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政堂에 李師尙 등이 입시하여 金昌集 등을 斬屍하는 문제, 毒藥을 쓴 金姓의 宮人을 攸司에 회부하는 문제, 金在魯 등을 量移하고 金令行 등을 放送하는 문제, 李時弼을 依律處斷하는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未時, 上御熙政堂。三司請對入侍, 行副提學李師尙, 持平趙鎭禧, 獻納宋眞明, 副修撰李顯章, 右承旨沈仲良, 假注書金浩, 編修官吳守經, 記事官朴性毅。持平趙鎭禧, 獻納宋眞明所啓, 請逆魁昌集·頤命, 並令攸司亟行斬屍, 明正典刑。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持平趙鎭禧所啓, 請行藥宮人金姓者, 亟命出付攸司, 直爲正法。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還收極邊遠竄罪人金在魯·申思喆·金取魯·金希魯等量移, 具鼎勳放送之命。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還收罪人尹廷舟量移之命。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亟寢鞫廳罪人李時弼減死定配之命, 仍令鞫廳, 依律處斷。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新除授平安兵使趙世望改差。上曰, 依啓。又所啓, 請新除授黃海兵使張漢相改差。措語竝見上 上曰, 依啓。又所啓, 噫, 向來凶逆輩, 無父無君之論, 肆行於世, 猝至三手逆謀, 出於巨室世族, 而搢紳章甫, 咸與其黨, 同聲唱和, 王誅雖加, 而逆心未已, 國法纔行, 而凶氣益肆, 究厥源委, 實出於詩札之賊, 則其憲臣所以請正尙夏誣世禍國之罪, 以爲拔本塞源之論, 而聖明之卽賜兪允者, 亦可見除惡務本之盛意也。乃者洪禹著者, 以頤·集餘孽, 啓迪至親, 乃敢稱以儒疏, 顯訟罪人, 至以先正二字, 肆然加之於已削之尙夏, 至如澔及喜朝, 罪名至重, 旣施屛裔之典, 而亦皆稱道奬詡, 無所顧忌, 今日朝廷, 少有紀綱, 渠何敢跳踉恣睡, 背正黨逆, 若是其肆然乎? 此而若不嚴懲, 則左袒魁凶, 汨亂國是之徒, 必將接迹而起矣。請投疏人洪禹著, 遠地定配。上曰, 依啓。獻納宋眞明所啓, 請加聖念, 毋復留難, 金姓宮人行藥者, 卽速摘發, 出付攸司, 快正王法。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還收大靜圍籬安置罪人申銋出陸撤籬之命。上曰, 勿煩。請還收遠竄罪人任埅量移之命。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罪人趙聖集, 依前臺批, 快正王法。措語竝見上 上曰, 依啓。李師尙進伏曰, 小臣日昨, 與兩司諸臣, 以逆婢事請對, 苦口力爭, 終不回聽, 下情落莫, 擧國憂惶, 大小臣僚, 寢不安枕, 食不下咽, 故不避瀆擾, 今又請對, 而兩司所爭, 以勿煩二字, 循例下批, 誠不知聖意所在也。今此逆婢, 雖一二日, 固不當留置於宮掖之間, 而殿下不體群下之心, 終始留難, 爲今日臣子者, 將何顔面, 立於天壤之間哉? 復加三思, 快許允從, 則可以慰人心而正刑政, 故敢達。趙鎭禧曰, 小臣極知瀆擾之爲死罪, 而向以逆婢事請對, 誠意淺薄, 未蒙允兪, 故不得已退矣。此賊異於他賊, 若留一日, 則爲宗社一日之憂, 冒萬死, 又爲請對矣。皇天祖宗之付畀, 一國臣民之依倚, 在殿下一身, 殿下其可自輕乎? 今若不殺此賊, 而雖盡殺他賊, 其憂畏之心, 有甚於未討群賊之時, 臣子之心, 焉得一日安乎? 國家之憂, 焉得一時已乎? 今日則當得請而退, 快賜允從。師尙曰, 此事如有一分遲緩之勢, 則何敢再三强聒乎? 爲國之心, 他不暇顧, 不避分義之惶悚, 如是煩瀆, 殿下何不體念乎? 明日卽歲除也。以此凶逆之一婢, 經年爭執, 則亦豈不有傷於國體乎? 臣今死罪, 得奉兪音, 然後當退去矣。宋眞明曰, 天下之惡, 莫大於凶逆, 王政之急, 莫過於懲討, 而今番治逆, 遷延時月, 迄至于今, 凡他治逆, 雖或緩忽, 尙無急慮, 此賊則一刻爲急, 時方上下憂遑, 寢食不安, 快賜允從, 治此逆婢, 然後群情少慰矣。李顯章曰, 日昨請對, 誠淺言拙, 未蒙允從而退, 終夜耿耿不寐, 今日又爲相率請對, 而別無新語, 惟望速允, 以慰群下之心, 以除宗社之憂。沈仲良曰, 諸臣之言, 皆出於衷曲, 而不賜開納, 極爲鬱悶矣。日昨三司請對之時, 外人錯認以蒙允, 雖兒童之無知, 莫不欣欣然相告, 人心所出, 亦可見矣。師尙曰, 此賊未討, 人心靡定, 朝夕危懍, 如涉春氷, 而殿下所以自處之心, 異於群下, 置之尋常, 不思除去之道, 或者聖明以爲, 邪氣不能干其間而爲然, 而實非群下之所望於殿下者, 今以事勢如此, 未能允從之意, 明白下敎, 則少紓抑鬱之懷矣。鎭禧曰, 小臣惶恐敢此復達, 夫逆婢處於肘腋之間, 已試毒藥於聖躬, 其在殿下之心, 以爲安乎, 不安乎? 殿下之心不安, 則祖宗在天之靈, 亦必不安, 殿下念及于此, 則何待群下之請哉? 爲今日臣子, 而終不討試毒君父之一逆婢, 則其於百世公議, 何哉? 臣等雖牽裾碎首, 不得請則不退矣。眞明曰, 辭窮意竭, 不必煩複, 雖以禮經論囚之義見之, 必於歲末議囚, 今玆逆婢, 義在必討, 明日又是歲除, 固不可暫時留置, 必於今日, 快斷宜矣。顯章曰, 以事則至毒至急, 以人則至微至賤, 不過一分付之間, 可以出治, 何待三司伏閤, 賓廳會啓, 三司·大臣, 又相繼請對爲哉? 快賜允從, 則臣等當退矣。鎭禧曰, 殿下改紀以後, 誅凶討逆, 雷厲風飛, 何獨於一逆婢, 若是持難乎? 實未曉聖意也。此賊若在目中, 則擧國皆當食肉寢皮, 爲今日臣子者, 一日留此, 而豈有欲生之心乎? 師尙曰, 諸葛亮曰, 宮中·府中, 俱爲一體, 今日宮中·朝廷, 豈有異同乎? 殿下之所以持難者, 臣百爾思之, 終未能斟酌知之, 古之人臣, 有自頸而諫者, 有尸諫者, 諸臣等千言萬語, 亶出血懇, 而終未蒙允, 殿下於平日, 雖至重至難之事, 群下之言, 輒必從之, 獨於此至易之事, 何乃一向靳固乎? 鎭禧曰, 殿下博觀古史, 自古及今, 有如此凶逆, 而留置宮掖之間者乎? 設使不得肆其毒, 若不殺, 則國不爲國, 何待臣等之再三煩瀆乎? 經年閱歲, 終不允兪, 臣等到此地頭, 更無所達, 只有無生之心, 其何可自處以三司之列, 而亦何可復立於天地之間哉? 師尙曰, 此事所爭, 如有一毫差爽之事, 殿下明白下敎而斥退, 則臣等可以退去, 而今者無端不從, 何也? 眞明曰, 頃以査出, 則無疑似爲敎, 不必姓金者, 考之日月, 以其時掌膳者, 盡爲出付, 則自可有覈出之道矣。顯章曰, 出付而不得, 則無可奈何, 初不出付, 豈不悶迫乎? 仲良曰, 以私家言之, 奴僕中若有毒其父母者, 則爲子者, 其可安心以置之乎? 今此逆婢, 設或有阿保之功, 決不可顧籍也。師尙曰, 宮中之事, 外人無由知之, 此婢雖有阿保之功, 任使之勞, 所犯至重, 一番鉤問, 然後無所罪犯, 則置之可也。此外如有大段難處之端, 固宜明的開諭, 使群下, 曉然知之, 而初不肯許, 終有乖於王政也。鎭禧曰, 所謂討復之義, 乃臣子第二件事也。殿下置鴆毒於傍側, 而豈可一日而安哉? 師尙曰, 殿下上奉慈聖, 宮中之事, 雖難獨斷, 慈聖若聞此事, 則想必有驚痛嚴斷之擧矣。臣等欲以此, 仰稟慈聖, 而無由導達, 不勝悶鬱, 臣衷悃萬萬崩迫, 言不知裁, 益復惶懍。又曰, 惟仁者, 能愛人惡人, 仁雖主於愛, 亦主於惡惡, 討逆之義亦出於仁, 殿下聖明, 高出百王, 而不思之深, 至於如此, 誠爲悶鬱矣。鎭禧曰, 此逆婢正法與否, 係宗社安危之機, 請加三思。顯章曰, 雖有小小難處之事, 豈可拘此而不聽乎? 眞明曰, 人君無私, 漢薄昭之罪, 比此甚輕, 而文帝不顧私恩而殺之, 此逆婢, 有何顧惜之端乎? 仲良曰, 從之利害, 兩言而決, 從與不從, 固宜明白下敎, 何不曰, 如此如此當從, 如此如此不從云耶? 師尙曰, 殿下臨御以後, 君臣之間, 少無間阻, 情志交孚, 所言是, 則殿下未嘗不從, 擧國含生之類, 莫不稱頌矣。獨於此事, 若是留難, 此則君臣之間, 未免阻隔也。臣等若不得已而退, 則萬古天下, 謂今日有臣乎? 其爲累於聖德, 亦不細矣。仲良曰, 所惡有甚於死, 後世謂今日朝廷之無人, 則生不如死也。鎭禧曰, 不殺此賊, 則臣等生不如死, 瀆擾之罪, 尙暇顧乎? 師尙曰, 言不是, 則斥退臣等可也。無端退去, 則決不可爲也。仲良曰, 宜使諸臣, 曉然知之, 發落, 何如? 上曰, 勿爲瀆擾。師尙曰, 累陳此事, 非不知罪, 而不得已仰達矣。有此下敎, 方寸煎灼, 不知所達, 以臺啓言之, 頤·集·申銋等啓, 非留時引日之事, 至於金在魯等, 以凶黨餘孽, 日夜聚會, 爲謀陰密, 此臺啓所以峻發也。迄今不從, 今將歲改, 豈非悶鬱者乎? 鎭禧曰, 向來凶黨, 不知有君父, 侮弄爲事, 以喜之永貞詩觀之, 可知也。李時弼, 襲其餘習, 有向上不道之言, 雖不承款, 決不可生, 況承款後, 何可減死乎? 雖以法文言之, 祖父母罵詈之罪, 律之以絞, 時弼終若不死, 則是無君臣上下之分也。師尙曰, 他餘臺啓, 宜賜允從。仲良曰, 趙鎭禧所懷, 請賜允兪。上曰, 勿煩。眞明曰, 時弼結案之後, 不施當律, 則國法掃地盡矣。師尙曰, 結案後不施當律, 國朝以來所無之事也。眞明曰, 三尺至嚴, 渠安有結案後得生之理乎? 師尙曰, 年前忠淸道有旱, 一儒生製祈雨祭文, 有嘲弄國家之語, 其時道臣狀聞, 至於正刑, 今者時弼不道之言, 上及聖躬, 豈有容貸之理乎? 上曰, 勿爲瀆擾。師尙曰, 臣頃以尹就商事陳疏, 而迄未承批, 此莫非誠意淺薄, 不能格天之致也。臣與就商, 趨尙旣異, 無所親私, 而訓局事重, 與他有別, 聞就商遭彈以後, 大小公事, 一不酬應, 至於歲時奉足之價, 不能給之, 貧寒軍卒, 不無怨言, 李匡世, 以罷職爲言, 而尙不賜答, 就商辭疏, 亦不下批, 政院以此, 不能請牌, 莫重軍務, 一倂廢閣, 日昨大臣, 有所仰達, 而不能細陳曲折矣。李匡世疏及就商疏, 趁速下批後, 卽爲牌招行公之地, 何如? 顯章曰, 非徒此也。近來未承批之疏, 甚多, 事多掣肘者, 一體速爲下批, 何如? 上無發落。顯章曰, 小臣有區區所懷敢達矣。聖上臨御以來, 講筵不開, 此固群下之悶鬱者, 而然而召對, 間間爲之, 猶以爲幸矣。近日則竝與召對而廢之, 臣固知聖學高明, 蔑以加矣。孔子曰, 學不講是憂, 聖人之言如此, 學不可不講, 明矣, 而法筵旣廢, 召對亦停, 玉堂作一冗官, 將焉用哉? 臣實鹵莽蔑裂, 雖不能討論經旨, 以資聖學, 而口讀之學, 亦無以自效, 如此而何敢以儒臣自居, 揚揚出入於論思之地乎? 見今冬盡春屆, 日晷漸長, 聖候平穩之時, 法講·召對, 間或爲之, 不勝幸甚。仲良曰, 聖上不必親自講讀, 使講官讀, 而聽之則好矣。眞明曰, 儒臣之言誠是矣。近日召對之規, 雖甚草草, 因此而頻接臣僚, 亦不無裨益之道, 臣嘗攷政院故事, 承旨持公事入侍時, 玉堂上下番, 亦有持冊子, 同爲入侍, 進講之規, 此是先朝舊例, 或依此爲之, 或於氣候和平之時, 別爲召對, 何如? 上曰, 唯。出擧條 諸臣, 遂次第退出。
○ 未時, 上御熙政堂。三司請對入侍, 行副提學李師尙, 持平趙鎭禧, 獻納宋眞明, 副修撰李顯章, 右承旨沈仲良, 假注書金浩, 編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