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修堂 引見에 閔鎭遠 등이 입시하여 柳鳳輝 등을 처벌하는 문제, 諸道에 給災하는 문제, 戶曹의 經費가 부족한 문제, 驛의 還上를 蕩滌하는 문제, 楊州에 耗穀을 劃給하는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乙巳九月初五日午時, 上御進修堂,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左議政閔鎭遠, 右議政李觀命, 行吏曹判書李宜顯, 刑曹判書金興慶, 戶曹判書申思喆, 禮曹判書沈宅賢, 右參贊李秉常, 行副護軍張鵬翼, 右尹李鳳祥, 戶曹參判黃龜河, 右副承旨洪鉉輔, 校理金龍慶, 持平林柱國, 正言韓頤朝, 假注書李徵夏, 事變假注書任轍, 記事官趙明澤·朴弼賢。鎭遠曰, 夜氣稍冷, 玉候, 何如? 上曰, 姑爲無事矣。鎭遠曰, 眩氣不復發作乎? 上曰, 不無餘氣, 稍勝於向者矣。鎭遠曰, 丸藥連爲進御乎? 上曰, 進御矣。三錢稍小, 參酌加服, 何如? 鎭遠曰, 臣意, 亦三錢似小矣。上曰, 此後以五錢爲限, 似好矣。鎭遠曰, 五錢似好矣。鎭遠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與向來無異矣。鎭遠曰, 明日入診啓請矣。上曰, 依爲之。鎭遠曰, 頃者大王大妃殿, 生脈散有姑爲停止之敎矣, 仍爲停止乎? 上曰, 姑爲停止, 似好矣。鎭遠曰, 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無他病患矣。鎭遠曰, 臣等以一國共公之論, 庭率百僚, 屢屢陳請, 而尙未蒙允, 雖有未安之敎, 因爲引入, 似未可也。臣等誠意淺薄, 不能回天, 至於聖上疚懷之境, 情意若是不孚, 而其果爲國乎? 自六月以後, 如是亢旱, 皆由於上下之不孚, 必退斥臣等, 然後可以有爲矣。臣等所爭, 撑天地亘萬古之大義, 必準請然後可止, 而殿下一向牢拒, 臣等誠莫曉聖意之所在也。上曰, 此不當復爲提起之事, 予非謂卿等所爭之爲不是也, 或予之所見, 不明而然歟? 古語云, 君出言, 卿大夫莫敢矯其非, 上下如是不孚, 則何以共濟國事乎? 予之所執, 晝思夜度, 不知其非矣, 君臣阻隔而然歟? 終是莫曉矣。觀命曰, 大凡君臣之間, 些少是非, 曰可曰否者有之, 而此則亘古亘今莫大之論, 此非當今之第一義乎? 臣等屢度陳請, 終不蒙允, 則非但得罪於一世, 抑亦得罪於後世, 將何顔面, 立於朝著之上乎? 殿下旣不賜允, 而置臣等於羈縻之間, 上下相持, 徒傷事體, 必退斥臣等, 然後庶可做國事矣。鎭遠曰, 頃日筵中, 以李林甫·胡氏之說下敎, 而不能詳知, 未及上達矣, 出而考見, 則與此絶異矣。唐肅不思上皇之報讐, 只思自己之私嫌, 其所不爲也, 明矣, 況玄宗時, 一次剖棺, 則比諸此事, 不啻懸殊, 而殿下只取以天子酬匹夫, 指謂之不可, 今日之事, 但爲宗社討罪人, 則豈可謂酬匹夫乎? 以臣等迷惑之見言之, 則與胡氏之說, 大相不同矣。觀命曰, 林甫專擅國柄, 致使上皇播越, 則豈可以匹夫之讐待之乎? 上曰, 使上皇播越, 末梢事也。觀命曰, 以鳳輝言之, 則擅弄威福之罪, 與林甫豈有異乎? 上曰, 大臣之言, 好矣, 而似涉過矣。孔子曰, 名不正則言不順, 向來旣已申雪冤死之人, 以戕殺忠良, 爲凶黨之罪目, 則至若趙泰耉之嫌, 寧不必復爲提起者也? 卿等但以戕害忠良爲其罪案, 而亦當以胡氏以天子酬匹夫之說爲戒, 可也, 若不體予意, 而徒事爭執, 則終始不爲合當矣。觀命曰, 以天子酬匹夫之言, 似不然矣, 以痛迫臣子之心觀之, 則戕害忠良, 爲第二件事, 謀害聖躬, 爲第一件罪, 時方臣等所爭, 只以謀害聖躬之罪, 爲討復之第一義, 其於胡氏酬匹夫之言, 大相逕庭矣。上曰, 豈有二其言乎? 予之所見, 旣有所執, 輕聽亦難矣, 予雖不聽, 付諸三司, 使之不止, 此非扶義之事乎? 今日亦似有合啓矣, 不念倒懸之赤子, 每以柳鳳輝爲言, 豈不慨然乎? 鎭遠曰, 若亟行討復之大義, 則其餘國計民憂, 不過轉移間事耳。上曰, 柳鳳輝雖非王法, 必不久生, 而罔念朝夕倒懸赤子, 每以柳鳳輝爲請, 以卿等言之, 俱是世祿之臣, 念此同胞之赤子, 當然之職責, 而不念同胞之義, 則將何以見其先祖於地下乎? 觀命曰, 臣等豈欲必殺鳳輝, 而大義所在, 不得不已, 以外方儒疏言之, 至於嶺南, 異己之人, 猶有共討之義, 此非大同之論乎? 自上或慮臣等之私意挾雜, 每以不念國計民憂爲諭, 誠不勝痛迫之至也。左相則尤異於外朝也, 常以國計民憂爲任, 而必以討復之義爲主, 此可見公議之所在也。若亟正鳳輝之罪, 則其下凶黨, 雖或置之, 未爲不可, 而其餘國事, 自在於一轉移之間矣。上曰, 予不明而然乎? 予意以爲, 人皆有本然之性, 而或私意參錯, 則猶有不知之事也。古語曰, 庶人視士, 士視大夫。自古有優待章甫之道, 而若語及於不敢言之地, 則其果安乎? 予若明達, 則可以感動臣隣, 而由予之涼德, 推及於不敢言之地, 予心何如哉? 古人有言曰, 何不念及於太后? 卿等何忍使之語及太后乎? 鎭遠曰, 若無趙泰億半夜蒼黃, 遽承憑几之言, 則章甫之言, 何以及此乎? 上曰, 不然矣。趙泰億半夜蒼黃遽承憑几等語, 適當此際故耳。南溟曺植之言有之, 卿等豈不知之乎? 以此不敢言之事, 至及於天海, 則予心何如也? 如此之心, 無貴無賤, 人皆有之矣。鎭遠曰, 儒生之說, 歸之於狂妄者, 以此也。上曰, 儒生之言, 歸之於狂妄者有之, 實爲慨然矣。鎭遠曰, 小臣旣是戚畹, 宜在於起居之班, 而只使大義, 有此煩請, 雖不能保全其身, 有何可惜之事乎? 第緣臣誠意之淺薄, 累累陳請, 終不賜允, 必退斥臣等, 然後庶可以做國事矣。上曰, 事係國家重大, 則豈顧戚吏乎? 漢文帝之於竇廣國, 可見矣, 而至於過激之論, 使之鎭定, 務歸中道, 可也, 豈有必避戚吏之義乎? 觀命曰, 聖敎屢屢, 而小臣迷惑之見, 尙未曉也。方令國賊未討, 則雖日行三代之政, 國不爲國, 而人道滅矣, 故不避煩瀆, 敢此更達矣。國之所以維持者, 徒在於紀綱禮義也, 若紀綱解弛, 禮義壞損, 則國必亡矣。此非兵力之不足也, 非城郭之不完也, 殿下卽祚之後, 仁聲仁聞, 浹於遐邇, 孰不欽仰, 而第於此事, 尙靳允從, 實未曉聖意之所在也。至於嶺南, 異論之人, 同聲請討, 則可謂國人之可殺也。若終始不允, 則如臣不肖之輩, 退黜, 可也。古語云, 不使大臣怨乎不以, 豈徒以爵祿縻之, 置之疑信之間哉? 上曰, 屢屢言之, 更何多誥? 徒由於予之誠淺, 上下不孚之故也。予豈以必生柳鳳輝爲德乎? 前後臺臣之爭執, 非不多矣, 而予之不聽, 意有所在, 非欲以爵祿縻之也, 以爵祿縻之之說, 皆不知予之本意也。觀命曰, 古有委質之言, 所謂委質者, 不有其身也。當此國賊未討之日, 豈有逡巡瞻顧之念哉? 苦口力爭, 雖被嚴譴, 有所不辭, 若不準請, 則斷無停止之理也。上曰, 右揆有所守之心, 故尙不覺予意矣, 予豈不知委質之義, 而若玆多誥乎? 此等議論, 百世後可定是非, 如許過激之論, 似當有鎭壓之道, 而此必由卿等, 有偏着之處而然矣, 予則無偏着之心, 故如是持難, 必須去其偏着之處而思之。觀命曰, 小臣元無偏着之心, 中夜思之, 尙不覺悟矣。大扺國人皆曰可殺, 而聖上獨難之, 臣實未曉也。鎭遠曰, 臣等事君無狀, 殿下每下涼德之敎, 臣等必受罪責, 然後可安於心矣。上曰, 非卿等之引咎處也, 予之慨然者, 只歎誠意之不孚耳。鎭遠曰, 頃者金榦召還之後, 同朝甚喜, 不數日, 還尋故山, 不勝缺然, 殿下旣已引見, 可知其爲人矣。且有袖箚云, 未知何語, 而尙無採施之事, 其在待儒賢之道, 恐不當如是矣。上曰, 向來只聞其名矣, 今始見之, 眞所謂山林高蹈者也。袖箚果爲遍覽, 而亦多勉戒之言矣, 欲爲敦諭, 而旣遣史官, 故未果矣, 當更爲敦諭焉。鎭遠曰, 籌司堂上, 無故而不參請對者多, 似當有別樣申飭之道。上曰, 吾意亦然矣, 時方大臣則出仕, 而以今日觀之, 無故而不參者多, 殊涉未安矣。孔子曰, 三人同行, 必有我師, 欲與相議國事, 而齊會商礭, 則豈非好乎? 此後則別爲申飭, 可也。觀命曰, 京兆·秋曹, 久無長官, 多有積滯之事, 卽今權𢜫雖上來, 亦老不行公云, 似當有變通之道矣。上曰, 頃者入侍時見之, 雖年多, 筋力尙强矣。鎭遠曰, 脚部雖不引, 而筯力則尙矍矣。鳳祥曰, 卽今大臣有所達, 而京兆堂上不齊, 公務多積滯, 判尹旣已上來, 使之牌招察任, 何如? 上曰, 判尹在外, 則次堂上爲之, 而判尹在則似不然矣。鳳祥曰, 小臣有老母而多病, 種種開坐未易, 判尹旣已上來, 牌招開坐, 俾無公務之積滯, 似好矣。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鎭遠曰, 牌招, 似好矣。上曰, 判尹旣已上來, 而尙不行公云, 牌招察任, 可也。鵬翼曰, 頃者出身李景岳之所進三當鞭·四當鞭等物, 其果受而置之乎, 還爲出給乎? 上曰, 此物之制度, 可謂鈍器矣。如漢文帝乘千里馬, 獨先安之之說, 當此赤子盡劉之時, 何暇用之乎? 然其在芻蕘必擇之道, 不可棄置, 姑爲留置武庫, 可也。鎭遠所啓, 此則江原監司李萬稷狀啓也。今年農事, 旱災孔慘, 畓則奉天高燥之處, 盡爲枯損, 田則小豆全無掛鎌處, 綿田雖不全棄, 而間多枯損, 全不摘取之處, 請給綿田災·豆田災。且三陟·平海·蔚珍三邑, 接界於嶺南, 被災與嶺南無異, 請依嶺南例, 許給八分災矣。年分事目時, 與戶曹判書申思喆相議, 田則一年再耕之故, 不許給災矣, 未再耕豆田, 雖欲給災, 必多虛實相蒙之弊, 且綿田雖有全不摘取處, 而亦多有稍實云, 故不許給災矣。其後聞守令及往來之人言, 則以爲, 今年被災, 田甚於畓, 田災不可不給云, 綿田全不摘取處, 竝三南許給, 似宜, 平海·蔚珍·三陟等邑, 境接嶺南, 被災尤甚, 則亦當依嶺南例給災, 下詢于入侍諸臣, 何如? 上曰, 唯。觀命曰, 綿田則一年不能再耕之故, 自有給災之事, 而豆田則被災雖慘, 旣食牟麥, 似難給災。且朝家若或給災, 則豆田雖成實處, 混入於綿田, 其爲弊端, 實難防奸, 綿田則只給全災, 豆田則不許給災, 宜矣。上曰, 三邑許給分災, 何如? 觀命曰, 三南旣給分災, 則江原三邑, 地旣相接, 許給分災, 似可矣。宜顯曰, 今年年事, 雖曰凶歉, 江原道則稍登云矣, 守令文報, 例多浮實, 而監司不過擧此狀請, 則豈可盡保其無過濫乎? 與三南有異, 恐不必許災矣。思喆曰, 江原道年事, 比他道稍登, 雖有一二邑凶歉之處, 若以此輒許給災, 則不無虛實相蒙之患, 後弊所關, 不可許矣。興慶曰, 今此嶺東三邑, 地接嶺南, 則依嶺南例, 許給分災, 未爲不可, 而至於綿田, 則大扺今年木花, 猶不至於全失, 似不可許災也。宅賢曰, 今年豆田, 被災尤甚, 而以一年再耕之故, 旱田則本不給災, 綿田雖有全不摘取處, 而間有成實之處, 似不可給災矣。嶺東三邑, 則直與嶺南寧海等邑接界, 嶺南旣許給災, 則嶺東三邑, 不可不一體給災矣。秉常曰, 今年田穀之失稔, 諸道同然, 今若欲給田災, 則三南亦不可異同, 此則惟在詳審處之。江原三邑, 則地接嶺南, 被災無異, 而旣已給災於嶺南, 則似當一體許施矣。鵬翼曰, 小臣曾見嶺東西木花田, 則似無給災之事, 而江原三邑, 則地接嶺南, 旣無異同, 一依嶺南例給災, 得宜矣。鳳祥曰, 小臣與訓將所達無異, 而江原三邑, 旣接嶺南, 田則似當給災, 而且道臣之狀啓如此, 豈無參酌給災之道乎? 龜河曰, 年分事目定奪之後, 因道臣狀請, 續續給災, 不無後弊, 有難輕許, 而三邑, 旣與嶺南接界, 被災之慘, 似無異同, 似嶺南例給災, 似好矣。鎭遠曰, 未再耕之豆田, 似當給災, 而再耕與未再耕, 何以分揀乎? 此實難處矣。上曰, 以八道狀聞見之, 至於田穀則慘矣, 其在朝家處分之道, 若許給災, 則豈獨江原一道乎? 似當同爲給災, 待諸道狀聞上來後處之, 可也。鎭遠曰, 諸道請得田災之狀啓, 皆已入來, 更無等待之事矣。上曰, 豈獨給災於江原一道乎? 大扺今年田穀, 被災尤甚, 其在損上益下之道, 事當以旱田災, 均給災邑。且三邑之請, 其數不多, 而又接嶺〈南〉, 則依嶺南例給災, 可也。思喆曰, 在前大無之年, 間或給災旱田, 此不可每每爲例, 而朝家則雖以德意給災, 小民則終未蒙實惠, 此實有害無益之事, 旱田給災, 決不可許矣。上曰, 卽今地部經費枵然, 有司之言, 誠然矣, 而諸道狀聞如此, 不許亦難矣。且戶判之無實惠云者, 好矣, 繡衣下去時, 廉察事, 申飭, 可也。思喆曰, 地部經用, 僅支於明年二三月間, 今年穡事又如此, 來春稅入之數, 姑未知如何, 而宗廟修改與附廟[祔廟]·冊禮三都監, 一時竝設, 前頭許多責應, 誠爲可悶, 此正今日諸臣所可細量而預念處矣。上曰, 戶判之言, 何如? 鎭遠曰, 以有司經費之不足言之, 則卽今遺儲蕩竭, 將來酬應, 誠爲可慮矣。上曰, 有司之臣, 當然矣。鎭遠曰, 今年豆田, 元不給災, 則無異於白地徵稅, 誠爲可愍矣。上曰, 左揆白地徵稅之言, 好矣, 無異於白骨徵布, 誠甚可愍, 必以實惠及民之意, 繡衣下去時, 申飭, 可也。鎭遠曰, 豆田災, 必有虛實相蒙之弊, 臣意則許給綿田災, 似勝矣。上曰, 諸臣多有自外方上來矣, 綿田與田穀, 何如? 興慶曰, 今年, 豆田被災尤酷, 誠可以給災, 而第旱田, 則以一年再耕之故, 例不許災, 且今夏牟麥不至失稔, 根耕豆田, 則恐不可謂白地徵稅矣。至於綿田, 亦不全失矣。宅賢曰, 今年田穀, 大抵被災, 而綿田則稍勝, 豆太田則尤甚矣。上曰, 憲臣頃者有所達, 而亦自鄕來, 以所見處陳之, 可也。柱國曰, 臣自湖中來, 沿路畓穀則無異常年, 而田穀則被災尤甚, 豆則全無所收, 太則以霜降稍晩之故, 間有能實, 第沿海庇·藍·林·韓山, 尤爲慘凶云矣。自朝家若欲實惠之下究, 則前頭稅太, 折半似好, 而只以給災爲惠, 則必不無虛實相蒙之患矣。思喆曰, 年分分等, 國之重事, 就議廟堂, 入啓頒下之後, 若因道臣之狀請, 續續變改, 則其於事體, 豈不未安, 而況入侍諸臣之議, 皆以爲重難, 則亦不可輕易許之矣。柱國曰, 聖上勤勞愛民, 有此下詢, 故臣以目覩事仰達, 而沿海諸邑, 旣是慘凶云, 則給災之請, 不可不許矣。鎭遠曰, 諸議如此, 旱田災, 雖難許給, 江原道及三南旱田, 每結稅太各一斗減除, 何如? 上曰, 一斗減除, 豈非小乎? 思喆曰, 一結四斗內, 減一斗, 不可謂小矣。秉常曰, 統減稅太, 有同守令之私給, 大同災, 其爲惠則均矣, 然終不如另加申飭, 善分虛實, 隨災許給之爲誠實矣。觀命曰, 全災旣不許給, 則折減稅太, 豈非實惠乎? 上曰, 參贊之言好矣, 而朝家一開其路, 不無後弊, 一依大臣之言, 三南及江原道田, 每結稅太一斗減除, 可也。出擧條 又所啓, 京畿監司兪命弘狀啓, 以六驛還上蕩滌事, 有所陳達矣。大扺驛卒, 旣有劃給馬位田, 而每每請債於賑廳, 終不還償, 輒請蕩滌, 故賑廳錢穀, 見失於驛卒者甚多, 實爲難繼之道矣。各驛察訪長在京中, 且本驛無倉舍, 不得捧上云。若然則使之輸納於賑廳, 可也, 何可盡許蕩減乎? 其中未捧條, 頃已覆啓蕩減, 而應捧之數, 則使之輸納於賑廳, 何如? 上曰, 其數多乎? 鎭遠曰, 五百石矣。宅賢曰, 臣待罪畿營時, 適當辛丑饑荒, 請得賑廳錢, 分俵各邑, 而各驛察訪, 亦請得其錢, 賑救郵卒, 待秋準捧, 當爲會錄云, 故參酌分給矣。到今尙不還償, 又請蕩減, 如是, 則賑廳, 將何以支當乎? 未捧之條, 旣許蕩減, 則當捧之數, 使卽收捧, 似可矣。上曰, 右揆之意, 何如? 觀命曰, 此非當初朝家白給之事, 則觀其未收之多寡, 可減者減之爲宜, 而五百石穀, 盡爲蕩減, 誠爲重難矣。上曰, 五百〈石〉穀, 舊年條乎, 一年條乎? 鎭遠曰, 辛丑年貸出賑廳錢一千五百兩, 而五百兩則以白給蕩減, 一千兩則料理賑穀爲五百石矣, 此是當捧之物也。上曰, 畿驛異於遠驛, 貧殘驛卒, 亦難還償, 其中久遠難捧之穀, 參量蕩減, 可也。鎭遠曰, 未捧條, 前已蕩減矣, 其餘全數蕩減乎, 折半蕩減乎? 上曰, 折半蕩減, 可也。出擧條 又所啓, 京畿監司兪命弘狀啓, 又以楊州劃給耗穀事仰請矣。蓋楊州有補民廳, 以供勅行及使客酬應之資矣, 今則蕩殘無餘地, 請得常賑廳耗穀三年條, 本州旣異他邑, 則不可無別樣顧護之道, 三年條劃給, 似爲重難, 只許一年條劃給, 何如? 觀命曰, 諸般啓請, 有難盡許, 而此則不過數百餘石穀, 劃給似不難矣, 但限三年, 則太多矣。宜顯曰, 近來外方, 每每請得耗穀, 因此糴穀, 漸至耗縮, 此路不可輕開矣。思喆曰, 近來外方穀物, 漸至耗縮, 需用極其笱簡, 而畿邑尤甚焉, 累百石耗穀, 其數不小, 似難輕許劃給矣。興慶曰, 限三年盡爲劃給, 終涉重難, 限一年許給, 似好矣。宅賢曰, 近來耗穀, 各邑每每請得, 故外方還穀, 漸至耗縮, 誠甚可悶, 而楊州則異於他邑, 限一年劃給, 似宜矣。秉常曰, 此則異於田稅之蠲減, 參酌許施, 似無所妨矣。鵬翼曰, 朝家雖劃給耗穀, 不爲有補於本廳, 只爲奸吏輩偸食之資, 似無實惠矣。鳳祥曰, 本廳創始之初, 朝家旣已劃給, 使之取利設立, 而不過數年, 未免旋罷, 今雖劃給耗穀, 似難永久遵行, 且當此之時, 雖還上不得盡捧, 補民庫雖或更設, 安知其必無後弊乎? 劃給耗穀, 似無益矣。龜河曰, 當初設廳, 雖曰補民, 年久之後, 必有弊端, 今雖劃給耗穀, 似無實效矣。鎭遠曰, 劃給耗穀, 則洪重疇豈可不盡心爲之乎? 諸般啓請, 有難盡許, 而此則似不可不參酌許之矣。上曰, 補民庫有實惠於民乎? 鎭遠曰, 勅行及使客時, 本州諸般責應, 出於補民庫, 而不煩民力矣。秉常曰, 各邑皆有此等民庫, 當初設立, 非不便民, 而年久之後, 易致蕩失, 反不無貽弊民間之端, 今雖劃給耗穀, 至於永久保存, 則有不可知矣。上曰, 三年條, 雖難盡給, 限一年劃給, 可也。出擧條 又所啓, 楊州牧使洪重疇所啓, 請蕩減各樣積年逋欠矣。楊州異於他邑, 十二陵寢奉安之地, 不可無別樣顧恤之道, 而積年許多未收, 盡數蕩減, 事係重大, 下詢于入侍諸臣, 何如? 上曰唯。觀命曰, 楊州爲邑, 最近京都, 積年逋欠, 其數甚多, 軍布未收, 亦爲不些, 前任守宰之難出解由者, 職在於是矣。是以守宰數遞, 以至莫可收拾之境, 朝家若欲準捧, 則徒擁虛簿, 只招民怨。且楊州, 奉安諸陵之地, 事體自別, 廣詢諸臣而處之, 宜矣。上曰, 舊年條·今年條, 蕩減則無異, 而久遠虛簿, 名雖蕩減, 未足爲實惠, 蕩減今年條, 則可以爲實惠矣。鎭遠曰, 年年未捧, 故元數大縮, 今年受食之數甚少, 若又蕩減, 則將無糶糴之穀矣。宜顯曰, 各官還穀之逋欠, 必爲延拖不捧, 以冀凶歲蕩減之令, 此是守令之恒習。楊州則與他邑有別, 固當優恤, 而在朝家之道, 亦不可輕許蕩減, 以啓無窮之弊矣。思喆曰, 榻州, 以諸陵寢奉安之地, 故大同之外, 元無田賦之稅, 朝家之優恤, 與他邑有別, 而最多一年條, 旣有蕩減之令, 則今又許減, 終涉偏重矣。興慶曰, 楊州最多一年條, 旣許蕩減, 則軍布豈可更爲許減乎? 此則有難開路矣。宅賢曰, 楊州雖異於他邑, 而蕩減未捧之條, 元非實惠之及民也, 不過爲下吏邑倅之幸, 而小民則不得實惠矣。宜顯曰, 所謂逋欠, 皆在吏胥, 不在民間, 今雖蕩減, 實惠則民不得蒙矣。秉常曰, 舊年條蕩減, 民未蒙實惠云者, 誠然, 而旣已引接守宰, 招致民人, 有所詢瘼, 則不可無各別顧恤之道矣。第積年許多逋欠, 決不可盡數蕩減, 最多一年條, 旣許通諸道蕩減, 則此外又減最多一年條, 以視與他邑異視之義, 似好矣。鵬翼曰, 久遠條蕩減, 果無實惠之及民, 而此路若開, 則前頭爲弊不貲, 雖應納之民, 亦將希望不納, 決不可許矣。鳳祥曰, 小臣爲楊州牧使時, 軍布未收頗多, 故秘報三軍門, 考出捧上文書, 則邑吏與京胥符同, 圖出尺文, 到付本官軍布代錢六百餘兩盜食矣。次知邑吏囚禁徵出, 上納各軍門, 而以此推之, 則各邑之此弊, 想必亦多, 須査出捧未捧虛實, 然後可以詳知, 不然則雖或蕩減, 殊無實效於民矣。龜河曰, 楊州卽陵寢所在之地, 與他邑有別, 雖不可無各別顧恤之道。近來民心至詐, 力能備納, 而故爲觀望, 每冀蕩減, 此等奸弊, 不可不防, 李秉常所達久遠一年條蕩減之說, 似爲得宜矣。上曰, 以朝家一視之道言之, 則楊州與他道, 有何所別, 而旣是諸寢陵奉安之地, 況且引接道臣, 詢問民瘼, 則事當誠實爲之矣。未捧條蕩減, 不過爲下吏之幸, 而民未蒙實惠者, 誠如禮判之言, 而今若蕩減, 則貧民猶可以免刻督之患, 豈不差勝乎? 久遠條蕩減與今年田租半減, 何如也? 鎭遠曰, 久遠條蕩減, 豈能爲實惠乎? 上曰, 今年田租, 折半蕩減, 則未捧之前, 猶可以家喩戶曉, 似當爲實惠矣。鎭遠曰, 然則秋大同六斗內, 減三斗乎? 上曰, 予意亦然矣。鎭遠曰, 雖減三斗, 民之蒙惠大矣。宜顯曰, 久遠條蕩減, 雖無實惠, 李秉常之言亦好, 此或可矣。上曰, 久遠條蕩減雖多, 不足爲實惠矣。思喆曰, 久遠條蕩減, 非但民未蒙實惠, 實有無窮之後弊, 而若以今年所捧大同米, 參酌減捧, 則爲惠於民, 實大矣。興慶曰, 聖上必欲施惠政, 則許減今年條所捧之穀, 然後可以爲實惠矣。宅賢曰, 楊州儲偫米, 雖不足, 久遠條蕩減, 旣不爲實惠, 則今年當捧之大同, 折半蕩減, 實爲及民之大惠矣。秉常曰, 未知本邑需用, 果無不足之患, 而其爲實惠, 則無加於減今年條矣。鳳祥曰, 楊州儲偫米元數, 不過六百石, 平時則足以支過, 而今則國役浩多, 實難繼用, 且民情, 急於目前, 當年條蕩減, 似好矣。龜河曰, 久遠條蕩減, 似好, 而殿下或慮吏緣爲奸, 民未蒙惠, 反覆下詢, 有以見憂民之至意, 如欲必行實惠, 今年當捧條, 參酌蕩減, 似宜矣。上曰, 今年秋大同, 折半捧上事, 分付, 可也。出擧條 又所啓, 頃日陵幸時, 道臣及守令榻前所達之事, 多有令廟堂稟處者, 故敢達。楊州牧使洪重疇, 以本州所受北漢移轉米, 捧留本邑之意, 有所陳達矣。本州異於他邑, 似當許施, 而軍餉事體至重, 辛丑年山城所儲四萬餘石, 而今則只餘六十石矣。洪重疇則明敏幹能之人, 必能着實捧上, 而捧留本邑之後, 年年準捧, 不可必也。與句管堂上申思喆相議, 則思喆之意, 極以爲重難矣。思喆曰, 北漢軍餉米, 前則累萬餘石, 而數年以來, 漸至秏縮, 今年雖盡數捧納, 不過數千石, 而若又捧留本官, 則不但日後準捧之爲難, 後弊亦必不貲, 決不可許矣。上曰, 孔子有言, 去兵去食, 而民無信不立, 頃者展謁園陵, 引見守宰, 詢問民弊, 意有所在, 楊民所言, 亦爲親聞, 則不可失信, 今年則捧留本官, 可也。鎭遠曰, 然則限今年捧留本官乎? 上曰, 限今年許之, 可也。思喆曰, 此則實爲重難, 楊州米今若捧留本官, 則他邑亦將紛然頉報, 不爲上納, 決難開路矣。上曰, 有司之臣, 固守則可矣, 而親見楊民, 有所詢瘼, 則豈可失信乎? 宅賢曰, 軍餉之捧留本官, 實爲莫大之弊, 故曾在肅廟朝, 前後申飭, 不翅嚴明矣。然自上旣已親見楊民, 且詢民瘼, 則不可失信, 今年則姑許捧留, 此後則永爲防塞, 似好矣。上曰, 其言好矣。出擧條 又所啓, 廣州府尹魚有龍, 以北漢軍餉之散在附近邑者, 劃給南漢事, 有所陳達, 而臣意, 則南漢軍餉, 本是十三萬石, 而卽今只餘三萬石, 今雖移給北漢米, 不久必將又爲耗縮, 且北漢軍餉, 未滿萬石, 何可推移南漢乎? 上曰, 其時承宣, 有割肉充腹之言矣, 雖云軍餉, 俱爲枵然, 且南北, 同是山城, 則豈可移此而與彼乎? 鎭遠曰, 朝家, 以南漢爲保障重地, 田稅大同, 皆許捧留本邑, 作爲軍餉, 年年所捧, 自當爲累萬石, 而今聞此米, 年年反案, 庫儲極些云, 事甚驚駭, 聞府尹魚有龍, 今方釐正收拾, 而此後各別嚴勅, 使之着實收捧, 何如? 上曰, 此後, 則申飭, 可也。出擧條 又所啓, 頃日陵幸時, 楊州民人等, 請於本州, 設爲獨鎭, 試取設科之規, 亦依水原·廣州之例, 特爲設行云, 而本州自前無獨鎭設科之規, 似難變通矣。觀命曰, 各處設科出身之路甚廣, 故武弁之未得收用者頗多, 在前所無之科, 又何以設行乎? 宜顯曰, 西北, 則以其道里絶遠, 多不能觀光, 故間有設科之事, 而因此濫觴, 年前至有海西設科之請, 事甚未安, 況此楊州, 乃是京城咫尺之地, 尤何可創行無前之科乎? 上曰, 頃者鄕人, 以丙辰榜收用之意上疏, 以此觀之, 武弁之沈滯, 可知, 此事重大, 非輕易擧行之事矣。出擧條 又所啓, 京畿水使李翊漢上疏以爲, 各衙門監·兵·水營, 各宮·各邑私屬之類, 校院額外之生, 一一搜括, 充定逃故之虛簿, 則隣族侵漁之患, 庶可小濟, 朝家必須嚴立科條, 或遣御史, 然後可無如前容隱之弊云。其言誠是, 而此類一朝盡爲汰定, 則必有騷擾之患, 故曾以査出此類, 勿定軍額, 只捧一匹布之意, 知委諸道, 更觀前頭擧行後, 利害而稟處,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又所啓, 李翊漢之疏, 又以爲, 騎曹軍布, 各邑守令中, 有風力者, 差定差員, 領率上來, 直納本曹, 則可無用奸之弊, 自無未收之患云。差員領納事, 旣已特敎依施, 而臣意則不然, 差員雖上來, 各邑不能上納, 則差員徒有留滯之弊, 而邑務久曠, 無實效而反有弊, 若以路傍守令定差員, 使之勿爲上來, 行移列邑, 另加催督, 及至上納之時, 某邑布幾同, 某日過本邑之意, 直報兵曹, 則庶可着實, 未知, 何如? 上曰, 差員之弊, 予亦知之矣。浚生民之膏澤, 潤猾胥之囊橐, 極爲慨然, 差員之在衙門, 行移直報兵曹, 事體不當, 旣令差出差員, 則不可又爲變改, 置之, 可也。出擧條 又所啓, 李翊漢之疏, 又以爲, 籌司堂上, 分掌各道, 使之主管, 大臣有故之時, 就議私第, 趁卽覆奏, 隷院·秋曹堂上, 擇差久任, 而籌司書吏, 則自前分掌各道, 而堂上則無分掌之規, 到今有難創開, 且堂上之無故行公者絶小, 亦難分掌, 久任一款, 纔有聖敎之申飭, 今姑置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又所啓, 承文院分館, 陳達催促已久, 而皆以情勢難安, 尙不擧行矣。本院無故之員, 只有蔡膺萬·洪晟·金汴光三人, 備三員則可以開坐, 而膺萬則方在罷職中, 汴光則在鄕, 屢度催促, 終不上來, 金汴光拿推, 蔡膺萬敍用, 使之催促分館,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宅賢所啓, 卽位之後, 例有胎峯石物加排設之規, 而顯宗大王朝及肅宗大王朝, 卽位後連因年事之不登, 仍爲停退, 至於辛酉·癸亥而始爲擧行矣。上年七月, 筵臣, 以先王胎峯加封之役, 姑觀今年年事, 更爲稟定擧行事定奪, 而先王胎峰, 在於忠州, 聖上胎峯, 在於淸州, 事當一體擧行, 而今年忠淸道凶歉如此, 何以爲之乎? 上曰, 大行朝胎峯, 尙未加封, 則予之胎峯, 豈可論哉? 今年旣是凶年, 則稍待年豐擧行, 似好矣。大臣之意, 何如? 鎭遠曰, 顯宗朝胎峯, 至辛酉年加封, 今年年事之凶歉如此, 待明秋爲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亦然, 待明秋擧行, 似好, 而淸州胎峯, 不必竝擧, 姑觀年豐, 更待下敎擧行。出擧條 又所啓, 前後疏章之啓下本曹者甚多, 今方次第覆啓, 而其中以四大臣書院事, 珍島儒生朴齊賢等, 廣州儒生禹德三, 嶺南儒生朴聖時·郭景斗等, 各陳疏, 或請建祠於謫所, 或請追享於本邑院祠, 而頃日筵中, 四大臣勿爲合享於他祠, 別爲立廟於果川竝享事, 旣已定奪施行, 且自上, 以待先正之道, 似不可以他人合享爲敎, 今此追享建祠之請, 何以爲之乎? 上曰, 頃已下敎矣, 果川設立之外, 勿爲疊設, 可也。鎭遠曰, 合享於先正, 似無妨矣。上曰, 新建與合享, 弊端則一也。鎭遠曰, 合享異於新建, 只一位祭需而已。上曰, 書院之弊甚多, 章甫之疏, 非書院則合享矣, 書院事體, 極其重大, 在國家尊賢之道, 亦不當如是屑越矣。出擧條 又所啓, 禁令前營建之書院, 亦多有未及賜額處, 儒生輩前後請額之疏, 今當回啓, 而旣非疊設, 又非禁令後所新設者, 則似不可一例防塞矣。上曰, 營建旣久, 則尙不宣額, 何也? 宅賢曰, 儒生輩陳疏之後, 或久未回啓, 或儒生輩, 以前疏未回啓, 又爲陳疏矣。上曰, 此事何如也? 鎭遠曰, 禁令前書院, 非疊設則似當許施, 而亦當觀其人之可合院享與否而處之矣。上曰, 禁令前書院則許之, 疊設處則禁之, 可也。出擧條 又所啓, 全州儒生, 以慶基殿立碑事上疏, 而其疏以爲, 太祖大王璿源舊地, 前後事蹟, 豈可無顯刻? 曾在甲寅年, 重建殿宇, 仍有豎碑之議, 石旣治矣, 螭龜亦具矣, 其時未知仍何事中輟, 埋沒等棄, 今至百餘年, 請令詞臣, 揄揚盛烈, 亟刊已磨之碑, 永爲不朽之傳云。事當依施, 而年凶如此, 且非循例防塞之事, 下詢而處之, 何如? 上曰, 大臣之意, 何如? 鎭遠曰, 年久碑石, 發而視之, 則似不無傷毁之弊, 而如此凶荒之時, 決難始役, 待明秋更稟,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柱國所啓, 臣於昨日辭疏中, 仍憲臣事, 批旨嚴峻, 誨責備至, 臣竊不勝瞿然竦蹙之至, 詣臺自列, 見阻喉司, 惶隕悶迫, 罔知攸措。此際伏見昨日政目, 則新除授大司憲鄭亨益, 卽臣外從兄也。揆以法例, 在下當避, 旣在應遞之科, 則尤何可一刻仍冒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鉉輔曰, 持平林柱國,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出擧條 頤朝所啓, 臣於是職, 已難堪承, 而且於合啓中, 泰耉孥籍事, 有不可參論者, 蓋泰耉之子彦彬, 卽臣姨從妹夫, 則其在法例, 自有應避之嫌, 方今天討未行, 三司齊籲, 而職在言地, 旣不得同參大論, 則決不可一日冒居於職次,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鉉輔曰, 正言韓頤朝,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出擧條 左參贊趙道彬牌招察任事, 榻前下敎。忠淸監司申昉, 卽爲牌招, 使之不多日內辭朝事, 榻前下敎。
○ 乙巳九月初五日午時, 上御進修堂, 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 左議政閔鎭遠, 右議政李觀命, 行吏曹判書李宜顯, 刑曹判書金興慶, 戶曹判書申思喆, 禮曹判書沈宅賢, 右參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