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講에 金興慶 등이 입시하여 孟子를 進講하고, 尹興大를 敍用하는 문제, 沒技한 趙東彬 등을 論賞하는 문제, 輪對하는 武臣을 申飭하는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午時, 上御時敏堂, 晝講入侍時, 知事金興慶, 特進官李鳳祥, 參贊官李瑜, 侍讀官黃梓, 檢討官金龍慶, 假注書安相徽, 記事官韓顯謩·沈泰賢, 宗臣西陽君熳, 武臣宣傳官柳星一。上讀孟子第四卷前受音一遍, 自孟子曰求也爲季氏, 止當不義則亦戒之而已矣。侍讀官黃梓進講, 自孟子曰事孰爲大, 止學古之道而以哺啜也。上傳讀一遍。梓曰事君事親事長, 事則一也。事親以孝, 然後忠可移於君, 順可移於長, 故事親爲大。不失其身然後可以事親, 故守身爲事親之本, 不能守其身, 則何以事其親乎? 旣守其身, 則其身克正而齊家治國平天下之效, 莫不由此而致之也。檢討官金龍慶曰此章, 與前章悅親在於誠身之意, 相通, 聖人所以反復言之者, 欲人以守身爲事親之本也。下文, 言曾子養志之孝者, 蓋以曾晳, 不思其口體之奉, 而常有及人之心, 故曾子, 順承其意, 問有餘則必曰有, 父母之心, 欲其子之不失其身, 非特如以物及人而已, 則孝子之欲順其親志者, 不思所以守身之道乎? 故不能守身, 則無以事其親也。梓曰, 守身一節, 自在於養志之中, 身體髮膚, 受之父母, 毋敢毁傷, 是亦從父母之心, 而爲守身之道也。知事金興慶曰, 順其父母之志, 則自無失身之事矣。上曰, 然矣。龍慶曰, 末章曰事親若曾子者, 可也, 程子以爲只曰可也, 豈以曾子之孝, 爲有餘哉? 此言極好, 可謂深有得於孟子之本意也。梓曰, 用人之非, 行政之失, 不必適間也。註亦曰非心存焉, 事事而更之, 將不勝其更, 人人而去之, 將不勝其去矣。欲祛其用人之非, 欲矯其行政之失, 唯在乎正其君心, 故董仲舒曰, 正心以正朝廷, 正朝廷以正百官, 此曰一正君而國定矣。有大人之德, 則可以格其君心之非, 而如齊宣王者, 雖以孟子之聖, 不能格, 若漢後主者, 雖以諸葛之賢, 不能正之, 可不惜哉? 上曰, 日昨心經進講時, 有所論矣。雖事事而更之, 不能改其心, 則隨事更之, 將不勝其更矣。聖人之訓, 何處非可法者, 而於此, 尤當體念也。儒臣, 以孟子諸葛事言之, 其意甚好矣。蜀後主, 若能委任諸葛, 則豈不能復漢乎? 予嘗於此, 深有所慨然矣。龍慶曰, 下敎至當矣。君不正其非心, 則事事而更之, 人人而去之, 後復如前。上番旣已陳達, 而孟子此訓, 朱子亦有所論矣。以宋朝言之, 神宗可謂英明之主, 得程明道而不能用, 故雖有大人之德, 未能格其非心, 此皆猛省處也。又曰, 譽有不思而至者, 毁有匪意而致者, 修己者, 不可以其譽而遽自爲喜, 觀人者, 不可以其毁而輕爲進退, 呂氏之論, 好矣。毁譽之間, 尤當深察也。梓曰, 毁譽未必皆實, 不可以一時之毁譽, 取信於用人之際矣。上曰, 然矣。梓曰, 人之易其言者, 以其無失言之責也。然而一言, 可以興邦, 一言, 足以喪邦, 人主尤當愼其言也。上曰, 其言, 好矣。龍慶曰, 論語曰言顧行, 行顧言, 能如是則何嘗不愼其言, 而易其言乎? 又曰, 人之患, 在好爲人師者, 以其有自足底意也。旣有自足之意, 則更無進修之益, 凡人尙然, 況君上乎? 必也不自滿暇, 學問雖已高明, 而常若不足然後, 可以有進益之效, 故程子曰泰山非不高也, 而泰山頂上, 復有泰山, 此乃勉學之語也。上曰, 其言, 好矣。龍慶曰, 樂正子, 卽孟子高弟也, 其時, 隨王驩而去, 久而後來見孟子, 故孟子曰子亦來見我乎? 此豈非深責之辭乎? 樂正子聞而驚之, 乃曰先生何謂出此言乎? 孟子似當責其從子敖, 而只以舍館定後求見長者責之, 下章, 又責以子之從子敖, 徒哺餟也。聖人誨人之道, 雖不斥言, 而欲其悔悟者, 其意深切矣。上曰, 雙峯饒氏之註, 明矣。此兩章, 非他日之語, 必是同時之言, 而編次之時, 分爲兩章矣。梓曰, 雖一時之言, 或分爲兩章者, 有之矣。興慶進伏曰, 頃者大政, 以念前爲之事下敎, 當爲奉行, 而本曹, 多有未及擧行之事, 東銓未知如何? 而褒貶開拆, 在於望日, 必欲於念前爲之, 則多有窘急之事,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予意亦以爲然, 而近來都目, 必爲就遷, 或至踰月, 故有念前爲之之敎矣。兵判所達如是, 東銓必無異同, 必於今朔內爲之, 可也。出榻前下敎 興慶曰, 頃者醫官尹興大, 以左相家看病, 書啓遲滯, 有罷職之命, 領府事問于左相, 則以爲, 書啓, 二更到院, 而親祭出宮不遠, 故政院, 姑留不納, 以致下問後入啓云, 此非興大稽遲之罪, 領府事欲爲稟達, 故玆以仰達矣。上曰, 其日下敎, 尙在昏前, 上祭在於夜分, 而無書啓之事, 故有特罷之擧矣。今聞到政院留滯云, 尹興大敍用, 可也。出榻前下敎 特進官李鳳祥曰, 御營廳軍兵中旬, 去月小臣入啓爲之, 而本廳千摠趙東彬, 騎芻沒技, 堂上將官之試射沒技, 前所罕有, 而試射單子, 例以軍兵書入, 堂上將官則無書入之事, 故不敢擧論矣。近來武弁之爲堂上者, 全抛騎射, 而東彬, 能爲沒技, 則可見其常時不爲抛棄之狀, 似當有奬勵之道。且今釜山僉使全舜佐, 爲禁衛把摠時, 以片箭沒技, 上言覆啓, 特有加資之命, 已成前例, 而係是恩賞, 臣不敢仰請, 兵曹判書今方入侍, 下詢後處分, 何如? 上曰, 兵判, 知其有前例乎? 興慶曰, 此事, 臣於閤門外, 已與御將, 相議矣。趙東彬, 旣已沒技, 前有全舜佐加資之例, 似當有論賞之擧矣。上曰, 御將之言, 是矣。近來武弁, 纔得閫任, 則非但全抛騎射, 元不習藝, 予嘗慨然矣。堂上將官之沒技者, 尤當有激勵之道, 千摠趙東彬加資, 試射時哨官輩沒技者, 例有熟馬帖賜給之規, 而堂上將官, 元無擧論, 此後則堂上將官沒技之類, 別單書入, 可也。出擧條 鳳祥曰, 近來饑荒荐臻, 國儲蕩竭, 只有若干軍需, 而至若訓鍊都監, 則砲保木一年收捧, 爲一千四百餘同, 而常年僅爲賞格衣資之用矣。今年則災減甚多, 故頃者訓將登對時, 以兩軍門貸用事, 仰達蒙允, 而備局, 定以禁衛營五十同, 御營廳一百同出貸, 同是軍門之事, 不得已出給矣。三軍門中, 臣營, 稱以稍優者, 蓋緣故判書金錫衍爲御將十餘年, 凡干軍需, 十分節用, 或有各司請得之事, 則必陳達防塞, 故以致軍儲之頗優矣。今則各衙門貸去者甚多, 戶曹貸去錢四萬餘兩, 賑廳貸去錢八千餘兩, 江都築役時貸去錢五千餘兩, 今番都監貸去木一百同, 以此軍需, 漸至傾竭, 豈不憫哉? 頃者奉常寺草記, 請得二千餘兩錢, 而臣亦防啓允下矣。昨者判尹兪命弘, 以祭享御供進排, 事體至重之意, 又爲疏進, 而聖上洞燭軍需之枵然, 參半取用事允下。臣亦知祭享御供, 事體之重, 故不敢防塞, 而此路一開, 則前頭各該司草記, 請貸想必紛紜, 此後則國之大事, 及彼國使行分定應下之外, 切勿許貸事, 定式施行, 何如? 上曰, 國儲之蕩竭, 未有甚於近來, 而各軍門, 亦皆同然, 唯是御營廳, 得賴故判書金錫衍積年儲蓄, 頗稱充裕矣。頃聞原任大臣之言, 則漸不如前云, 是亦可慮, 各司之貸去後, 不卽還償之弊, 予豈不知, 而至於太常, 則事體亦異。故當初使之折半出貸者, 意有所在, 而該廳草記, 亦有所執, 故許其勿貸矣。昨者判尹之疏, 以爲國之大事, 在祀與戎, 其言誠是, 故使之依前判付擧行矣。此後則各司之草記請得者, 雖或允下, 分其輕重而防塞, 可也。出擧條 梓曰, 近來本館番次, 甚爲苟簡, 新除授修撰朴師聖, 累次違牌, 尙不應命, 更爲牌招入直, 何如? 上曰, 頃已違牌坐罷, 今且敍用付職, 則事當卽爲應命, 而因其一時誨責, 如是撕捱, 殊涉未安, 卽爲牌招察任, 可也。出榻前下敎 上曰, 輪對武臣進前, 武臣柳星一進伏。上曰, 進其履歷。星一曰, 小臣, 以丙辰武科出身, 初授備邊郞, 以訓鍊院主簿出六, 遷都摠都事, 仍陞經歷, 遷泰川縣監, 鎭安縣監, 入爲軍器僉正, 出爲草溪郡守, 定平府使, 以北虞候陞資, 除五衛將, 遷禁軍將, 洪州營將, 啓下御營千摠, 遷永宗僉使, 啓下御營別將, 方以堂上宣傳官, 待罪矣。參贊官李瑜曰, 輪對武臣, 出入俯伏之節, 多有疏迂處, 推考, 何如? 上曰, 武臣入侍不頻, 失措不異, 勿推, 此後則, 申飭, 可也。諸臣, 以次退出。
○ 午時, 上御時敏堂, 晝講入侍時, 知事金興慶, 特進官李鳳祥, 參贊官李瑜, 侍讀官黃梓, 檢討官金龍慶, 假注書安相徽, 記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