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對에 申弼賢 등이 入侍하여 資治通鑑綱目을 進講하고, 奢侈를 禁絶하는 문제, 良役 變通 문제, 災異를 消弭하는 대책 문제, 諫諍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同日申時, 上御進修堂。召對, 參贊官申弼賢, 侍讀官申昉, 假注書韓顯謩, 記事官安晟, 記注官朴聖楷入侍。進講綱目, 自隋文帝開皇四年春正月朔日食, 至番禺夷反, 遣給事郞裵矩, 討平之。昉講二十板。上曰, 承旨讀之。弼賢講四板。上曰, 注書讀之。顯謩講六板。上曰, 上番讀之。安晟講五板。上曰, 下番讀之。聖楷講六板。昉拜伏曰, 第二板, 有文義可達處矣, 隋主不喜詞華, 至於以文表之華艶, 而罪司馬攸之, 其志蓋亦有戒於六朝崇尙浮華, 踵相亂亡故也。大抵浮文外彰, 實爲俗習之不美, 人君若能務實德示敦朴, 則下之從上, 捷於影響, 浮華之俗, 不期禁而自無矣。隋主不知爲此, 而專以去浮華爲事, 可謂不識本矣。上曰, 其言好矣。隋主欲去浮華, 則惟當務實而已。以文表之華艷, 而至於詔付所司, 則可謂捄其末, 而亦可謂過矣。昉曰, 第四板, 有文義可陳處矣。陳後主奢侈之事, 書諸史冊, 後世見之者, 皆知其必至覆亡, 而若究其根本, 則亦不過一念之差, 而積漸至此矣。以大舜之聖, 猶有漆器之諫, 則人君之禁絶奢侈, 其難如此, 可不愼哉? 上曰, 然。昉曰, 第五板, 有文義可陳處矣。施文慶, 以關市稅入之數十倍, 陳主大悅, 寵文慶。陳主固無足道, 而大抵剝民重斂, 使稅入有倍, 世以爲能, 而此實不然, 以當今言之, 經費匱竭, 稅入日蹙, 掌經費者, 自不得不督責於州郡, 州郡督徵於民, 其勢固然, 而爲守宰者, 多有奉承上司, 欲以售能, 不恤民隱, 專事掊克, 箠楚遍及於下戶殘氓, 此所以稅入之或有加, 而京司不知其弊, 輒稱爲能吏, 而民不保生, 怨歸國家, 寔由於此, 此不可不深察而痛懲之矣。如施文慶者, 不過聚斂之臣, 而陳主只悅賦稅之倍入, 而寵任之, 不知邦本之將蹶, 其亡, 不亦宜乎? 上曰, 其言好矣。弼賢拜伏曰, 臣年將七十, 而厚蒙國恩, 前後凡九典郡邑, 故生民疾苦, 亦嘗粗知之矣。民生常賦之外, 又因軍布之逋欠, 侵徵隣族, 爲弊甚酷, 父子兄弟, 同居一室者, 旣有父子兄弟之役, 而又應一族之身役, 久則不能堪支, 擧皆離境逃散, 故昔之村落殷盛之處, 不過一二年, 便成丘墟, 荒疇敗居, 在處有之, 所見慘傷, 民者邦之本, 邦本如此, 國其可安乎? 卽今良役廳之設已久, 而尙無變通之擧, 此必別樣變通, 然後外方之民, 可以保存矣。上曰, 其言好矣。當留意焉。昉曰, 十五板, 有文義可陳處矣。凡災異之見, 仁愛之天, 垂象示警, 以救將亡之國, 而陳後主不知修省應天之道, 乃自賣佛寺爲奴, 欲爲消弭之策, 如後主之昏庸, 固無足道, 而不亦可笑之甚乎? 上曰, 然。昉曰, 此板, 又有可達處矣。胡氏之論正大, 固不容議到, 而大抵章華之事, 苟究其本情, 則未必純然一出於忠義之心, 而在人君之道, 則不可以其心之有所挾雜, 而勒加沮抑也。其言其事, 苟忠苟義也, 則惟當隨其著於跡者而納用之耳, 不必逆論其心之如何矣。上曰, 其言好矣。蓋胡氏論章華之說, 似不無後弊矣。苟如此言, 則爲人臣者, 雖見君之過, 當諫當諍, 若位非公卿, 官非諫諍, 則其將恝視君過, 而不爲捄正乎? 且後世人君, 亦必有籍此, 而摧折出位敢言者, 則胡氏此說, 豈無後弊乎? 昉拜伏曰, 聖敎至當矣, 聖學高明, 分析至此, 不勝欽歎矣。昉曰, 三十板, 有文義可達處矣。隨文之不受平陳策, 後世之所當取法者也。蓋天旣自做不得, 必畀之師牧而代理之, 人君亦無摠察庶政之道, 惟器使群工而責成之, 是固自然之理, 而後世則不然, 或有與臣下爭名之君, 如唐莊宗, 以十指, 取天下之說, 顯有與臣下爭名之意, 隋文之言, 以唐莊宗觀之, 則豈非可法者乎? 上曰, 然。雖一時開創之君, 其言如此, 其意豈不好哉? 自載家傳之說, 亦好矣。昉曰, 三十七板, 有文義可陳處矣。隋文, 專以明察爲主, 至於私與錢帛, 而有犯之者, 則又從以殺之, 此則甚於罔民矣, 蓋隋文, 險黠猜忍之君, 無足觀矣。上曰, 然。上掩卷。諸臣遂退出。
○ 同日申時, 上御進修堂。召對, 參贊官申弼賢, 侍讀官申昉, 假注書韓顯謩, 記事官安晟, 記注官朴聖楷入侍。進講綱目,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