽言之際, 參酌是非, 斷自淵衷, 一定之後, 無所撓奪耶? 昔漢文帝, 召季布, 留邸一月遣罷, 布進曰, 陛下, 以一人之譽進臣, 以一人之毁退臣, 臣恐天下, 有以窺陛下淺深, 此正殿下所當深戒處也, 夫人君擧措, 當如天地造化之莫可竊測, 而殿下則不然, 洪錫輔之酌處也。旣從相臣之言, 又許鞫問之啓, 處分顚倒, 群聽疑惑。至若礪城君楫, 以母病乞遞使職, 楫曾守山陵, 故殿下待之異於他宗, 特許遞任, 此亦盛德事也。曾未幾何, 特敎仍任, 夫人臣, 有往役之義, 不可以母老辭免。臣亦有九十老母, 跬步難離, 則人子之情, 大抵然矣, 而以大體言之, 則區區私情, 有不暇顧, 故自前出使者, 不敢以此乞免, 故相臣崔錫鼎, 親年七十, 而不敢辭使命, 今左相崔奎瑞, 亦有老母, 而不敢辭, 則當初礪城君之上疏, 非矣, 而殿下之許遞, 實出體下之仁矣, 今又傳敎仍任, 則擧措顚倒矣。殿下往往有如此處分, 此雖非大段闕失, 而臣試就處分上勉戒矣。自今凡有政令, 從頭至尾, 熟加重度, 而後處分, 好矣。殿下此病, 必有所坐, 臣愚死罪, 惶恐敢達, 蓋以殿下, 近在靜攝中, 久廢經筵, 學力有所未盡而然也。區區愚淺之見, 何敢有隱於殿下之前乎? 惟願殿下, 擇善固執, 一定不易焉。上曰, 然矣。台佐曰, 臣竊惟今之事勢, 民窮財竭, 國將亡矣。大凡用財之道, 重斂者必亡, 無財者亦亡。臣待罪地部, 職總財賦, 竊嘗料量八路儲庤之米, 則郡縣之積, 滿百石者絶無, 江華之米, 僅滿數三萬石, 賑廳之米, 僅四萬石, 而發賣之餘, 餘者僅萬石, 卽今亢旱如此, 前頭又將有賑民之擧, 則略干所儲, 其何以支堪耶? 裕財之術, 在於人君之節用, 苟求國儲之豐足, 惟當撙節浮費而已。人君, 雖有愛民之心, 不節用, 則惠澤不能下究矣, 若能一分撙節, 則民受一分之惠, 二分撙節, 則民受二分之惠矣。昔漢文帝, 身衣弋綈, 而惜百金之費, 終致倉有紅腐之積, 民有富庶之樂, 節儉之效, 有如是矣。卽今禁中用度, 不如前日之豐裕, 臣亦知之, 自下雖不敢直請裁損, 而惟殿下, 特爲軫念, 凡於日用服御之間, 痛加裁損, 法衛文大布大帛之儉, 如在兵戈搶攘之中, 則草上風偃, 將見上行而下效矣。夫然則天災可弭, 邦本亦固矣。臣以節儉二字, 爲應天之道, 惟殿下各別留意。上曰, 然矣。台佐曰, 近年以來, 連値凶歉, 稅入大縮, 本曹經費, 不成貌樣之中, 闕內外, 諸上司, 各衙門種種修繕之役, 連續不絶, 經用之耗竭, 未必不由於此, 故上年春間, 本曹判書金演, 以此陳達, 宗廟, 各陵·殿, 闕內外不緊營繕, 稍待年豐財裕間, 姑爲停罷事定奪矣。今年稅入, 比諸上年, 尤甚減縮, 加以屢經勅行, 凡百罔措之餘, 又有勅奇, 前頭之需, 實無辦備之路, 日昨筵中, 各軍門錢貨許貸之請, 蓋出於萬不獲已也。本曹事勢, 至於此極, 誠爲渴悶, 而生財之道, 茫無其策, 節損之擧, 不容少緩。自今以後, 宗社, 各陵·殿及闕內之外, 不緊營繕, 一依昨年定奪, 本曹蘇完間, 一切停罷, 以省經費之萬一事, 諸上司, 各衙門, 奉承傳施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南就明曰, 李台佐, 以節儉二字, 仰贊聖德, 臣更無可進之言矣。伏見朝者備忘, 則十行天札, 辭旨懇惻, 爲殿下臣子者, 孰不感泣而警動乎? 殿下有承旨代撰之敎, 而所下備忘, 實合播告, 臣更容何辭代撰乎? 直以備忘頒布, 何如? 李台佐曰, 承宣代撰, 實是文具, 當此應天以實之日, 不必用文具, 以本備忘頒示, 宜矣。上曰, 依爲之。就明曰, 台佐則以節儉省費仰達, 而臣則別有所達矣。卽今朝著紛挐, 干戈相尋, 誠如備忘中辭旨, 惟願聖上, 是是非非, 明白下敎, 則庶可爲戢寧之道矣。上無發落。就明曰, 明日疏決時, 金吾首堂, 不可不參, 而判義禁姜鋧, 方呈辭受由, 若待三度許遞, 則必有窘迫之患, 特爲變通改差, 今日內政官牌招開政, 差出其代,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榻前定奪 諸臣遂以次退出。
○ 雍正元年癸卯五月十二日巳時, 藥房入診入侍時, 上御熙政堂。提調李台佐, 副提調南就明, 假注書李挺膺, 編修官吳守經, 記事官尹容, 儒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