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雨
行都承旨 南泰會 坐。左承旨 李永暉 坐。右承旨 金尙耉 坐。左副承旨 趙載洪 坐直。右副承旨 洪名漢 坐直。同副承旨 鄭基安 坐。注書 李世孝 在外 一員未差。假注書 金尙集 仕李溟運 仕直。事變假注書 崔夢嵒 仕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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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德宮에 머묾. 常參과 經筵을 代理 때문에 정지함
○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 以代理停。 -
藥房에서 大王大妃殿 등에게 안부를 물음
○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 藥房口傳問安。答曰, 知道。 -
兵曹參知 沈鏽의 牌招察任을 청하는 鄭基安의 達
○ 鄭基安達曰, 兵曹參知沈鏽, 除拜後過三日, 不爲出肅。依定式, 推考警責, 仍卽牌招察任, 何如? 令曰, 依。 - ○ 趙載洪達曰, 備邊司郞廳來言, 今日賓廳坐起日次, 而領議政李天輔在外, 左議政金尙魯, 右議政趙載浩病, 故不得來會云矣。敢達。令曰,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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오늘 賓廳坐起에 公事를 가지고 入對해야 하나 처리해야 할 公事가 없으므로 頉稟한다는 金尙耉의 達
○ 金尙耉達曰, 今日賓廳坐起, 旣已頉稟, 所當持公事入對, 而時無公事, 頉稟。令曰, 知道。 -
오늘 監察茶時를 하겠다는 洪名漢의 啓達
○ 洪名漢達曰, 大司憲閔遇洙, 執義趙重稷, 掌令黃最彦在外, 安復駿陳書入達, 持平鄭昌聖牌不進, 柳脩未署經, 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 敢達。令曰, 知道。 -
안부를 여쭙는 藥房提調 등의 啓
○ 藥房提調臣李喆輔, 副提調臣南泰會啓曰, 伏未審日間, 聖體調攝, 若何? 憊眩之候, 寢膳之節, 亦何如? 前劑湯劑, 已盡於昨日, 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 詳察聖候, 議定繼進當否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臣等不勝區區伏慮, 敢來問安, 竝此仰稟。答曰, 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 予則一樣, 入侍宜矣。 -
副摠管 南泰耆가 晝仕出去하겠다고 아뢰는 都摠府의 草記
○ 趙載洪, 以都摠府言達曰, 副摠管南泰耆, 以同知義禁府事, 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 敢達。令曰, 知道。 -
監察茶時에 兩司에서 除在外未署經外, 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을 牌招하겠다는 都摠府의 達
○ 又達曰, 憲府連日監察茶時, 諫院許久闕達, 俱涉未安。獻納李壽德, 正言李蓍建, 引避退待, 已至多日, 尙未處置。兩司除在外未署經外, 未肅拜不爲行公人員, 竝卽牌招, 何如? 令曰, 依。 -
應敎 李惟秀 등을 牌招하여 推移入直 하게 할 것을 여쭙는 金尙耉의 達
○ 金尙耉達曰, 玉堂上下番, 許久闕直, 事甚未安。應敎李惟秀, 副應敎徐命膺, 副校理李宜哲, 修撰洪良漢·洪準海, 副修撰朴道源, 竝卽牌招, 以爲推移入直之地, 何如? 令曰, 依。 -
刑曹判書 徐命彬의 牌招察任을 청하는 趙載洪의 達
○ 趙載洪達曰, 刑曹判書徐命彬, 由限已過, 尙不出肅。詞訟重地, 不宜久曠, 卽爲牌招察任, 何如? 令曰, 依。 - ○ 以應敎李惟秀, 副應敎徐命膺, 副校理李宜哲, 修撰洪良漢·洪準海, 副修撰朴道源, 司諫李鳳齡, 正言李尙允, 持平鄭昌聖, 牌不進罷職令旨, 令于洪名漢曰, 竝推考徽旨捧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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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提學 尹東度의 牌招入直을 청하는 洪名漢의 達
○ 洪名漢達曰, 玉堂上下番, 一向俱空, 事極未安。副提學尹東度, 卽爲牌招入直, 何如? 令曰, 依。 -
儲慶宮告由祭를 戊辰年 例에 따라서 磨鍊하여 擧行하실지 여쭙는 禮曹의 草記
○ 洪名漢, 以禮曹言啓曰, 儲慶宮移奉告由祭, 奉安後奉安祭, 親行事, 命下矣。取考謄錄, 則戊辰年影幀移模後, 宣政殿告動駕祭, 及永禧殿奉安後, 奉安祭親行時, 初以單獻定奪, 而追因傳敎, 俱以三獻設行矣。今此儲慶宮告由祭, 與告動駕祭有異, 當以單獻磨鍊, 而奉安祭, 依戊辰年例, 以三獻磨鍊擧行乎? 敢稟。傳曰, 俱以單獻擧行。 -
來八月初十日 順康園展拜出宮時에 王世子의 闕門外袛送과 還宮時城門外袛迎 및 隨駕 절차 等을 어떻게 할지 여쭙는 禮曹의 草記
○ 洪名漢, 以禮曹言啓曰, 來八月初十日, 順康園展拜出宮時, 王世子, 闕門外袛送, 還宮時城門外袛迎及隨駕等節, 何以爲之? 敢稟。傳曰, 置之。 -
일정이 相値하는 것에 대한 禮曹의 草記
○ 又以禮曹言啓曰, 來丙子式年監試初試吉日, 以來八月二十日, 二十二日前, 已推擇矣, 今此勅行, 若與科期相値, 則慮有妨礙之患。考見前例, 已去庚寅年增廣別試時, 亦値勅行, 本曹, 啓請仍爲設行, 備局, 亦以該曹啓辭施行事回啓, 則傳曰, 依此爲之, 而使伴臣, 傳通此意, 兩西試場, 亦設非直路處爲敎, 故其時仍爲設行。已去乙卯式年監試初試時, 勅行又爲相値, 而自本曹, 依庚寅年例仍爲設行之意, 啓稟蒙允矣。今亦依此例, 雖値勅行, 仍爲設場之意, 知委於兩西道臣處, 何如? 傳曰, 允。 -
都事 朴師郁을 口傳으로 換差할 것을 여쭙는 義禁府의 草記
○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 今此鞫獄多事之時, 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 而都事朴師郁, 以延接都監郞廳差下, 除本仕矣。其代, 令該曹口傳換差, 何如? 傳曰, 允。 -
朴師郁 등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함
○ 吏曹口傳政事, 義禁府都事朴師郁, 濟用主簿李錫奎相換。 -
順康園擧動時에 필요한 馬를 마련토록 分付할 것을 청하는 兵曹의 草記
○ 趙載洪, 以兵曹言啓曰, 來八月初十日順康園擧動時, 各殿問安馬, 各差備入把。本曹驛馬及京畿·忠淸·江原三道驛馬, 補把之數, 依前例磨鍊, 別單書入。而以體大善步馬, 各別抄擇, 各其營門, 定差員另加精擇, 來八月初四日, 京中逢點事, 各道監司處, 發馬知委, 而司僕寺添補京畿驛馬, 則從本寺啓下數, 直爲入把之意, 分付本道, 何如? 傳曰, 允。 - ○ 掌令安復駿上書曰, 伏以, 亂臣賊子, 何代無之, 而通天下亘萬古, 窮凶極惡之節, 豈有如今日之逆變哉? 擧國含生, 抹血同仇, 食肉寢皮, 蓋不足言其憤痛, 而宗社幸甚, 群兇次第就戮, 乾斷赫然, 宿魁幾盡正誅, 上告下布, 義理昭揭, 靑丘一域, 倫綱始正, 臣民慶忭, 曷有其極? 第惟我大朝, 累月帳殿, 玉體勞憊, 不瑕之慮, 有不勝任, 臣至庸極陋, 百無肖似, 前後寵簡, 有踰涯分, 神鬼所忌, 殃咎必集。重以供世無謀, 積謗熏天, 惡聞臣名, 不啻水蟹, 早晩顚沛, 久已自料, 而前秋一麾, 飽更[飽受]危辱, 自來臺銜, 更速僚評, 遣辭旣悖, 議律至重, 僇辱狼藉, 走卒代羞。雖蒙睿度含垢, 書批改下, 而其爲臺閣之羞, 衣冠之辱, 自古在昔, 實所罕聞。揆以廉愧, 義難冒進, 略具辭本, 替入縣道, 或冀體下之仁, 俯察由中之懇, 書未及徹, 而遽奉置對之令, 例勘未幾, 恩敍旋下, 柏府新擢, 又此濫竽, 致勤召旨, 遠辱旅邸, 聞命震越, 感極涕零。旣不敢偃蹇私次, 辜負恩命, 則不得已爲密邇耿光, 仰伸血懇之計, 昨纔來伏輦下, 而念臣所遭, 有非尋常論劾之比, 則臺憲重任, 鐵限在前, 去就一節, 無所更議, 而第臣於言者之言, 誠有所未曉者。設令其言政是, 臣罪皆然, 糾劾官邪, 此何等職掌重事, 而詣臺請諭, 旣非他人之手, 陳書論斥, 又在數日之內, 事非常格, 情亦難測。臣於此, 終有所求說不得, 而世道豹變之日, 舊面猶未盡革。齊楚間事之人, 語默不得自由, 苟求其情, 誠亦可哀而不足怒也。然此是係關臣自己事, 抑有所不暇悉焉。臣有三十年哀苦之情, 結在心曲, 沈沈九地, 父冤莫白, 忽忽人世, 寸草空腐。及此可言之會, 若不首先陳暴, 逝者有知, 想亦飮恨於冥冥, 臣雖迷頑, 能不泚顙? 請將亡父抱枉之由, 悉陳於前, 仍以賤臣危臲之情, 略申於後, 惟睿慈垂察焉。噫嘻痛矣。臣父故郡守臣鍊石, 平生抹摋, 與世相違, 晩來秉執, 無人不怒久矣。自厭於世味, 本欲永謝於名塗, 而只爲致老母臨年之養, 赴嶺中極弊之邑, 畢竟爲御史朴文秀所構, 八朔牢狴, 酷中冷濕, 三載瘴鄕, 更兼土祟, 恩移未幾, 朝露先晞。此莫非臣獲戾神天, 禍罰荐酷, 而上而嚴畏法畏法例, 不敢擊鼓而籲冤, 下而顧惜身命, 未能穴地而而從死, 荏苒俯仰, 歲籥幾更, 而息偃興居, 頑縷尙全, 不孝之誅, 可勝贖哉? 嗚呼, 天日上臨, 鬼神傍列, 臣父之至冤極枉, 實所鑑燭, 而若其竭誠奉公, 爲國任謗, 末後狼狽, 實亦有由, 則臣若不言, 邸下何以俯燭其萬一乎? 臣父於乙巳年間, 以記事官入侍, 玉音悽咽, 赤心憂民, 有可以格天地而感豚魚者。臣父, 以田里間所目擊者, 不避出位之嫌, 略陳矯救之策。我聖上特嘉之, 旣命之前, 使得畢辭, 仍又俯詢居住及出身之久近, 年齒之幾何。臣父, 由是感激, 自謂馮唐之遇漢文, 不獨專美於古, 寸心耿耿, 報答無階, 而及除嶺郡, 地是惡鄕, 人心虣悍, 百弊叢襍, 而臣父受任於五年六遞之餘, 仰體九重憂勤之意, 恐負前席陳達之語, 惟思一分報效, 殫心經紀, 設立近千斛之雇廳, 而紓殘民迎送之勞, 竭力搜括, 充補數百名之軍額, 而除隣族侵徵之患, 稍存束濕之威, 不作干譽之政, 一時怨謗, 蓋亦理勢之難免, 逋欠之徵督也, 則吏胥之怨爭起, 黨戰之禁抑也, 則土豪之謗潛構, 互相譸張, 必欲詆逐, 孔慘之言, 何所不至? 率皆構虛於無形之地, 興訛於不近之事, 適爾撞着於必欲甘心之文秀, 則其鍛鍊羅織, 庸有極哉? 干連各人之一遭推覈, 雖在不已, 而虐威而臨之, 陰刑而訊之, 桁楊滿庭, 非結棍則亂問, 椎檛遍體, 不折脅則拉齒, 捶楚之下, 何所不得? 指劫捧之招而謂之搜納文書, 就誣服之言而因以構成罪案, 彼方爲刀, 我其爲魚, 彼方爲俎, 我爲其肉, 一墜文網, 聽人殺活, 再勘査案, 任他舒慘, 欲加之罪, 何患無辭? 律止徒配, 此亦天恩。噫嘻, 以文秀而構人, 其亦臭蟲之不自知耶? 竊鉤之罪, 雖不足責之於胠篋之盜, 若使向年北事之査, 稍存獄體, 少加嚴覈, 文秀雖悍, 豈至今安坐席上, 而臣之所自悼者, 文秀則賴有十六歲過房, 能諱其累巨萬之贓物, 橫金帶依舊揚揚, 臣則抱此窮天之痛, 長在戴盆之下, 而顧無由一瀝冤血, 仰暴宸旒。噫, 至冤弸中, 不擇音而發, 私痛貫心, 有陳情之例, 今日言之, 明日滅死, 亦〈無〉所悔恨。臣聞君臣猶父子也, 而其致身之義, 則古人比之於女之事人。子而有隱, 則非所以爲子也, 女而見疑, 則將何以事人哉? 噫嘻痛矣。臣父之所以招衆謗而罹世網, 蓋自有說。臣父世居嶺南, 自有標榜, 豈獨超然於世? 所謂色目而特以賦性骯髒, 持論不苟, 每謂己巳之事, 罪在罔赦, 泓·浡之獄, 人所共誅。凡係染跡於此等者, 未嘗交臂而相與, 故大爲平日所謂儕類者所嫉, 或指爲詭論, 或指爲詖說。臣父之平生多口, 蓋由於此, 而逮至辛壬以後, 則世謗又益深。噫嘻痛矣。於斯時也, 國勢之岌嶪爲如何哉? 臣父, 以鄕曲一散官, 豈不量隻手障河, 只取漂渰, 而區區獨至之見, 竊懷杞天之憂, 當其賊輝之兇疏初上也, 世孰知夫爲逆, 而臣父則斷以大義, 指爲將心。此已相偝於當日之時議。而及聞妖宦構禍, 危機火急, 至有聖上在東宮下令之擧, 則忠憤所激, 涕泣蒼黃, 方擬倡率同志, 陳疏請討, 俄聞天誅亟行, 前星妥帖, 事後之言, 不免中寢, 而平居扼腕, 寸心如丹, 蓋嘗於記事之筵, 因筵臣之憂嶺人不純於大義, 無以自暴其心事, 則略擧伊時保護之論, 兼陳平日向國之誠, 至承聖上可見本情之恩諭。噫, 震風凌雨, 大廈將傾, 則凡處於其下者, 無大無小, 驚惶奔走, 抵死撑柱, 自是當然之則也。人同秉彝, 本不相遠, 彼此色目, 宜無可論, 而在臣父, 則不免爲衆咻之資, 此何故哉? 蓋臣父之平日言議, 未嘗苟合, 苟其所操正而自反縮, 雖千百人非之而不撓, 擧一世攻之而不沮, 惟義與比, 不肯詭隨。自夫逆順分歧, 義理晦塞, 憂憤敵愾之忱, 實有九死靡悔之志, 不以朋隣親好之私, 身己禍福之計, 而廢鷹鸇逐雀之義。以是處鄕, 而不恤其構其怨, 以是供世, 而不憂其挑其怒, 圓鑿方枘, 終難相入, 越雪蜀日, 到底見怪, 政犯聖人難乎免之戒, 此其所以爲賈禍之張本也。彼見其秉義石確, 卒不可移奪, 而攻之無辭, 難於顯斥, 則便欲以瓜田李下之說, 籠罩一世, 盡廢其冠屨, 始乃鼓掌而言曰, 某也言議, 與某邊人不異, 是某色中人也。萬口喧傳, 京外譁然, 强者奮踢, 弱者鼓吻, 謗毁之不足而詬辱之, 詬辱之不足而設穽擭以待之, 必欲擠之於千仞之坑, 而文秀於是乎爲淵藪矣。遠近合圍, 左右慫慂, 心肚相連, 約束先定, 而吾將大作亂梁山之說, 已發於到梁數朔之前。梁山, 卽臣父所任之郡也。排布已了, 唱言無諱, 有口皆傳, 無人不聞, 此不待惡鄕之誣謗, 下輩之脅供, 而文秀之淬刃以睨之者, 豈一朝一夕哉? 投之於瘴海之濱, 殺之於囚山之中, 斯足愜矣, 而仇嫉之心, 終不知止, 觝齧之計, 愈往愈甚, 至於戊午之事而極矣。噫, 戊午事實, 在邸下沖年, 邸下何從而得其詳哉? 臣所居安東, 卽先正臣文正公金尙憲世居桑梓之鄕也。自經戊申逆變以後, 有識之論, 咸謂正士趨之策, 莫急於尙節義, 相與創建院宇, 擬祀先正, 而一種醜正之輩, 挾文秀以爲勢, 群聚作挐, 毁倒新祠, 因故判書臣朴師洙之陳疏請罪, 遂得査出首倡, 嚴刑遠配, 此其梗槪也。夫創立祠廟, 尸祝先賢, 係是道內儒林共公之論, 豈一家一人所得獨專, 而彼亂儒輩之哄動文秀, 上欺天聽者, 只以文秀於臣家, 有積增深怒, 乃以臣兄宅駿, 主張建院之說, 激起其狂憤, 止辱臣輩, 亦足快意, 旣骨之人, 干渠甚事, 而疏詆筵斥, 恣意狂叫, 惡言悖說, 聽者掩耳, 噫嘻痛矣。此何心腸? 若其侵辱先正臣金長生云云者, 誠有所駭痛。蓋昔年嶺儒之疏爭從祀也, 通文中段, 勿悖慢之語, 實尙州人金楷之作, 而泮儒, 錯認爲出於臣父, 施儒罰, 殆十許年後, 乃事實明著, 公議稱屈, 而畢竟滌黃之論, 乃出於尊尙先正之人, 先正家後承諸人, 亦皆快釋前疑, 坦懷相待。凡此節拍, 世人蓋無不知之, 則鼎鐺之耳, 彼豈獨無, 而急於詬辱, 覓來不干之語, 把作醜詆之資, 必欲使剗地沈淪, 不能出世而後已, 吁亦痛矣。誠使臣父, 眞欲隨時俯仰, 如文秀之誣, 則時之易然, 莫辛壬若也。好惡生於從違, 取舍定於眉睫, 一言相合, 便皆俯拾靑紫, 抑何苦而不以此時隨衆俯仰, 圖取目前之爵祿, 顧乃觸駴機而犯衆怒, 却與彼宛轉梃刃, 救死不贍者, 求其不可必之利乎? 只是大義二字, 參前倚衡, 冒姍謗而不沮, 處疑嫌而不恤, 寧爲世人之所棄, 不欲同流而合汚者, 卽臣父之斷斷苦心也。雖其黨習日痼, 世道陷溺, 厥初降衷, 人鮮能全者。此箇道理, 終是天地間無所逃底物事, 政如夏葛冬裘, 渴飮飢食。凡我有生之不容不同者, 則未知此果爲不可容之罪累, 而持之若是乎? 國運不幸, 世變層生, 一轉而爲戊申, 再轉而爲庚戌, 式至今日, 逆孽更熾, 思之心顫, 言之膽裂。臣父之先見遠識, 雖謂之高人百等, 實非臣溢美之言, 其樹立之卓絶, 傳遺之正大, 有非世俗守株之見, 所可窺測。孤露殘骸, 獨留人世, 得以自立於天壤之間, 而免爲禽獸之歸, 繄惟式敎之誨是賴, 而第誦古人有言, 今日再昇平之句, 重爲之失聲長號也。噫, 不待百年, 公論已定, 雖平日不相樂者, 亦或高其見而奇其識, 至發李文正眞聖人之歎, 可見其人同此心, 心同此理也, 而彼獨何心, 特地齽齘, 生前死後, 醜辱交謄, 地下人間, 冤枉莫暴, 悠悠蒼天, 此何人哉? 臣聞未〈有〉仁而遺其親者, 未有義而後其君者。臣雖不肖, 竊講斯義, 爲君爲父, 雖死何悔? 業以七尺之軀, 付與世人, 咀之嚼之, 聽其所欲。如文秀, 固無足怪, 所可哀憐者, 彼欲藉秀輩之權力, 而欲濟乎己私者, 輒以陷害臣爲自效之妙算, 不翅若應千金之購, 往往收其利甚厚, 臣之爲若德於世人者, 亦已多矣。雖然子都之美, 工訶者, 不能訾之以醜, 於陵之廉, 善毁者, 不能誣之以貪。如使臣淸愼之行, 見孚於同朝, 氷蘖之聲, 著稱於一世, 則自非必欲殺如文秀者, 又何遽變亂白黑, 徒逞其憤嫉之私哉? 肆自顚沛以來, 絶無尤人之意, 三年徒配, 就若淸涼, 十載禁錮, 甘自縮伏。呼馬呼牛, 聽應惟謹, 淸淵汚渠, 付之公議, 未嘗敢以無諸己而後非諸人者, 一毫致憾於相厄之人。竊謂晩暮補過之道, 庶或在此, 而其如世人之終不肯捨, 何哉? 雖我聖上, 以至仁弘度, 不忍一物之見棄, 特垂湔拂之恩, 欲試任使之末, 而彼耽耽而視, 狺狺而迎者, 將不勝其齗齗, 則其受人獒嗾, 挺身狙擊者, 又奚獨金朝潤·沈瑴輩數人而止哉? 夫楊者, 天下易生之物也。十人樹之, 一人拔之, 天下無生楊。況臣之孤根, 初無一人之樹, 而拔之不止於十人乎? 先正臣趙憲之淸名直道, 豈有不盡於己分, 而先正臣成渾, 猶以書戒之曰, 吾兄仇怨溢世, 無地容足, 在州縣則必陷於贓, 在庶官則必陷於刑。臣之無狀, 固不敢妄援前賢, 而若其無地容足, 不爲過矣。就令臣, 無他情勢, 只此一段, 已不可蹩躠世路, 自取危厲, 況臣所受官謗, 何等羞辱? 雖令決西江之波, 以滌其垢膩, 猶懼其不能自得, 乃敢憑恃寵靈, 翺翔榮塗, 厭然同簉於士大夫之列哉? 形禁勢格, 轉動無路, 玆敢披瀝哀懇, 伏乞离明, 悶臣危悃, 亟賜刊正, 仍令選部, 除名通藉, 使得退伏田廬, 歌詠聖澤, 千萬幸甚。嗚呼, 大明照物, 毫毛畢見, 洪匀布化, 動植咸遂, 而臣獨何人, 自阻明時, 巷伯嫉譖之詩, 滕甫辯謗之書, 千載讀之, 臣嘗掩卷而流涕, 豈意今日, 身踐斯境? 語有窮而情未可暴, 淚旣盡而繼之血。人情至此, 寧欲無生, 瞻望雲天, 當作何懷? 臣無任涕泣屛營。答曰, 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 ○ 七月二十日申時, 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 提調李喆輔, 副提調南泰會, 假注書金尙集, 記事官權穎, 記事官李世演, 醫官金壽煃·方泰輿·許錭·許礈·李以楷·慶絢·卞誼和, 進伏訖。喆輔曰, 近來泄候, 何如? 上曰, 度數則差減矣。喆輔曰, 水剌進御之數, 何如? 上曰, 猶未如常矣。喆輔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 何如? 上曰, 差勝矣。中宮殿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東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嬪宮氣候, 何如? 上曰, 一樣矣。喆輔曰, 令醫官, 入診聖候, 何如? 上曰, 唯。壽煃曰, 左三部虛大如前, 右三部沈, 左右脈度微細矣。上曰, 理中湯, 果是熱劑。進服後, 腹中似微溫矣。泰輿曰, 左右三部洪大則差勝, 而大體則虛弱矣。錭曰, 左右三部虛軟一樣矣。壽煃曰, 補中益氣湯, 中輟可惜, 而今則胃氣甚弱, 異功散, 加入人蔘白芍進御, 似好矣。泰輿曰, 補胃之道, 莫如異功散, 此藥, 似不可不進御矣。上曰, 前日服之乎? 壽煃曰, 昨年亦進御矣。上曰, 輕淸之藥乎? 喆輔曰, 補劑矣。上曰, 此則都是痰矣。或時椒熨, 則凝結於左右, 此正所謂治世之能臣, 亂世之奸雄矣。予於世道, 旣不能爲治世, 故至於治身之方, 亦然矣。異功散本方, 人蔘入幾錢乎? 壽煃曰, 一錢矣, 上曰, 然則理中湯及車前子茶, 停止, 加味異功散三貼劑入。出榻敎 喆輔曰, 煎入, 如何? 上曰, 煎入誠有弊, 而只此三貼煎入, 可也。喆輔曰, 年分事目, 非久當出矣。今年亦依近例, 以比摠爲之乎? 上曰, 事體則苟簡, 而近例旣如此, 以比摠爲之, 可也。喆輔曰, 然則覆審都事, 亦將依例停止乎? 上曰, 然矣。出擧條 喆輔退出。上曰, 承旨則留對。泰會進伏。上曰, 儒生輩何爲而同成均至於求對云耶? 泰會曰, 儒生輩, 終不還入, 故不得設食堂, 欲陳其事狀而然矣。上曰, 他儒生勸入之後, 朝鮮, 豈無士子乎? 泰會曰, 聞其事勢, 亦難矣。前日則一邊所是, 一邊必非之, 故勸入則他儒生入矣, 今番則懲討之義, 便是大同之論, 故雖不參錄者, 亦不肯入云矣。其夜, 李成中·趙明履進去, 以聖敎辭意, 反復誨諭, 艱辛勸入云矣。上曰, 今則盡入云乎? 泰會曰, 參疏者則猶不入云矣。聞同成均之言, 則守齋二儒生, 所執是矣。上曰, 予欲下敎而氣憊未果矣。頃日帳殿歸路, 予幾乎失笑矣。其日, 以關伯, 爲倭皇之子。近日精神之衰耗, 類如是矣。今番處分後, 稍稍引去者, 極爲非矣。聖廟何等重大, 而有若楚兵之聞張子房簫聲而散耶? 留者, 猶知聖廟之重而不去。頃亦下敎, 而此與向日臨門時, 持缶獨立者同矣。若諸生捲堂, 而二人獨立異, 則誠怪矣。至於稍稍引去之時, 獨留齋中者, 所執誠是矣。泰會曰, 此則果如聖敎, 誠有所執矣。上命泰會書之曰, 頃者太學儒生處分之後, 更思之, 諸儒所執之過不過, 勿論, 違於太學陳章之規, 亦置之。齋中儒生, 旣已停擧, 則參錄儒生, 其宜捲堂, 而其不爲此, 亦不顧聖廟之重, 而若視外方書院, 稍稍引去者, 其涉無謂。後留儒生, 若捲堂而不去, 則其在正士習之道, 停擧可也。不精處義之時, 不隨其非, 只知聖廟之重, 留齋不去, 處義得正, 而稍稍引去之儒生, 無一日之停擧, 守聖廟之兩儒, 反被停擧, 此懲勸倒置, 卽爲解停事, 分付。出傳敎 上曰, 以今番太學, 稱以京外儒生疏者觀之, 吳遂采, 豈不冤乎? 以身帶副學, 而爲人疏下, 爲執言之端矣。世道至此, 豈不可悶乎? 近日東風連吹太學, 而鄕儒之怪擧出矣。然而太學, 則尙有留而不去者, 猶勝於世道矣。不知之人, 猶以獨留不去爲譏云矣。泰會曰, 諸生散去之後, 二人獨留, 則豈無此謗耶? 上曰, 今番鼎衍書, 卽與致雲·光喆輩, 一串貫來, 至於凶言悖說, 皆是惠之爲矣。鼎衍猶是狂悖之人, 而尤爲無狀者, 雲賊也。每念頃年往舊邸時, 此賊, 若有此心, 則何爲着紗帽, 以承宣隨駕以去耶? 泰會曰, 若致雲者, 受國厚恩, 亦幾年矣。其爲妖惡, 何可勝達? 上曰, 䥃, 亦然矣。今聞湖南前伯所奏, 徵·志諸賊之爛熳綢繆, 果有年所, 而䥃則尤怪矣。與壽垣同歸可樂之說, 全出於黨心, 心術已不正故也。昔予臨御之初, 諸臣, 皆以爲黨與逆, 不相干涉云。予則以爲專以黨心, 流入於逆矣。孔子曰, 鄙夫, 可與事君乎哉? 弑父與君, 無所不爲, 若蔽於黨心, 則亦鄙夫矣。泰會曰, 聖敎誠至當矣。如雲·䥃輩, 亦皆以黨心而爲逆矣。上曰, 䥃之與壽垣同歸之說, 予則猶以爲幸矣。若使䥃, 無此言而死, 則一邊, 或有爲言矣。泰會曰, 豈有如此之理乎? 上曰, 鳳煥, 亦以先正爲言, 故一邊, 又以爲如何矣。此是見欺於四梅堂, 觀其擧動, 亦頗有相問者矣。頃亦言于左相, 而知人果難矣。至於雲賊, 予果不以君子人知之, 而唐皇豈不用封德彝乎? 故以能文之人知之矣, 豈意其懷此凶心耶? 自是以後, 中夜思之, 又未知何人, 更懷此等心, 而戴乾履坤也。泰會曰, 今豈有如此之人乎? 上曰, 猶有之矣。昔厲王置監巫, 而今豈爲此而禁之乎? 古人曰, 疑之勿任, 任之勿疑。予於嗣服初, 意欲鎭定, 故不爲嚴治矣, 三十年後, 有此事變。予於前日, 以事我之心, 奉我皇兄之語, 泣而言之矣。如此之類, 讀此句語而必心笑之矣。上曰, 今番此擧, 豈予樂爲? 至於遐鄕愚氓, 何負於渠, 而亦且指年月而幸國家之有變者, 豈不怪乎? 今年, 果是搢紳輩殺運。渠欲藉此驅之, 而反自驅矣。泰會曰, 此果然矣。上曰, 此輩承款時, 渠之平日所憎惡者, 則皆誣引矣。上曰, 今番儒生事, 極爲無據矣。其疏中四字, 豈我國人所可用乎? 予於六十之年, 何處得來儒生耶? 將使東宮, 往守聖廟, 故下敎中, 亦以稟于東宮爲言矣。勸入與否, 亦一切置而不問矣。泰會曰, 李成中·趙明履, 果極力勸入云矣。上曰, 不參錄儒生, 尤酸矣。予亦以嗜酸冷之故, 有此痰盛之氣, 須以予言言之, 勿過好酸也。予則嗜酸之害, 止於腹痛而已, 而此酸則將不知至於何境矣。今則無論四面八方, 皆可入去, 而猶以越香橋一步地, 爲恐恐矣。泰會曰, 此則似然矣。議論則同而偃然入去, 豈不然乎? 上笑曰, 香橋內, 豈設機穽乎? 上曰, 領相出往江郊云耶? 泰會曰, 然矣。上曰, 元良批答, 何以爲之耶? 泰會曰, 昨以知道下答矣。上曰, 昨日同成均, 亦使予求得儒生, 而予已衰矣, 何事可爲乎? 今日敦勉元輔之擧, 則元良當爲之矣。伊日回駕時, 予亦思量甚熟, 且聞勅奇之後, 鼎席不可不備, 故駐輿下敎, 意有在矣。今則無事行公之大臣, 予以一筆, 公然逐之矣。今聞元良, 又爲循例下答云, 予於近日事, 一不照檢, 故亦或有任渠所爲, 而心竊自幸之輩矣。予旣不諭, 元良亦不敦勉, 將何以致元輔乎? 今則予將使之勸勉入來矣。泰會曰, 其間日子無多, 東宮下答, 似未及爲之矣。上曰, 予見元輔出城草記而笑之矣。門外猶以爲不足, 而必往江郊乎? 此必聞命之後, 心如執熱而作此擧矣。泰會曰, 當者之心, 豈不然乎? 上曰, 在京鎭定, 亦何妨也? 且帶藥院, 此時江郊, 豈不過乎? 泰會曰, 以元輔之心, 豈不知此道理, 而新命之下, 必是驚惶出去而然矣。上曰, 方位何處耶? 今番則非鶴灘乎? 泰會曰, 聞往西氷庫矣。上曰, 前日集英門外, 駐輿召元良, 使之入來後許副者, 蓋爲元輔一伸廉隅之地, 且頃日鞫坐罷後, 歸路重拜, 意蓋深矣。此時元良, 當如向日遣承宣敦諭矣。泰會曰, 元輔出城, 纔數日矣。東宮之尙未下諭, 勢固然矣。上命泰會書之曰, 噫, 君臣之間, 際遇難, 其雖際遇, 讒說難也。噫, 小子雖無知人之鑑, 晩後知卿, 知卿則深矣。予雖衰耄, 讒說莫逃, 旣已知卿, 卿何自阻? 讒說莫售, 今已若雲捲, 卿何介滯? 集英駐輿, 召元良侍立, 命承宣偕來於卿, 可謂節拍。旣已入侍之後, 復何勉副, 而終遂卿志而許解, 一則伸卿廉隅, 一則禮卿也。噫, 本事已浮雲, 廉隅亦快伸, 其所重卜, 焉可遲滯, 而今乃特拜者, 其亦曲軫也。勅來已報, 弘濟迎候, 非領相而誰? 且目今國事, 鼎席不可虧, 顧玆衰耄, 亦豈忽焉? 拜相之後, 卿心之動, 其亦量矣。自謂曰此若常時, 領相其不一章而止, 而方服理中湯, 身帶藥院, 其豈過讓? 況復有其氣, 則何暇尋章云? 忽聞尋江郊之報, 愕然之極, 繼之以慨然。何以謂愕然? 今卿此擧, 寔是料表。何以謂慨然? 不體其君之心, 亦不思今帶之兼也。愕然慨然, 良久無語, 反而自恧。此由誠淺, 此由否德, 更何顔敦勉乎? 元良今方代理, 政院宜稟, 而又稟於予者, 大臣體重故也。元良自可敦勉。噫, 際遇相臣, 見拜相之敎而若是悻悻而去, 其何心? 呼寫敦勉乎? 且今方靜攝, 其若費心, 其亦難矣。忍羞泯默, 今問元良敦諭乎否, 則答以知道云。予方自恧而不諭, 元良亦不敦諭而循例下批, 使股肱元輔, 處江郊幾日, 無一使官之宣諭, 是豈敬大臣之道, 而若此而能致卿乎? 不顧其恧, 身自敦諭。今何諭乎? 卿須體小子爲國知卿之心, 思今日尋鄕過中之義, 安心卽日入城, 用副此意。噫, 幾月帳殿, 前恙之作, 其亦晩矣。雖少鎭定, 若或有半夜入侍之事, 則卿何爲此? 予雖誠淺, 予雖誠淺, 卿誠過矣, 卿誠過矣。門外猶不足, 何忍江郊? 元輔若此, 藥院都提又若此, 何以爲國事, 何以恃藥院乎? 須諒須諒。出傳敎 上曰, 此批答, 使史官, 趁城門未閉前出往, 傳諭于領相, 一通書入東宮, 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