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晴
行都承旨 金善行 坐。左承旨 李景祚 坐直。右承旨 李得宗 坐。左副承旨 蔡濟恭 坐直。右副承旨 鄭光忠 坐。同副承旨 南泰會 坐。注書 洪趾海 病朴相冕 仕。假注書 申景濬 仕直。事變假注書 崔夢嵒 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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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德宮에 머묾. 常參과 經筵을 代理 때문에 정지함
○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 以代理停。 - ○ 初昏, 流星出北斗星下, 入北方天際, 狀如鉢, 尾長四五尺許, 色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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내일 常參에 대해 묻는 李得宗의 達
○ 李得宗達曰, 明日常參, 取稟。令曰, 停。 -
同副承旨 南泰會의 牌招를 청하는 金善行의 達
○ 金善行達曰, 同副承旨南泰會, 今日不爲仕進, 牌招, 何如? 令曰, 依。 -
同副承旨 南泰會의 推考傳旨를 捧入하라는 傳令
○ 以同副承旨南泰會牌不進罷職令旨, 令于李景祚曰, 推考徽旨捧入。 -
副校理 尹得雨 등을 牌招하여 推移入直 하게 할 것을 여쭙는 李得宗의 達
○ 李得宗達曰, 玉堂上下番俱空, 事甚未安, 副校理尹得雨, 修撰洪景海·南泰著, 副修撰李最中, 竝卽牌招, 以爲推移入直之地, 何如? 令曰, 依。 - ○ 又以達曰, 校理洪名漢, 由限已過, 卽爲牌招入直, 何如? 令曰, 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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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提學 徐志修와 副校理 尹得雨를 牌招하여 推移入直 하게 할 것을 여쭙는 李景祚의 達
○ 以校理洪名漢, 修撰洪景海·南泰著, 副修撰李最中, 牌不進罷職令旨, 令于李景祚曰, 竝推考徽旨捧入。 -
副提學 徐志修와 副校理 尹得雨를 牌招하여 推移入直 하게 할 것을 여쭙는 鄭光忠의 達
○ 李景祚達曰, 校理洪名漢, 修撰洪景海·南泰著, 副修撰李最中, 牌不進罷職令旨, 今方捧入, 而玉堂上下番, 俱空, 已至多日, 事甚未安。副提學徐志修, 卽爲牌招, 副校理尹得雨, 書批已下, 一體牌招, 以爲推移入直之地, 何如? 令曰, 依。 -
獻納 洪麟漢의 推考傳旨를 捧入하라는 傳令
○ 鄭光忠達曰, 今日鞫坐爲之事, 命下矣。諫院無進參之員, 除在外·試所進去外, 未肅拜人員, 竝卽牌招, 以爲推移進參之地, 何如? 令曰, 依。 -
禮曹判書 李益炡 등가 請對한다는 李得宗의 啓
○ 以獻納洪麟漢牌不進罷職令旨, 令于鄭光忠曰, 推考徽旨捧入。 - ○ 李得宗啓曰, 禮曹判書李益炡, 以濬源殿影幀奉審狀啓, 有時急稟定事, 來詣請對矣。傳曰, 開坐, 使之待下敎爲之矣, 以此尙未擧行耶? 然則卽爲開坐, 禮判, 開坐後入侍, 而靈城君, 仁平君。同爲入侍。
- ○ 傳曰, 承旨入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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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批의 관원현황
○ 金善行啓曰, 添刊大訓頒賜事, 命下矣。取考本院謄錄, 則辛酉年大訓刊頒時, 以御製事體自別, 不可循例頒賜, 使院吏齎送之意, 啓稟蒙允, 今亦依此例, 使院吏, 齎送各處, 何如? 傳曰, 允。 -
李世澤 등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함
○ 有政。吏批, 兼判書申晩進, 參判曺命采病, 參議趙載洪病, 左承旨李景祚進。吏批啓曰, 前判府事李宗城敍用事, 命下矣。所當置處, 而本曹時無相當窠, 依例送西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兵批의 관원현황
○ 以李世澤爲副修撰, 以宋瑩中爲副校理, 以李亮天爲弼善, 以李基敬爲司成, 以白思潤爲司藝, 以盧以亨爲永禧殿令, 以趙榮祏爲廣興守, 以吳載純爲司評, 以金斗秋爲童蒙敎官, 以李得一爲光陵參奉, 以李克顯爲宣陵參奉, 以趙東彬爲顯陵參奉, 以許紞爲敬陵參奉, 以柳得養爲靖陵參奉, 以金簡行爲永柔縣令。典籍單吳尙顯, 典設別提單姜鳳來。以金聖應爲軍器提調。坡春君穆, 咸春君李昌運, 竝敍用事承傳。兼春秋四單, 申𣷯·李忠國·姜杭·沈國賢。前府使李長赫, 前郡守崔翊賢·安允福, 竝今加通政, 降資還授事承傳, 奉常參奉單, 南玉。 -
及第李震億 등의 加資에 대해 어찌할지를 여쭙는 承政院의 啓
○ 兵批, 行判書洪象漢病, 參判李命坤入直進, 參議李昌壽病, 參知吳彦儒病, 左承旨李景祚進。兵批啓曰, 前判府事李宗城, 敍用送西事, 命下矣。所當隨品置處, 而領中樞一窠, 他大臣今方見帶, 判中樞二窠, 他大臣及輔國判書申思喆亦爲見帶, 時無窠闕。判中樞申思喆, 今姑遞降, 其代李宗城下批, 申思喆知中樞, 當爲下批, 而亦無窠闕, 依例作闕下批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 又啓曰, 及第李震億·朴文漢, 閑良李普吉·金就綱·崔龍瑞·徐愼謙·李時顯, 以捉虎之功, 俱有加資之命, 而係是出身閑良, 何以爲之? 敢稟。傳曰, 竝加資。
- ○ 判府事單李宗城, 知事單申思喆, 同知單梁濟漢, 僉知單田得雨, 副司直徐命彬·趙明謙·趙暾·宋昌明·洪鏡輔·李渙, 副護軍李思先·金天相·閔鏽·崔吉祚·尹勉矩·洪有源·金壽健·許斗卿·李天民·李象仁·任文昌·柳星煥·金春傑·洪繼興·吳興瑞·李震亨·姜次起·金億齡·洪九範·李宅胄·金渲·李世馨·李泰遠·李鐽·李重泰·申光岳·金永綬·鄭孝曾·李重佐·柳春馥·禹弘圭·林世茂·李晟·呂遇周·金得煋·任載大·洪輔人·閔震煋, 山馬監牧官單金錫五。
- ○ 傳于鄭光忠曰, 今日推鞫姑罷。
- ○ 蔡濟恭啓曰, 卽者領議政李天輔, 又使錄事, 來納命召, 何以爲之? 敢稟。傳曰, 遣史官傳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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기존 試官이 有故하니 承政院으로 하여금 稟旨 變通할 것을 청하는 武二所의 啓
○ 又以兵曹言啓曰, 宣傳官皆是額外禁軍, 故本曹判書, 兼察禁營時, 進參習操, 至載於續大典, 而在前只行禁軍習操時, 亦令進參矣。明日禁軍習操, 乃是分營後, 初次出番, 宣傳官依續典進參事, 明白定式, 何如? 傳曰, 允。 -
병이 심한 參試官全義采의 稟旨變通을 允許하셨으므로 原單子 중에서 改付標하여 들이겠다는 啓
○ 又以武二所差備官, 以試官意言啓曰, 參試官禮曹正郞全義采, 試所直中, 猝得重病, 症情萬分危惡, 昏倒不省, 人鬼莫分, 以此病狀, 決難參試, 莫重科場, 執冊官之任, 不可暫曠, 令政院, 稟旨變通, 何如? 傳曰, 允。 -
鐵原前府使 李再新을 拿來할 것을 아뢰는 義禁府의 草記
○ 又啓曰, 因武二所草記, 參試官全義采, 猝得重病, 決難參試, 令本院, 稟旨變通事, 允下矣。原單子中, 改付標以入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
推鞫時에 禁亂官假都事를 差出하여 察任하게 할 것을 여쭙는 義禁府의 草記
○ 鄭光忠, 以義禁府言達曰, 江原監司申本內, 鐵原前府使李再新, 以鞫廳罪人台炡拿來時, 到本站, 自縊致斃, 而致死根因, 不爲究得, 覆檢狀到營之後, 初檢狀來呈, 其慢忽擧行之罪, 在所難免, 罪狀令攸司稟處事, 達下矣。李再新, 以防禦使守令, 時在任所, 依例發遣府書吏, 交代後拿來, 何如? 令曰, 依。 -
鄭錫敎에 대해 전례대로 府羅將을 보내 拿來하겠다는 義禁府의 達
○ 蔡濟恭, 以義禁府言啓曰, 推鞫多事之時, 試所禁亂官, 例有假都事差送之規矣。今此武一二所, 禁亂官假都事二員, 令該曹, 卽爲差出, 使之察任, 何如? 傳曰, 允。 - ○ 鄭光忠, 以義禁府言達曰, 因備局草記, 富平前府使鄭錫敎, 依前徽旨, 嚴加勘罪事, 達下矣。鄭錫敎以兼營將守令, 時在任所云, 依例發遣府羅將, 交代後拿來, 何如? 令曰, 依。
- ○ 右副承旨鄭光忠書曰, 伏以天佑宗祊, 乾斷廓揮, 舊魁新孽, 次第正法, 王章快伸, 賀儀載成, 臣民慶忭, 曷有其極? 臣向在喉院, 以承旨前望單子, 誤傳下批, 至有譴罷之命, 夫官職除命。何等重事, 而緣臣生疎, 未免做錯, 追思至今, 愧惶冞切。日者忽蒙特敍, 繼有恩除, 臣是何人, 荐被異渥, 至於此極? 且驚且感, 益不知措躬之所。顧臣情地, 實無冒出之勢, 而適値大朝親臨試射之日, 區區私義, 有不暇言, 召牌之下, 章皇出肅, 而因仍盤礴, 斷無是理。連値淸齋, 呼籲無路, 苟然蹲冒, 有若無故行公者然, 私心漸恧, 已無可論, 而公議嗤點, 其將云何? 且昨日諫書, 侵斥本院, 無少顧藉, 臣不勝瞿然之至。其間委折, 已悉於僚書, 今不必覼縷, 而旣在一院, 可否出納, 無甚異同, 則亦何可諉之以非該掌, 而有所自恕乎? 以此以彼, 尤無苟據之路, 玆敢略具短章, 仰暴微懇。伏乞离明, 諒臣難進之義, 遞臣所叨之職, 俾安私分, 不勝幸甚。答曰, 覽書具悉, 爾其勿辭, 從速察職。
- ○ 副校理尹得雨書曰, 伏以惟天惟祖宗, 誕佑我宗祊, 舊逆新醜, 次第伏法, 王章載伸, 輿憤夬洩, 惟我大朝, 躬行告廟之禮, 旋擧呼嵩之儀, 億萬年無疆之休, 其將自今日始矣, 臣民慶忭, 曷有其極? 仍竊伏念臣於見叨之職, 自劃有素, 況自堂書出後, 金華一步, 便同鐵限, 而頃當討逆頒敎之日, 百僚咸簉, 跛躄皆起, 臣於是, 義重沐浴, 不暇他顧, 遂不得不黽勉冒出, 仍參庭列, 中間問郞之乍膺, 日昨賀儀之進參, 亦皆所以推此義而行之者也。然去就郞當, 首尾衡決, 不待人言, 亦未嘗不自顧慙恧。此際得伏見館僚未徹之書, 則其所云創謬例占便宜等數句語, 雖因其自陳難進之義, 信手寫去, 而若臣之微守荏弱, 進退無據者, 一回披讀, 怳若撞着於身, 一言一字, 無非頂門之鍼。蓋自向來一肅之後, 歉愧之心, 潛蓄于中, 今見其書, 尤不覺其羞愧交至, 噬臍無及。從玆以往, 矢心堅劃, 斂跡自靖, 寧被慢分之重辜, 無爲沒恥之鄙夫, 則庶或內無私心之愧懊, 外免識者之評議耳。且向者一館僚, 以違牌最多, 至蒙譴罷, 而臣之逋召, 亦近三十, 若論慢蹇之罪, 臣與彼僚, 實無異同, 而獨逭譴勘, 臣尤忸焉。區區難冒之義, 如右所陳, 而喉院請牌, 鎭日不止, 向後違逋, 又將不知其幾何, 則臣心惶蹙, 固不足恤, 而事體之煩褻, 紀綱之壞損, 亦豈少故哉? 玆敢畢暴衷懇, 隨牌控籲。伏乞离明, 俯賜鑑諒, 亟削臣職, 仍治臣罪, 以安私分, 以警具僚, 不勝幸甚。答曰, 覽書具悉。王章載擧, 賀儀已行, 歡忭曷諭? 爾其勿辭, 從速察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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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坦 등의 처벌을 청하는 戶曹參判 申晦의 書
○ 戶曹參判申晦書曰, 伏以臣得伏見政院達辭及備局草記, 以李聖望·鄭錫敎之置諸放秩, 至有禁堂重推之令, 臣不勝惶悚恧蹙之至。顧其委折, 已悉於長僚之書, 臣不必煩縷, 而兩囚所坐, 旣非死罪, 恩霈之下, 似合疏釋, 故仍放之際, 全昧審愼, 致此論責之截嚴。臣旣隨參於赦坐, 則其所難安, 與長僚無異, 論其罪戾, 宜被重勘。至於張傘現告, 尤有所訝惑者。伊日大駕還宮時, 臣以導駕先詣之人, 初不參於班行, 則今此混入, 實莫曉其故也。數日之內, 推緘三至, 其何可以已經薄勘, 而晏然仍冒於職次乎? 玆敢略具短章, 仰瀆睿聽。伏乞离明, 俯賜諒察, 亟令削臣之職, 勘臣之罪, 以肅朝綱, 以安微分, 不勝幸甚。答曰, 覽書具悉。卿其勿辭, 從速察職。 - ○ 執義金履萬達曰, 請逆坦孥籍, 一依王府草記, 卽令擧行。請瑞虎等兩賊孥籍, 亟令王府擧行。請其時干連人英梅, 更令鞫廳, 嚴刑窮問, 期於得情。請尹宅履·德喜等, 更令王府, 拿鞫嚴訊, 以正王法。請島配罪人鼎九, 亟令王府, 依律正刑。請還寢物故罪人增放送之令。請島配罪人泰績, 更令鞫廳, 拿鞫嚴問, 快正王法。請還收(還收)罪人桂永放送之令, 亟令攸司, 依律處斷。請還收吉才·卜就玄·李於屯金減死之令。請還收達心·李佐太·申尙春減死之令。請投畀罪人尹光纘, 絶島圍籬安置。請停達臺臣, 遠地定配。請賊志之稟請出陸道臣, 仰稟大朝, 査現定罪。請罪人彦杓·陽祚等, 仰稟大朝, 更加嚴鞫得情, 請罪人柱泰, 稟于大朝, 亟令王府, 鎭日嚴鞫, 期於得情。夬正王法。請徑斃罪人天遇, 稟于大朝, 亟施應行之典。答曰, 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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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乙亥四月十七日未時, 上御崇文堂。承旨入侍時, 左副承旨蔡濟恭, 假注書申景濬, 記事官李興宗·權穎, 同爲入侍, 進伏訖。上曰, 靈城·仁平, 如已來待, 使之入侍。景濬, 出外傳命。上曰, 李判府事, 今番赦蒙放耶? 濟恭曰, 蒙放矣。上命書傳敎曰, 前判府事李宗城敍用。又命書傳敎曰, 大臣置處政事, 當日爲之。上曰, 領相, 近日無消息耶? 濟恭曰, 俄者錄事, 來納命召, 故稟之矣。上曰, 在於何處? 濟恭曰, 在於典農村。上曰, 無陳章耶? 濟恭曰, 頃日出去時, 以徑尋鄕路陳書矣。上命書傳敎曰, 頃者帳殿, 入侍聽諭, 其事纔畢, 徑尋郊外, 誠意之不孚, 一至此哉? 日者批旨欲諭, 其在敬大臣之道, 先爲敦勉。伊後思之, 大臣, 因其所遭, 若解相職, 此關國體也。其雖相持, 豈忍許副, 而頃日旣承敦諭, 入侍帳殿, 與因爲許副, 事面異焉, 而於卿處義, 俱爲得中, 其他往事, 已若浮雲之散, 而卿之深自撕捱者, 卽一事, 予則曰過矣。卿則深刻憤痛, 此臣分之不可不然者, 偕來之前, 雖曠歲持久, 決難許副, 而旣承命之後, 欲一伸廉隅, 亦大臣處義之道也。然見卿之後, 前席當一許, 不然雖曠日處外, 何忍一張批旨而勉副? 且旣許副之後, 又不入城, 此不若不許之爲愈, 此所以頃者批旨中, 欲諭而不諭者。噫, 予雖誠淺, 于今暮年, 豈欺卿哉? 卿之解相, 惟在入侍, 卿須體君臣之大義, 顧小子罄竭之諭, 其卽入來, 聽我一諭事, 承旨傳諭于領相, 與之偕來。上曰, 兪判府事, 已出去耶? 濟恭曰, 日前陳書出去矣。上曰, 似於頒赦後出去。濟恭曰, 賀班翼日出去。上命書傳敎曰, 頃者帳殿, 豈不敦勉? 其時奏對, 已爲卿慨然, 而赦班纔畢, 復尋鄕路, 予則曰卿之過者, 卽三也。何以謂三? 噫, 卿以兩朝舊臣, 逮事于予, 于今君臣, 鬚已俱白, 而今當一初, 若是邁邁, 其過一也。昔年處鄕, 恒曰爲親, 于今處鄕, 卿何義焉? 昔李密所謂事君日長云者, 其意在也。今卿只有事君, 而其君年亦暮, 追憶李密之心, 卿必惕然于中, 何邁邁之若此? 其過二也。頃者帳殿, 罄竭予蘊, 至於垂涕, 往日之事, 卿何忍介滯于中, 而目今在京大臣, 其幾人而不思月餘帳殿衰憊之君, 其所去就, 若是邁邁乎? 其過者三也。知而不諭, 待小官不然, 況大官, 而外飾敦勉, 豈曰誠乎哉? 不能誠而能敬, 予莫之聞也。不知我心者, 必曰此諭欠於敬, 而予則曰以誠, 謂卿亦曰敬也。卿須體頃日慇懃之諭, 顧于今心腹之敎, 卽復入城, 聽我面諭事, 遣史官, 傳諭于兪判府事。又命書傳敎曰, 頃者之疾, 今幾廖矣, 日亦暖, 可便起動, 而其後側聽, 尙無造朝, 爲國事憫焉。況今番惟昔愴然, 旣喩帳殿, 且目今勳府, 其幾人? 卿以先卿之子, 承襲爲勳, 月餘帳殿, 豈不欲一入侍而見予乎? 玆命史官, 諭予此意, 卿若其能入侍, 諒予慇懃之志, 而入來事, 遣史官, 傳諭于右相。仍命注書出去傳命。上曰, 同副之徑出, 以何事也? 濟恭曰, 以不捧洪麟漢書, 故被斥於洪麟漢, 而陳書徑出矣。上曰, 麟漢書, 卽辭職耶? 濟恭曰, 辭書之末, 兼陳其官階之誤書, 以奉正爲通訓, 引以爲嫌矣。上曰, 官階誤書, 公然資窮, 必當引嫌矣。書批, 何以爲之耶? 濟恭曰, 承旨推考矣。上曰, 承旨推考其宜矣。仍命書傳敎曰, 同副承旨南泰會, 今聞旣問備之後, 撕捱過矣, 卽爲牌招, 傳諭于領相。仍命注書, 出去傳命。靈城君朴文秀, 仁平君李普赫進伏。上曰, 李判府事下去乎? 文秀曰, 待扈衛之罷, 卽爲下去矣。上曰, 靈城則必多所陳, 仁平先爲進前, 普赫進伏。上曰, 予與卿, 今爲老君臣矣, 豈有一分疑心乎? 今日召見卿者, 卽戊申召見咸恩之意也。普赫曰, 臣早出仕路, 致位至此, 未報國恩, 每以爲痛於心矣。今番忽出於賊招, 雖以聖上生成之德, 至捧誣服之招, 而人臣聞此言, 寧有欲生之心乎? 只願速死矣。因涕泣。上曰, 卿言過矣。普赫曰, 臣自聞尙白之被拿, 知其必爲援引也。上曰, 何也? 普赫曰, 尙白之爲人, 素甚虛妄, 而曾於甲寅, 其父㝚, 遇赦入於稟秩, 而臣與僚堂相議, 置之仍秩, 渠每以至親, 豈如此云云, 而爲怨, 故臣恐其爲援引者, 以此也。上曰, 何以爲至親? 文秀曰, 仁平, 卽尹趾完之外孫, 故與㝚爲六寸矣。上曰, 然乎? 普赫曰, 以仍秩事, 長書相絶已久矣。上曰, 仁平之貌甚衰矣, 今番必多用心, 故如此耳。文秀曰, 安得不如此? 其時十日不食云矣。上曰, 勿爲用心, 善自保養, 可也。普赫先退, 上曰, 靈城進前, 卿有所懷, 畢陳之。文秀曰, 自上旣有召見之敎, 故必欲更登筵席, 以陳所懷而歸矣。上曰, 卿與兪判府事爲幾寸耶? 文秀曰, 六寸矣。上曰, 予之下敎兪判府事者, 眞所謂烹頭耳熟也。卿則非相職, 而必欲退去者過矣。文秀曰, 臣自春坊事聖上, 頭髮盡皓, 而尙未退去, 每見禁淸橋月白, 則欲退而自不能退也。然而臣之必欲求退者, 非他, 臣素無知識, 冥行
埴, 其不陷於罪罟之中, 未可必也。如其身犯重辜, 墜落家聲, 則其負聖上之恩, 果何如, 而以何面目, 見父母於泉下乎? 此臣所以決意辭退, 而或去或來, 眷戀之心, 固未嘗小弭也。自古堯·舜之君, 亦無不許其臣之求退焉, 於其退去之時, 君臣交勉誠好矣。臣請畢陳所懷, 臣自在春坊, 其所以事大小朝者, 只一心也。前後三十年, 朝廷之黨戰, 可謂劇矣, 而臣無一事參涉於其中者, 雖與臣不好者, 亦不以爲不然也。人或以黨說來問, 則臣輒不言, 以是之故, 人或以峻疑臣, 而臣之所自守者, 固自如也。其中心, 殿下亦未必盡爲俯燭, 而但豐原略知之矣。祖先以來, 所守之論, 人固難變, 臣亦平日不能免此, 而今番處分之後, 豈有一分黨心乎? 君卽父也, 君父之讐, 視之當如何? 雖一劍斬進, 固可也。但念黨論之爲亡國兆者, 無他, 今年焉殺, 明年焉殺, 如是而殺, 如彼而殺, 快則快矣, 然而我國, 本以士大夫爲根柢, 而喬木世家, 漸自消削, 臣恐國家, 卒無以維持矣。臣頃於帳殿, 以十年無黨, 則好矣爲達矣。聞外議, 以此爲臣罪案, 而臣意, 則惟在於相國賢, 銓長賢, 而用人公, 則十年可以有效矣。十年安過, 則十年之後, 雖復有黨, 必於數百年之後, 始出如今逆變矣。上曰, 安能至於數百年之久乎? 文秀曰, 黨論, 肇於宣廟朝, 至有今日之變, 亦二百年矣, 其間豈不久乎? 臣請歷陳黨論之始終。上曰, 何必爲如許說語乎? 姑舍之。文秀曰, 今則黨論已蕩然, 一邊之鍋[窩]窟, 幾於打破, 內無固心, 而外戢國家之威, 必自渙散矣。此一邊旣無, 則彼一邊, 亦豈復有所論乎? 然而爲黨論者, 多是患得失之鄙夫, 比如妾婦, 親之則狎, 疎之則怨, 時日之間, 其心易變。當此之時, 殿下如不善爲區處, 則彼渙散者, 必有凝結處, 反有成黨之慮矣。上曰, 予有革心革面之敎, 而蔡濟恭, 以爲革面, 亦勝於不革, 其言誠是。文秀曰, 東西南北, 莫非王臣, 聖人用人, 必如平盤之盛水, 然後可也。若示幾微於臣下, 則渠之所好者必譽之, 所惡者必毁之, 是可悶也。殿下若毅然立極, 以人而用, 則賢者進, 不肖者自退矣。上笑曰, 頃與左相有所言矣, 靈城語法甚浮, 故予常憂之, 今此之言, 固是矣。勿論八方, 將惟才是用, 而何以則可盡用之乎? 文秀曰, 此在於殿下一心矣。疎遠之臣, 尤宜留念, 若吳光運·洪景輔輩, 初豈非疎遠之臣乎? 殿下亦旣擢以用之, 如吳·洪者, 今復有幾何人耶? 因顧蔡濟恭曰, 此承旨, 亦是疎遠之臣, 殿下用之, 豈不好乎? 上曰, 卿雖不言, 予已知之。傳曰, 開國承家, 小人勿用, 而予則以爲小人, 亦有才可以濟事, 豈可一切屛棄乎? 以今言之, 以革心者爲將, 以革面者爲幕下好矣, 使革面者, 至於革心, 固難矣哉。文秀曰, 今則鍋[窩]窟已破矣。上曰, 致雲·尙白, 亦欲陳章, 此所謂一生眞僞有誰知者也。文秀曰, 臣願殿下, 無復以革心革面等語下敎, 而但以忠義作成焉。上曰, 作成難矣。文秀曰, 殿下必先定其運用之規, 立一柱子, 而其奉行, 則在於大臣·銓長, 必須時時晉接, 以爲戒飭, 可也。若不如此, 則渙散而無可爲之道矣。上曰, 革心革面, 及其成功則一也。予於今, 有固守者焉, 恐或有因其可侮之時, 而驅斥一邊之人耳。文秀曰, 此下敎, 臣下聞之, 必有感泣者矣。然而見斥者, 有罪之實, 則覈以懲之, 無少持難, 斥之者若涉虛妄, 則亦嚴加處分焉。如此, 則不過數人, 而自不得更售矣。上曰, 然矣。文秀曰, 臣有所懷, 每欲一陳, 而囁嚅不敢發矣。今當退歸, 請陳之。上曰, 畢陳, 可也。文秀曰, 臣有老兄, 年過七十, 而平日所自支保者, 賴以若干酒盃, 則少少飮酌於老人, 固不爲無益, 而至於過飮, 則其爲害, 必矣。自上, 雖或進酒, 而勿至過飮焉。上曰, 卿不但以過飮爲言, 直以勿飮爲戒, 宜矣。戊申年, 李光佐, 以此問於予, 而予有所言焉。辛酉以後, 予固不飮, 而不過飮福時, 少有所飮矣。月餘帳殿, 一無所飮, 彼承宣, 亦知之矣。光哲行刑時, 略有所飮, 纘新, 卽帶礪同盟者也。其刑推之日, 心懷頗有不平, 故又略有所飮矣。予於自省編, 已有所戒, 何可復飮乎? 頃者趙曮, 請罷酒房, 此則過矣。文秀曰, 君老而要結東宮, 乃古人所大戒, 則臣何敢爲此乎? 臣請陳私自隱憂之忱。伏聞小朝有不安之節, 而不曾明言, 以其恐貽大朝之憂也。殿下必須從容照管, 使內局診察, 無至於添重之弊焉。上曰, 外間之言, 傳者或過, 卿必聞此, 而其爲國之誠, 可知也。文秀曰, 臣又聞王孫有二人, 而殿下不使之近前, 又不用度支定例, 此亦不必然矣。上曰, 予意有在, 故姑爲如此矣。文秀曰, 部參奉, 猶有廩祿, 而獨於王孫, 無之可乎? 且殿下請思在東宮之時焉。今則靈支繁多, 此實國家無彊之慶也。請擇乳母善養者以養之。且使該曹, 進排, 依例擧行焉。上曰, 卿言是矣。仍命書傳敎曰, 旣有定例, 王孫逐日進排者, 國忌進排者, 沈醬沈菹, 依例擧行, 逐朔進排, 四孟朔·節日·流頭·交年, 年例進排, 掃雪進排者, 待十年擧行, 只乳母一人, 閣氏一人, 擧行事, 分付該曹。上命注書, 出去, 禮判若已入來, 使之入侍。文秀曰, 考出勳府前例, 逆家田畓, 皆請得矣。今番依例, 請得纘賊田民, 則地府, 旋請勿給, 而本府田畓出稅之後, 不成貌樣。纘賊田民, 還屬本府,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命書傳敎曰, 帳殿幾番下敎, 特命歸本宗, 意蓋在矣。其人何以知之, 而忠義時見之, 三年之間, 熟知爲人故也。今番觀之, 若纘新, 陰譎奢濫, 衆妾執權, 又有驕邪, 台燁善於其間, 以直持身, 讒不能售, 此可謂歲寒知松柏也。非徒處事之已見者, 台燁等衆僕, 以至傔從, 無不稱道, 特命歸宗之後, 此等之人, 宜洗滌以用。幼學朴蔓慶, 分付銓曹, 去其前承傳, 初入仕錄用。又命書傳敎曰, 月餘逐日帳殿, 非戊申之比, 今番陞敍該府郞, 令該曹, 待窠卽爲調用。又命書傳敎曰, 雨漏處墻垣, 應爲修築者外, 今年凡營繕, 皆停止事, 分付。上曰, 推鞫罷後, 大臣諸堂明日入侍。出榻敎 禮曹判書李益炡進伏。益炡曰, 濬源殿影幀頉處, 圖形以來, 而榻床下, 綃褙傷涴幾至, 圖本左右, 亦有虧壞處, 若內外俱改, 則不可, 卽其當處褙粘, 似宜矣。上曰, 欲盡改, 則事甚重大, 從分數爲之, 可也。益炡曰, 靑紅蓋·雀扇, 亦當修補, 而告由祭, 將以何日擧行耶? 上命濟恭, 書傳敎曰, 禮曹堂上狀聞中, 左右皆從分數, 粘付靑紅蓋·雀扇, 亦爲脩補, 而告由祭, 以二十八日擧行事, 卽爲分付, 善手匠人, 亦爲急馬下送。益炡曰, 頃日咸鏡監司奉審狀啓中, 影幀有頉處, 問於參奉, 則不知在於何時, 問於守僕, 則亦不知委折云, 而初無令該曹稟處之請, 修改之節, 亦不擧論, 殊涉疎忽。監司金漢喆, 推考,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文秀曰, 遐方文官甚多, 而飢餓將死, 必思所以採用之道焉。嶺南·湖南, 先賢多出之地, 今豈無可用者耶? 以其有才諝者, 多除字牧之任, 以濟其窮, 亦是盛德事也。上曰, 彼其才其能, 盡堪字牧耶? 文秀曰, 如鄭權輩者, 豈不善耶? 申飭銓曹, 以爲收用之道, 似宜矣。上曰, 卿言是矣。文秀曰, 臣萬萬惶恐, 敢此仰達矣。臣不得進參於今番賀班, 幾入於罔測之罪, 而今將歸矣。自此以後, 京國往來, 似稀矣。上笑曰, 卿將歸於何乎? 文秀曰, 臣退居田廬, 雖朝賀, 將不得來參矣。上曰, 雖致仕, 而猶奉朝賀矣。卿欲爲奉朝賀乎? 文秀曰, 臣若爲奉朝賀, 則當在京矣。上曰, 卿言異矣, 必爲奉朝賀後入來耶? 文秀先退。上命注書, 持近日書章以入, 命濟恭讀訖。上曰, 儒臣無在直者乎? 濟恭曰, 無入直者矣。上曰, 鄭純儉, 近來拔於儒臣之望乎? 濟恭曰, 近來未見其擬望矣。上曰, 鄭純儉, 有何所遭耶? 濟恭曰, 曾救李宗城而被罪矣。諸臣, 以次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