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講에 閔鎭遠 등이 입시하여 論語를 進講하고, 李昭訓이 죽은 일 등에 대한 備忘記를 내리는 문제, 凶疏를 올린 吳斗錫 등의 處分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乙巳三月二十六日午時, 上御進修堂。晝講入侍時, 領事閔鎭遠, 知事申思喆, 特進官李鳳祥, 參贊官金槹, 宗臣南原君, 大司憲金興慶, 武臣副護軍閔鎭斗, 侍讀官洪鉉輔·徐宗燮, 假注書崔暐, 記注官張世文, 記事官吳命季同爲入侍。上讀論語前受音訖, 侍讀官洪進, 講自陽貨欲見孔子, 止上知與下愚不移。上曰, 陽貨欲見孔子註, 欲令孔子來拜而見之, 此見字, 當作現耶? 當如字耶。閔鎭遠曰, 當如字也。金興慶曰, 若作現看, 則與來拜意疊, 來拜則屬於孔子, 見則屬於陽貨, 如此看, 似好矣。至陽貨之欲見, 上曰, 此見字, 亦當如大文之現義耶? 鎭遠曰, 然矣。鉉輔曰, 聖人待人接物之中於禮節, 此可見矣。徐宗燮曰, 彼旣瞰亡, 此亦瞰亡, 蓋欲相稱也。鎭遠曰, 小人皆有才, 陽貨亦知禮者也。大夫有賜, 不得受於其家, 則當往拜其門, 以禮當如是, 故瞰孔子之亡而歸豚, 渠若誠心好聖, 則當親往見, 而使之來見, 瞰亡歸豚, 其不誠實, 可見矣。申思喆曰, 如陽貨之惡, 而孔子不絶, 此聖人之當爲, 而聖人以下, 則不可爲此事。宋時楊黽山, 應蔡京薦, 多有譏議者矣。鎭遠曰, 孔子不見者, 義也, 其往拜者, 禮也。此註最好, 宜玩味。上曰, 然矣。思喆曰, 觀此註解, 楊雄豈不知孔子耶? 渠屈身於王莽, 故欲倣孔子, 而爲此說耳。鉉輔曰, 本然之性, 氣質之性, 當分明看得, 好矣。上曰, 然。鎭遠曰, 自漢以後, 不識性字, 或曰善惡混, 或曰性惡, 至宋程·張時, 始言氣質之性, 而發明聖人之旨矣。鉉輔曰, 言氣質之性, 然後始爲備矣。思喆曰, 習相遠, 習之一字, 最宜玩味。賈誼疏曰, 與正人處則正, 與不正人處則不正, 卽今世子定位東宮, 四方延頸, 當得賢士碩儒, 置諸胄筵, 使與居處, 則旣無養正之功耶? 上曰, 其言好矣, 當留意焉。鉉輔曰, 上知與下愚, 非言性也, 蓋言才也。宗燮曰, 上知下愚, 於氣質稟得之初, 善惡已判者也。鎭遠曰, 上知下愚, 亦豈有不移之理耶? 所謂下愚, 蓋言自暴自棄之類耳。若少有爲善之心, 則豈有不可變者耶? 上曰, 孔子所云吾末如之何者, 正指此等人也。講畢, 閔鎭遠所啓, 壬寅冤獄, 自上洞燭, 次第伸雪, 無有餘憾, 一國人心, 孰不感泣, 而第臣有區區所懷, 敢此仰達矣。昭訓之喪, 少無疑慮, 自上昨已下敎, 而但念向來凶黨之鍛鍊成獄者, 專在於此一節, 中外人心, 亦無不以此爲疑怪, 玆事所關, 至爲重大, 宜下備忘, 明言其時元無疑慮之端, 然後人心之疑惑可解, 而王世子長成後, 亦可以慰安其心也。上曰, 其時此事, 尤爲無據矣。德脩之招, 乃發千萬夢寐外慮不到之說, 豈不怪哉? 其時元無疑慮之端矣。行藥一節, 卽所謂三手中一事, 而彼以出於亂招者, 作爲機穽, 三司伏閤, 始由於此, 其爲虛妄, 此可見矣。向來左相爲言德修事, 其招蓋出於問目外亂言, 仍爲黃水吐出之階梯, 至今思之, 心骨俱寒, 陷人禍國之計, 至於此極耶? 不必更爲備忘, 只以昨今下敎, 明白書出於擧條, 明示中外, 好矣。出擧條 鎭遠曰, 今番反獄及削勳事, 至重且大, 合有告廟頒敎之擧矣。昨日未及定奪, 故敢此仰達。上曰, 此事重大, 宜有頒敎事矣。諸臣意, 何如? 大司憲金興慶曰, 大臣已有所達, 豈有他議於其間耶? 上曰, 何必大臣獨言耶? 各言所見, 可也。興慶曰, 小臣意見, 亦以爲當卽擧行矣。知事申思喆曰, 削勳之後, 告廟頒敎, 在所不已, 宜卽擧行矣。特進官李鳳祥曰, 旣已削勳, 豈無告廟之事耶? 宜卽擧行矣。上曰, 鏡·虎伏法後, 亦有頒敎之議矣。旣爲反獄, 則逆獄之出於鍛鍊, 明白判斷, 所當告廟, 而旣已告廟, 則頒敎一節, 似爲不可已也。出擧條 閔鎭遠所啓, 日昨以臣所達, 有令政院査出稟處之命, 承旨今方持文書以入矣。忠淸道儒生吳斗錫等凶疏, 蓋主於辛巳飜獄, 而其語意之凶悖, 有不忍言者矣。上使承旨讀其疏, 未半, 鎭遠曰, 其中以罪人之子, 目我殿下等語, 已是絶悖無倫, 而所引江充事, 尤極凶慘矣。彼雖凶逆, 豈忍爲此等語耶? 金槹曰, 辛巳獄事, 處分至嚴, 渠何敢爲此等凶悖之言, 欲售翻獄之計耶? 鎭遠曰, 其時凶疏, 不止於此, 而此疏尤凶, 斷不可置之矣。上曰, 凶疏凡幾人耶? 槹曰, 吳斗錫·李德標·權瑞鳳·李德培·姜鳳儀, 則儒疏也, 李三齡·崔鍌·鄭𦒜·李嘉運, 則朝官四人列名疏也。槹又讀李三齡等四人疏以達。上曰, 此疏尤爲凶慘矣。槹讀李德培疏。鎭遠曰, 此則直爲告變之語也, 如此凶徒, 豈可無討罪之擧耶? 上曰, 大憲之意, 何如? 金興慶曰, 肅廟朝處分, 極爲嚴正, 爲肅廟臣子者, 豈敢爲此等凶悖之說, 以聖人大處分, 歸之於誣獄耶? 但此輩率多鄕曲無識之輩, 聞風承望而投疏者, 宜爲分輕重絶島遠配, 似好矣。上曰, 彼輩凶疏, 豈盡出於自己之心耶? 都憲之言, 好矣, 不必更爲鞫問也。鎭遠曰, 以討罪之典言之, 所當鞫問正刑, 而殿下每欲用寬大之典, 臣等亦豈不仰體乎? 且旣有其疏, 別無可問之端。臣意, 吳斗錫絶島定配, 其餘則極邊定配, 似好矣。上曰, 李德培·吳斗錫·李三齡, 絶島定配, 李德標·權瑞鳳·崔鍌·鄭𦒜·李嘉運, 竝遠地定配, 可也。出擧條 閔鎭遠所啓, 庚申年逆獄時, 先臣爲判義禁, 當逆黨之分配也, 僚議或欲定配所於黑山島, 先臣曰, 古語云, 此路荊棘五十年, 黑山島, 非人所居之地, 何可開路乎? 絶不許矣。甲戌年, 肅廟特命配柳命賢於黑山島, 及至辛丑·壬寅間, 則自上定配所於黑山島者, 非止一二矣。知事申思喆曰, 黑山, 比他島, 風土險惡, 自前非特敎, 則自下不得定配所矣。向來奸凶輩, 以私怨, 故相臣趙泰采女, 定配於此島, 世間豈有如許慘毒之事乎? 此後則非特敎, 勿定配所事, 奉承傳施行, 宜矣。上曰, 近來黑山島, 往往有之, 誠可愍惻矣。此後則特敎外, 勿定配所於黑山島, 幸承傳施行, 可也。出擧條 閔鎭遠所啓, 復科事, 考見日記, 乃韓配夏獨自陳請事也。此事何等重大, 而配夏乃敢陳請, 變改肅廟嚴正之處分, 還削其科之擧, 似不可已也。上曰, 彼雖無狀, 而大行朝, 旣已復科, 又爲追削, 何如耶? 鎭遠曰, 當觀事之是非而已, 何可不爲變通耶? 金興慶曰, 不宜以刻印銷印, 爲持難之端, 而使是非不明也, 且當變通而變通, 亦繼述也。旣知復科之爲非, 則昨日復科, 今日還削, 亦何所不可乎? 上曰, 雖不削科, 渠何敢自同平人耶? 鎭遠曰, 削科之請, 非必欲奪四人之科也, 只爲國家是非, 不可不明耳。上曰, 獻章·獻英事, 初非自下陳請, 似是肅廟朝特敎耳。配夏雖是重臣, 而如許大事, 渠自獨請, 肅廟朝已削之科, 乃復於十年之後, 可謂縱恣無嚴矣。大行朝處分, 初非自上特敎, 只爲韓配夏所達, 而不得已允許也, 削科事, 依肅廟朝處分施行之意, 分付, 可也。李獻章·李獻英·吳遂元·李眞伋四人削科, 榻前下敎 閔鎭遠所啓, 尹志述事, 殿下旣褒以忠節, 而猶不許伸雪。向日筵中, 伏承聖敎, 其所以持難者, 蓋以事出先朝特敎, 固知聖意之所在, 而第念何待三年? 古人有言, 事苟可改, 何必遲待? 況其時特敎, 不過至情所蔽, 未察大義之致, 到今追改, 足以有光於聖德矣。太學生之以直言正刑, 陳東之後, 尹志述一人而已。當此大霈之日, 志述獨爲抱冤之鬼, 人心之嗟悼, 庸有極耶? 下詢諸臣而處之, 何如? 大司憲金興慶曰, 志述卽小臣之五寸姪也, 而旣無親嫌, 敢有所達矣。世間豈有太學生, 以敢言直爲正刑者耶? 伏見向日太學生疏批, 聖上旣已洞燭其冤狀矣。旣察其冤, 而尙靳伸雪之典, 臣不勝抑鬱之至。侍讀官徐宗燮曰, 志述死日, 都下人士及四方觀聽, 孰不涕泣而愍惻耶? 志述以年少儒生, 從容就死如此, 若非平日有所蓄積於中, 何能辦此乎? 當此大霈之日, 獨此一人, 尙未伸枉, 豈不冤耶? 承旨金槹曰, 雖以大行朝處分, 有所持難, 而此則有不然者。奸臣之壅蔽聖聰, 枉殺無辜者, 從古何限, 而豈可以先朝處分, 不爲之變通耶? 侍讀官洪鉉輔曰, 大臣旣有所達, 臣不必更達, 而第志述, 以太學齋任, 因一所懷, 終被極刑, 此國人之所以如悲親戚者也。不可無旌褒之典, 宜令配食於四賢祠, 以示國家奬節之意, 似好矣。徐宗燮曰, 設令志述所懷, 有語逼之事, 儒生言論, 必以峻激爲主, 則不可以此爲罪, 況其所懷, 無語逼之事, 而特其辭語之間, 未能委曲矣。知事申思喆曰, 自夫志述被禍之後, 士氣寂然, 無復有直節敢言之風, 恐非國家之福也。欲振士氣, 宜擧旌褒之典。鉉輔曰, 士者, 國家之元氣也, 士之立節而死者, 不爲之伸雪旌褒, 則所謂元氣者, 必苶然凋喪矣, 在聖朝扶養士氣之道, 合有旌褒之道矣。鎭遠曰, 諸臣各陳所懷, 伏乞亟賜發落。伏聞士子中有識者, 多以爲志述未伸冤之前, 不可以儒服入於場屋云, 士林之冤鬱, 此可見矣。伏乞商度義理, 特賜下敎, 如何? 上曰, 予若有疑於志述事, 則豈以表忠二字, 明示儒生疏批耶? 但志述之死, 與任敞有異, 蓋出大行朝特敎, 而非自下陳請事也。予之尙今持難, 蓋爲此耳。宗燮曰, 士者, 國家之元氣也。自志述死後, 士氣苶然, 無復有振發之氣, 而皆曰, 志述若不伸雪, 則爲士者, 豈可以冠儒冠·服儒服, 而以士爲名乎云云, 而以此停科不見者亦多矣。以此觀之, 志述之死, 豈不冤乎? 一依館疏, 快賜處分, 幸甚。上曰, 志述寃死, 予豈不知, 而至今靳允, 意有所在。第念志述所懷, 語不擇發, 故當初旣施投畀之典, 而旋卽放送, 又於諸生捲堂之批, 勸諭還入, 此可見大行朝初無欲殺之心也。今予引何待三年之義, 及當變通而變通, 亦繼述之古訓, 許令伸雪, 亦合於義。尹志述, 一依館學儒疏所請施行, 可也。出擧條 閔鎭遠所啓, 黃夏臣事, 小臣頃有所達, 而有其時推案考閱後, 稟處之命矣。臣退考其時文案, 則蓋當初不知何處來常漢, 自稱以兵曹書吏, 被謫, 爲呈議送, 進往監營巡歷處, 則朝報適來營吏等所會處, 渠謄出可觀說話而來, 仍以小紙示之, 且乞行糧。夏臣謄出一件, 示其弟之子, 又謄一件, 傳示其妻娚, 仍爲傳播, 而夏臣竟被拿鞫, 夏臣自明之招以爲, 厥漢來示小紙時, 洞內南姓人, 亦爲同坐參見云。南姓人拿鞫, 則以渠果參見納招, 而只以厥漢姓名之不能對, 作爲違端, 一次刑訊而卽斃。其時大臣, 亦以夏臣愿謹, 似非做出爲言, 而終至於此, 蓋夏臣卽李頤命之內從也。其時凶毒之輩, 欲爲蔓延多殺之計, 設此機穽, 至有設鞫之擧, 其計豈不至凶至巧耶? 其時厥漢, 持此小紙, 遍示於湖中流寓士夫, 無不見之, 李坰亦以此被拿, 屢次受刑, 幸而免死, 大司憲金興慶, 亦見其小紙云矣。興慶曰, 小臣亦因傳播, 得見其僞批, 而但不敢出口耳。湖右自是士大夫所居之地, 故奸細輩, 欲爲一網打盡之計, 創出僞批, 傳播一時, 作爲嫁禍之階梯, 世間豈有如許凶計耶? 鎭遠曰, 臣雖不知夏臣, 而槪聞其爲人謹厚, 必不爲如此無狀之事矣, 亟許復官, 仍命書入於冤死人贈職中, 何如? 上曰, 予不能詳知其人, 而曾在潛邸時, 夏臣爲廚院郞, 屢次出入, 故其爲人之醇謹, 予亦知之矣。黃夏臣, 卽爲復爵贈職, 可也。興慶曰, 當贈以何官乎? 亦當定奪矣。鎭遠曰, 夏臣已經四品職, 贈以堂下正三品耶, 堂上正三品耶? 上曰, 堂上太過, 贈以準職, 可也。出擧條 承旨金槹所啓, 司諫魚有龍所達, 趙鎭禧·沈埈等事, 宜有處分矣。蓋向日北門之冒彈潛入者, 洪啓迪出力拒塞, 故一邊凶徒, 尤益切齒, 趙鎭禧者, 假托無根之鞫招, 而直請拿鞫, 終至撲殺乃已, 慘毒之禍, 豈忍言哉? 至於石室書院黜享事, 沈埈之凶論, 實爲萬萬絶悖, 此兩人, 不可無嚴直之道矣。上曰, 以此遠竄, 似乎過矣。隨事遠竄, 則豈有餘存耶? 趙鎭禧·沈埈, 削黜, 可也。出擧條 閔鎭遠所啓, 李潛·權珪贈職事, 實爲無據, 宜有還收之命矣。上曰, 兩人贈職, 還收可也。出擧條 又所啓, 向來三大臣破家瀦澤, 尤爲慘然矣。聞道路過者, 莫不掩泣, 不忍見云, 分付漢城府, 令當部速爲塡塞,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擧條 又所啓, 進上方物中, 甲胄價甚重。曾在宣惠廳時見之, 則多過千石, 元方物外別方物, 則甲胄或有減除之時, 今後別方物甲胄, 限年豐姑減, 何如? 上曰, 三名日應進者外, 甲胄姑減, 可也。出擧條 又所啓, 臣頃以諸宮家·各衙門折受, 依兩朝定奪事仰達, 則有相考文書更稟之敎矣。取考乙亥定式, 戊辰以前折受處則仍存, 戊辰以後折受處則革罷, 此後永勿折受事分付, 代受處, 亦一體出給, 此後勿許代受, 庚子年則自今以後, 諸宮家·各衙門折受, 仍爲禁斷事, 定奪矣。卽今請得折受凡八處, 而其一, 內資寺折受革罷代, 請得籍沒田畓事也。當初折受, 極爲無據, 故旣已依定式革罷, 則有何代給之理乎? 勿施,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鎭遠曰, 其二, 翼陵參奉牒報內, 本陵位田曾前折受革罷處, 谷山地, 依前判付還屬事也。其三, 宗親府草記, 舊折受處谷山刀三坊還屬事也。曾前革罷處, 何可還屬乎? 此亦不可許施矣。上曰, 兩處皆谷山地也, 未知一處耶, 二處耶? 其地可合折受耶? 査問本道而處之, 可也。鎭遠曰, 其四, 宗簿寺草記, 興陽漁場·安州漏盈筒·江陵嶺西內外面咸陽嚴川·馬川竝爲折受事也。其中漏盈筒, 頃有一宮家以爲, 本是該宮所屬, 而本邑稱以貯水蒙利, 使不得耕作, 今則旣不蒙利, 因屬監營屯田, 願爲還推, 故許之矣。宗簿寺, 必欲別樣顧恤, 則以此移給, 可也, 而其他皆不可許矣。上曰, 漁場尤不可許, 漏盈筒, 旣屬宮家, 則亦何可奪給乎? 置之, 可也, 而頃聞本寺提擧之言, 疲弊特甚云, 以他處使之改望呈。鎭遠曰, 其五, 驪川君增所啓都摠府折受請得事也, 此亦不可許矣。上曰, 依爲之。鎭遠曰, 其六, 寧嬪房手本, 延安作畓處, 給價買得, 令本官尺量成冊上送事也。此則買得田畓, 與折受有異, 當許之矣。上曰, 依爲之。鎭遠曰, 其七, 黃海監司報狀, 奉常寺柴場折受處, 錦川地登景·古葛山還寢事也。奉常寺祭享所用柴場, 本定於坡州坡平山矣。近以坡平童兀無柴, 定於金川云, 此則令該寺商量, 稟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鎭遠曰, 其八, 內需司報狀, 彰義宮奴婢田宅折半賜與代, 順天金鰲島山腰下六洞閑荒可田畓處屬司免稅事也, 此亦似不可許矣。上曰, 彰義宮不係於內需司, 內司報狀云者, 誠可怪訝, 勿施, 可也。出擧條 又所啓, 大臣議諡, 政府合坐, 然後可以議啓下, 政府西壁, 無行公之人, 所當變通, 而右參贊申銋, 大耋之年, 蒙放未及還, 若無職名, 事涉埋沒, 左參贊姜鋧, 受由在外, 上來無期, 姜鋧今姑改差, 何如? 上曰, 姜鋧已入於壬寅請對現告之中, 差出其代, 可也。榻前下敎 又所啓, 史局變通事, 令春秋館變通事, 命下矣。問於本館, 則已付職翰林五人, 未應講翰林一人云。以常例言之, 則未應講者, 所當催促應講, 而旣與已付職者, 同被朴師聖之疏斥, 必無應講之理, 若行新薦, 則必差出別兼春秋, 然後可以新薦, 而旣有此六人, 則亦不可差出別兼。在前如此之時, 或削職或送西陞六, 然後差出別兼矣。今番則何以爲之? 上曰, 時未應講者, 誰也? 鎭遠曰, 徐命彬云矣。上曰, 徐命彬則已知其不出矣, 至有强迫之擧, 則此是文具中文具也。翰苑諸人, 今番削科者外, 勿論已付職未應講, 竝爲送西陞六, 差出別兼春秋, 速爲新薦, 可也。出擧條 又所啓, 忠勳府, 久無有司堂上, 朴師益, 旣已承襲封君, 差授有司堂上, 何如? 上曰, 依爲之。榻前定奪 又所啓, 上年譯官一人, 迫於公債之徵督, 至於自縊而死, 臺諫論啓, 請以緩督, 則以待明秋徵捧, 下批矣。伏聞卽今軍門, 更爲草記徵督, 譯官輩號訴於廟堂矣。旣令待明秋, 而未及期限, 遽爾徵督, 則朝令不信於民, 且銀貨自倭館出來, 而每當皇曆及冬至使行, 倭銀始出, 卽今則雖加刑杖, 決無徵出之路, 依前聖批, 使之待秋徵捧, 何如? 上曰, 予意亦似未安, 而兩局草記, 以徐徐緩督爲言, 故允下矣。大臣之言誠是, 依所達待秋事, 分付可也。出擧條 特進官李鳳祥曰, 今聞大臣所達, 乃軍門債物待秋徵捧事也。小臣昨以徵債事, 有所草記蒙允矣。近年以來, 連値荐飢, 軍布所捧, 災減頗多, 故軍兵春秋冬三等衣資, 難以繼給, 而今若退捧, 則漸成舊債, 至於鬼錄之境。舊債則雖不得擧論, 自數三年來, 使行時譯官輩處, 自備局分定銀貨, 則不可不徵捧, 而大臣, 以姑爲停捧待秋之意, 陳達, 雖待秋, 豈有一時盡捧之理耶? 軍門許多債貨, 漸至難捧之境, 誠爲悶慮矣。侍讀官徐宗燮所啓, 進講冊畢講後, 繼講冊孟子·宋鑑, 旣已定奪, 故新本印出之意, 依例啓達矣。有內入冊子進講之敎, 臣等固知聖意之出於省費矣。第御覽冊子, 雖以內入冊用之, 而許多筵臣所執之冊, 搜出本館所藏, 則只有孟子三件, 宋鑑二件矣, 無以推移進講, 何以爲之耶? 右議政閔鎭遠曰, 御覽冊子, 豈可爲經費之慮, 而不爲印出乎? 侍讀官洪鉉輔曰, 本館所在冊子, 則無以推移, 而聞春坊所在之冊, 足以用之, 臣意則以春坊冊子取用, 似宜矣。宗燮曰, 聞春坊所藏, 有孟子三十件, 宋鑑十三件云矣。上曰, 向聞冊子印出, 其弊不貲云, 直講冊子, 以春坊所藏, 推移, 可也。出擧條 閔鎭遠所啓, 故相臣李健命, 旣已伸冤復官矣。頃年冊封奏請回還後賞典, 其時論啓還收, 似當更爲施行矣。上曰, 旣已復官, 賞典何獨不施耶? 依所達施行, 可也。出擧條 大司憲金興慶所啓, 臣於昨者, 猥上短疏, 以不得隨參於前啓中三啓臺臣鞫問事, 略有所陳列矣。卽伏見諸僚引避之事, 臣不勝瞿然之至。其時臺啓之造意陰秘, 遣辭凶慘之狀, 誠如諸僚之所論, 臣心切痛, 固不下於諸僚, 而第直斷以變書, 倂鞫其前後臺臣, 則其在事體, 臣未知果何如也。彼雖無狀, 職是臺官, 臣之愚意, 只見其多臺之不宜倂鞫, 而今者諸僚之言, 極其峻切, 臣何敢自以爲是, 而一刻苟冒於長席乎? 請命罷斥臣職。上曰, 勿辭。承旨金槹曰, 大司憲金興慶,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鎭遠曰, 豈有以臺官而不可鞫之理耶? 上曰, 非以臺諫而爲不可鞫也, 諸臺不可竝鞫, 故憲長之意, 有所云云耳。且十六人發啓事, 非可以鞫問也, 似近於古人所謂疾之已甚, 予意則不必鞫問矣。閔鎭遠所啓, 任敞事, 豈不冤乎? 只是辛巳年請告廟事一款耳。肅廟下敎, 以怪妄爲敎, 厥後其子擊錚, 而有特放之命, 政院連爲覆逆, 而肅廟特爲非斥矣。仍讀肅廟下敎及備忘記曰, 其時聖敎, 有敞蓋慷慨之士等語, 今乃指謂凶逆, 竟被慘刑, 此何道理耶? 上曰, 敞疏在乎? 金槹曰, 不爲入來矣。上曰, 向來人, 以疏中何語, 指爲凶逆耶? 鎭遠曰, 疏中本無凶語, 未知凶黨何所據而誣陷也。敞疏覓入登覽後, 當有處分乎? 上曰, 然矣。鎭遠曰, 臣有區區所懷矣。王世子冊禮旣行, 臣民無不慶賀懽抃矣。小臣曾在藥院時, 伏覩仁顯王后慈愛景宗, 無間於己出矣, 卽今王世子幼沖, 中宮殿慈愛之心, 想無不至, 而竊願日夜顧護, 至意融洽, 近則以仁顯王后爲法, 遠則以漢之明德, 宋之章肅爲法, 尤爲宗社無彊之福矣。上曰, 好矣。其言好矣, 可不留意焉? 鎭遠曰, 晝講召對時, 命世子侍傍, 使朝臣瞻望岐嶷之表, 使世子數聽講論之旨, 似好矣。上曰, 晝講則法筵矣, 幼沖之年, 不宜參侍, 而召對時, 則在傍聽講, 亦似好矣, 而他時從當爲之矣。侍讀官徐宗燮所啓, 尹鳳朝冤狀, 聖上旣已下燭, 而下敎中有持身不謹之敎, 竊恐聖上猶有未盡洞察也。鳳朝當初見萬規之疏而已, 此蓋一時之不幸, 而至以持身不謹爲敎, 則豈不冤乎? 鳳朝與萬規, 素無追隨情親之事, 而偶見其疏, 以此爲罪, 不亦過乎? 上曰, 若與萬規, 追隨情親, 則豈止於持身不謹而已? 萬規疏意, 極爲可駭, 則所當斥退之不暇矣, 豈可與之酬酢耶? 宗燮曰, 來問其可用與否, 故答之以決不可用, 此乃嚴斥之意也。當此大霈之日, 獨未蒙昭雪之典, 極爲冤矣。閔鎭遠曰, 臣與尹鳳朝, 素不相親, 而搢紳諸議, 咸以爲可惜。偶見萬規之疏者, 渠之不幸, 而似不可以深罪者也。上曰, 此事有異於他事, 豈不猝然收敍耶?
○ 乙巳三月二十六日午時, 上御進修堂。晝講入侍時, 領事閔鎭遠, 知事申思喆, 特進官李鳳祥, 參贊官金槹, 宗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