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鎭遠 등이 입시하여 柳鳳輝 등 다섯 역적을 懲討한 庭請 啓辭에 대한 윤허, 沈檀의 拿鞫嚴問, 黃龜河 등의 罷職, 沈埈의 極邊遠竄, 李師尙의 亟正邦刑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乙巳六月二十四日, 大臣二品以上三司諸承旨請對入侍時, 左議政閔鎭遠, 右議政李觀命, 戶曹判書申思喆, 大司成洪錫輔, 右尹金取魯, 大司憲鄭亨益, 行護軍吳重周·洪元益·鄭纘述, 都承旨李喬岳, 左承旨朴致遠, 右承旨申昉, 左副承旨趙彦臣, 同副承旨柳復明, 掌令趙命臣, 持平韓德厚, 獻納蔡膺福, 正言崔道文, 校理洪鉉輔·徐宗燮, 副校理李箕鎭, 假注書韓鳳朝, 記事官申魯, 記事官李度遠。上御時敏堂。諸臣以次進伏。左議政閔鎭遠曰, 近來日熱比酷, 聖體, 何如? 上曰, 無大段疾病矣。鎭遠曰, 眩氣何如? 上曰, 其後則不爲更發矣。鎭遠曰, 庭請啓辭, 已至多日, 而天意尙不允從, 此實一國公共之論, 故今又與三司諸臣, 共爲入達, 而前日筵中, 旣已詳陳, 更無可達之辭, 而此乃義理所關處, 夬賜兪音, 何如? 上曰, 前後筵敎及批旨已悉, 若是可從者, 則豈至使百務曠廢, 以有庭請之擧乎? 予意當恕諒, 何必鎭日爲此擧措, 亟停退去, 與共國事, 可也。鎭遠曰, 前後聖敎, 臣等終有所未曉者, 今此庭請之擧, 僉議所同, 雖欲中止, 有不可得也。臣等不得準請, 則退無共國事之望矣, 國事之大者, 無過於此, 此而不爲, 則他復何爲? 右議政李觀命曰, 臣意外遭目前之慘, 病情倍劇, 數日不得同參於庭籲, 極爲惶恐, 殿下前後筵敎, 每以彼輩爲非逆, 而不爲允從, 臣敢爲仰達矣。天地間討逆之義, 至大且重, 此而不爲, 則國事更復何爲? 此若不從, 則雖閱月爭執, 不準請之前, 決無治庶事之意, 亟賜兪音, 幸甚。戶曹判書申思喆曰, 諸賊罪狀, 實是古所未有者, 而聖上, 尙不允從, 將以今日處分, 謂何如? 今若不罪鳳輝, 則日後亂賊縱橫, 必以聖上之處分, 欲爲藉口矣。大司成洪錫輔曰, 臣竊恐前後聖敎, 有若匹夫匹婦之小諒, 若以諸賊, 謂之非逆, 則當治諸臣誣人爲逆之罪, 若不然, 則諸賊之罪, 不可一日容貸矣。孔子大聖人, 而必曰,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若君不君父不父, 則何以爲國乎? 右尹金取魯曰, 臣曾忝臺閣, 有所論啓, 而未蒙兪音, 迨以爲抑鬱矣。諸賊之情狀, 聖上之所已燭, 今不必輒此煩達, 而三司之爭執, 百僚之號籲, 今已幾日, 而一向靳允, 聖意所在, 實未可知也。護軍吳重周曰, 大臣·諸臣旣已備陳, 更無可達者, 而臣是三朝老臣也。願殿下, 深思往日之事, 亟賜處分, 何如? 洪元益曰, 君父之讐, 宗社之賊, 不可一日忘也。亟賜明正處分, 幸甚。鄭纘述曰, 諸賊罪狀, 更無可達者, 而君讐未雪之前, 豈有更立朝之意乎? 伏望亟賜處分。崔鎭漢曰, 前後啓辭中, 罪案明白, 更無可達者, 而國家三尺至嚴, 不可撓貸, 亟賜處分, 以正倫常幸甚。記事官申魯曰, 史官之進言, 極知猥越, 臣今方待罪史官, 近日事, 有事關史冊, 故敢達矣。近來臺啓, 一倂靳允, 而至於趙泰耉事, 亦且靳允, 泰耉之事, 比之古史, 則漢之江充, 江充若老死牖下, 而追後論罪, 只令追奪其官而已, 則後世看史者, 亦將痛恨於心, 雖殿下看史, 亦必不以爲刑法得中。後之視今, 猶今之視昔, 殿下今日處分, 後世以爲如何? 恐未謂十分合當矣, 惶恐敢達。左副承旨趙彦臣曰, 史官進言, 雖出於憂憤所激, 而難免出位之嫌, 請推。上曰, 古者桐葉相戱之時, 史官亦有進言者, 史官之進言, 不是異事, 近來則各有所掌, 史官主記事, 故不得進言, 例也, 然而此則以事關史冊爲言, 不必推考矣。都承旨李喬岳曰, 今日所陳, 不過討逆二字, 殿下亦知之, 而曲加涵容, 不賜允從, 甚爲悶鬱矣。今日大臣·諸臣爲誰, 而有此陳請乎? 亟降兪音, 以副神人之望, 何如? 左承旨朴致遠曰, 鳳輝事, 更無可達, 而殿下每以年冬拜相, 慮歸於失信, 殿下若明義理, 則年冬拜相, 豈可謂處分得當也? 三代以來, 好生莫如舜, 而逆節彰著之後, 不可施以好生之德, 故曰怙終賊刑, 鳳輝逆節, 旣已昭著, 則殿下豈以區區小仁, 不從一國顒望乎? 右承旨申昉曰, 鳳輝等之罪, 所謂國人皆曰可殺者也, 而殿下所以一向靳允者, 不過以名位之高, 任事之久, 有難於一時棄絶故也, 而自古寬大莫如漢, 而不道之誅所嚴斥者, 則至於治逆, 固無二箇道也。殿下若不允許, 則後世亂賊, 無所懲畏, 將至於國不國人不人, 而大爲聖德之累矣。左副承旨趙彦臣曰, 諸賊罪狀, 若有一毫可疑之端, 則何必爲今日擧措也? 大臣是股肱, 三司是耳目, 承宣是喉舌, 此所謂國人皆曰可殺者, 而殿下拘於小諒, 每謂之意有所在, 此果合於大義理耶? 如是則祖宗之法, 乖亂無餘, 而將爲聖德之累矣, 夬賜兪音, 幸甚。同副承旨柳復明曰, 殿下博觀前史, 國若無法則已, 若有法, 則此賊, 豈可一日容貸乎? 昨者聖敎中, 有曰, 君臣猶父子。旨哉言乎, 子不復父之讐, 則其子之痛迫, 顧當如何, 而臣不復君之讐, 則何可自立於天日之下哉? 洞燭此狀, 亟允所請, 幸甚。鎭遠曰, 三司合啓後, 臣等間陳所懷,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大司憲鄭亨益, 以鳳輝亟正邦刑, 光佐·泰億, 姑先絶島圍籬安置, 泰耉·錫恒, 竝施孥籍之典事, 陳啓。上曰, 大臣·諸臣之縷縷所陳, 三司之鎭日所請, 予豈不知也? 前後批旨已悉, 若是可從者, 則何待鎭日庭請, 累次請對而後從之乎? 須勿强煩。亨益曰, 下敎如此, 更無可陳之事, 而此等逆節, 千萬古所未有者, 殿下若欲傅之生議, 則所當明言其罪之有無, 而每以彌縫推托爲辭, 泛然下敎, 豈不沓沓乎? 爲此亂賊輩, 以至百司廢坐如是, 而國事將至何境耶? 鎭遠曰, 鳳輝疏取來親覽, 則可知其逆與非逆也。上曰, 今日大臣·諸臣·喉司·三司, 皆爲入對, 蓋鳳輝之疏, 其時只請鞫問, 不以一罪論之, 大行朝旣有處分, 無所更加, 而第其後有妖儉·鏡·虎之變怪事, 此是諸臣之所痛切者也。然而若無鳳輝, 則無鏡·虎乎? 若以鏡·虎·鳳輝脈絡相連, 則明白指陳, 可也。鎭遠曰, 故相臣金昌集, 爲總裁官時, 鳳輝疏出, 議當以嗣基例處之矣。其時欲知其徒黨, 與承旨相議入對, 請鞫蒙允, 而後竟未果焉, 非以請鞫之事, 爲輕律也。雖無鏡·虎之事, 當用嗣基例, 而況鏡·儉諸賊及鳳輝, 俱出於謀害殿下之計, 則渠輩同謀與否, 雖未可知, 而其心則一也。鳳輝不卽正法之故, 凶徒無所忌憚, 接跡而起矣。觀命曰, 鏡·儉·鳳輝, 皆欲謀危殿下則一也。持平韓德厚曰, 鳳輝一疏之後, 諸賊之事, 相繼而出, 以至慈聖哀痛之詔, 從中繳還, 此豈非逆乎? 上曰, 宋相綺曾以趙泰耉此事, 有所陳疏, 而亦不知而發也。至於慈旨繳還事, 臣子之所不可奉承者, 是未知慈旨措語所致也。其後趙泰耉藥院入診時, 更有所達, 取見日記, 則可知其繳還擧行與否矣。鎭遠曰, 慈旨旣降, 則當使群下知之。上曰, 他事則尙可論, 而趙泰耉之此事, 今不必提起矣。德厚曰, 不爲頒布者, 非也。上曰, 豈可頒布乎? 取考政院日記, 則可知其當頒布與否矣。德厚曰, 鳳輝若早治, 則豈有後弊耶? 掌令趙命臣曰, 刑賞以勸懲, 人主之大柄, 而殿下徒以賞, 不以刑, 年冬拜相之後, 亂賊益肆矣。殿下在潛邸時, 以爲事關自己而置之, 固不害於聖德, 今日則爲宗社之主, 罪關宗社, 則法不可撓, 而殿下特屈刑章, 未知其出於天理也。管·蔡流言, 周公不顧同氣之私, 而斷以王法, 今鳳輝實爲宗社之罪人, 無可小嫌, 則何必顧藉也? 昨日小臣, 以唐太宗事仰達事, 與在潛邸時自別矣。鎭遠曰, 孝廟朝, 臺臣, 以請治賊臣自點事, 有所論啓, 其時特加嚴責, 謂以不可用孽臣之語矣, 後乃知公議之至嚴, 終爲允從。今鳳輝, 非前朝大臣, 則與其時尤爲有別矣。校理李箕鎭曰, 殿下欲聞鳳輝諸賊脈絡貫通與否, 臣恐天日之明, 猶有一分未燭處。古人云, 不見其形, 願察其影。鳳輝疏出之後, 凶言雜出, 陰謀秘計, 無所不至, 幾致罔測之禍變。當初朝廷之請鞫, 只出於防微杜漸, 逆折亂萌之計, 而不爲早治, 故不數月而變亂生, 當其時也, 安知得有今日耶? 實賴祖宗顧護之德, 有非人力也。若鞫鳳輝, 則其罪狀, 業已就服矣, 殿下徑罪鏡·虎, 故脈絡已絶, 臺臣發啓, 欲治餘黨, 則殿下至於大奸巨慝, 每每容護, 使情節不著, 今若鞫問, 則不難知矣, 渠雖不就服, 觀其一疏, 可知其爲逆腸也。今若不罪, 則亂賊不懲, 凶謀叵測, 日後變亂, 將十倍於壬寅矣。是以, 聖人必重倫常, 所以制未亂也。夬賜兪音, 幸甚。蔡膺福曰, 聖敎中脈絡之說, 不難知。鳳輝初若鞫問, 則六賊妖宦輩, 或不繼起, 而且無虎龍之變矣, 以其失刑之故, 至有日後之變, 誣及聖躬, 於此可知其連脈矣。校理洪鉉輔曰, 鳳輝脈絡, 有不難知, 儒臣旣陳察影之語, 蓋其凶疏一篇主意, 專在於謀危, 而妖儉繼出, 若無鳳輝則無妖儉, 無妖儉則無鳳輝矣。參以朝宗朝舊法, 斷無可恕之道矣。觀命曰, 易云履霜堅氷至。是事初出於嫌字, 而鳳輝疏出, 其後妖宦虎·鏡出, 以至於堅氷, 豈非脈絡乎? 雖無兩賊事, 渠之一疏, 足爲斷案, 千萬古逆節, 未有若此之昭著者也。語云, 差之毫釐, 謬之千里。幾微善惡, 不公則私, 極知聖心寬仁, 徒以好生之德, 至於愛護逆賊, 臣恐凶逆, 無所懲畏, 國事將至危亡矣。鎭遠曰, 鳳輝·尙儉交通事, 不出於獄案, 而同出於謀危心腸則一也, 而六賊疏, 尤其較著者也。鳳輝雖無連脈, 一疏足爲斷案矣。嗣基亦嘗以誣逼東朝正法, 連脈與否, 非可論也。宗燮曰, 五賊惡逆之罪, 更無可達, 而泰耉嫌字之言始出, 其後國言狼藉, 至於建儲之日, 鳳輝疏出, 渠輩尋常談論之如是者, 可以推知矣。日後妖儉事出, 若無鳳輝, 則逆宦輩, 其無外應, 而能爲此耶? 妖宦之謀, 終不見售, 則繼以有虎龍之變, 以成誣獄, 終至戕賢, 幾危國家, 殿下之得有今日, 天也。昨於筵席, 敢陳名義二字, 此若不明則, 亂賊不懼, 將至國不國而大爲聖德之累矣。崔道文曰, 鳳輝事, 不必每每臚列, 而殿下不能夬斷之故, 群情甚爲抑鬱矣。古聖作春秋, 使亂賊知懼, 今日諸臣, 乃是春秋之義, 而殿下尙不允從, 實非平日之所望也。至於光佐·泰億罪狀, 與鳳輝無異, 而鳳輝爲首惡, 首惡尙不正刑, 故光佐輩之罪, 未及臚列矣, 先治鳳輝爲宜矣。德厚曰, 鳳輝事, 殿下每以不知有逆心爲敎, 又問其脈絡有無, 曲示隨處推托之意, 實非以誠接下之道也。以私家言之, 家長不能治其悍奴之當罪者, 則家道不立矣。殿下爲一國臣民之主, 不治宗社之罪人, 則何以爲國乎? 上曰, 趙命臣所達泰耉箚子事, 洪鉉輔察影之說雖好, 而持平之言則糢糊矣。予之今日脈絡之說, 不是彌縫推托之計也。雖無鳳輝, 豈無鏡·虎等諸賊乎? 以爲連脈則予未知也。累見其疏, 終不可斷以逆案, 分明說得, 則可爲分付矣。鎭遠曰, 其疏爲殿下乎, 誣殿下乎? 膺福曰, 殿下亦以其疏, 謂之侵逼, 爲人臣子, 而侵逼君父, 豈可謂無罪乎? 上曰, 趙命臣·洪鉉輔之語, 雖不指的, 大略頗好矣。錫輔曰, 古語云, 執迹觀心, 臣當陳之。諸賊情節, 雖難明知, 皆出於謀危殿下也。上曰, 豈出於謀危之意, 疏意悉陳, 可也。鎭遠曰, 鳳輝之疏, 字字皆出於逆心也。錫輔曰, 鳳輝是泰耉, 泰耉是鏡·虎, 一脈貫通之處, 於此可見矣, 終頭至尾, 皆出謀危之計, 則更有何疑? 上曰, 大抵趙泰耉箚子, 憲臣俄有所陳, 其事雖似有脈絡, 豈可謂之與鏡·虎連脈也? 若果相通, 則何不爲渠輩所欲爲之事乎? 錫輔曰, 是乃天也。鎭遠曰, 虎龍書及梁獄說出, 而終不敢爲其所欲爲者, 天也。箕鎭曰, 凶逆之計, 渠輩何嘗一日忘也。臣等每慮變出於朝夕, 而天定終能勝人, 渠輩之終不敢爲者, 天也。鎭遠曰, 東方, 素稱禮義之邦, 自祖宗朝, 務先扶植倫常, 故渠雖有禍心, 而終不得手犯也。鉉輔曰, 殿下每以鳳輝, 謂非逆, 謀危君上者, 非逆乎? 觀命曰, 使渠輩而觀其疏, 亦必無可救之辭矣。箕鎭曰, 此非傾軋之事也。排軋異己, 何患無辭? 昔者上官桀與光爭權, 終生逆變, 是亦心出於傾軋, 而可謂之非逆乎? 聖人云, 患得失之鄙夫, 弒父與君, 無所不至, 是指鳳輝也。錫輔曰, 渠敢以霍光廢立之事爲言, 逆節無過於此矣。鉉輔曰, 殿下每講綱目, 自古建儲之後, 寧有敢論者乎? 一鳳輝外, 臣未之聞也。鎭遠曰, 其時趙泰耉, 陳疏救鳳輝, 而引右相祖父故相臣李敬輿事爲比, 而此則事在名號未定之前, 甚不相似矣。上曰, 取考政院日記, 則其時入侍諸臣, 亦有所陳, 而但李敬輿之疏, 有人心波蕩等語耳。觀命曰, 其時則有元孫, 故爲守經之論, 而今日則舍殿下而爲誰乎? 上曰, 處分旣定之後, 則李敬輿亦無辭矣。觀命曰, 殿下若以鳳輝疏, 比之於其時事, 則其意果安在哉? 以此論之, 決知其爲逆矣。鎭遠曰, 臣之外祖宋浚吉, 其時爲持平, 亦有陳疏之事, 而孝廟以爲未安矣。復明曰, 人心疑惑, 國體太輕等凶言, 是非逆乎? 錫輔曰, 若以鳳輝謂非逆, 則不幾於一言喪邦乎? 觀命曰, 殿下今日不明處分, 則名分盡乖, 變亂莫懲, 目今國勢岌嶪, 人心陷溺, 而殿下不此之思, 爲一逆輝, 以至百司廢坐, 而連日庭請, 曲爲彌縫, 尙靳允許, 臣等與其得罪於後世, 雖有死不敢退矣。上曰, 連日庭請, 每以勿煩二字下批, 則或恐君臣間, 情志相左, 故欲言其不從之由, 有此說話, 而反謂之彌縫, 與予意相反矣。鎭遠曰, 語及先朝事, 必有感傷於宸衷, 極知惶恐, 而肅廟常以爲喜怒所使, 或有過擧爲敎, 而當其可爲之事, 則雷厲風飛, 臣於前後, 所嘗屢見者也。殿下自辛丑以後, 久處困厄, 臣意以爲, 誅討之典, 或有過擧, 則欲陳調和之道矣, 若是靳允, 實非始料, 此實殿下之過擧也。殿下在沖年時, 肅廟試武材於闕內, 殿下以食物饋武士, 臣以爲不可, 而肅廟終無怒色, 其後景宗代理之時, 有過擧, 臣亦有所達, 肅廟之意, 子孫有過, 則欲使臣等救正之, 何可一念忘之乎? 殿下今日之擧, 大有害於人理, 而臣等不爲救正, 則何顔歸拜於肅廟乎? 申昉曰, 殿下以五賊事, 謂之關於自己, 雖不懲治, 無所損害, 而人君道德, 不爲一己之私也。天經地紀, 至大且重, 若不早治, 則後將疑聖學矣。上曰, 先朝事聞來, 尤切追慕, 予所靳允者, 非欲强拂群議, 非爲事關自己也, 頃已言之。柳鳳輝疏, 累次取見, 終有所不然者, 心知其不可而勉從者, 非誠也。頃日館儒疏批中, 所謂沐浴之義者, 非欲勸而爲之也。合啓已爲太過, 庭請終有未曉, 大抵庭請之擧甚重, 自古必有大擧措, 然後始發, 今爲島配而庭請, 則尤過矣。向者群小之鍜鍊也, 其時之事, 惟意所欲, 豈非痛心處? 趙泰耉事, 雖云當用賊黯例, 而先王之此事, 出於一時處分, 非欲爲例於後世也。臺言, 大臣旣以爲過, 而勸使從之, 則不可也, 諸般事, 付諸三司, 只擧重事, 而庭請則可也。鎭遠曰, 以島配而庭請爲過, 誠如聖敎, 初欲只擧鳳輝事, 而諸議皆以爲事關逆節, 不可不竝論, 孥籍事, 雖非應行之典, 而有難立異故也。觀命曰, 左相之議如是, 而臣等諸議, 以爲律名, 雖曰栫棘, 俱係討逆, 則有不可取舍, 故同入於庭請中矣。上曰, 柳鳳輝疏, 旣謂之逆, 而前領府事事, 及趙泰億事, 緣何而謂之逆耶? 三司之論列, 終爲太過矣。鎭遠曰, 其時以建儲代理, 謂之簒逆, 而虎龍變書又出, 是凶徒之心, 皆出於逆也。殿下旣謂之未能超乎群小, 則身爲首相, 壬寅鞫獄, 渠皆判之, 擢庸一鏡, 行私無狀之事, 不可盡數, 是豈非逆, 而比諸鳳輝, 則減一等矣。取魯曰, 祖宗朝及肅廟朝, 已有代理之規, 至於殿下聽政, 則何必謂之亡國乎? 卽此一事, 逆心難掩矣。觀命曰, 肅宗朝, 光佐上疏, 承嚴批, 終不出仕, 至於辛丑後, 則不明其心跡而自出, 是乃怨毒次骨所致也。道文曰, 肅宗末年, 一不參起居之班, 若有人臣分義, 則豈不來哭? 泰億, 移書責之, 至於相詰, 安有如許分義? 庚子之前, 則以心迹未明爲辭, 而其後曾無陳疏開釋之事, 而卽行兵判, 其仇視國家, 怨毒次骨, 陰謀秘計, 雖不可知, 身爲大臣, 況是渠輩之所推奬, 則其時事, 豈有不知之理乎? 錫輔曰, 殿下聽政, 則國何亡乎? 於此可知其逆節矣。上曰, 以一言, 豈可歸人於逆乎? 昉曰, 人臣無將, 將則必誅, 光佐是謂之將也, 雖不如鏡賊, 兵權·獄權, 皆其所判, 而坐觀成敗, 謂之深逆, 不亦可乎? 德厚曰, 殿下以光佐, 謂之論議稍緩, 而光佐外示寬緩, 內實凶譎, 思其心腸, 則與鏡·虎有倍矣。昉曰, 殿下脈絡之說, 雖不可明指, 光佐爲彼輩之領袖, 鏡·虎等凶謀, 若爲摘發, 則豈生此變乎? 鎭遠曰, 絶島栫棘之請, 不可不從矣。道文曰, 鳳輝·光佐, 俱是誣逼君上, 則豈非逆乎? 取魯曰, 春秋猶以不討逆爲逆, 則況光佐, 豈免於逆乎? 德厚曰, 光佐爲領袖, 陰謀秘計, 必無不知之理, 姑先栫棘之請, 不可不從矣。昉曰, 光佐, 若不陰助鏡·虎輩, 則其變必不敢生矣。膺福曰, 以春秋誅心之法論之, 光佐, 身爲大臣, 鏡·虎危逼之事, 視若等閑, 至發國必亡之說於稠座中, 此豈非逆乎? 取魯曰, 逆狀旣已綻露, 則不可不允從矣。鉉輔曰, 殿下所以曲護光佐者, 大奸似忠故也。殿下每以已定爲敎, 是乃偏係之心也。亨益曰, 臣自少習知光佐爲人, 言動擧止, 皆勝平人, 而外實巧飾, 然而入於直道, 則猶爲可用之人, 而未能超乎群小, 每欲掩匿覆蓋, 而自入於其中矣。道文曰, 憲長之言非矣。光佐罪惡貫天, 平日行事, 固不足論矣。上曰, 君臣之間所貴, 情志相孚, 憲長有懷必陳, 非出救解也。崔道文曰許人, 自昨入侍, 而頗爲朴實矣。鎭遠曰, 是乃武家子弟, 而爲人頗忠朴矣。亨益曰, 正言所坐稍間, 誤聽所致也。光佐末乃與鏡·賊輩合勢, 罪狀有所難掩者矣, 撲殺尹慤事, 觀此一節, 可知其爲人矣。箕鎭曰, 以聖敎所謂未能拔出群小論之, 可知其與鏡·虎符同矣。上曰, 鏡·虎豈可以群小目之耶? 鏡·虎則此乃凶逆也。錫輔曰, 都憲之言非矣。臣深知其心術, 故相臣李頤命家, 曾爲致賻, 而賻目單子, 還爲推來, 如此等事, 甚多矣。殿下徒以李恒福之後孫, 有所顧惜耶? 上曰, 其言過矣。堯·舜之子, 尙不肖, 豈可以此斷之乎? 錫輔曰, 此所謂靜言庸違象恭者也。曾爲吏議時上疏, 自以爲一生無私, 可見其詐也。鎭遠曰, 吳命峻所論, 果無一言過誤矣。鉉輔曰, 謙恭下士者, 光佐之謂也。上曰, 謙恭下士之說, 過矣。箕鎭曰, 光佐, 眞所謂大奸似忠者也。鎭遠曰, 曾爲湖伯時, 文書一張, 不能自決云矣。上曰, 左揆之言, 是第二件事也。國人皆曰逆, 而吾則必不謂之逆也。道文曰, 殿下每以言語文字, 不可爲逆, 而凡爲逆者, 或有稱兵犯闕者, 或有誣逼上躬者, 其爲逆則一也。鳳輝文字, 光佐言語, 見諸形色, 豈可謂非逆乎? 上曰, 予所靳允之意, 大臣以下, 庶皆知之, 更無可言者, 而鏡·虎·鳳輝之事, 謂之相連, 是大臣以下, 猶未知妖儉所欲爲之事也。妖儉之意, 非爲其時人也, 更有所在, 此非在上者之所可言, 而不但換局而已。假令妖儉, 得延一月之命, 則必有他擧措矣。柳鳳輝·鏡·虎事, 不可同歸, 而向時之人, 猶未免見欺於妖儉, 今日廷臣, 安得以知之? 思喆曰, 就商事, 可見矣。上曰, 不但止是也。今予所言之意, 入侍諸臣, 猶有所未知者, 鏡·虎則能知妖儉, 而向時之人, 皆不知妖儉之心術也。沈廷玉招辭, 亦云妖儉與一鏡交通, 鏡·儉則果爲表裏, 而他則不知之矣。往事, 予雖不明言, 而庶或默會矣。初有趙泰耉·柳鳳輝箚子, 而妖儉·鏡·虎輩繼出, 其時之人, 看作一義理, 末或有覺悟者, 而駸駸然自入於其中, 豈有如鏡·虎同逆之意哉? 鎭遠曰, 看作一義理, 是非逆節乎? 取魯曰, 駸駸然入於逆謀, 則豈謂非逆乎? 上曰, 豈謂之入於逆也? 道文曰, 逆謀, 豈是一二人之所可爲也? 殿下每以鳳輝·光佐, 謂之非逆, 而其心術所在處, 昭然難掩。春秋之法, 先治黨與, 鏡·虎兩賊, 旣皆正法, 則此輩之罪, 豈可不治乎? 箕鎭曰, 凡所謂逆者, 非欲本爲逆也, 或有自陷於不測者, 事若有間, 而罪則惟均, 殿下雖欲曲恕, 以鳳輝謂之出於傾軋, 以光佐謂之未能拔出, 而畢竟犯逆, 則更無可貸者矣。鎭遠曰, 鳳輝啓辭, 爲先允從爲宜。上曰, 前後已悉, 今則辭竭, 更無可言者矣。鎭遠曰, 惶恐敢達。外間傳言, 鳳輝是本朝近戚, 故殿下有所持難, 而漢之薄昭, 猶以罪死, 殿下豈可以此有所容貸乎? 上曰, 於此之事, 可知合啓之非公也, 緣予誠淺, 以致疑及於東朝, 更何言哉? 他事是非, 雖不可知, 而近來奏辭, 是非之不明, 此可推知矣。德厚曰, 凶逆輩, 業已就誅, 則寧有此疑? 觀命曰, 君臣猶父子, 外間或有是說, 故有聞而不敢不陳也。上曰, 大臣所達則是矣。若以此爲疑, 而不爲辨破, 則近乎情志相左也。此莫非予誠意淺薄, 不能感孚群下之致, 而世道至此, 更何言哉? 論議岐貳, 義理晦塞, 故有此弊矣。取魯曰, 大臣所陳, 只出於無隱, 何敢以是疑殿下也? 上曰, 大臣聞是言, 亦以爲然, 而不爲陳達則非矣, 但造疑者甚可怪也。彦臣曰, 有則改之, 無則加勉, 是爲聖德事矣。上曰, 承宣之言, 亦不諒也。緣予凉德, 故致有向來事, 至今痛骨, 以合啓不從之故, 疑及東朝, 可恨可恨。鎭遠曰, 非敢有疑於東朝也。上曰, 大臣一番直陳爲宜, 若或聞而不達, 則非情志相孚之道也。喬岳曰, 君臣之間, 貴相知心, 大臣有懷必達, 豈有他意, 聖上何可以此不平耶? 上曰, 承宣之言過矣。予於五年之間, 再罹衰麻, 七年之內, 私戚亦幾何? 雖今君臨下民, 亦無樂也。大臣亦有慨然於此言, 故如是陳達, 其意誠好, 而以此造疑者, 極可痛心矣。心火所發, 若聞憤惋之辭, 則自不得穩全, 苟有人情天理, 則此事豈可安心乎? 箕鎭曰, 今日始聞是說, 而君上處分得正, 則下情無敢揣摩者矣。此正觀過知仁處, 豈有損於聖德, 設令以連戚之事, 有所不忍, 是豈致疑之意也? 應行而不決, 故致有此說, 處分得正, 則群情自安矣, 不可以此, 慨恨於人心世道, 惟當自反。觀命曰, 禹戒舜曰, 無若丹朱傲。舜何嘗有此哉? 今此左相之言, 非敢有疑, 只以禹戒舜之意, 恐或有是而陳之矣。聖上以此而慨歎於人心世道, 仰瞻天顔不怡, 臣等實深悶迫矣。箕鎭曰, 筵臣, 俄以周公誅管·蔡事仰達, 周公若不誅管·蔡, 則人將疑其有私矣。以此推之, 則後世之疑聖上, 何如也? 鎭遠曰, 閭里間, 或有妄揣上意者, 殿下當付之一笑矣。上曰, 或有一時可笑事, 而此則非可笑世道也。鉉輔曰, 處分光明, 則自無是事矣。大司憲鄭亨益, 掌令趙命臣, 持平韓德厚等所啓, 請疏下六賊, 竝命亟正邦刑。原啓見上 上曰, 勿煩。請世良, 亟命孥籍事。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請還寢時龍減死定配之命, 仍令王府, 依律處斷。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請令鞫廳, 詳考盛節招辭後, 其時問郞, 爲先拿覈嚴處。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請安置罪人師尙, 亟正邦刑。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德厚曰, 此啓, 所當卽允矣。師尙之罪, 狼藉無餘, 以向來備忘辭語論之, 渠難免王章矣。觀命曰, 師尙之罪, 國人皆曰可殺者也。凶書中所謂先除大臣云者, 後將何欲? 如此等凶逆, 不可容貸矣。上曰, 師尙之事, 雖無臺啓, 旣有處分, 啓發之後, 初啓卽允, 而但以先除大臣文字, 用一律則過矣, 予所靳允, 意亦有在, 非以師尙爲無罪矣。膺福曰, 師尙之先除大臣云者, 是誠死罪也。德厚曰, 直用一律爲難, 則鞫問, 何如? 命臣曰, 師尙與賊鏡, 情同兄弟, 賊鏡之疏, 必無不知之理矣。道文曰, 師尙之先除大臣等語, 意極凶慘, 亟降處分, 何如? 上曰, 俄已言之, 非謂師尙無罪, 先除大臣之說, 雖爲慘毒, 而與公家文字有異, 予所靳允者此也。至於與鏡同事云者, 予謂不然也。鎭遠曰, 鞫問, 何如? 上曰, 師尙自南海, 旣已移配大靜, 且爲栫棘, 則豈可更言之乎? 亨益曰, 師尙之事, 人所窃痛[切痛]處也, 鞫問爲宜。上曰, 師尙, 非鞫問承款之人也。德厚曰, 罪人, 豈可計其承款與否? 一番鞫問後, 無罪則赦之, 有罪則用一律, 何如? 請遠竄罪人沈檀, 拿鞫嚴問。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請權益寬絶島圍籬安置, 李宜晩削奪官爵, 門外黜送。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鎭遠曰, 益寬雖有脚病, 惟當强疾前進, 豈可淹滯中路乎? 上曰, 是乃嚴程, 則所當趲進, 而若有實病, 與泛然逗遛者有異矣。德厚曰, 古人有血踵赴謫者, 豈可以小病, 不爲赴謫乎? 命臣曰, 蔡元定赴謫時, 足爲流血矣。鎭遠曰, 昔在宣廟朝, 趙憲得罪赴謫, 卽日發程曰, 君命至重, 豈可小留? 徒步作行。益寬之以疾逗遛月餘者, 極爲放恣矣。請逆鏡子正海等, 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鎭遠曰, 逆鏡不斬於軍器寺, 大爲失刑矣。亨益曰, 逆鏡則所當孥籍矣。上曰, 孥籍則豈不爲之耶? 取魯曰, 逆鏡正罪之時, 臣在嶺外, 竊覸外方人心, 莫不以處分之嚴正爲悅, 而及聞其子之赴謫, 反以逆子之得生, 深有訝歎之色矣, 此亦殿下, 不可寬貸處也。上曰, 其於逆鏡, 何所寬容乎? 敎文事, 只今思之, 極爲痛心矣。亨益曰, 殿下之意, 出於懲創, 向來事, 臣子所當奉承, 而至於王法, 不可容貸, 雖有所不忍, 惟當允從矣。錫輔曰,一境之子, 若不孥戮, 則實未知聖意之所在, 梟獍之種, 有何可惜? 取魯曰, 其父旣以逆死, 則其子豈可寬赦乎? 上曰, 不從者, 非欲寬容也。新啓大司諫黃龜河, 當此大論方張, 三司守閤之日, 職居諫長, 屢違召命。雖未知其有何事故, 而迹涉偃蹇, 公議爲非, 不可無警責之道, 請大司憲黃龜河罷職, 上曰, 依啓。又啓, 日昨承宣之公座中, 誚斥多臺, 實是前所未有之事, 諸臺之以此引嫌, 其勢固然, 而及夫陳疏承批之後, 以翌日承牌之意, 齊坐爲約矣。前執義李聖龍, 忽自崖異, 終不入來, 去就之道, 宜無異同, 故以致諸臺詣闕還退, 雖未知其病故之如何, 而伊日敗事, 專由於聖龍, 不可以事在旣往而置之, 請前執義李聖龍罷職。上曰, 此事, 何如? 前都憲, 必知之矣。取魯曰, 臺諫, 異於他職, 旣被人言, 則有難冒居, 而聖批優渥, 大論方張, 故他不暇顧, 承牌詣闕, 相議去就之際, 同事之人, 至於違牌, 蓋聞聖龍有實病矣。諸議皆曰, 彼有實病, 則不必同其去就, 承命爲可云, 而臣獨以爲不可, 終至倂違, 若論其違命之咎, 則臣可當之矣。鎭遠曰, 使伏閤啓辭, 留滯三日, 不能無罪矣。上曰, 此雖與無故不參有異, 乃所以重事體也, 依啓。獻納蔡膺福, 正言崔道文所啓, 請尹恕敎拿鞫嚴問。措辭見上 上曰, 日昨批旨已諭, 須勿更煩。請逆鏡疏下六賊, 亟正邦刑。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膺福曰, 以其疏觀之, 則逆節彰著無餘, 兩司俱爲發啓, 而賊鏡旣已正法, 則六賊之罪, 無可異同矣。道文曰, 臣等急於鳳輝·光佐事, 未及仰陳, 而向來之事, 出於鏡疏, 以至屠戮士類, 戕害國脈, 誅一鏡而不可以贖其罪, 六賊若不治, 則國不爲國矣。上曰, 予之不從者, 非爲皆是, 而但疏下六人, 皆用一律, 則過矣。膺福曰, 若謂有輕重之別, 則臺臣或爭論或奉承矣。道文曰, 此賊等, 不可不懲治矣。上曰, 已諭, 勿爲更煩。請削黜罪人申致雲極邊遠竄。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鎭遠曰, 致雲, 是斯文大賊也。道文曰, 事關斯文, 則與亂逆無異, 致雲, 辱及東國師友淵源, 則何可不罪乎? 箕鎭曰, 斯文之興喪, 國家之存亡係焉, 若以權尙夏, 謂非儒賢則已, 若謂之儒賢, 則致雲之罪, 不可容貸矣。上曰, 律名謂何, 頃有島配之啓矣。取魯曰, 斯文之事, 無不允從, 鄕儒誣賢之類, 一倂定配, 而獨於致雲, 如是慳惜, 臣實慨然也。鎭遠曰, 殿下, 以致雲儀賓子孫之故, 有所持難歟? 上曰, 豈以儀賓之子孫, 有所顧藉也? 德厚曰, 若以致雲疏語論之, 則東國師友淵源, 汚辱無餘矣, 聖上若加竄配之律, 則士林有所興起, 而若不然, 則禮遇雖隆, 士氣沮喪無餘矣。亨益曰, 肅廟溫幸時, 先正臣權尙夏, 以布衣引見, 親爲握手, 先朝禮遇之盛意, 殿下所當體念也。箕鎭曰, 殿下亦於其時, 親見先朝恩遇之事, 致雲之白地構辱, 豈非切痛乎? 道文曰, 此事, 雖謂之關國家之興喪, 可也, 亟賜正罪, 何如? 鎭遠曰, 致雲比昱甲有甚。上曰, 頃日則以昱甲爲甚, 今則以致雲爲甚, 予不惜致雲也, 如此之說, 未知其可也。箕鎭曰, 致雲, 非昱甲之比, 故所以縷縷仰達矣, 請合啓首發三司之臣, 與時龍一體鞫問, 連啓諸臣, 一倂遠竄 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請削黜罪人沈埈, 極邊遠竄。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請削黜罪人趙鎭禧, 極邊遠竄。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請按獄諸臣及問郞, 竝命極邊遠竄。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請石烈·必貞等同生, 嚴覈正罪。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請還寢孫荊佐減死酌處之命, 仍令鞫廳, 嚴刑得情。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請師尙亟正邦刑。措辭見上 上曰, 頃有申世鵬之疏, 而今者臺啓, 又何以莾·操之事, 歸之誣逼兩朝乎? 雖於朋儕中, 不可輕言誣字, 輿御文字, 豈可輕用此等語乎? 哀冊文付標之意, 雖爲陰凶, 指爲誣逼者, 其意何歟? 道文曰, 其所引用王莾之意, 豈不出於誣逼耶? 上曰, 其所引用莾·操之說, 謂之構誣四大臣則可也, 而若擬於不敢言之地, 則未知其可也。勿煩。請其時請對諸臣, 一倂極邊遠竄。措辭見上 上曰, 勿煩。已上, 出擧條 鎭遠曰, 殿下, 頃以李秉常事, 有平時如此, 緩急何用之敎, 渠以過謙之心, 有所不安, 而以此惶恐, 不敢出矣。上曰, 大臣所陳, 誠是。敎文只隔日, 而牌招不進, 主文之人, 亦有可用於緩急處, 非謂他緩急也, 以此引嫌則過矣。鎭遠曰, 卽今合啓方張之日, 臺諫不可不備員, 在外之代, 變通, 何如? 彦臣曰, 掌令李彙晉在外, 亦爲變通, 何如? 上曰, 今日擧措, 予終以爲過, 而李彙晉疏中, 有曰, 三司已伏閤耶, 明命已赫然耶? 猶有惓惓時事之意, 而尙未上來, 與諸臺同爲改差, 可也。出榻前下敎 鉉輔曰, 今日冀得明命, 而終爲靳允, 抑鬱殊甚。上曰, 大臣·諸臣等處, 已爲備敎矣。宗燮曰, 連日伏閤請對, 終無回聽之事, 非所望於殿下也。箕鎭曰, 大臣以下所力爭者, 非有一毫他腸, 而聖上一不開可, 如此則君臣上下, 實無共濟之望, 臣等忝在經幄, 無以輔君德, 至於大義理所關處, 終無允許, 豈可一日冒居乎? 上曰, 已悉予意, 更無可言者矣。鉉輔曰, 聖上亦未嘗以爲無罪, 而每每靳允, 何也? 鎭遠曰, 平安監司尹憲柱, 尙未赴任, 催促下去, 則以朝家多事, 有難下去云, 而內外官有別, 從速辭朝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榻前下敎 亨益曰, 今日所達, 非出私意, 只出於討復之義, 而不爲允從, 輿儓下賤, 莫不齊憤矣。膺福曰, 臣雖拙訥, 而粗知討逆之義, 殿下無守小諒, 亟賜處分, 幸甚。命臣曰, 惡逆何代無之, 而未有如此輩者也。道文曰, 治一賊輝, 擧國同發, 而尙未蒙允, 此實前古所未聞者也。德厚曰, 五賊之罪, 殿下必無不知之理, 而如是强拂, 此所謂過於柔, 而恐非寬猛相濟之道也。上曰, 已諭無煩。鎭遠曰, 臣身在相位, 識淺言拙, 半年筵席, 屢陳鳳輝事, 而終未回聽, 今又擧朝陳請, 亦未蒙允, 是臣不能善爲周旋之致, 更何顔面, 而對下僚乎? 業欲退去, 而尙此遲回者, 猶冀於積誠回天也。若以臣等之言, 歸之誣人, 則亟治其罪, 幸甚。上曰, 頃已言之, 大臣之以此引咎, 終涉過當, 須爲安心勿辭。觀命曰, 臣等, 若以非逆而爲逆, 則實有重罪, 斥退之, 可也, 若以其言爲是, 則從之, 可也。於斯二者, 宜速處分, 而上下若是持久, 淹延時日, 不能辦一事, 國勢有難支撑矣。是是非非之間, 君臣所當可否相濟, 議其輕重而從違, 何可一向拒塞乎? 上曰, 予所以不從之意, 大臣須爲棄舊而徐思之。鎭遠曰, 鳳輝事, 思之已久, 而終未曉聖敎也。上曰, 更思之。彦臣曰, 臺諫有闕, 開政事, 命下, 今明日間爲之之意, 敢稟。上曰, 今日爲之。出榻前下敎 諸臣, 以次而退。
○ 乙巳六月二十四日, 大臣二品以上三司諸承旨請對入侍時, 左議政閔鎭遠, 右議政李觀命, 戶曹判書申思喆, 大司成洪錫輔, 右尹金取魯, 大司憲鄭亨益, 行護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