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晴
行都承旨 李世瑾 。左承旨 李仁復 。右承旨 柳綏 。左副承旨 鄭錫五 。右副承旨 趙錫命 。同副承旨 洪景輔 。注書 二員未差。假注書 尹宗夏 仕權基彦 仕直。事變假注書 閔堦 病。推鞫假注書 許采 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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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德宮에 머묾. 常參과 經筵을 정지함
○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
仁穆王后의 忌辰
○ 仁穆王后忌辰。 -
藥房에서 大王大妃殿 등에게 안부를 물음
○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 藥房口傳問安。答曰, 知道。 -
聖體 및 王大妃 등의 안부를 여쭙는 藥房의 啓
○ 藥房提調臣李台佐, 副提調臣李世瑾啓曰, 伏未審夜來, 聖體若何,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王大妃殿調攝之候, 亦何如, 王世子暑感之候, 比昨如何? 伏聞昨夕入診醫官之言, 湯藥進服後, 諸症候雖減, 而頭疼之候, 比朝稍加云, 臣等今日率諸醫入診, 詳察氣候宜當。臣等憂慮未已, 敢來問安, 竝此仰稟。答曰, 知道。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 大妃殿調攝之候一樣, 而予則無事。世子暑感之候, 與昨一樣矣, 而湯劑意欲更議, 勿爲入診, 問于入侍醫官, 議定, 宜矣。 -
柴胡香薷飮元方을 약간 덜고 麥門冬 등을 더하여 劑入하겠다는 藥房의 啓
○ 藥房再啓曰, 伏聞王世子入侍醫官所傳之言, 暑感諸症候少減後, 頭疼·惡寒之症, 尙爾往來, 兼有咳嗽之候, 此由於感氣未盡和解之致云。與諸御醫, 反復商議, 則皆以爲, 柴胡香薷飮元方, 略減分數, 加麥門冬·杏仁·去皮尖麩炒·桑白皮各五分, 連進三貼宜當云。此藥卽爲劑入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副提學 趙顯命을 牌招할 것을 청하는 李仁復의 啓
○ 李仁復啓曰, 副提學趙顯命, 鎭日違牌, 無意應命, 更爲牌招, 何如? 傳曰, 依啓。前後批旨丁寧, 則一向引嫌如是, 其在事體, 豈若此乎? 使之卽速應命。 -
江華留守 申思喆과 咸鏡監司 兪拓基를 牌招할 것을 청하는 李仁復의 啓
○ 又啓曰, 江華留守申思喆, 咸鏡監司兪拓基, 昨日特敎之下, 終不出肅, 其在事體, 極涉未安, 更爲牌招, 何如? 傳曰, 允。 - ○ 以獻納權扶牌不進罷職傳旨, 傳于鄭錫五曰, 推考傳旨捧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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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恩正使 密昌君樴 등가 請對한다는 李仁復의 啓
○ 李仁復啓曰, 謝恩正使密昌君樴, 副使鄭錫三, 書狀官申致雲, 有使事稟定事, 來詣請對矣。傳曰, 召對時, 同爲入侍。 -
闕內各處夜巡檢을 逐日巡檢하지 말라는 하라는 傳敎
○ 傳于柳綏曰, 闕內各處夜巡檢, 兵曹都摠府, 逐日爲之, 有妨於入直軍兵, 此後則比前頻數爲之, 而勿爲逐日巡檢。 - ○ 傳于李仁復曰, 召對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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대신이 병이 심하여 鞫坐를 할 수 없다는 鄭錫五의 啓
○ 鄭錫五啓曰, 卽者禁府都事來言, 大臣病勢, 一向無減, 今日鞫坐, 不得爲之云矣, 敢啓。傳曰, 知道。 -
副提學 趙顯命을 牌招할 것을 청하는 鄭錫五의 啓
○ 鄭錫五啓曰, 副提學趙顯命, 牌招不進, 推考傳旨, 今方捧入, 而屢次特敎之下, 一向撕捱, 尙不應命, 其在事體, 極爲未安, 更卽牌招, 何如? 傳曰, 允。 -
趙顯命에 대해 내일 出牌하겠다는 洪景輔의 啓
○ 洪景輔啓曰, 副提學趙顯命, 牌招事允下, 而闕門已閉, 待明朝出牌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 傳于洪景輔曰, 史官二員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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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 尹游 등의 처리에 관한 備邊司의 草記
○ 鄭錫五, 以備邊司言啓曰, 平安監司尹游狀啓內, 因安撫使狀啓, 思靖·弼善·熽等移囚營獄, 親問捧招, 弼善等, 晟賊陰凶情節, 宜無不知之理, 而猶無端緖之現發者, 姑未施刑, 令廟堂指揮云。此等罪人, 各令該道按治者, 朝家處分, 意有所在, 一從事理, 究治勘結然後, 啓聞宜當。至於用下銀錢, 若有關係逆節者, 固宜窮覈, 不然而止於常時猥雜之用下, 則今不可一一追究。若夫弼善等之預知陰謀與否, 亦須審察而處之。若有可覈之端緖, 則固宜嚴刑痛覈, 期於得情, 而旣未得其端緖, 則遽加刑訊, 有非審愼之道者, 亦有如諫長疏辭, 其中若有端緖稍露者, 則嚴刑窮問, 其或終無端緖, 不得鉤得隱情, 則佑·益·敏·深等例, 似當酌量定配, 而此罪人等, 則別爲投配於極邊, 或絶島爲宜, 令道臣詳察擧行, 何如? 傳曰, 允。 -
罪人 鄭翰佐의 처리에 대한 捕盜廳의 草記
○ 鄭錫五, 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 鄭羽佐爲名人, 鞫廳杖斃罪人鄭翰佐之從弟也。情跡可疑, 人多傳說, 故別定軍官, 京外諸處, 使之譏察, 而適爲捕得於竹山地押來, 故方欲究問之際, 鞫廳堂上, 招致從事官, 鄭羽佐出於鞫招云。旣是鞫招所出罪人, 則本廳不敢擅當究覈, 移送鞫廳, 何如? 傳曰, 允。 -
書吏 金世柱 등 죄가 가벼운 죄수들을 放送하겠다는 鄭錫五의 啓
○ 鄭錫五啓曰, 臣承命馳往于典獄署, 點閱罪囚, 則承傳罪人十八名, 刑曹罪人五十一名, 咀呪罪人十一名, 來關罪人三十三名, 各司罪人三十名內, 奴戒男, 其上典他人船隻價, 不給事也。書吏金世柱, 乘醉詬辱同官諸吏事也。崔召史, 其夫以禁吏, 執捉會飮, 私自受賂放送事也。書吏崔興柱, 次知永今, 禁贖中間捧食事也。加八里, 神祀犯禁事也。以上五名, 罪名俱不至大段, 故臣仰體聖上當暑恤囚之德意, 竝爲放釋。此外罪人, 罪名俱係至重, 竝爲仍囚, 而典獄囚徒外, 各衙門拘留罪人, 則分付各衙門, 斯速放送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典獄을 摘奸하고 가벼운 죄를 지은 자는 석방하라는 傳敎
○ 傳于鄭錫五曰, 典獄摘奸, 輕囚放釋。 - ○ 戊申六月二十八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 謝恩三使臣, 請對引見, 同爲入侍。謝恩正使密昌君樴, 副使鄭錫三, 書狀官申致雲, 參贊官鄭錫五, 假注書權基彦, 編修官辛夢弼, 記事官李周鎭, 侍讀官曺命敎, 檢討官任守迪。上曰, 使事先爲稟定後, 進講, 可也。樴進伏曰, 日熱如此, 聖體若何? 上曰, 無事矣。樴曰, 今番使事, 旣不以陳奏入去, 則別無可稟之事, 而回還使臣, 有所傳之言, 故今此請對, 欲爲稟定, 而其一, 皇子有病, 欲得外國良醫事也。其二, 皇子之病, 欲得生蔘事也。其三, 十三王求馬事也, 而其中求醫一節, 最爲緊關, 若或帶去, 則亦似有益矣。錫三曰, 臣得聞回還上使之言, 則皇子有病, 十三王之子亦有病, 欲得外國良醫云。此非咨文所載, 別單所言, 而尙明之言如此。蓋十三王之子, 用吳志哲之藥而有效, 故更求良醫矣。前上使沈壽賢, 旣已被罪, 無由登對, 欲使臣轉達, 故敢此仰達矣。上曰, 彼之求醫, 欲得其技術精明, 勝於吳志哲者, 而我國旣無其人, 白興銓則上使今雖帶去, 不過志哲者流也。且有難便之事, 若入送醫官, 不能治疾, 而反或有害, 則初爲悅彼之意, 而反有不好之端矣, 此亦可慮矣。樴曰, 凡大臣·宗臣, 一品使行時, 醫官一人, 例爲率去。今若謂本國爲皇子之有病, 太醫別爲入來云, 則彼必樂聞矣。例率醫官之外, 鍼醫另擇率去, 似好矣。上曰, 我國之醫, 入彼用藥, 或多見效云, 此由於風土之異而然耶? 樴曰, 此似由於風土之異矣。我國淸心丸, 入彼大有效云矣。申致雲曰, 聖敎所慮是矣。若有良醫入送, 有效則好矣, 今旣不然, 別遣醫官, 旣無愈於上使帶去之醫, 而用藥有效, 亦不可知, 姑觀前頭, 更有求醫之事, 則入送, 似好矣。上曰, 大臣之意, 以送醫爲何如耶? 錫三曰, 大臣亦以送醫, 爲宜矣。上曰, 咨文雖無所載, 而彼國旣用吳志哲之藥有效, 則果有求醫之意矣。古語曰, 豈有酖人羊叔子哉? 彼旣求醫, 送之宜矣。使行時例往太醫外, 鍼醫一人, 更爲擇送, 可也。錫三曰, 勿論局內方外, 擇其技術之精者, 帶去乎?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錫三曰, 臣聞回還使臣之言, 則皇子之病, 使吳志哲治之, 其病當用蔘劑, 而彼中蔘料, 品惡難用, 欲得使行所持生蔘, 使臣初以後弊難防, 十分重難, 而旣爲陳奏而行, 其在靡不用極之道, 不可不許其所請, 以若干兩給之, 彼果用之有大效, 彼人大以爲奇, 復求之曰, 如有餘儲, 則有用處, 可得乎? 使臣以爲, 所儲不滿兩數, 只餘三錢, 故傾儲而給之云云。仍問其用處, 則彼乃笑而不答云云。尙明又請得生蔘二斤, 前頭使行時, 必欲使之持來, 使臣雖不許而來云, 而臣意則前頭弊端無窮, 決不可許副其請矣。樴曰, 彼人不知用生蔘之方, 我國之商賈往來時, 亦有禁令, 俾不得齎去生蔘矣。今番則以陳奏事重, 故使臣, 以若干所持之物, 曲副其請, 彼果用之有效, 故又以二斤爲請矣。二斤生蔘, 雖非大段, 而若從所請, 一開其路, 則前頭勅使之來, 或稱皇帝之言, 或稱禮部之求, 徵索不已矣, 將何以堪之乎? 上曰, 正副使所達之言, 是也。彼人不服生蔘之時, 亦有愈病者, 而初之所求, 不過數兩, 今又至於數斤, 則日後之弊, 推此可知, 何可創開無前之事, 以貽弊於百姓乎? 生蔘之代, 以熟蔘二斤給之, 可也。出擧條 錫三曰, 求馬一節, 尤爲怪異。尙明旣貴用於彼中, 且爲我國, 多有周旋之事矣。渠之所求, 不可不覓副, 故向日使行時, 李明彦亦有持馬往給之事, 而此非正正堂堂底道理也。馬則是翫好之物, 與請醫之事有異, 渠雖曰十三王·十六王, 欲得貴國之馬云, 而若以驛馬二疋給之, 不滿其望, 更求他馬, 則將若之何? 此不可準許者矣。上曰, 李明彦去時, 以散宜生事爲喩, 請持馬而去, 其時使事, 專爲辨誣, 所重在焉, 故許之矣。國産有果下馬, 曾前有進馬之事, 而此則所請, 非果下, 又非皇帝所求, 而乃是十三王之請云, 則不可以私逕給之。且尙明不忘故國, 周旋凡事, 則豈納物而後爲之耶? 向來眞珠之賜, 亦私也。渠雖不自用, 給於他人云, 而皆是干囑之事, 此後則永絶此路, 以杜其弊, 可也。渠若有誠心爲國之事, 則亦豈無他待渠之道, 而爲此曲徑乎? 且今番使行, 與陳奏有異, 則求馬之請, 不可許之矣。錫三曰, 十三王之說, 出則給馬之事, 尤爲不好, 故仰達矣。樴曰, 臣於頃年, 再次奉使, 而皆無馬匹持去之事, 此路一開, 便成規例, 日後之弊無窮矣。致雲曰, 副使所達之言, 是矣。馬則決不可持去矣。上曰, 此雖雍正所求, 一給之後, 思其末稍, 則其慮不少, 不可許之, 日後若有直請之事, 則進獻, 可也。樴曰, 今使行, 初以陳奏爲定, 欲於三月發行, 其時尹淳爲副使, 以官貨一款, 有請對稟達之事矣。今則使名旣非陳奏, 當此國儲蕩竭之日, 官貨齎去及求請等事, 一倂不爲, 且無私貨之入去者, 商譯輩, 皆空手而去, 路資亦必苟艱矣。前頭則有菜貨之上來者, 而三月當行之使, 退至七月, 則決不可又退日字, 等待菜貨, 此實可憫矣。錫三曰, 使臣入去時, 鳳城及山海關等處, 皆有應給之物, 例爲聚斂, 商譯輩, 所齎銀貨而給之矣。銀貨賤時, 渠輩或有推移貸去之道, 而卽今公私蕩竭, 著手無地, 商譯亦皆空手而去云, 入彼責應之道, 實難矣。上曰, 此外, 無他持去之物乎? 錫三曰, 古時人蔘, 八包持去矣。今則非但八包, 十分之一, 亦難持去矣。上曰, 菜貨, 未可催促乎? 樴曰, 若差退十餘日, 則菜貨, 可以趁期, 而日字決難退矣。錫三曰, 若以九月初生渡江, 則菜貨可以及期來到, 而臣旣以前日字入去之意, 陳疏, 今不可復退日期, 而臣意以爲, 七月二十七日拜表, 則以治行具, 例爲遲滯於兩西, 行抵義州, 遲留若干日, 則菜貨, 可及於未越江之前, 而義州遲滯, 亦有弊矣。樴曰, 二十七日拜表, 而留滯於西關, 則大爲列邑之弊, 寧遲待於此矣。上曰以拜表日字差退爲難, 而留滯西關, 欲爲等待, 則此五十步百步, 其爲列邑之弊, 誠如正使所達矣。使行初以陳奏爲名, 故一時爲急, 而今則以謝恩入去, 與前有異矣。古時亦有隔年後謝恩者, 而冬至使之出來屬耳, 一年之內, 使臣之夏回秋往, 不可謂之稽滯矣。事勢誠然, 則差退日子, 未爲不可。待左右揆出仕, 使行之差退與否, 更爲商確稟處, 可也。抄出擧條 上曰, 我國使行入去, 則彼人皆知其去來乎? 樴曰, 彼國地廣人衆, 故朝鮮使臣, 雖領相入去, 亦不知某時入來矣。
- ○ 錫三曰, 使行時商譯, 例持銀貨買賣而來, 自前使行出來時, 商譯輩卜駄, 同時出柵, 而彼人雇車, 運致到柵門, 則我國商譯輩人馬, 受而駄還矣。自甲戌年間, 使行急於回還, 先爲出來, 卜物追後出柵, 故復命後, 譯官輩復往義州, 留待卜物之來, 渠之弊端亦多矣。稱以延卜人馬, 無數入送, 持銀貨買賣於柵門之外, 灣尹亦利其受稅, 知而不禁, 故百弊俱生, 而柵門物貨四集, 商譯銀貨少, 而彼人物貨多, 則以外上受來, 故七萬兩銀債, 實由於延卜買賣之弊也。今番回還使行時, 商賈不入去, 而無延卜買賣之事, 故鳳城將, 顯言於譯輩曰, 吾輩柵門收稅二千兩, 何以備之? 延卜買賣而後, 汝輩之卜駄, 可以出給云云。且卜物出柵之後, 章京甲軍輩, 稱以城將分付, 遮攔卜物, 使不得順歸云, 此實前所未有之事, 彼中紀綱, 可知矣。此後則勿論瀋·柵, 北京物貨以外上受來者, 申明舊禁, 直爲境上梟示, 此等申飭之事, 令義州府尹馳通于鳳城將, 使之聞知, 而此後則使行出來時, 商譯輩卜物, 各別催督, 使之及時到柵, 若未及則使行雖遲滯於柵門, 必待卜物之齊到, 領率出柵, 俾無商譯輩, 爲卜駄更入柵門之事, 則可以除延卜之弊, 嚴邊防之禁矣。樴曰, 臣之年前奉使時, 燕行卜物, 亦爲領率渡江矣。其後每有卜駄落後之弊, 蓋卜駄與使行, 同發燕京, 而卜駄則或稱阻水, 或稱路險, 每後於使行, 非但彼人有所操縱, 我國商賈輩同爲牟利之故也, 此是申飭之處也。曺命敎曰, 延卜一款, 乙巳已有定奪之事矣。臣爲淸北御使, 詳知此弊, 不但負債一事而已, 我國大小事, 無不漏洩, 豈細憂哉? 其時啓請防塞, 而廟堂回啓, 以爲延卜時柵門買賣, 則啓下嚴禁, 更爲各別嚴防, 定式施行云。蓋聞因譯官輩上言, 已爲防塞矣。今不必更煩定奪, 只申明乙巳新令。若有犯者, 依法査治, 則此弊可祛。蓋紀綱不立, 患在不能施行, 不患不爲定奪, 宜有別樣科罪, 然後實爲申飭之道矣。上曰, 此事已有申飭, 而其後無擧行之事, 莫非紀綱解弛之致也。此後卜駄, 雖有阻水之患, 使行必爲遲滯, 待其來到, 領率渡江, 俾無商譯輩, 重入柵門之弊, 而頃年譯官, 以此事上言, 則重入柵門, 非譯輩所願, 乃商人等牟利弄奸之事也。乙巳申飭後, 柵門買賣之類, 査出其尤甚者, 遠地投畀, 其時灣尹, 姑先從重推考, 待緘辭處之, 而如此申飭之後, 復有犯禁者, 則梟示江邊, 仍以申飭之意, 馳通于鳳城事, 分付於灣尹處, 可也。出擧條 錫三曰, 使行入去時, 則灣尹與書狀官, 例爲眼同搜檢, 而出來時, 則使行急於還歸, 卜物無眼同搜檢之事, 其弊亦多端。請自今永爲定式, 回還卜駄渡江時, 書狀官及灣尹, 使之眼同搜驗, 而如此定式之後, 如有不遵朝令, 則灣尹及書狀官, 從重論責,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錫三曰, 新灣尹李壽益, 方欲盡意於國事, 赴任之後, 必當善爲, 而蓋灣上物力, 多辦於商賈收稅, 而今番無商賈入去之事, 則此路絶矣。且鳳城將, 欲受柵門二千兩常捧之稅, 前頭不無生事之憂, 是甚可慮也。上曰, 今番銀債, 皆商賈事也。若嚴飭其弊, 使我行中瑩然, 以示于彼人, 則彼人亦無可爲之事矣。
- ○ 錫三曰, 被罪正使沈壽賢赴燕之日, 以商賈防禁事定奪, 而臨行忙卒, 不爲相報於廟堂, 故雖首相, 亦不得知之。商賈所在, 如松都等諸處, 留守·方伯, 未必及聞之, 商賈猶有僥倖之心, 請令廟堂, 以此防禁之辭緣, 知會諸處, 以絶商賈希覬之望。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錫三曰, 使事已畢, 而臣方待罪金吾, 有所懷敢達矣。獻納權扶, 以李太元遠竄事, 論啓蒙允。曾在壬寅秋, 太元以騎郞兼春秋入直, 被抄於能書文臣, 與一鏡相對傳書時, 敎文草本中蹀字, 書以渫字。故太元問曰, 此字水邊乎? 一鏡曰, 果是足邊, 而誤書云云。誤書之一字相對問答, 不足爲異事, 而臺啓所謂終始參謀云者, 豈非冤乎? 乙巳年李喬岳陳疏, 以爲見此等文字, 而不爲驚動云, 而至請遠配, 則聖批以爲用之何妨之說, 殊極放肆, 只命削版, 渠實不知批旨辭意, 諸臣亦不知聖意之何在。追聞賊鏡親鞫時, 招中有用之何妨之語, 蓋逆鏡鞫招, 有一朋友用之何妨云, 故用之云云, 而終以爲朋友五倫之一, 不爲擧名以對云。或者聖批, 由此而發耶? 太元未及辨暴之前, 爲洪陽縣監而徑赴, 故諸議以處義之不善非之, 終被臺疏而遞職矣。若以不爲驚動, 謂之終始參謀, 執以爲罪, 則太元之外, 孰非可罪者, 而獨責此人, 臺啓以爲公議憤鬱, 固已久矣云。臣等所不知之公議, 臺臣何所獨知乎? 柳儼, 以風聞不實之事, 至被削版, 旋因諫長疏, 有拿問之命, 俾開自辨之路, 聖德大矣。李太元亦依柳儼例, 拿問處之, 似宜, 故惶恐敢達。上曰, 用之何妨之說, 曾於親鞫時, 累次詰問, 而終不直告。故予於其時, 以汝敢終始隱諱, 欲置半朝之人於疑似之中, 爲敎矣。旣無指的之人, 則初非致疑於太元, 而李喬岳疏批中云云, 偶未照管而然矣。渠雖微末, 曾經侍從, 不可作此置之黯黮之科, 而昨日臺啓, 至以公議拂鬱爲言, 依啓矣。所達誠然, 拿問處之, 可也。出擧條 上曰, 柳儼雖未累爲接見, 而甲辰冬以問郞入侍, 其後亦爲一次入侍, 知其爲人, 非不能宰百里者, 故任之矣。監司旣有貶目, 臺臣又爲發啓, 故卽允, 而因諫長之疏, 更爲拿問矣, 旣爲拿問, 則削去仕版, 自在勿施中。政院宜請收還傳旨, 而尙無擧行之事矣。錫三曰, 當該承旨推考, 何如? 臣旣待罪備局堂上, 故敢此仰達。上曰, 依爲之。抄出擧條 錫五曰, 李太元拿問事, 當出擧條, 而此不可遲滯之事, 先以榻前下敎出之, 何如? 上曰, 依爲之。上曰, 使事旣已稟定, 三使臣先爲出去, 可也。樴等遂退。
- ○ 命敎讀大學衍義, 自書說命王曰來汝說, 止學之有功於人如此哉。上曰, 下番讀之。任守迪讀自漢高帝初定天下, 止其所止詎可涯也哉。上曰, 承旨讀之。錫五讀自又曰堯發乎諸侯, 止敍漢高·文·武·宣帝之學。命敎曰, 此則專以爲學之意言之, 而此註以爲甘盤, 遯歸于荒野, 而高宗不得畢其學云。與書經本註之旨異矣, 臣意謂書註是矣。上曰, 遯于荒野以下, 皆言高宗乎? 命敎曰, 然矣。書云允懷于玆, 道積于厥躬。此積字, 與積善之積字相似, 爲學之道, 果能孜孜不止, 今日造一理, 明日進一事, 則日積月累, 自至於緝熙光明之域矣。自天子至於庶人, 皆以積學爲貴焉。守迪曰, 雖曰爲學, 而不能推而行之, 則不足以爲學。必心得體認, 推而行之於日用事物之間, 然後可以爲有用之學矣。命敎曰, 堯·舜是生知之聖, 而成王·高宗, 則皆以中人之資, 學而至此者也。高宗五十九年嘉靖之治, 實多得力於此, 則後之人君, 可不用人一己百之工, 以求至於至善之域哉? 上曰, 其言好矣。命敎曰, 陸賈特一辯士, 不過詩書之雄耳。當漢高, 使之著書之時, 不能明三五禮樂之大本, 以贊一代之治, 而略論秦漢興亡之跡, 則所謂新語, 有不能盡善者, 只於其時, 無他經傳, 而新有此書, 故能開高帝不可以馬上治之之意耳。上曰, 觀其粗述二字, 則非但不能盡善而已。命敎曰, 賈誼則有王佐之才, 非陸賈之比, 遇漢文而不得用焉。唐人詩曰, 可憐夜半虛前席, 不問蒼生問鬼神。文帝資質甚高, 若得賢臣之輔佐, 則其所致治, 不止於此, 而逢此賈誼之賢, 問鬼而不問民, 良爲可惜矣。守迪曰, 志必卑遜然後, 可以爲學, 不然, 有驕傲自足之意, 則不可以爲學矣。說命論學, 啓萬古聖學之淵源, 而其要則不過曰遜志而已。命敎曰, 驕之一字, 其害大矣。昔楚莊王爲政, 群臣莫能及, 有憂色。魏武侯臨朝, 群臣莫能及, 有喜色。憂者何憂, 其闕失之莫聞也。喜者何喜, 其才智之莫及也。一憂一喜之間, 得失較然。今我殿下, 聖學高明, 群臣莫有能及之者, 如臣魯莽, 豈足以裨補其萬一, 而竊有所勉戒者, 請以楚莊之憂爲勉, 而魏武之喜爲戒, 卑遜其志, 學務時敏, 則必有來諫致治之效矣。上曰, 所達儘好, 當留意耳。守迪曰, 上番俄以陸賈事陳達, 而眞德秀亦非有取於陸賈, 特以粗述存亡之跡, 能開其君尙文之意, 故取之耳。命敎曰, 眞德秀謂武帝以徒聞徒知, 其言是矣。汲黯之言曰, 陛下內多慾而外施仁義, 此切中其病矣。徒知而不行, 則無以責效, 必也躬行力踐。有小善, 毋曰爲之何益, 有小惡, 毋曰行之何關, 如此積累, 孜孜爲善, 則其爲行也, 不特見聞之知, 而後之收效也, 大矣。上曰, 其言好矣。命敎曰, 宣帝以陰陽風雨未時, 謂之大道未明而然耶? 向來雹災, 實爲非常, 大者如栗, 小者如銀杏, 甚至於如氷片者, 闕內則雖不下, 而城外不十里之地, 皆如是, 當此極陽之月, 有此雹災, 不知厥郵何居? 洪範以雨暘燠寒風徵之於肅乂哲謀聖, 則大抵天之災咎, 皆人事之所召也。惟聖明留意於弭變消災之道, 而益盡其修省之方焉。上曰, 其言切實, 當留意耳。遂掩卷。上曰, 欲以批忘, 分付該房矣, 旣爲入侍, 故下敎矣。典獄摘奸, 輕囚放釋。出榻前下敎 諸臣遂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