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政堂에 李夏源 등이 公事를 가지고 입시하여 趙台相을 拿來하는 문제, 皇曆齎咨官이 압록강을 건너 들어간 문제, 李眞儉 등의 疏批를 내리는 문제에 대해 논의함
○ 雍正元年癸卯九月十二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承旨持公事入侍, 同副承旨李夏源, 假注書趙尙命, 記事官申致雲·尹容。夏源進伏, 讀義禁府草記, 以統制使狀啓, 南海前縣令趙台相拿來事。上曰, 允。又伏讀義州府尹狀啓, 皇曆齎咨官, 本月初八日渡江入去事, 皇曆齎咨官人馬數別單, 啓下備邊司。夏源曰, 今番庭試武科初試, 以望日開場, 而大司憲李眞儉, 執義李濟, 掌令朴徵賓, 俱陳疏未承批, 掌令金濰, 持平趙最壽·朴長潤皆在外, 其前必下疏批, 庶無臨時窘迫之患矣。上曰, 唯。仍顧謂內侍曰, 原疏持來, 承旨讀之。夏源伏讀大司憲李眞儉疏曰, 伏以, 臣於本職, 萬萬不似之狀, 已悉於前疏, 今不可疊床, 而念臣方其少也, 素蔑風稜, 旣不得出入於兩司, 到今白首之年, 冒當不稱之職, 志氣衰懶, 言議疲軟, 尸居風憲之長, 已五箇月, 而曾無一言半辭, 有補於聖明者, 每顧所帶職名, 只增慙忸而已。且以疾病言之, 自夫待罪西藩之後, 適値勅行之絡續, 前後灣上之行, 不知其幾次, 勿論寒暑, 驅馳道路, 精神氣力, 一倍消減, 濕痰流注, 支體疼痛, 行步艱澁, 不能拜跪, 呻痛之聲, 晨夜不絶。以此病狀, 奔走職事, 斷無至望, 莫重言議之地, 其不可虛帶也, 決矣。伏乞聖明, 亟許遞改臣職名, 以便公私焉。臣於乞免之章, 不宜贅陳他說, 而昨伏見諫院新啓, 論校理姜必慶·宜昌君南泰徵兩件事, 不能言慨然者矣。必慶之名閥文華, 合置瀛選, 公議所許, 館錄踰年, 而人無瑕點矣。今臺臣, 忽以人望素輕, 名論未著等語, 一筆句斷, 無所顧藉, 此豈論人平允之道耶? 旣升四品之後, 直擬校理, 果不無違於政格者, 而此銓曹未諳規例之致, 以是歸咎銓曹, 猶或可也, 因此而論斷其人, 永塞淸塗, 臣未知其得當也。至於南泰徵事, 亦有所不然者。泰徵出於名門, 少年投筆, 十載廢塞, 全由於見嫉凶黨, 則當此改紀之時, 不次薦用, 可見伸屈之理。且勳府有司之任, 亦是勳臣嫡長, 依例應帶之職, 則分外驟升之言, 未知奚爲而發耶? 當人才渺然之時, 如泰徵者, 吹覓而廢棄之, 則朝家用人之道, 恐不當如是也, 唯聖明之照察焉。臣無任屛營激切之至。答曰, 省疏具悉。勿辭察職。夏源又伏讀執義李濟疏曰, 伏以, 臣於待罪嶺邑之中, 忽承柏府新命, 除書遠頒, 馹召繼降, 臣誠驚惶震惕, 罔知攸措也。臣曾忝是職, 絲毫蔑效, 則今不可冒昧復玷, 以重其罪戾, 而召命之下, 不敢久淹, 謹以前月二十二日, 力疾登塗, 及到中路, 得見朝紙, 則所叨職名, 旣遞而旋仍矣。臺閣之任, 與凡僚有別, 非有時急不可已之事, 曾無自下啓遞之事, 蓋所以重臺閣也。今此變通, 前所未有, 而仍因蹲冒, 決無是理。且臣以望七之年, 登半千之程, 撼頓之餘, 宿疾添劇, 跨鞍得達, 其勢末由, 不得已以藁轎作行, 寸寸前進, 僅抵城外, 而身爲法官, 先自犯禁, 此尤臣應遞之一端也。臣當詣臺自列, 而見今病勢, 十分危篤, 委席㱡㱡, 作一僵尸, 不得不冒陳血懇, 冀蒙恩遞。伏乞聖慈, 亟命先遞臣職, 仍勘臣罪, 以嚴邦憲, 以安私分, 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 不宜贅陳他說, 而第臣新自南來, 目見災傷之非常, 不可不趁時登聞, 以救窮民之塡壑, 故敢此附陳, 惟聖明垂察焉。嶺南一道, 素稱衣食之鄕, 而至於尙州, 地品甚薄, 灌漑之處, 十之三四, 而餘皆高燥, 奉天之畓也。試以今年言之, 六月初得雨之後, 始乃移秧, 而旋因三巡大雨, 懷襄之災, 驚心慘目, 此則朝廷旣許給災, 民心稍以爲慰。第臣伏見年分事目, 則成川·覆沙全棄外, 些少傷損處, 不許給災, 至於水沈田, 諉以兩耕, 勿令擧論, 此蓋出於有司恤費之意, 而臣意則竊以爲不然。所謂成川·覆沙, 以一田言之, 則或有全棄者, 或有半棄者, 或有過半棄者, 而全棄者甚小, 半棄過半棄者甚多。今若只就全棄者給災, 而不許其餘, 則雖有給災之名, 而實無給災之效矣。如一結中數卜之被傷者, 所關甚微, 或可勿論, 而至於半棄·過半棄之類, 不給內災, 則哀彼民生, 將何以粒? 臣於在任時, 出没田間, 精抄災處, 則成川·覆沙·浦落及水沈之處, 幾至千餘結, 泛以言之, 雖似過多, 而若以元帳付一萬五千四百八十餘結而言之, 則特倉稊之微耳。雖一併給災, 實結之數, 比諸上年, 不翅倍屣[蓰], 堂堂聖朝, 豈爲此些少得失, 以取白地徵稅之怨哉? 宜令廟堂, 更加商確, 川·浦·沙內災及水沈田給災一款, 添入於年分事目中, 則生民不勝幸甚。且臣得見戶曹節目, 則水沈後種菁之田, 亦入於徵稅之中, 噫, 此何言也? 古之宰相, 猶有拔葵者, 豈以一國之大, 而至徵菁田之稅乎? 若使窮民聞之, 則必以爲朝廷恤民之心, 不如惜費之甚, 臣竊爲該曹惜之也。生民弊瘼, 孰非切急, 而最其中慘毒痛苦不可忍者, 莫如隣族徵布之弊。尙州, 卽嶺南雄府也, 各樣納布之軍, 至於六千五百餘名之多, 每歲物故·逃亡, 率不下數百名, 其上納身布, 輒徵隣族, 隣族亦非無役之民, 自己之布, 猶難備納, 況他人之布乎? 自臣莅任後十餘朔之內, 前後上納, 無慮數百餘同, 而徵族徵隣之弊, 甚於搥剝, 當其督捧之際, 民雖鬻盡衣皿, 艱難備納, 而怨呼之聲, 徹于上下, 臣嘗對此而不覺衋然也。前後爲牧, 孰不欲先祛此弊, 而良丁之難得, 有若上天, 所謂歲抄代定, 率多募得無根着流丐之類, 威脅捧疤, 姑塡闕額, 以苟冀無事磨勘而已, 故今日纔充, 明日旋逃, 闕額之數, 隨卽如舊。噫, 國家安危, 唯在武備之虛實, 而今日軍政踈虞若此, 平時隣族之弊, 姑舍勿論, 脫有緩急, 何以衛國? 言念及此, 良可寒心。臣嘗欲救此弊, 經年揣摩, 則其策唯在於搜出兩營所屬及各樣保人差備之類, 隨闕罷定, 而近來國綱漸弛, 民習濫惡, 良民之稍有氣力者, 冒稱幼學, 到老閑遊, 今若按藉[籍]行査, 一一搜出, 則其數亦必不貲。至於監·兵營納布之軍, 皆是一疋之役也, 比諸兩疋, 苦歇懸殊, 而營門案付, 且無定額, 故自願投屬, 如恐不及, 良丁難得, 職由於此。前後議者, 蓋嘗以此爲言, 而至今不行者, 臣莫知其故也。伏願聖明, 特令廟堂, 收聚各營軍案, 酌定額數, 而其餘則出付各邑, 以充逃故之額, 此外各邑差備, 冒稱幼學査出事, 唯在各該守令之從長善處而已。伏願聖明, 下臣此疏于廟堂, 使之劃卽擧行焉。嶺南卽士林之府庫也, 見今文科出身者, 幾至百餘人, 而有職者絶小, 無職者擧皆貧寒困苦, 白首虛老, 雖以尙州一境言之, 有門閥才諝可合調敍者, 亦多有之, 而一失職, 動經十年, 或數十年不復, 平生所履歷, 高不過一縣監, 下僅至察訪·典籍, 其所資而爲生者, 唯在官糶之多少。噫, 士之讀書決科, 雖不以溫飽爲志, 亦豈欲終身窮餓而已哉? 年少儒生輩, 見此以爲戒, 駸駸然深於謀生, 而忽於治身, 力於耕農, 而倦於書史, 人才之不興, 風俗之漸汚, 未必不由於此, 可勝歎哉? 天之生材, 無間京外, 王者用人, 不問踈戚, 伏願聖明, 特命銓曹, 名別收用, 一以慰遐鄕積鬱之心, 一以礪後生頹惰之氣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讀訖, 夏源曰, 此疏梗槪, 是災結·軍役及嶺南文科人收用等三件事矣。上答曰, 省疏具悉。可不留心焉? 夏源, 又伏讀掌令朴徵夏疏曰, 伏以, 臣於前冬, 濫蒙洪造, 忝叨言地, 不諒時勢, 妄效一言, 斥補塞邑, 自訟愆尤, 乃於受由歸覲之際, 忽蒙柏府新命, 臣誠感泣, 不知攸處。經年之後, 復理前事, 實涉煩猥, 而顧臣所遭, 有非尋常糾劾之比, 豈可以事在旣往而終始泯默, 以自阻於天日之下哉? 臣本無似, 百不猶人, 旣無嘉言善謀, 可以有補於國家者, 唯是嫉惡糾奸之忱, 乃其性耳。適見淸朝法從之列, 間有憸佞之人, 竊附刺擧之義, 而早晩顚沛, 臣亦自料矣。不意諫爭之列, 遽有報復之論, 而本事是非, 不敢容議, 做得忽地辭說, 擧臣平生, 凌藉醜辱, 專事擊去, 請罷之不足, 至以改正爲言, 自有臺閣以來, 曾所有之變故也。如彼阿護私黨之輩, 固不足深責, 惟其情志之相孚者, 雖不以臣言爲非, 而亦皆風靡, 又從以費辭助攻, 至發劾遞之論, 氣勢所壓, 幾至糜爛, 幸賴聖鑑之洞燭, 曲加保全之殊私, 不知糞土微臣, 何以得此於君父也? 夫尹淳, 曾以才翰, 見稱於儕流之狀, 臣非聾瞽, 亦豈不知, 而第其德不勝才, 濟以辯慧之性, 心不純至, 務爲奇衺之論, 驕冶自恣, 善爲陰陽色態, 以取媚於當世, 而世亦不以端方正直之人, 目之久矣。頃歲權凶擅國, 宗社將亡, 則若而士類, 不顧死生, 倡爲抗章請討, 扶得綱常之義, 而淳於其時, 佯爲大言, 外示慷慨之色, 內實首鼠兩端, 反懷沮敗之意, 末乃閃身躱避, 仍以規免, 卽此一着, 足以斷其平生, 而況復改紀之後, 略無羞悔之意, 益肆狠懟之心, 思欲甘心於士類, 陰唱邪論, 眩幻出沒, 使今日群情詿誤, 而論議多歧, 人心疑懼, 而瞻顧成風者, 是誰之故也? 噫, 國家不幸, 遭此千古所無之逆變, 凡有血氣者, 莫不扼腕張膽, 皆效食肉寢皮之論, 而淳以出入三司之人, 曷嘗有一言半辭之偶及於討復者耶? 至於憑藉李晩成宗社大計之說, 欲證洪致中崖異凶論之跡, 而平生伎倆, 綻露無餘, 此則前後臺章及臺避, 皆可按覈, 而乃以觀音菩薩等說, 乞哀於發啓臺臣之書, 人多目見, 則焉可誣也? 其他言議出處, 實多回互不正之事, 故臣啓所謂惎間貽害云者, 正指此也。噫, 有一於此, 難免不正之目, 而況其前後情狀, 變態百端者乎? 歷觀前古, 未有無才之小人, 故宋臣司馬光曰, 才勝德, 謂之小人。又曰, 才者, 人之所愛而易親如彼。金東弼之盛稱其才, 極口贊譽, 而略不辨明於淳之行心處事者, 尤可見臣言之有據, 而適足以證淳之爲眞小人也。雖以近日事觀之, 名官之被重劾者何限, 而未有紛然救解, 反攻言者如此之爲, 則淳之氣勢權力, 可謂傾世, 而東弼所謂孤立寡朋, 不解附麗等說, 是誰欺乎? 若使此人, 漸至奬用, 則臣恐誤人國而害世道者, 實有不可勝言者。故臣非不知一言脫口, 衆鏑叢身, 而不計一己之利害, 必欲劾論者, 此也。在臣自靖之道, 固不宜呶呶較爭, 以犯無辨之戒, 而第東弼疏中所以醜辱臣身者, 實多構捏誣罔之事, 臣安得默無一言乎? 臣於辛卯歲, 佐幕關西, 果以成給私通之故, 至被罷職之罰, 而其時大臣筵奏, 只以年少未經事爲言, 而至於不成人三字, 本無此語, 考諸日記, 可驗其虛罔矣。其言又謂淳, 枳臣淸顯, 故以臣之論, 謂出於蓄憾, 欲驅臣於修却陷人之科, 良可笑也。臣之初通臺望也, 淳以姻嫌遞銓郞已久, 且政席通塞, 近無問議於曾經之例, 則淳雖欲枳之, 不可得也, 無乃求罪不得, 創出無根之說, 而不覺誣罔之歸耶? 且斥臣以嗜利無恥承望風旨者, 尤不滿一哂也。此則不顧廉隅, 唯利是趨, 奔走權要, 互相推詡, 受其順指, 乘機射利, 賭取名利者之所爲, 東弼何不反顧, 而輕以此加人耶? 只怒其臭味相合之人, 見劾於臣, 而發此抑勒之言也? 且伏見尹淳之疏, 謂臣以蜚語戕人, 又曰, 深構巧捏。噫, 人之不自諒, 胡至於此? 如有一言之爽實, 則何不明言某事之搆虛, 而囫圇說去, 若是其不明耶? 顧念臣以孤根弱植, 全昧括囊之義, 而當世道險戱之日, 論一奸佞之人, 而群嘲衆罵, 一時叢萃, 身名僇辱, 無復餘地, 雖荷終始曲保之恩, 獲免僵死嶺海之外, 至於臺憲之職, 決非如臣顚沛困頓者之所可堪承。且臣家有七十偏母, 病在床褥, 情理所在, 何忍一刻違離, 而千里關塞, 勢難將往, 獨身赴任, 恰過半載, 爲護母病, 請由入城, 纔踰數日, 而恩除遽降, 義當趨謝之不暇, 而所被人言, 極其凌蹴, 旣以改正爲言, 則其不可淟涊冒出, 自喪廉隅也, 決矣。伏乞天地父母, 諒臣情病之難强, 遞臣所叨之職名, 刊臣姓名, 勿復檢擧, 以快人心, 以安私分, 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 省疏具悉。勿辭察職。
○ 雍正元年癸卯九月十二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承旨持公事入侍, 同副承旨李夏源, 假注書趙尙命, 記事官申致雲·尹容。夏源進伏, 讀義禁府草記, 以統制使狀啓, 南海前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