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水 백성들의 부역이 중복되어 있는 폐단, 주인을 살해한 崔天江 등을 비호한 당시의 監司를 從重推考하고 해당 守令을 拿問定罪할 것 등을 청하는 李根의 상소
○ 持平李根疏曰, 伏以臣至庸極陋, 百無一能, 猥蒙剪拂之恩, 濫廁言議之地, 絲毫無補, 愧懼徒積, 惟其愛君憂國之心, 根於秉彝, 嫉惡憤世之忱, 不讓古人。今當聖上, 特降絲綸, 廣詢芻蕘之際, 臣終不容泯默而無言, 玆以尋常慨然而蘊蓄于中者, 敢此仰陳, 伏惟聖明澄省焉。噫, 今日之可言者何限, 而欲爲一一陳達, 則非咫尺之紙所可盡, 非齟齬之言所可格, 姑以近日處分之失當者, 民事之維棘者, 以塞求言之聖意, 臣未知聖明, 不以人而廢其言乎? 臣聞擇善固執, 學問之要道, 任賢勿貳, 去邪勿疑, 治國之先務, 蓋天下之事, 有善有不善, 擇之不精, 則不惟不知善之爲善, 反以不善爲善, 故必須精擇其界分然後, 可以眞知善不善之歸, 而若又擇而不能執, 執而不能固, 則雖知善之爲善而未必能行其善, 雖知不善之爲不善, 而未能盡祛其不善, 善與不善, 互據於方寸之內, 雜出於慮念之際, 而又有客邪, 從而乘之, 則善分數日漸小, 不善分數日漸多, 而終必至於無善而止, 甚可畏也。必復擇之, 又能執之, 而又能固然後, 本原旣善, 事爲皆善, 而遂無不善種子矣。古之聖賢, 皆從此得力, 做到高明正大之域, 玆豈非聖上之所當着工者耶? 天下之人, 有賢亦有邪, 知其賢而任之, 而任之不專一, 則賢者無以展其才, 而言議之間, 其志未孚, 經綸之際, 其道不合, 終或至於方圓難合, 逡巡而退, 若是者, 其可謂之能任賢乎? 知其邪而去之, 而去之不能快斷, 則邪者無以服其罪, 而躑躅經營, 反懷怨懟, 希覬復進, 百計旁俟, 終或至於投間抵隙, 闖然復起, 若是者, 其可謂之能祛耶? 故知其賢則必任之, 任之則必勿貳, 知其邪則去之, 去之則必無疑, 使賢者得以展布其素蘊, 使邪者不能掩慝其情態, 然後朝廷正而學古懷道之士, 皆聞風而願立於其朝, 巨慝祛而黨惡悖道之輩, 皆悔罪而思所以自新, 馴致世道和平, 治化淸明, 堯·舜之任臯·夔而去共·驩, 可見矣。玆豈非聖上之所可體念者耶? 竊覸殿下驄明睿智, 逈出前古, 而頻御經筵, 典學不懈, 內而治心之方, 外而治國之道, 靡不講矣。至於擇善固執之工, 宜無所不盡, 而獨其任賢去邪一款, 不及於堯·舜之勿貳勿疑, 何也? 噫, 殿下嗣服之初, 屛黜群凶, 登進俊良, 其於賢邪之分, 似已照燭, 眞以爲賢也而任之, 則亦宜示以誠意, 使之盡其忠盡其言。果以爲邪也而去之, 則亦宜彰其罪惡, 使之鋤其根絶其萌矣, 而夫何近日以來, 衮褒之語, 輒及於黨逆不道之輩, 摧折之敎, 每下於體國敢言之臣。輕視群下, 事事自斷, 甚至欲拒群僚逆耳之言, 則先示嚴厲之道, 使不敢盡言, 欲護宗社謀危之賊, 則輒拂爭執之論, 必遂其所欲而後已。若如聖上今日之處分, 則孔子何必假南面之權, 作一部春秋, 以口舌代鈇鉞, 而使亂臣賊子, 知所懲畏也哉? 竊恐殿下, 於學問上, 非不勤篤, 而人心道心之分, 猶未能擇而執之, 善惡是非之間, 亦未能劈而二之, 以外面上觀之, 則無非一箇私意中做出來, 殿下旣知其諸賊罪逆之難逭, 而必欲容貸者, 好名也。厭薄庭籲之擧, 而付諸三司者, 亦好名也。噫, 付諸三司之敎, 果出於誠意, 則何乃一向强拂, 而以勿煩二字, 爲第一義耶? 殿下果着意於古聖王誠意正心上而做去, 則一箇私意, 自然退聽, 而如不能正吾心而去吾私, 則雖不遑暇食, 如文王坐而待朝, 如周公徒事疲勞, 恐無益於聖學, 亦無補於國事, 殿下何不加勉於三代上聖王哲辟眞實之學, 而必欲效漢·唐中主好名之習耶? 伏願明天理正人心, 法孝廟熄邪說彰大義, 追肅廟尊焉。況我殿下, 春秋方盛, 何事不做, 何域不躋, 而只以察察細故爲急務, 每以訑訑聲音爲好事, 討賊之義, 屈而不伸, 忠讜之言, 遏而見斥。殿下矜是之癖日深, 群下抑鬱之心日加, 若言其王章之紊亂, 則當誅而不誅, 當罪而不罪, 與不當誅而誅, 不當罪而罪者, 同一失刑, 同一招災。噫, 滄桑一變, 忠賢駢戮, 曠彼丘原, 長夜寂寞, 忠魂冤魄, 飮泣相弔, 殿下追傷之敎, 何能慰其萬一, 而彼蒼者天, 降今日之咎警殿下, 宜矣。由是天心不豫, 人心益憤, 三南之穡事, 初豐而旋歉, 中外之輿情, 始欣而終憂, 陰陽交剝, 雨暘失時, 極備極無之災, 荐劇於三春三夏之交, 先秋而民有四散之擧, 感慨忠憤之士, 寄跡於欲進欲退之間, 不日而國有必亡之兆, 殿下誰與而爲國, 誰與而爲民? 言念及此, 不覺痛哭而流涕也。且白骨之徵隣, 言之尤慘, 黃口之偏伍, 怨之益毒, 此兩款, 最爲民生之難堪者, 而每願出亂離, 思逃其役, 其言雖似可惡, 其情亦甚可哀也。殿下如欲弭天怒解民怨, 何必區區於求言之末務, 而不思所以一分拯溺之道耶? 今者哀痛之聖敎, 寔出廣詢之盛意, 而民必曰此文具也, 此例規也。惟此至愚者, 猶尙如此, 則況彼降臨之天, 豈有感應之道耶? 殿下雖不能大振作大變通, 必以文王視民如傷之心, 着意於發號施令之間, 又以成王若痌在己之心, 必先於無告無依之民, 不事文具, 以施實惠, 則轉危爲安, 反災爲祥。此在殿下一施措之間, 必先祛貪汚之類, 擇其純良之吏, 使一國群生, 知殿下恤民之意, 而以解其倒懸之急焉。近來生民, 困於一身兩役, 不得保存之弊, 到處皆然, 而至於全羅道順天府麗水之民疊役之怨, 比諸他道, 尤有甚焉。麗水之縣, 曾因水營之設置, 始爲革罷, 厥後水營, 移設他處之後, 不復設邑, 仍屬順天, 近年以來百弊俱生, 民不奠居。順天則謂之屬邑, 騎步正兵, 皆以麗水之民, 隨闕充定, 水營則謂之舊鎭, 漕水射炮, 能櫓軍牢使令, 皆以麗民塡差, 而至於進上及官供之物, 營·府同時督徵, 急於星火。如此之際, 本府悍吏, 水營健卒, 互相出沒, 白地逞慾, 一區生民, 叫呼隳突, 如逢亂離, 當春分糶之時, 營·府推誘, 視同秦瘠, 無斗粟分給之事, 連歲荐飢, 而仰哺無處, 痛冤次骨, 而呼訴路絶, 流離遷徙, 十家九空, 哀此麗民, 實是聖世之無告。郡邑沿革, 不但有前例, 雖以地勢言之, 麗水之於順天, 越海踰嶺, 或有數三日程, 於水營則道里便近, 不過數十里地, 當此聖上軫恤民隱之日, 不可無從長變通之道, 宜令廟堂, 卽速稟處, 以除麗民疊役呼冤之弊焉。以奴弑主, 事關綱常, 按治者, 不可以私意, 有所低昻於其間也, 明矣。楊根士人李東立, 昨年冬, 爲推其世傳奴婢, 下往全羅道興陽地, 則豪奴崔天江輩, 見其主疲殘, 敢生除去之計, 率其徒黨, 乘夜突入, 東立父子, 捽曳亂打, 東立之子, 幾至死境, 脫身走告於官家, 則本官, 初則驚動, 捉囚作變奴崔萬石等四人, 而東立則仍爲致斃, 其時潛受叛奴輩貨賄, 延拖時日, 瞞報巡營, 稱以辜限已過, 致令綱常之賊, 幸逭三尺之典, 使東立之子, 終不得報其殺父之讐, 古今天下, 安有如許變故耶? 所謂辜限者, 豈可用於奴弒主之變哉? 近來國綱雖曰漸弛, 倫紀所關, 不可任其斁亂之習, 其時監司, 從重推考, 當該守令, 拿問定罪後, 亟令本道監司, 別定剛明官, 明覈正罪, 以正倫常, 以明王化焉。亞諫之論斥兵曹判書洪致中也, 以摻別眞儒容護賊輝爲辭, 臣未知致中, 果有此事? 而旣出傳說, 則不可準信, 設或有此, 此特小事, 致中所樹立者, 亦不無可言者。頃年趙重遇之投進凶疏也, 致中以都承旨, 適在呈告, 卽撤長單, 首參啓辭, 今春赴召之後, 筵席奏對, 鞫獄議讞, 未嘗有一毫容護惡逆之意, 則亞諫之必欲吹覓其小疵, 以掩其大關節者, 臣未知其何意也。仍念生民休戚, 係於守令, 雖在豐稔之時, 尙宜刺擧其貪汚之吏, 況此凶歉已判之歲乎? 以是之故, 臣於入臺之初, 首論巨猾數三人, 而聖明終靳一兪, 此何故歟? 其人等, 蠹民肥己, 不可仍置之狀, 南來之人, 有口皆言, 則臣豈有私惡於此等人而然哉? 不過爲殿下赤子而除害故耳。伏乞卽竝遞罷焉。且〈臣之母墳, 在〉於忠淸道藍浦地, 緣臣有病, 久未往省, 今聞墳土頹圮, 莎草盡枯云, 切欲躬往省掃, 仍爲加土之地, 而臺銜縻身, 末由任意下去, 玆敢不避猥越, 號籲於孝理之下, 伏乞亟命遞臣職名, 俾得及時往還, 千萬幸甚。答曰, 省疏具悉。應旨進言, 深用嘉尙, 可不留意, 而至於近日事, 謂之好名, 上下情志之不孚, 一至此哉? 興陽事, 事甚驚駭, 依疏辭施行, 而至於兵判事, 爾言是矣。數邑守令事, 予之靳允, 實由詳審, 其中李喜聃, 曾經桂坊, 予略知其爲人, 目之巨猾, 不亦過乎? 廟堂議處者, 其令稟處。爾其依疏辭, 往來焉。
○ 持平李根疏曰, 伏以臣至庸極陋, 百無一能, 猥蒙剪拂之恩, 濫廁言議之地, 絲毫無補, 愧懼徒積, 惟其愛君憂國之心, 根於秉彝, 嫉惡憤世之忱, 不讓古人。今當聖上, 特降絲綸, 廣詢芻蕘之際, 臣終不容泯默而無言, 玆以尋常慨然而蘊蓄于中者, 敢此仰陳, 伏惟聖明澄省焉。噫, 今日之可言者何限, 而欲爲一一陳達, 則非咫尺之紙所可盡, 非齟齬之言所可格, 姑以近日處分之失當者, 民事之維棘者, 以塞求言之聖意, 臣未知聖明, 不以人而廢其言乎? 臣聞擇善固執, 學問之要道, 任賢勿貳, 去邪勿疑, 治國之先務, 蓋天下之事, 有善有不善, 擇之不精, 則不惟不知善之爲善, 反以不善爲善, 故必須精擇其界分然後, 可以眞知善不善之歸, 而若又擇而不能執, 執而不能固, 則雖知善之爲善而未必能行其善, 雖知不善之爲不善, 而未能盡祛其不善, 善與不善, 互據於方寸之內, 雜出於慮念之際, 而又有客邪, 從而乘之, 則善分數日漸小, 不善分數日漸多, 而終必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