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對에 尹錫來 등이 입시하여 異端을 배척하는 문제, 刑曹 堂上이 없는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初一日午時, 上御進修堂。召對入侍, 參贊官尹錫來, 侍讀官李箕鎭·申昉, 假注書鄭道殷, 記事官權贄·安晟。李箕鎭讀綱目, 自陳太建四年, 止周主深納之。上曰, 下番讀之。申昉讀自陳太建五年, 止盡復江北之地。上曰, 承旨讀之。尹錫來讀自陳太建六年, 止告其反殺之。上曰, 注書讀之。鄭道殷, 讀自陳太建七年, 止十二月朔日食。上曰, 上番兼春秋讀之。權贄讀自陳太建八年, 止禪位太子。上曰, 下番兼春秋讀之。安晟, 讀自陳太建九年, 止擧兵助之。箕鎭曰, 小臣, 新自下土來, 初登講席, 故字音句讀, 尙多訛誤, 至於文義, 何敢有所達乎? 上曰, 勿爲謙辭。如有文義之可言者, 爲之, 可也。箕鎭曰, 史記, 元無奥旨之可言者, 且卽今進講之卷, 正是南北朝昏亂之時, 尤無可稱。然古語云, 盜賊亦有禮樂, 若其中風俗之際, 君臣之間, 亦豈無一二可以監戒者乎? 夫周, 夷狄之君, 固無足言, 然猶以儒道爲先, 排抑異端, 故胡氏之論, 亦許與之矣, 而但爲人君者, 欲闢異端, 則必須崇儒重道, 興敎化明仁義然後, 人心可正, 而邪說可熄, 故先儒於許與之中, 亦有微意矣。申昉曰, 周主, 能知異端之非, 而排斥之, 則其意非不美矣。然但事有本末, 故胡氏亦言之矣。若使周主, 果能扶儒道興禮樂, 則不待勒令禁之, 而自無異端矣。上曰, 其言皆好矣。箕鎭曰, 陳主焚錦之事, 其尙儉之德, 自後世見之, 似爲美矣, 而胡氏以其不罪桃根, 爲本無怒心。大抵小人, 迎合人主之心, 巧爲媚悅, 若使陳主, 焚被而又罪桃根, 則儉德愈著, 而以其實無怒之之心, 故焚被之擧, 雖若一時之儉德, 而迎合之輩, 已能揣知其心矣。此等處, 所當着意觀覽矣。上曰, 如此之言, 尤當留意矣。昉曰, 錦被, 是枝葉, 而桃根, 是根本矣。今若不治其根本, 而只治其枝葉, 則斯爲末矣。此雖愈於務爲奇巧者, 然內無實心, 則此非實工, 故晉武帝初, 雖焚雉頭裘, 而終至於羊車遊宴, 此等事, 必能先爲留意於實地上工夫然後, 方是尙儉之實德矣。上曰, 其言亦好矣。箕鎭曰, 王者之心, 弔民伐罪, 至公無私, 故有罪者則必須聲罪誅戮然後, 方可爲體天致討矣。周主之不殺穆提婆, 實出姑息之計, 而終非弔伐之心, 故胡氏之論, 亦深非之矣。夫周主, 夷狄之君, 而治國, 猶有可觀, 此所以先儒之有所責備也。大抵爲人主者, 凡於賞罰之際, 必以公心處斷然後, 可免此患矣。上曰, 此言好矣。昉曰, 周主之不殺提婆, 雖出於招誘齊人之計, 然提婆旣是亡齊之奸臣, 而周主, 猶不深治之, 將何以自勸其臣乎? 上曰, 然矣。昉曰, 國之興亡, 皆必有所以然矣。周主之政, 雖是一時功利, 而猶能勵精如此, 齊則昏亂又如此, 不亡, 何待乎? 上曰, 古語云, 善惡皆吾師, 齊後主之爲人, 初未必如是, 而駸駸然不收放心, 終至於此。夫堯·桀之分, 只在於毫釐, 則齊後主, 亦豈非可戒處乎? 箕鎭曰, 毫釐之差, 天壤易處, 此治心之法, 固不可以斯須怠忽者也。聖學之高明, 至於以此爲慮, 臣不勝攢祝之至。尹錫來曰, 臣以該房事, 有所仰達矣。辭訟之積滯, 近來尤甚, 蓋自昨年夏後, 長官, 無無故行公者云矣。目今李宜顯, 新爲首堂, 而其上來遲速, 亦未可知。昨日政, 新除參議, 又方在鄕云, 事極可憫。參判李森, 時以臺啓, 實無行公之期, 合有變通之道, 故惶恐敢達。上曰, 二品中, 在京無故之人有之乎? 若無之, 則殊無變通意矣。錫來曰, 二品無故之人, 臣亦未能思得矣。上曰, 秋曹之無堂上, 久矣。判書·參議, 更加申飭, 使之卽爲上來, 而參判, 亦遭臺啓, 今姑改差, 其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 仍卽牌招察任, 可也。錫來曰, 當以榻前下敎, 書出乎? 上曰, 依爲之。諸臣, 遂退出。
○ 初一日午時, 上御進修堂。召對入侍, 參贊官尹錫來, 侍讀官李箕鎭·申昉, 假注書鄭道殷, 記事官權贄·安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