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見에 閔鎭遠 등이 입시하여 凶輩의 죄상을 참작하여 처분할 것, 金濟謙을 復官시키고 3大臣 집에서 籍沒한 것을 還給할 것, 尹志述 등을 追褒하는 일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三月初八日巳時, 上御進修堂。右議政閔鎭遠引見入侍時, 右議政閔鎭遠, 右副承旨鄭亨益, 假注書金遇喆, 記事官吳命季·李齊恒。閔鎭遠進伏曰, 小臣, 本無學術, 又乏才猷, 歷試內外, 無一可稱, 頃被竄逐, 無望生還, 幸蒙聖恩, 特許放歸, 銜恩感德, 無以仰報矣。千萬意外, 叨此匪據, 自顧湔劣, 無以稱塞, 今日朝廷, 雖曰乏人, 豈無賢於臣者哉? 伏乞深念國事, 改卜賢德, 以公以私, 千萬幸甚。上曰, 前日疏批, 已悉予意矣。今玆大拜, 寔出公議, 卿勿過讓, 安心行公, 聿盡輔相之責, 以副倚毗之誠。鎭遠曰, 小臣, 近以有司之臣, 屢入前席, 不才之狀, 旣已洞燭矣。有何才德可以仰贊新化耶? 批旨諄諄, 誨諭切至, 益切感泣, 不知所喩。鎭遠曰, 伏見批旨, 引孔子不報之語, 而結之以近理二字聖人之訓, 稱以近理, 似或未安, 敢此仰達。上曰, 予非創用, 朱子於聖人之言, 亦以近理稱之矣。鎭遠曰, 此則小臣孤陋, 未及見之矣。又曰, 此輩之敎指何許人耶? 上曰, 指向時人矣。鎭遠曰, 小臣之心, 本不欲大段殺戮, 而殿下之意亦如此, 大德至仁, 敢不欽服, 而思所以祗承也哉? 但伏念彼凶輩, 罪狀滔天, 而殿下久無處分, 此殊異於古聖王五刑五用之義, 而至於輕罪, 亦不快斷, 臺啓方張, 必欲曲貸, 小臣愚迷, 竊不知聖意所在, 而大小臣僚, 莫不拂鬱抑塞, 玆致人心益激, 國綱漸紊, 伏望於備局引見時, 與大小臣僚, 廣爲詢問, 參酌其罪狀輕重, 速賜處分, 則君臣情義, 庶乎昭融, 而亦可以少慰抑鬱之群情矣。上曰, 今日臺啓, 非曰不是, 而及今討罪之日, 苟不深加參酌, 則恐或過濫。故玆未得卽允臺請, 執法之人, 固應如此, 予之處置, 亦宜如此, 非有他意, 理勢固然。鎭遠曰, 小臣之意, 亦豈有他? 但欲廣詢博訪, 速賜處分耳。上曰, 然。鎭遠又曰, 極知惶悚, 敢有所達。四大臣, 旣已伸冤, 輿情孰不感泣, 但伏念臣下之誣雖洗, 聖考之誣尙未快除, 人心之痛惋, 豈有極哉? 竊伏念肅廟辛巳遭宮圍之變, 處置從容得中, 而義理大明, 倫常以立, 可謂盛德大業也。大行大王臨御之日, 以人情言之, 則其欲致隆於私親者, 豈有其極, 而以禮言之, 大防至嚴。朱子曰, 出母, 不可迎之以歸, 生而迎歸奉養, 尙不可, 況死而追加崇奉乎? 且當日之事, 不特爲出母而已。以國語章子之事觀之, 則其嚴於壓尊之義, 爲如何哉? 使章子而非禮非義, 則是得罪人倫之人, 孟子必絶之, 豈肯與之游哉? 大行大王, 雖或蔽於私情, 有踰禮之事, 群下固當力爭, 大行大王, 明於大體, 於此等事, 未嘗提起, 而群奸欲媚悅固寵, 鏡賊倡之, 大行大王, 終無可否, 則李明彦, 繼而力請, 大行大王, 不得已勉從, 導君父以成非禮之禮, 可勝惜哉? 然大行大王三年之內, 有難遽議釐正, 前頭當更議處矣。上曰, 此事至爲重大, 不可議也。以向來批旨觀之, 可知矣。先王, 已知有此事矣。以譜略事觀之, 聖考之志, 可知矣。且向來追崇得中, 不至過濫, 雖此後, 不可追議矣。鎭遠曰, 日後雖欲釐正, 亦當廣詢博訪於中外知禮之人, 豈可率爾遽行乎? 上曰, 予豈不知, 但向日處分得中, 及至今日, 雖有知禮者, 決不可提起矣。鎭遠又曰, 四大臣伸冤後, 緣坐籍沒之還收, 自是應行節目, 故初二日筵中, 不得別爲定奪矣。退聞禁府, 以無承傳之故, 不爲擧行, 昨者親政時, 仍政官陳達, 三大臣緣坐諸人, 有放送敍用之命矣。生者旣已敍用, 死者如金濟謙, 亦當復官, 三大臣家籍沒, 亦令還給,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又所啓, 尹志述之冤死, 實千萬古所未有之事也。一言扶倫, 慘被酷禍, 大行大王處分, 至情所在, 雖或過中, 及至今日, 旣知其冤, 則不可無褒恤之典矣。上曰, 此則久後可論, 而今則太促, 雖以朴泰輔之貞忠, 猶不得趁卽褒崇。況此志述節義, 雖可嘉奬, 而大行大王御世之日, 旣無悔悟愍恤之典, 則及今追褒, 似或太早矣。鎭遠曰, 任敞事, 亦不可不急急褒恤, 故敢啓。上曰, 政院考出, 稟處。鄭亨益曰, 喉司之職, 出納而已。亶處非其任也。上曰, 考出文案, 疏決時現告。鎭遠曰, 趙聖復, 旣已復官, 而其兄聖集之死, 國人益哀之, 律文, 兄殺弟者, 本非死罪, 而孝廟時, 兄有炮殺其弟者, 聖敎以爲操炮向其弟之時, 想其心術, 極爲切痛, 遂命處斬, 仍命此後情理切痛者, 稟旨處斷, 自此以後, 兄殺弟者, 仍爲死律, 而本律, 則元不至死矣。今此聖集之心, 亶出於不忍其弟之將就極刑, 則其事可哀, 而乃與炮殺其弟者, 同律而殺之, 不亦冤乎? 請命伸冤, 仍賜恤典。上曰, 其時大臣, 亦欲減死, 而臺諫力爭, 以至此矣。分付該曹, 依所達擧行。又所啓曰, 金普澤之追奪, 蓋緣其妻諺札, 而其身旣死之後, 乃以其妻諺札, 追奪, 尤極無據矣, 許令復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又所啓, 小臣, 頃忝司僕提調時, 以本寺屯田事, 有草記矣。措語未瑩, 伏承聖批, 似若未燭草記本意者, 故敢此仰達。箭串, 有司僕屯田, 各邑諸員之貧殘者, 近二百戶, 使之移接箭串, 劃給屯田, 以爲耕食資生之地, 以其所餘屯田, 連次劃給於諸宮家菜田, 而近來諸宮家, 必以諸員所耕田望定, 故諸員等, 失業呼冤, 誠爲可矜, 今後諸宮菜田, 勿以諸員所耕者許給事, 定式施行。且殿下在潛邸時, 彰義宮菜田劃送, 而頃見宮任手本, 則本宮菜田, 移屬翁主房, 彰義宮菜田, 又請劃得矣。彰義宮, 旣是空宮, 則依明禮·龍洞宮, 勿給菜田乎? 抑別爲劃送乎? 上曰, 諸宮, 例有菜田矣。彰義宮, 今則應無, 而給王子宮矣。王子升儲位後, 移給翁主矣。彰義宮, 又將別有奉祀處, 亦給菜田, 可也。諸員耕作田外, 又有餘田乎? 鎭遠曰, 諸員耕作外, 又有本寺屯田矣。上曰, 然則諸員耕食田, 則勿爲奪給, 以其餘田, 給之, 可也。又所啓冊禮當前, 慶喜曷勝? 聞岑城府夫人, 尙在鄕里云, 蓋以罪人家自處之致, 而府夫人於王世子, 爲外祖母也, 冊禮時, 豈可退在鄕里耶? 特爲分付, 俾參慶禮, 允合情禮矣。上曰, 當依爲之。又所啓, 彼國弓角貿來事, 頃日陳達, 則敎以待大臣上來, 稟處矣。左揆上來後相議, 則以爲弓角之買於潛商, 事極苟且, 移咨貿來, 似不可已, 蓋此是辛丑年廟堂商確講定事也。今此漂漢押去齎咨官, 旣以金慶門差定, 辛丑已撰之之咨文, 仍令授送, 何如? 上曰, 依爲之。竝出擧條 又所啓, 向來欲悅民情, 除各道虎贖木, 虎贖木云者, 使各邑行獵捉虎, 以除民害, 以其皮進上, 而不能捉虎, 則贖納木疋, 以爲貿得封進之資矣。虎贖木革罷之後, 進上不減, 而價無出處, 三南進上, 則自宣惠廳貿得封進, 雖甚苟簡, 庶可推移封進, 而京畿·江原兩道, 則自本道封進, 而無以辦價, 故聞京畿則從略徵價於各邑, 已爲封進, 江原道, 稟報備局, 而江原道, 亦依京畿例, 從略分徵之外, 恐無他道, 敢此仰稟。上曰, 京畿·江原道所捧, 一年幾何? 鎭遠曰, 不過四五張矣。上曰, 以漢記觀之, 賜田租半, 新政之初, 非必欲慰悅而然也。今日生靈, 白骨徵布, 誠可哀矜, 不可不少紓民力, 而旣除還捧, 非當初蠲減之意, 京畿·江原道進上, 姑爲停止, 以待年豐更議, 可也。出擧條 又所啓, 近來文科出身, 多未分館云, 分付本院, 催促擧行, 何如? 上曰, 催促爲之, 先朝每申飭催促矣。鄭亨益曰, 向者, 李光佐, 陳達槐院, 參下積滯之弊, 卽爲陞六, 而其中亦有見漏者, 非但槐院, 雖以國子言之, 辛丑以後, 多有不仕者, 己亥榜中, 亦或有未陞六者, 亦命一倂陞六, 何如? 上曰, 大臣意何如? 鎭遠曰, 聞壬寅榜以上, 盡爲陞六云, 而尙有未陞六者云, 未知其故, 壬寅以上榜, 勿論槐院·國子·芸閣, 一體陞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鎭遠曰, 前假注書任述, 以國子分館, 不爲免新行公云, 非敢以國子分館, 爲忝辱而然也。蓋其祖先, 有昏朝時登科顯仕者, 於其時凶論, 無所參涉, 故仁廟反正後, 無被罪之事, 歷拜內外職矣。近來媢嫉者, 以述爲昏朝仕宦人之子孫, 枳塞於槐院, 渠甚痛迫, 因以不仕云, 此事, 臣詳聞可信人言而知之, 渠之稱冤, 宜矣。請以槐院窠, 郵官差送, 以爲出六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又所啓, 昨日政, 洪鉉輔爲北評事, 卽今弘錄甚急, 鉉輔出去, 弘錄不可成云, 姑爲改差,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又所啓, 黃夏臣之死, 尤極慘毒, 其時僞作朝紙, 傳播遠近, 而湖中人士, 無人不見云, 夏臣, 乃以此, 死於桁楊之下, 可謂冤矣。小臣與夏臣, 素無交分, 而聞以忠厚見稱, 其時大臣, 亦以素稱愿慤爲言云, 決非做出僞批之人也。卽今公論, 皆以復官爲宜矣。上曰, 此事顚末, 予則全不知之, 後日疏決時, 其文案持入, 稟處, 可也。鎭遠曰, 李坰, 亦以其事, 竄配絶島, 疏決時當一體稟處矣。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又所啓, 冤死人, 曾有贈職贈諡之例云, 而事係恩典, 不敢仰請, 自上量處, 何如? 上曰, 書入, 可也。出擧條 又所啓, 冤死諸人, 二品以上, 弔祭致賻, 曾經臺侍者, 別致賻, 何如? 上曰, 分付該曹擧行。出擧條 又所啓, 四大臣之冤已伸, 而聖考之誣未雪, 今日之事, 孰有大於此者乎? 向來中外凶徒, 承望風旨, (風旨)相繼投疏, 請以辛巳飜案, 直斷曰誣獄, 至以其時所掘凶穢之物, 謂非實狀, 其時肅宗大王, 親自鞫囚, 多掘凶穢之物, 特下備忘, 明白下敎, 而群凶之言如此, 其仰誣肅廟, 爲如何哉? 聞投疏者, 或有朝士, 或有儒生, 而大行大王, 皆不下批云矣。請令政院, 考出其疏, 觀其措語, 以正其罪, 何如? 上曰, 大行朝不爲批答, 且其時亦有論罪者矣。令政院考出諸疏, 語逼肅廟者, 稟旨處置。出擧條 又所啓, 肅廟大小處分, 辛丑後變改者, 令政院一一考出啓達, 一一復舊, 何如? 上曰, 小小事, 何必盡爲復舊? 其中請復壬辰科事, 尤爲無據矣。肅廟處分, 何等嚴切, 而李獻英·獻章·吳遂元·李眞伋, 一竝復科, 何敢如是? 李眞伋則自知其然, 而終不行公, 其自處, 宜矣。鎭遠曰, 此則一從肅廟處分爲之耶? 上曰, 復科時, 必有陳達之事, 令政院考出, 後日登對時, 稟處, 可也。出擧條 又所啓, 向來凶黨之欺蔽擅弄之狀, 不可殫言, 而其中韓配夏加資事, 雖似微細, 而亦可見其無所忌憚矣。不可仍置, 還收, 何如? 上曰, 如此等事, 亦欲論罪, 則向時之人, 豈有餘者, 置而勿問, 可也? 又所啓, 古者, 有三年之蓄, 有九年之蓄, 而今者我國, 則經用大虛, 不能繼舊, 推移補用, 無異乞兒契闊, 耗匱若此, 國豈成樣? 生財有道, 節用爲本, 伏望聖上, 刻意節儉, 念念罔懈, 則旣着實功, 必有成效, 伏望聖上, 留意焉。上曰, 卿言好矣, 予當體念。出擧條 又所啓曰, 冊禮後, 例有慶科矣。然念日後科連疊, 臨時更稟矣。上曰, 然矣。辛丑, 以何科設行耶? 鎭遠曰, 以庭試設行矣。今番則又以庭試定行則好矣, 而遐方之人, 不能畢集, 是可念也。伏當追後更議以啓耳。上曰, 今日當開鞫坐, 判義禁洪致中, 同知義禁李裕民·權𢢜·李箕翊, 竝卽牌招事。榻前下敎。遂以次退出。
○ 三月初八日巳時, 上御進修堂。右議政閔鎭遠引見入侍時, 右議政閔鎭遠, 右副承旨鄭亨益, 假注書金遇喆, 記事官吳命季·李齊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