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決 때 閔鎭遠 등이 입시하여 睦虎龍 등의 역절과 三手 등에 대한 壬寅年 獄案을 考閱한 문제, 義禁府의 疏決秩 문제, 李彙晉 등이 遞職을 청한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三月二十五日午時, 上御時敏堂, 疏決入侍時。右議政閔鎭遠, 判義禁洪致中, 同義禁李箕翊·金有慶·朴師益, 刑曹參判李鳳祥, 參議安重弼, 左承旨李喬岳, 執義宋必恒, 應敎申昉, 掌令李彙晉·金墰, 持平權𥛚, 校理洪鉉輔·徐宗燮, 正言韓德全, 假注書金遇喆, 記注官張世文, 記事官吳命季。鎭遠進伏曰, 近來聖候, 何如? 上曰, 無事矣。鎭遠曰, 向者有微感之氣矣, 今已平復乎? 上曰, 尙未快愈矣。鎭遠啓曰, 臣等依聖敎, 考閱壬寅獄案, 則虎龍上變中許多辭說, 無非空中粧撰, 而蓋鄭麟重輩, 自稱文人, 虎龍亦以文字得名, 故與之相交, 而虎龍實鏡賊心腹也。必欲構陷, 以及於李頤命及其相親之人, 如麟重咏荊軻詩, 卽麟重少時作, 傳播一時者, 而虎龍攬作求荊·聶之證, 如喜之落照詩, 不過咏物之作, 而虎龍以爲不道之說, 若此之類, 不可勝道。且虎龍初招內, 李喜之問虎龍以遁甲之術者, 卽初見虎龍之日也, 而其後癸卯虎龍招, 亦曰初見喜之於奉安驛, 則片言脫口, 無非禍國之語。又鄭麟重等, 問虎龍以荊軻·聶政者流, 金龍澤等, 對白望, 發世無劉備之語, 各書掌中字, 李天紀對虎龍, 發大小急手之語。皆初面相見之日, 問答說話, 喜之等, 旣非病風喪心之人, 則設有不軌之心, 乃以遁甲之術, 禍國之語, 訪求刺客, 推戴劉備及大小急手等說, 遽發於初見之人, 萬無其理。壬獄根抵, 專在於是, 則此外枝葉千言萬語, 盡歸虛妄之狀, 卽此判然無疑矣。其所謂三手者, 一則劍也, 一則藥也, 一則棄喪矯詔也。劍則置在禁府推案櫃中, 故頃日鞫坐時出見之, 則卽一柄折鐵澁之一常劍, 卽近世行客之掛於馬鞍之凡刀也。金吾諸堂上及參坐諸人見之, 莫不駭笑, 以此謂之匕首, 萬不近似。且虎龍, 初以爲二尺劍, 及其搜得而見之, 則又曰, 本是一尺劍, 其言之隨時變幻, 尤可笑也。凡人, 以此等物相借, 自是例事, 以此謂之謀逆, 則世間無借劍之事矣。其時無他節拍, 而只以一劍搜得, 謂之贓物現捉, 直爲龍澤請刑之端, 古今天下, 安有如此齟齬之逆謀乎? 所謂大急手之虛妄, 可知也。藥則李瀗招曰, 李頤命買得毒藥持來, 兩歧分給, 一派則德修也, 一派則器之·天紀輩也。徐修德招曰, 以銀三百兩, 送世相處, 世相以二百兩, 買得於白望所買之譯官張姓云。德修旣曰, 買得於張姓譯官, 則是指丁酉買來云云之藥也。然則瀗招所謂頤命持來兩歧分給中一派德修者, 歸虛矣。金盛節招內, 丁酉年使行時, 器之父子, 使譯官張判事者, 買得持來云。其行元無張姓譯官, 又張譯買來之藥, 與金尙宮同謀, 一次試用, 旋卽吐出黃水云。若曰, 黃水吐出, 由於張譯之藥, 則張姓元無其人。若曰, 由於李頤命買來之藥, 則黃水吐出, 在於庚子冬, 而頤命使行, 辛丑春回還。盛節招又曰, 黃水吐出後, 器之輩以爲, 藥不猛毒, 當更聚銀, 買得他藥云, 而其時器之, 隨其父赴燕, 則此亦歸虛。張譯旣無其人, 故以此更推於盛節, 則盛節又指洪舜澤爲買藥譯官, 舜澤果是買藥之人, 則初何以張姓人現告, 而後變爲洪耶? 捕廳又覓出舜澤之奴業奉, 敎誘收服, 而以奴證主, 元是法典所禁, 此猶如此, 他尙何說? 舜澤終不服而死, 竝與其叔聖疇, 嚴刑究問, 而終不能取服, 則舜澤買藥之說, 亦歸虛矣。且其藥, 虎龍則以爲小如蘇合元, 宇寬則以爲大如大豆, 業奉則以爲大如鷄卵而差小, 虎龍則以爲色靑, 二英則以爲黃色, 業奉則以爲黃黑色。同是一藥, 則其形色, 何如是各異耶? 藥事於是乎落空矣。其所謂用藥一款, 李正植招內, 十一月間, 世相曰, 昭訓飮毒藥, 方欲絶命云, 是昭訓十一月死也。德修招則六月間, 以銀三百兩, 送世相處, 使之圖得毒藥, 使東宮廚房內人李氏, 和飮食用之云。是昭訓六月死也, 六月·十一月, 如是相反, 而況辛丑六月, 殿下方在潛邸, 豈有東宮廚房乎? 此其虛妄一也。德修招則使世相, 以銀二百兩, 圖得毒藥, 是藥自世相圖得, 非自外送之也。宇寬招則德修·昌道·正植於櫃中, 出一封物, 使渠傳給世相, 云是藥封。故渠持入闕中, 待其無人, 傳給世相云, 是藥自外送之也, 兩招如是相左, 此其虛妄二也。所謂用藥之金尙宮, 殺昭訓之李宮人, 終未有其人, 則此其虛妄三也, 其所謂小急手之虛妄, 可知也。至於所謂平地手, 初則以乘喪矯詔, 爲廢黜之事發告, 而此事主張之人, 是爲池烈, 而身死已久, 則後爲白烈。白烈不服而死, 則其後又忽粧出宮城扈衛事, 隱然欲以是證廢黜事, 而當時群凶, 以聽政一事, 驅之於纂逆之科, 其意不但在構陷諸臣而已。其以宮城扈衛, 爲謀逆之事者, 顧何足多辨? 而昌道等之招, 初以爲驅逐小論, 使不得入, 且欲拒塞疏章之計云。本不關於謀逆, 而其時鞫廳, 必欲驅之於逆謀, 則罪人等承望風旨, 多以逆納款, 欲以此構陷諸大臣, 而爲渠輩死中求生之計, 誠可痛也。其間節次, 則不過以李森出爲忠兵, 柳就章爲中軍, 此一款而已。森之爲忠兵, 實出於自求, 此則通朝之所共知也, 此何關於逆謀乎? 況果欲引就章於中軍, 以爲同謀之地, 則當與就章, 預爲謀計, 丁寧相約, 而後乃出李森, 何待李森旣出, 就章請囑, 而後始差就章, 又何以旋擬就章於平兵首望乎? 綢繆布置之謀, 果如此乎? 就章招內, 十二月初五日, 諸大臣會于李健命家, 謀爲扈衛事云, 而十二月初五日, 卽健命出疆之後也。此則其時鞫廳, 亦知其虛妄, 更問就章, 則就章卽服其誣罔, 擧此一端, 他可推知矣。宮城扈衛一事, 又如是落空, 則其所謂平地手者, 虛妄可知也。此獄肯綮, 不出乎三手, 而其中劍事·矯詔事, 自初已無着落, 故渠輩亦不能生出許多枝節, 而獨以藥事, 始終三年, 必欲鍛鍊, 至殿下嗣服之後, 猶不捨金姓宮人事, 而殿下以實無其人, 明白下敎, 然後始爲停啓。此一款畢竟亦爲歸虛, 則其間許多節拍, 無非虛妄, 而其中聚銀一事, 渠輩以爲一大關捩, 而千枝萬葉, 有不可枚擧。姑以臣所詳知者言之, 禹洪采承服招中, 黃兵築城物力請得之報狀, 以金省行言, 得題於其祖, 而書目則未知趙松, 成貼於何處云者, 尤極孟浪矣, 其時臣待罪有司堂上, 詳知此事矣。最初請得物力也, 大臣以無可給之物憂之。臣以爲北漢築城時貸用黃兵物力, 其代作米數千石於兩南, 以此米給之爲可云, 大臣稱善, 依臣言許題。其後又以物力已盡告急, 大臣復問於臣, 臣以爲今則備局無他可給之財, 防題之外, 無他策, 大臣依臣言, 防題以送矣。木二十同, 米數百石, 雖欲給之, 實無出處, 大臣何以許題? 況書目題送時, 必受押於堂上, 遍示諸堂上, 而後回送者, 備局規例也, 臣豈有不知不聞之理乎? 只以此事觀之, 其虛妄若是, 則他又可知矣。且各人之招, 皆以聚銀, 圖換局面爲言, 夫圖換局面, 其罪固當死, 而旣非謀逆, 則身親爲之者外, 若其知情不告者, 則宜不至於死, 故各人冀其以此承款, 或有可生之道。於是承望諸堂之風旨, 或爲胡亂之誣招, 及其承服之後, 則不問其承服條件之如何, 一倂以同參謀逆, 結案照律, 似此獄體, 前古所無。且臣等細考前後獄案, 則告者之言, 雖有大端違錯, 一不詰問於虎龍, 惟以迫問被告者爲事。今日添一問目, 明日添一問目, 左右迭問, 不一其端, 而且聞刑杖之慘毒, 有不忍視。又以朱杖, 衝撞左右前後, 刑死之人, 脅骨皆折, 腸子露出, 治獄之慘毒, 旣如是, 則入于此獄者, 雖有百喙, 其誰脫出乎? 是以三年爲獄, 生出者無幾, 死者至四十人之多, 古今天下, 安有如許獄事乎? 先王知其如是, 或以旱災, 命放諸囚, 或以盡打老論之計, 嚴斥之。兩大臣之被禍也, 亦降還收之命, 可見先王本心, 愍惻於多人之枉死, 而群凶力爭角戰, 終使好生之聖德, 壅遏而不行, 可勝痛哉? 上曰, 大臣詳達矣。金吾堂上·三司之意皆同乎? 同義禁金有慶曰, 此獄綱領, 無出於大臣所達矣。同義禁朴師益曰, 小臣新忝金吾, 雖未及詳閱許多鞫案, 而大意則與大臣同矣。大臣所達, 旣已詳盡, 臣豈有別見乎? 判義禁洪致中曰, 臣等之意與大臣所達, 無異矣。大抵我朝立國, 自有規模, 名分禮法, 極其嚴截。雖有包藏逆心者, 如不敢持劍入宮, 肆行凶逆, 如戰國時人, 以此誣人, 已不成說, 而況虎龍所謂金龍澤所贈之劍, 人謂之寶劍, 或稱以匕首, 今番鞫坐, 始爲見之, 眞可笑也。特一柄折繡澁之鉛刀耳。凡人之用於行中, 尙且不堪, 況可謂行凶謀弑之匕首乎? 以此謂之贓物, 尤不近理矣。鎭遠曰, 此劍卽所謂金龍澤之借於白望者也。龍澤招曰, 虎龍·白望, 皆求此劍, 以備行李之用, 而渠許借白望, 故虎龍以此含憾云矣。執義宋必恒曰, 小臣亦披閱鞫案, 文書浩繁, 不能領會。大抵所謂三手獄事, 多有不近理處, 今者大臣箚錄肯綮, 條段分明, 辨破詳悉, 臣意與大臣所達無異矣。應敎申昉曰, 壬獄之鍛鍊, 尙忍言哉? 臣則因職事奔忙, 未能詳見推案, 而大臣所達, 極其詳明, 無少遺漏, 臣豈有別見耶? 同義禁李箕翊曰, 賊虎告變, 逆鏡治獄, 其時粧撰, 勢固然矣, 而其所謂行藥條曰, 李昭訓飮此暴逝。且曰, 此藥不止於昭訓, 其言尤極凶慘矣。自內行藥者, 李姓宮人云, 果是李姓宮人, 直請以李姓宮人可也, 乃又以金姓宮人, 屢請出給, 誣罔情狀, 節節難掩矣。此獄本末, 大臣旣已辨破無餘, 臣何更達? 同義禁金有慶曰, 今日備忘, 旣盡洞燭, 大臣所達, 又極詳悉, 此獄大體, 已彰著矣。此外豈有更達之言乎? 掌令金墰曰, 壬寅誣獄, 百計鍛鍊之狀, 凡有公心者, 孰不爲之痛心哉? 臣雖未能詳覽其文案, 而亦嘗略窺其梗槪矣。今日闕中, 又得大臣之所箚錄者, 而見之極爲明白, 其所謂三手凶說, 節節歸虛, 無復可疑, 臣何容更有他議乎? 掌令李彙晉曰, 壬獄之冤誣, 雖輿儓婦孺, 亦皆知之, 而三手之說, 大臣箚錄中, 明白辨破, 小臣所見亦同矣。持平權𥛚曰, 小臣新自下土來矣, 雖未及見推案, 曾聞鍛鍊罔測, 上及於不敢言之地, 一國人心, 孰不憤惋? 今見大臣所陳箚錄, 明白痛快, 無復餘蘊, 此外更何所達? 校理徐宗燮曰, 壬獄, 千古所無事也, 雖未詳知文案, 大臣所達, 辨破無餘, 此外更何仰陳? 校理洪鉉輔曰, 臣於此獄, 實有應避之親嫌, 雖不敢與諸臣一體陳達, 然古今天下, 豈有如壬獄事者乎? 大臣所達之外, 更無所達矣。正言韓德全曰, 小臣新自鄕來, 未見推案, 雖未能詳知, 而此獄之大體爲誣獄, 非但聖明之所洞燭, 雖輿儓下賤, 誰不知之? 第以獄情陰秘, 故其間曲折, 外人容有不能詳聞者。今見大臣箚錄, 此獄鍛鍊之狀, 差違之端, 枝枝節節, 辨破無餘, 諸臣之意僉同矣, 小臣豈有他意? 洪致中曰, 人心不甚相遠, 其時按獄人中, 豈無心知其可冤者? 而一鏡氣勢鴟張, 少有崖異, 輒驅之於護逆之科, 故人不敢言矣。鎭遠曰, 聖上如以臣等之言爲可, 則特許飜案, 然後人心始可悅服矣。上曰, 今日備忘, 已言其大槪矣。壬寅之事, 言之汚口, 而虎龍上變後, 有引見宮僚事矣。其後凶言, 多不忍聞, 雖匹夫猶不忍以汚辱, 加於其身, 況予受先朝遺體, 其何忍當此汚衊之名乎? 黨論何代無之, 而萬古天下, 豈有如壬寅事者乎? 如非大行王至仁聖德, 今日廷臣, 豈有得全者? 虎賊變書中, 乃曰, 洗東宮難洗之誣, 而實則渠以難洗之名, 加於予也。其時予則自劃矣, 曾有上書, 而宮僚亦不見矣。賊虎旣加予以陰凶之言, 則按獄之臣請治可也, 而只以拔去此一段爲請, 拔去云者, 外爲好言, 而實欲置予於黯黮中也, 其計尤巧矣, 豈非切痛之甚者乎? 其時吏曹參議沈珙嘗言之矣。虎賊之語逼於予, 固不足道也。世受國恩, 立於朝廷者, 宜有所顧藉, 而如欲究問, 則獄事不成, 故只請拔去, 其可忍此哉? 予於昨年, 已言之矣, 雖史冊上, 有如此說, 則予則不欲見之矣, 豈意於予身, 反受此罔測之誣乎? 雖然予心無歉, 凶言何足恤也? 鏡之辛丑疏, 與虎變書, 一也, 搢紳疏云者, 滿朝同參之謂也, 只止七人, 而謂之搢紳疏, 何也? 彼中亦豈無知其凶慘者? 怵於鏡之威勢, 無一人言其非者, 寧不痛哉? 以鏡疏, 謂之爲東宮疏者, 卽妖儉幻弄之說也, 此予之所以請其罪於大行朝者也。如非大行王友愛, 則何能得有今日? 儉事不成, 變書乃出, 一邊廷臣, 盡欲屠戮而後已, 慘矣慘矣。三手中所謂劍者, 豈可以此, 謂之逆乎? 頃閱推案, 見贈劍條, 固已疑矣。今聞大臣之言, 誠可笑也。人之相贈以劍者多矣, 此不過龍澤, 偶以劍贈白望, 而虎賊仍以湊成者也。以此言之, 劍之一說, 已落空矣, 以藥事言之, 爽實尤甚, 德修之言, 誠可怪矣。此一節予所獨知者, 設使德修之心, 眞欲爲此事, 其實則不能爲矣, 豈可以此, 爲此獄之機括耶? 鎭遠曰, 昭訓之死, 或有致疑事乎? 上曰, 已言之矣, 若或致疑, 則豈不說破之乎? 元無可疑之端, 虛妄極矣。至於池烈, 先朝老尙宮也。渠以老宮人, 有何希冀, 而乃爲逆耶? 適爲虎所知, 故引以爲證耳, 渠安敢乘喪矯詔耶? 渠之爲人, 予知之矣, 決非爲逆之人, 且其時已死矣, 旣骨之後, 雖欲爲逆, 得乎? 宮城扈衛之說, 以物議觀之, 已知其誣矣, 今又聞之, 益知其妄矣。至若誣告者, 承望風旨, 妄希生全, 專欲歸罪於諸臣, 而以爲自脫之計, 其情態切痛矣, 今日疏決時誣服者, 勿爲擧論, 可也。鎭遠曰, 誣服之中, 原其情狀, 則各自不同, 而亦不可以一槪論之, 臣請詳陳之。朴師益曰, 誣告與誣伏自異。誣告者, 死中求生, 陷害他人之謂也, 誣伏者, 其言雖有輕重淺深之不同, 而要皆不勝毒楚而然也, 此不可不審處之矣。上曰, 其中問目辭緣遲晩云者, 不可謂承服, 古今天下, 安有如此結案耶? 鎭遠曰, 此金龍澤所謂結案也。其緣坐籍沒, 皆還收乎? 上曰, 然矣。鎭遠曰, 鄭麟重, 何以處之耶。上曰, 予未及言矣。掌中書爲國字者, 豈爲逆耶? 鎭違曰, 不可以誣告處之。上曰, 然矣。鎭遠曰, 沈尙吉之所以爲罪者, 則只謂爲叔父求官, 以銀百兩, 給李天紀, 則天紀用於締結宮禁云, 此兩人不可混施以誣告律矣。上曰, 諸堂上所見, 何如? 洪致中曰, 與金盛節有間矣。上曰, 誤交金龍澤云者, 此鄭麟重招乎? 此非誣告也。鎭遠曰, 沈尙吉亦非誣告矣。上曰, 締結云者, 給銀於李器之, 器之用於締結之謂也, 非誣告也。諸堂上各陳所見, 可也。李箕翊曰, 此則果非誣告也。金有慶曰, 沈尙吉·鄭麟重, 皆非誣告也。朴師益曰, 此非誣告也。宋必恒曰, 麟重則與趙洽有異矣。申昉曰, 麟重所謂誤與亂臣賊子相交云者, 欲生之意也。有慶曰, 趙洽·金盛節·李正植·金昌道, 則當以誣告論斷, 臣等在外時, 已相議矣。上曰, 其下次次陳達, 可也。鎭遠曰, 金民澤事, 何以爲之耶? 上曰, 此則無可論矣, 書放字, 可也。鎭遠曰, 鄭麟重·沈尙吉·金龍澤三人下, 當書放字乎? 上曰, 依爲之。上曰, 李天紀下, 書放字。上曰, 誣告人之下, 各書其律, 可也。鎭遠曰, 誣告之律, 誅止其身而已矣。鎭遠曰, 白望何以處之耶? 上曰, 無可論矣, 書放字, 可也。鎭遠曰, 其次張世相也, 世相死後承服之說, 人言藉藉, 推問吏卒後, 可知虛實矣。上曰, 已悉於大司憲疏批矣。推問羅卒後處置, 爲審愼之道矣。其下姑書待羅卒推問後, 處置, 可也。上曰, 獄案中無不入名色, 自古及今, 豈有如此獄乎? 鎭遠曰, 池烈事何以爲之耶? 上曰, 書放字。鎭遠曰, 二英何以處之耶? 上曰, 與沈尙吉同矣。鎭遠曰, 放其緣坐, 還給籍沒耶。所謂承服, 只曰, 見白望納藥囊中云矣。上曰, 不可以誣告論斷, 放緣坐給籍沒, 可也。鎭遠曰, 李正植·金昌道, 當施以誣告律矣。上曰, 其招辭詳達, 可也。鎭遠曰, 宮城扈衛事也。上曰, 渠自爲不道言矣, 當施以誣告律矣。金有慶曰, 緣坐似放矣。上曰, 然矣。上曰, 以所謂承服者, 次次陳達, 可也。鎭遠曰, 池烈死已久矣, 而亦施緣坐籍沒之律, 似當還收矣。上曰, 還收, 可也。鎭遠曰, 徐德修招辭, 甚爲誕妄, 而論以誣告, 則似過矣。上曰, 難免誣告矣。鎭遠曰, 誣告之律, 旣無緣坐, 其父則似當放矣。上曰, 斷以誣告, 則無緣坐, 其父放送, 可也。金有慶曰, 徐德修, 亦無問目外言矣。上曰, 其言甚怪, 亦有問目外言矣。鎭遠曰, 鄭宇寬何以處之耶? 宇寬亦於獄中告變, 而被告之人, 一番捧招後, 不爲對質, 卽爲放送。宇寬則連加刑訊, 終至取服, 安有如此獄體耶? 此人若論以誣告, 則似若以初告之辭爲誣者, 然不可以誣告論之矣。上曰, 其所謂承䏜, 別無他語乎? 鎭遠曰, 以李正植等所給藥封, 傳給於世相云, 而其告變招則曰, 尹就商·沈檀等, 謀爲不軌云矣。上曰, 其時所謂承服者, 亦以其初招自服, 爲誣告也, 今不可以誣告處之也。鎭遠曰, 放其緣坐, 給其籍産耶? 上曰, 依爲之。鎭遠曰, 金一寬事, 只曰, 從窓隙, 聞李器之責金省行之密語云矣。上曰, 所謂聞之者, 非謀逆之言云爾, 則似不可以誣告施之矣。判義禁之意, 何如? 洪致中曰, 若以誣告論斷則過矣。上曰, 與鄭宇寬, 一體施行。鎭遠曰, 沈榗之死, 人皆謂所謂行刑死後戮屍, 而所謂承服, 非渠所供云矣。洪致中曰, 所坐與尙吉, 無異矣。上曰, 一體施行。鎭遠曰, 李瀗承服, 只曰, 仍盛節所傳, 得聞交通事云云, 亦似不可以誣告論之矣。上曰, 此與盛節, 異矣。金有慶曰, 因瀗而盛節出矣。上曰, 盛節之出, 緣瀗乎? 盛節旣待以誣告, 則李瀗何以處之耶? 鎭遠曰, 瀗招與盛節招, 異矣。上曰, 非有端緖, 而只曰聞之云云, 則當與宇寬, 一體施行矣。鎭遠曰, 柳就章何以處之耶? 上曰, 此與李瀗, 異矣。鎭遠曰, 以誣告施行乎。上曰, 然矣。鎭遠曰, 金克復之死, 最爲矜惻。其招元無他語, 只於李宇恒憂上候慮大臣之言, 隨問隨答而已, 元無犯上之語, 而以亂言犯上, 照律行刑, 豈非至冤乎? 如此之人, 不但伸冤, 施以恤典似可矣。上曰, 頃閱推案, 已知之矣。大臣之言如此, 籍産則還給, 而恤典則似太過矣。鎭遠曰, 李宇恒最後招曰, 金昌道言, 李器之以銀二百五十兩, 使趙松傳給於世相, 以此謂之遲晩, 而其前虎龍招則曰, 李知事聚銀二千兩, 傳給世相。彼此之言, 旣已相左, 而其時鞫廳, 以宇恒病重, 罪人拿來間, 停刑啓請矣。纔過一日, 罪人未及拿來, 而卒然稱以遲晩取招, 旋入物故啓, 所謂遲晩招, 明是勒捧於將死之際也, 似宜與其子瀗, 同爲伸冤矣。上曰, 究問羅卒後, 復稟, 可也。朴師益曰, 此固究問羅卒後, 所可辨白者, 而臣亦嘗得見其時朝報矣。初日旣書以他罪人拿來間停刑, 後日又以承服, 書出其下, 又以物故入啓矣。此事乃在於他罪人未來之前, 則人之所以致疑, 尤在於此一着, 其不可以遲晩論斷也較然矣。上曰, 同義禁之言, 是也。當與金克復同矣, 而復官則似遽矣。李箕翊曰, 宇恒位至正卿之列, 而其死極冤, 與白時耉·李尙等, 一體復官, 方可謂伸冤矣。上曰, 雖如此, 旣曰遲晩, 則雖可給産, 不可復官。究問羅卒, 快爲白脫後, 復官可也。鎭遠曰, 盛節之招曰, 辛丑冬諸大臣未發配之時, 宇寬云, 更當換局云, 故諸大臣遲留不發, 終無好奇, 然後不得已發行云。其時以禁府無押去郞廳, 屢日遲留, 差出假郞廳, 然後始爲發行, 臣於其時, 亦然矣, 豈有公然遲留之理乎? 其言之虛妄, 節節如是矣。上曰, 唯。鎭遠曰, 李明佐, 以出銀交通宮禁, 承款, 此與自服謀逆者, 異矣。上曰, 渠以此事承服乎? 鎭遠曰, 然矣。上曰, 誣告云者, 問目外有雜言之謂也, 此與誣告, 異矣。鎭遠曰, 其籍産還給之乎? 上曰, 依爲之。鎭遠曰, 禹洪采承服虛妄之狀, 臣旣陳達, 而其招又擧黃海監營營米事, 金有慶, 以其事, 入其獄矣。有慶曰, 以其招之虛罔觀之, 其誣伏[服]可知矣。上曰, 放其緣坐, 給其籍産, 可也。鎭遠曰, 梁益標只是傳語而已。上曰, 與禹洪采, 一體施行。鎭遠曰, 金昌彦, 以交通宮禁知情納招, 而此則不可以誣告論之矣。上曰, 然矣。鎭遠曰, 壬寅誣獄中, 不服而死者, 旣許伸雪, 則復官, 何如? 上曰, 某與某, 悉陳可也。鎭遠曰, 金民澤·白時耉·李尙·金時泰等, 而其餘賤微者, 有職名, 則皆許復官可矣。金有慶曰, 其中白時耉·李尙, 俱以先朝宿將, 橫罹禍網, 慘被酷刑, 而辭氣不屈, 此其尤卓卓者也。上曰, 依爲之。鎭遠曰, 趙松則招辭中, 擧洪啓迪之名, 雖非援引之言, 而啓迪由此而死, 不可復官也。申昉曰, 趙松招辭, 援引啓迪, 爲自免之計, 而因此添作殺啓迪之一案, 不可比擬於不服而死者矣。上曰, 與他復官人異矣, 趙松勿爲復官, 可也。鎭遠曰, 洪舜澤雖微賤, 亦給職牒,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鎭遠曰, 舜澤之死, 國人尤爲憐愍。只以使行同往之故, 至於杖斃, 如此之人, 宜有恤典。上曰, 依爲之。鎭遠曰, 吳瑞鍾事, 非所擧論矣。上曰, 然矣。鎭遠曰, 尹慤出銀之說, 趙洽之誣告也。上曰, 尹慤·柳星樞事, 雖以其時按獄大臣之言言之, 可知其冤矣, 尹慤則頃已復官乎? 鎭遠曰, 已復官矣。洪致中曰, 李壽民, 以先朝舊將, 竄死絶域, 日昨金吾赦坐, 旣已蒙放, 當依李尙等例, 一體復官矣。上曰, 復官可也。鎭遠曰, 趙洽, 以誣告論斷, 何如? 上曰, 洽之誣告, 尤凶慘矣。其曰, 內應云者, 益虛誕矣, 以誣告論斷可也。鎭遠曰, 壬寅獄事, 旣知其構誣陷害, 則削勳一節, 不可已也。雖以虎龍單錄, 不成錄勳貌樣, 而不可仍存也。上曰, 飜案後, 削勳一節, 次第事也, 依爲之。鎭遠曰, 會盟祭時加資諸人, 亦當還收矣。上曰, 還收可也。鎭遠曰, 其時所謂討逆科, 不可不削也。凡事必有名實, 旣削其勳, 則無其實而獨存其科, 可乎? 洪致中曰, 壬寅獄事, 旣已削勳之後, 削科一節, 自是次第事也。古語云, 皮之不存, 毛將焉傅。勳名旣削, 則科豈有獨存之理乎? 掌令李彙晉曰, 孔子曰, 必也正名乎。無其實而有其名者, 於理乖矣, 於法舛矣。目今冤獄已伸, 僞勳已削, 則科榜之當罷, 一言決矣, 此豈留難之事乎? 上曰, 參科之人, 聞國家設科, 來觀而獲參矣。其心豈必皆以討逆爲幸哉? 其中亦必有全然不知獄事曲折之如此者矣, 若此之人, 盡爲削罷, 則似或太過, 故持難矣。臺臣必也正名之言好矣, 亦爲削罷, 可也。洪致中曰, 所謂討逆科, 旣已削罷, 則其中直赴者, 赴明年殿試,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鎭遠曰, 壬寅誣獄前後按獄諸臣, 鍛鍊成獄之罪, 不可不明正其罪, 然後處分始爲明白, 不然則政刑紊矣, 何以爲國乎? 徐宗燮曰, 此獄旣伸, 則按獄諸臣, 豈可不明正其罪乎? 洪鉉輔曰, 壬寅誣獄, 旣伸其冤, 則按獄諸臣, 決不可不治其罪也。申昉曰, 治其罪云者, 不但懲後而已, 士類伸冤之後, 快正凶黨之罪, 事理正當。況其設心, 不但爲戕殺士類而已耶。李彙晉曰, 臣等以長僚之疏, 有當避之嫌, 故不得發啓, 而以所懷仰達矣。壬寅按獄諸臣, 構誣鍛鍊, 戕殺善類之狀, 已極慘毒, 而況虎龍變書, 窮凶絶慝, 肆然誣逼於不敢言之地, 其在按獄之道, 所當驚痛請覈之不暇, 而一意掩覆, 但請勿問, 其罪可勝誅哉? 此今日廷臣所以苦心血誠, 思雪聖誣者, 而俄承下敎, 聖明固已洞燭按獄諸臣之情狀矣。夫爲人臣子, 而罔念儲貳之受誣, 甘與亂賊而同歸, 如使國家無三尺之法則已, 若有法, 則不行於此等罪惡, 而行於何處乎? 鉉輔曰, 旣知而不治, 聖意所在, 臣實未曉也。上曰, 知與不知, 不須論也。壬寅鞫廳諸臣, 竝削奪官爵, 門外黜送。彙晉曰, 豈可以削奪, 懲其罪也? 其罪若止於削奪而已, 則今日廷臣, 何必力請至此乎? 上曰, 若施以反坐之律, 則遠竄亦輕矣。予則有深思, 勿爲煩達。彙晉曰, 雖不能快施反坐之律, 豈可削黜而止哉? 上曰, 賊鏡旣已伏法, 疏下六人, 亦旣遠竄矣。其中風靡之人, 何足深責乎? 彙晉曰, 鍜鍊冤獄, 掩置聖誣之人, 實與賊鏡無異矣。且賊鏡, 直一使令耳, 非渠黨之魁也。昉曰, 屢承聖敎, 每以鏡爲魁, 鏡非魁也, 坐而指嗾者眞魁也。鎭遠曰, 變書中語逼殿下者, 不可不治。苟不明正其罪, 則將不免長置於黯黮中, 而終無別白之日矣。權𥛚曰, 殺人者死, 在法當然, 而至於壬寅之獄, 三年鍛鍊, 百般構捏, 屠殺善類, 務快其心, 論其情狀, 死有餘罪, 削黜薄罰, 何以少懲其罪? 雖用末減之典, 必施投畀之律, 然後方可少伸王法。至於參鞫承旨·問郞, 厥罪雖不無輕重之別, 而亦不可不罪之矣。上曰, 問郞豈敢參涉於其間耶? 宋必恒曰, 當時按獄諸臣, 非但構殺四大臣, 虎賊變書中, 誣及不敢言之地者, 極其凶慘, 而終不鉤問於虎賊, 只請拔去誣逼之語, 其意蓋欲置之於黯黮之科也, 寧不痛心? 論其罪狀, 決不可容貸, 削黜薄罰, 豈足以懲其罪乎? 韓德全曰, 己巳凶黨之構成一獄, 比壬寅, 亦差有間, 而甲戌初肅廟第一處分, 卽囚黯賊, 仍有絶島安置之命。按獄諸臣, 亦次第論罪, 況此獄乎? 何可以削黜而止乎? 昉曰, 必嚴明處分, 垂之後世, 永有辭矣。特用寬典, 一時則雖似穩好, 後人不知聖上特推法外之仁心, 徒見處分之不嚴, 反疑本事之止此, 則豈不寒心哉? 金墰曰, 此獄旣伸, 而凶徒不誅, 豈曰伸冤云乎哉? 聖德至大, 雖欲感化梟獍之性, 豈能猝變乎? 德全曰, 大學曰, 惟仁人, 放流之, 屛諸四夷。夫屛黜罪人, 當屬於義, 而反謂之仁人者, 仁是至公無私之名, 刑賞之至公無私, 惟仁人可能之。若專務寬容, 則反涉於私, 而非仁人之用心矣。人君之道, 豈容如是? 速賜處分, 恐似宜矣。墰曰, 此何等罪惡, 而只施削黜之罰而已哉? 若如此而止, 則直不如不爲之爲愈也。鉉輔曰, 此獄之慘毒, 不但我朝之所無, 實前史之所未聞, 論其鍛鍊之罪, 誅戮亦輕, 而按獄諸臣, 終以削奪勘定, 則亂臣賊子, 其何以懲畏耶? 𥛚曰, 今此誣獄, 不但戕殺大臣·諸臣而已, 其意則在於不敢言之地, 厥罪可謂上通于天, 如此之類, 只施門黜之律, 則亂臣賊子, 將安所懲畏乎? 三尺至嚴, 決不可容貸矣。宗燮曰, 自有鞫獄以來, 未有如此獄之凶慘。三年鍛鍊, 其意不但在於戕殺善類, 則豈可以削黜薄罰, 懲其罪耶? 鎭遠曰, 不治其罪, 則政刑不明矣。左承旨李喬岳曰, 按獄之臣, 不可不治, 大臣·三司之請竄宜矣。昉曰, 群凶果不可深罪, 則獄事亦不可變動。今旣明其鍛鍊構誣之狀, 獄事旣皆歸虛, 而獨彼按獄之奸凶, 不加當被之律, 則獄事豈不反爲疑晦之歸耶? 鉉輔曰, 人主之有寬猛嚴威, 如天之有春夏秋冬。寬處或猛, 猛處或寬, 失其當然, 則何異時氣之變常耶? 寬猛得中, 方可爲國, 如使處置, 各失其宜, 人心何以服耶? 殿下每務寬貸, 臣恐王章無以得伸, 而輿情益鬱, 豈非可悶處乎? 宗燮曰, 殿下每以寬貸從輕之意爲敎, 而第書云, 罪疑惟輕。其罪若在於疑似之間, 則可從輕典, 而至於壬寅獄官, 則其心所在, 誠極凶慘, 豈從寬典而已乎? 必恒曰, 掩護賊虎之罪, 若治以削黜之律, 則聖躬之誣, 無以伸雪, 今日諸臣之理冤, 自是餘事也, 其罪豈但在於削黜而已乎? 投畀之典, 斷不可已矣。鎭遠曰, 其時委官判義禁, 則決不可削黜而止矣。上曰, 削黜之罰, 非不知輕歇, 而三年按獄之臣, 前後不知其幾人, 或竄或配, 雖不足以懲罪, 而氣像豈不愁慘耶? 以是持難矣。但其中尤有切痛者, 自庭鞫移設本府者, 蓋欲任意鍜鍊, 其意益爲凶慘。庭鞫時按獄諸臣, 竝極邊遠竄, 移設本府後按獄諸臣, 限壬寅年冬, 竝削奪官爵, 門外黜出[黜送]。已上竝出擧條 鎭遠曰, 壬寅按獄諸臣, 旣以極邊遠竄, 命下矣。其時委官, 今雖已死, 不可無追奪之事矣。上曰, 其時委官, 不能調制, 豈曰無罪? 但死者追奪, 似或過矣。況大臣異於凡僚, 豈忍追奪耶? 金墰曰, 宣仁門潛入之時, 已有凶心矣, 及今追奪, 烏可已乎? 洪鉉輔曰, 國法至嚴, 豈以大臣, 而有所恕乎? 鎭遠曰, 泰耉追奪, 何可已乎? 申昉曰, 自古起士禍者, 無不被罪, 金安老則生存, 故賜死, 南衮·沈貞, 則皆追奪。此卽我朝烈聖懲討奸凶之典例, 實是今日聖上所當法者, 而況此輩之罪, 不但起士林之禍而已, 追奪之典, 何可已乎? 韓德全曰, 先正臣李珥上疏, 追奪李芑等官爵之後, 以爲時人猶以不能正刑爲恨云, 先正定論, 旣以追正曲刑爲是, 則泰耉等追奪, 何可已乎? 鎭遠曰, 俄者下敎, 以虎龍, 以累名加之殿下, 而不爲請討, 乃以勿問二字, 欲置黯黮之科云者, 是爲人臣何等罪, 而尙可容貸乎? 上曰, 此在予, 爲自己事, 故不欲治之矣。鎭遠曰, 殿下雖曰自己事, 在臣等, 爲君父討賊之義, 何可有所容貸乎? 柳鳳輝旣不討罪, 趙泰耉等又靳追奪, 誠不勝悶鬱也。上曰, 卿等請討之義固然, 而予亦有所執矣。且鳳輝之疏, 出於黨論, 謂之有逆心則過矣。果有逆心, 則自壬寅至甲辰, 豈不遂其計耶? 金墰曰, 不成其計, 天也, 人臣無將, 將則誅矣。洪鉉輔曰, 鳳輝罪惡, 何可一日容貸乎? 以春秋之法論之, 有將心則誅。況鳳輝逆節旣著, 何可謂之黨論, 而不治乎? 此今日在廷群臣, 所以不忍共戴一天者也。臣願泰耉追奪之典, 鳳輝正刑之啓, 竝賜允從。上曰, 今日處分, 非有他意, 向來奸凶, 構誣鍛鍊, 誅殺大臣, 故欲明是非, 有此處分, 非有一毫致恕於鳳輝疏矣。鎭遠曰, 柳重茂罪狀, 決不可放歸矣。上曰, 柳重茂則不待他罪, 以壬寅按獄事, 入於竄配中矣。禁府疏決秩, 洪致中讀李根名。上曰, 此輕罪也, 放送, 可也。朴熙晉仍, 朴長潤仍, 李濟·梁聖揆·尹㝚, 竝仍, 李廣道·李景說·金始燁·趙翼命·趙鎭禧·李顯章·權益淳·呂善長·尹游·李承源, 竝仍, 金壽天放。鶴孫, 上曰, 飜案後, 非所可論, 放。一業放, 朴厚應放, 孫碩祖放, 李相晟放。李時擢, 上曰, 新就配矣, 何以處之? 鎭遠曰, 其罪不輕, 不可遽放矣。上曰, 仍。李鉽仍。姜宰承, 上曰, 罪雖不輕, 今已久遠, 何以爲之耶? 致中曰, 減等, 如何? 上曰, 其言好矣, 減等, 可也。金益光仍, 金海府河仍·權卨。鎭遠曰, 小臣爲湖南方伯時, 權卨爲管下守令, 以善治盜, 聞於道內, 故臣與之同事, 大有其效。其後廟堂, 如有盜賊熾蔓之處, 則必以卨, 差送守令, 往輒有效矣。庚寅迎恩門, 有掛書之變, 人多致疑於卨, 有拿問之擧, 以夫差之不得現出, 終至遠配, 其罪名, 只妖惡二字, 而妖惡實狀, 元無可據者, 到配已過十年, 屢經大霈, 合有疏釋之道矣。上曰, 其時自王府請刑矣。鎭遠曰, 以夫差不得現出, 至於受刑, 而夫差果是潛投賊中之人, 則豈肯出現乎? 上曰, 然。不可直爲放送, 量移, 可也。李時緯仍。皇甫慊, 鎭遠曰, 此卽仁之後也。爲凶徒所嫉, 久竄絶島, 思其祖先, 合有特恩, 且有老母, 情理可矜。上曰, 飜案之後, 如此等人, 何可論耶? 放送, 可也。任勗放。李志逵, 鎭遠曰, 李志逵, 卽文純公朴世采之門人也, 自少時以行誼見稱, 平生貧窮, 被謫後尤無所賴, 而八十之年, 忍飢安坐, 讀書不輟, 可謂賢士矣。上曰, 當其時行弔祭, 能辦如此事, 其氣節可尙, 放送, 可也。鎭遠曰, 如此之人, 非但放送, 仍爲敍用, 使復官秩, 似好矣。上曰, 依爲之。黃尙鼎放, 李命龍放,徐允興放, 金時鼎放, 洪聖疇放。李囿春, 上曰, 李囿春[果]有代撰竊科事否? 鎭遠曰, 湖中人, 多有稱冤者云矣。金有慶曰, 囿春雖不善文, 其時不爲査覈, 至於拔榜, 可謂冤矣。上曰, 放送。文德麟放, 洪彦度放, 李壽岳仍, 李悟放。林燾, 上曰, 事係贓汚, 不可放也, 仍。李坰, 上曰, 此與黃夏臣同罪, 放送, 可也。李星彩放。金弘績, 上曰, 崔壽徵旣已放送, 弘績亦爲放送, 可也。尹時澤放, 金定五放, 李公胤仍, 李鳳鳴放。邊玉明, 上曰, 減等可也。吳命峻, 上曰心術雖不正, 罰已行矣, 放送, 可也。李師尙仍, 申潤廷仍, 河潤源仍, 朴弼夢·李眞儒·李明誼·鄭楷·尹聖時·徐宗厦, 竝仍, 尹就商仍, 李重述仍, 申慶濟仍, 沈尙珪·沈尙友, 竝放, 李巨源·李眞淳, 竝仍, 權益寬仍。上曰, 小退後更入, 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小頃復入。刑曹疏決秩, 李鳳祥讀私婢愛仁名, 上曰, 上典家咀呪, 極爲凶慘, 仍。私奴斗里金仍, 李於屯仍, 私奴世萬仍, 朴貴男仍, 私奴巖回仍, 私奴順男仍, 砲手金處珠仍, 良女永禮仍, 私奴甲金仍, 私奴旕同仍, 旗手韓次萬仍, 良人吳善雄, 良人朴萬根仍, 私奴敦伊仍, 私奴車金立仍, 私奴占同仍, 私婢次德仍, 私婢尙烈仍, 幼學李時蕃仍, 私奴千世仍, 私奴億世仍, 良人盧俊昌仍, 別破陣朴泰華仍, 良人鄭千齡仍, 私奴石老仍, 折衝宋希昌仍。幼學兪阜基, 鎭遠曰, 此卽兪命弘之子也。當初旣以辜限外, 不爲成獄, 而向時人, 必欲殺之, 再遣按覈御使, 終至翻案, 自秋曹更査次, 應問各人, 旣已捉來矣。上曰, 殺獄事重, 不可輕議, 推問後更稟, 可也。私奴庚辰仍, 館奴道良仍, 幼學鄭虎臣, 兼司僕金壽昌, 私奴金光禹, 砲手兪貴建, 僧人子益, 良人韓岌, 良人金興澤, 竝仍, 幼學李仁器仍, 賊人李末同仍, 船主私奴全二特仍, 私婢雪娥仍, 沙工良人宋碩珪仍。私奴山金, 上曰, 自有當律, 照律處之, 可也。賊人朱海男仍, 良女李召史仍, 忠翊衛呂千貴放, 摠戎軍趙世珍仍, 江華京主人正妻朴召史放。軍牢李成民, 上曰, 不可直放, 決罪放送。座首李厚發, 吏房趙枝英·趙應璧, 醫員劉文明, 軍官趙楚英, 刑房金斗方·金應元·趙世逸·高振紀·高汝瞻·金楚重, 下吏蘇後進·廉秋雲·趙德彬, 通引李廷芳·崔後萬·趙老松·吸唱奴善兼, 使令李成男, 屍親趙後英, 官婢點德·蘭雪, 竝仍, 李極正正妻高召史, 李時泰正妻金召史, 竝放, 賊人鄭二命·朴世昌·鞠必興·金斗星·李九石·梁道男·李時贊·安俊益·洪有先·李順萬, 竝仍, 驛吏徐世雄·李後益, 竝放。鎭遠曰, 決罪放送, 何如? 上曰, 本不大段矣。書吏孫恕良, 近仗軍士善白·介漢, 竝放, 奴成貴, 決罪放送, 尹鎰放, 婢春香放, 朴世明·金贊益·池起龍·卞振傑·李戒白·朴時發, 竝放, 奴所獨, 奴金伊·唜致, 奴乭山·秋萬代·閔同, 奴乻同·盧同·金千世, 奴士男·全十月, 竝放, 柳世益放。朴枝盛放, 李永太, 上曰, 何以處之? 鎭遠曰, 賣他人子, 罪不輕矣。到配且不久矣, 仍之, 何如? 上曰, 仍。奴奉善放, 張俊得放, 金世瑛放, 奴世達放, 金尙永放, 柳尙益放。婢九貞, 鎭遠曰, 只曰言辭不恭, 則罪不大段, 到配亦已久矣。上曰, 放。乻先·甲申·金海江·金致七, 竝放, 奴斗星·二贊放, 朴宗放。佃夫黃萬良·洪萬永·全泰旗, 上曰, 此事, 何如耶? 鎭遠曰, 遐方愚民, 或有誤陷罪者, 大霈之下, 似當寬宥矣。上曰, 竝放。趙明必·趙完興, 竝放, 金土山放, 宋光緖放, 朴錦放, 黃執中放, 申世興放, 金泳放。金起英,鎭遠曰, 以罪目見之, 雖甚切痛, 似有參酌矣。上曰, 減等可也。李道行放, 李壽聃放, 李是龍放, 奴愁斗只放, 趙擇正放, 幼學許泂放, 軍官李義剛放, 金壽昌·軍官朴宗輅·閔光崙, 竝放, 琴時俊·韓天己, 竝放, 安有聲放, 朴枝重放, 金興元仍。沈師孟, 上曰, 此事, 何如耶? 鎭遠曰, 咀呪難明之事也。不得其明白實狀, 徒以疑似成罪, 可謂冤矣。上曰, 然則減等, 可也。金星萬·魯道興, 竝仍, 奴德萬放。金有善, 上曰, 此事, 何如耶? 鎭遠曰, 未及殺害, 似有斟酌矣。宗燮曰, 小臣御使時捉囚矣。承款後變辭, 故甲辰流之矣。上曰, 仍。姜春發仍, 婢惠月梅仍, 韓禮奉仍, 金汝昌放, 徐信萬·崔廷民·梁太金·李鶴只·李成華, 竝放, 奴石山仍, 諸望放, 僧杜干仍, 李得先放, 申益萬放, 諸有白放, 私婢烈伊放, 金世珍放, 趙永俊仍, 金旕生放, 李德泰放, 潘海英放。座首南聖聘, 鎭遠曰, 年限雖滿, 情狀切痛, 姑不放釋, 何如? 上曰, 仍。趙泰基放, 李永贊仍, 崔夢虎·林時亨·李再, 竝放, 趙時豪放, 愼士明仍, 宋次鳳放, 李成皮仍, 朴之獻仍。李廷漢, 鎭遠曰, 假稱官差, 結縛兩班婦女, 其罪大矣。未滿十年, 何可放乎? 上曰, 仍。鄭瑞鳳放, 崔命實放。李壽海, 鎭遠曰, 到配已久, 李瀗死亦久矣, 似當參酌矣。上曰, 放。內奴貴興·朴儉同, 竝放。官奴永石, 鎭遠曰, 此罪人關係倫紀, 不可放也。上曰, 仍。奴千奉放, 玄弼元仍, 金哲元仍, 安武延減等, 李遠明仍, 私奴屎仍, 金益老仍, 私奴自必仍, 僧淸訓仍, 僧連式·僧弘密, 竝仍, 私奴大柱仍, 崔永必仍, 崔先奉仍, 崔鎭昌仍, 梁渭俊仍, 庾成績仍, 洪廷元仍, 金占哲仍, 韓楚禹仍。奴武金, 上曰, 此事, 何如? 鎭遠曰, 情狀切痛, 何可輕放耶? 上曰, 仍。崔萬雄仍。朴彭道, 上曰, 此事, 何如? 鎭遠曰, 偸出公物, 其罪不輕, 似難擧論矣。上曰, 仍。蔡允弼仍, 諸慶夏仍, 盧連白仍, 蔡命五放, 金麗海仍, 崔齊泰仍, 吳興邦·李時蕃, 竝仍, 李汝彬仍。僧巨甘, 上曰, 此事, 何如? 鎭遠曰, 旣曰邂逅致死, 則其罪似不大段矣。上曰, 放。良女俊良放, 朴民宗放。金鼎三, 上曰, 此事, 何如? 鎭遠曰, 謀害官長云者, 雖未知其曲折, 而鄕曲殘民, 只發不干一言, 而或謂之謀陷官長, 若此之類, 虛實誠不可知矣。上曰, 放。朴震協仍。朴萬根, 上曰, 此事, 何如? 鎭遠曰, 以色吏用奸, 情狀可駭, 姑不放送, 好矣。上曰, 減等。沈膺良減等, 表斗明仍, 朴世輝放, 尹以化放, 權斗七放, 趙榎放, 姜仁碩仍, 校奴夢同仍, 兪德玄仍, 奴三先·先奉, 竝放, 池太建仍, 尹世益放, 諸國蕃仍, 金命夔·金沃·李敏輝·趙漢昌·金昌甲·李廷一·劉世萬·韓德尙·成五采·林僖·徐昌聖·徐昌瑞·趙承中·李廷奎, 竝放, 四年停擧, 林以茂·羅以樞·李元植, 竝仍, 曺雄減等, 婢順禮減等。李賓興, 上曰, 賓興之竄, 只爲李墪地也。刑杖不服, 故不得已竄矣, 放送, 可也。金伊山仍, 劉仁鶴·金順益·金自元·朴龍云·姜大宗, 竝放, 朴鳳朝仍, 金斗恒放, 黃處中仍, 張運龍仍, 金殷甫·尹仲立, 竝減等, 鄭萬希減等, 奴貴同·韓五尙, 竝仍, 曺龍翔仍, 良女春禮·金世興, 竝仍。池召史, 上曰, 如此事, 何以處之耶? 鎭遠曰, 癸卯年間, 鏡賊爲刑曹判書時事也。其時專以賄賂成獄云, 似不足信矣。上曰, 放。奴㘒山, 婢契香·禮分, 竝減等, 李尙中減等, 金有淸·朴瑞雲, 竝仍, 林義善放。李岐金, 上曰, 此事何以處之耶? 義淵事未及處分之前, 先放其子, 或者不可乎? 鎭遠曰, 義淵之死, 冤枉極矣。頃日臣陳達筵中, 則自上以臣所進袖箚中, 彰先王之盛德條, 審量下敎之後, 當爲處分爲敎矣。今朝所下備忘, 是審量後下敎也。今則更無等待之事, 義淵伸冤事, 速賜處分, 仍放其子, 則實有光於聖德矣。權𥛚曰, 向來諸人, 亦有曰非先王本意者, 而渠輩則皆晏然無事, 義淵獨以此, 死於桁楊, 豈非冤枉之甚者乎? 上曰, 大臣言好矣。放還其子, 出給籍産, 可也。鎭遠曰, 加以恤典, 則亦可以見聖上愍惻義淵之本心矣。刑曹參議安重弼曰, 義淵疏語, 實非仰逼於大行大王, 而非先王本意云者, 蓋殺戮無辜, 莫不由於群下之力請, 終至於勉從, 則此豈爲先王之本意乎? 國人皆言之, 則奚獨義淵言之乎? 以此見殺, 誠爲冤痛矣, 恤典似不可已。上曰, 疏中措語, 終欠蘊藉矣。鎭遠曰, 年少儒生之言, 雖欠委曲, 若謂仰逼於大行王, 則豈不冤乎? 小臣近日, 亦以非大行王本意仰達者, 非止一二矣。金墰曰, 草野之言倨肆, 設令義淵言不蘊藉, 豈可以此爲罪乎? 上曰, 其時見其疏, 則本無大罪, 而向時人, 皆謂逼於大行朝云爾, 則亦難置而不問, 故不得已施刑矣, 豈料二次之刑, 遽至徑斃耶? 至今思之, 甚可矜也。旣知其冤, 則放其子還其産宜矣。至於恤典, 則何如耶? 鎭遠曰, 恤典卽愍恤之意也。殿下旣以其死爲可矜, 則恤典何可已耶? 上曰, 向時人, 必罪義淵, 然後方可實壬寅之獄事, 故加以酷刑, 以至於死矣。恤典事, 令該曹擧行。金起石放, 李春輝減等, 黃唜天減等, 洪日尙仍, 鞫聖麟·沈暹, 竝減等, 咸得輝減等, 鄭斗先仍, 曺漢弼仍, 金衆仍, 金兌興仍, 金元吉放, 姜先立仍, 閔宗大放, 夫談仍, 貴金仍, 趙成雲減等, 奴廷萬仍, 奴五業仍, 申重輝·徐來泰, 竝仍, 金士龍減等, 金順澤仍, 朴希元減等, 洪贊義放, 金貴萬·宋戒男, 竝減等, 李師忠減等, 李以柱減等, 黃貴贊減等, 張大龍仍, 金時才減等, 金三江·任天命·吳立生·吳世達, 竝減等, 僧斗軒仍, 李漢世仍, 金貴贊·金貴同, 竝仍, 婢奉眞仍, 郭再熙仍。僧處允, 鎭遠曰, 律雖至重, 情則可矜矣。上曰, 其言善矣。放。朴益伊·李自明·廉近白·廉近必, 竝仍, 金太江減等, 洪之淵仍, 尹侃仍, 金世右奴俊京, 竝減等, 趙三先仍, 李元達仍, 奴丹金仍, 金鳴夏·吳世柱, 竝仍, 崔君必仍, 奴武昌仍, 自良仍, 宣太淑仍, 李己昌仍。鎭遠進伏曰, 夜已深矣。待明日畢之, 何如? 上曰, 何可待來日也, 今日內畢決, 可也。朴忠善仍, 金永珍仍, 㗡石·順奉, 竝放, 朴好永仍, 李成達放, 韓祐良減等, 卜世丁放, 安士奉·崔國祿·李天坤·李七先·崔七奉·洪貴孫·鄭恧先, 竝放, 朴以達放, 金致三放, 李漢白放, 宋海昌減等, 安承曺放, 得尙放, 戒元·軍伊同·應介, 竝放, 鄭千壽仍, 盧珣放。梁貴玄, 上曰, 此事, 何如? 鎭遠曰, 遐方此弊, 不可不防, 似不可擧論矣。上曰, 減等。黃隣放, 安廷佐放, 張后白仍, 元貴江仍, 洪箕輔放, 韓斗翼仍, 白時才·白時善, 竝放。許璧, 上曰, 此何罪耶。鎭遠曰, 請辛巳飜案人也。上曰, 仍。崔輔放, 金武碩減等, 朴仲善·孫萬松, 竝仍, 李六建減等, 鄭尙周減等, 李載泰仍, 申鐄減等, 婢一丹·鄭守哲, 竝放。上曰, 此不待詳察, 而可放者也。此與欲活上典, 同矣。金天乭·金無赤·三奉·旕山·起山, 竝減等, 金萬英減等, 金叱同放, 金挺三減等, 六先·有才·張二千·㖋同·自義·盧彦善, 竝放, 尹聖贊減等, 李益三·申命義·李世晶·李芳華·柳斗樞·朴致和·姜玭·鄭萬·崔碩奉·李和圭·鄭世新·鄭垕·閔世寬·李文白·元重采, 竝放, 限四年停擧, 李鳳彩仍, 崔興白·金億萬·朴乭金, 竝放, 孟有相仍, 婢世分仍, 吳斗樞仍, 金致化·張振輝·萬吉·金日命, 竝減等, 命連減等, 朴萬徽放, 孔聖近放, 黃渭興減等, 金萬放, 金業先仍, 李嗚朝仍, 金尙貞·姜時和·李世模·安致遠·金世章, 竝仍, 貴建·李錫三·金英立·朴宗碩·愼光勳, 竝減等, 安應耉放, 黃尙中放, 鄭道元放, 士文仍, 郭時儀放, 方就夏減等。進士李昌輝, 鎭遠曰, 昌輝罪狀虛實, 未知如何, 而似聞其時監司李宜晩, 至於籍沒昌輝家産云, 可謂已甚矣。法外籍沒, 亦且任意爲之, 則其臚列之罪目, 亦安知盡是實狀也? 金墰曰, 小臣亦知其冤狀矣。其時監司李宜晩, 以昌輝爲一邊人, 而必欲構罪, 終至編配, 故湖西人, 至今稱冤矣。宋必恒曰, 此事臣在鄕時, 嘗稔知之矣。昌輝被謫, 專由於李宜晩之所構, 湖中人士, 莫不稱冤, 至於家産之沒入, 尤是法外, 惡逆之外, 豈有籍産之理乎? 徐宗燮曰, 設有所犯, 辨其虛實而處之, 可也, 而不此之爲, 直加竄配, 豈不冤枉乎? 上曰, 放送, 可也。必恒曰, 旣有放送之敎, 則籍沒之物, 似當出給矣。上曰, 令本道査覈啓稟。李弘番·張次雄, 竝仍, 李時萬放, 金必慶·李重昌·金召史·李命大, 竝放, 張必達仍, 宋介同仍, 李德泰·朴鳴震·靑登, 竝減等, 朴震夏·旕立, 竝減等, 申龍立·咸貴千·全准伊·崔振業·丁必永·趙仁善·李自永·立山·立先·趙女·孝男, 竝仍, 鄭仁杰·金夢碩·金成經·朴壽昌·李應桃·庾以哲·李在·全元白·全元石·二連·金銀石·韓必·韓致權·康興達·朱今發, 竝仍, 金千堂減等, 太山仍, 崔泰崙減等, 權敏仍, 崔興泰減等, 盧以發放。鎭遠曰, 鷄幾鳴矣, 玉體疲矣, 姑待明日, 畢決, 何如? 上曰, 小退還入, 可也。諸臣小退, 少許還入。朴守采仍, 私奴儉同放, 李後近仍, 吉世權·奴尙俊·金仁英·秦無赤·金銀明·韓太永·金甲昌·金潤亨·朴興黽·朴璘·吳命尹·孫斗九·黃仲玄·朴壽萬·朴俊赫·吳道炳·朴虎弼·李大職·李永發, 竝放, 李英植·鄭鎦·咸有一·咸萬弼·韓益興·安泰行·趙義典·趙德隣·金重九, 竝放, 限四年停擧, 奴斗植·趙石同·申保先, 竝放, 黃吉善減等, 吳再達·朴三迪·咸戴禹, 竝放, 趙命觀仍, 方水男放, 龐同伊·盧禮建·權日杠·韓必丁·文遇祥·奴己奉·朴世明, 竝仍, 裵斗柄減等, 宋俊碩·魯後達·鄭天碩·金世札·洪啓安, 竝放, 朴太己仍, 奴仲先減等, 李均·李城, 竝仍, 蔡震黽·金斗光·吳萬昌·奴成元, 竝仍, 金德垕·朴泰隆·車廷民·梁孝民·金漢益·李海先·徐順先·車元載, 竝放, 金有聲·金吉孫·朴之順, 竝仍, 李植蓂放, 限四年停擧, 柳振說放, 李山達仍, 李震弼·金德劉·韓武崇·康榮齊, 竝放, 限四年停擧, 白哲同仍, 崔必成仍。徐弼雄, 徐宗燮曰, 此人作弊嶺南, 慘矣慘矣。大抵各廳下人, 興利外方, 弊端多矣。上曰, 任事之人, 遣如此等人, 販利外方, 安得無作弊乎? 權𥛚曰, 非但公物, 營其私橐, 故爲弊至此矣。上曰, 非但差人無據, 送之者誤矣。比如驅虎入村閭而曰, 無害人云, 則其可得乎? 此非但差人之罪也, 放。吳再賢放。趙宗世, 上曰, 予於政院日記, 詳覽之矣。不必擧論, 仍。姜鳳儀仍。私奴七萬, 鎭遠曰, 此人敢斫宮木, 不可放矣。上曰, 異於陵木矣, 放。金承錫仍, 羅將朱萬興放, 朴泰登放, 洪春熙放, 李秀節放, 曺夏燦仍。進士朴趾赫, 上曰, 義淵旣已伸冤, 此則無可論矣, 放。僧雙屹放, 沈世雄·朴斗萬, 竝減等, 朴以俊·鄭得英·李得立·吳水業, 竝仍, 曺時鳳放, 私奴儀龍仍, 僧儀文·奴厚立, 竝仍, 崔德尙減等, 奴福世仍, 幼學李益樞仍, 姜英世仍。金元一, 鎭遠曰, 凡侵辱訟官云者, 或出於訟官一時之私意, 構成罪名, 此等事虛實難知矣。必恒曰, 此則小臣詳聞之矣。元一, 卽故參判李震休之外孽族, 而乃其自己婢所生子孫也, 豈有爲他人奴屬之理, 而道臣惟聽燕岐倅黃允垕媢嫉之言, 構成罪案, 至竄極邊, 可謂冤矣。上曰, 令本道別定剛明官, 更査啓稟。孫厚民減等。姜瑞圭, 上曰, 同入房中, 信可惡矣。旣聞有夫, 卽爲出來, 可謂善其後矣, 不過入於先今術中矣, 減等。宋時奉仍, 尹信生減等, 朴尙胤仍。裵時度, 上曰, 徐弼雄已放, 此亦一體, 放送。池水晶減等, 奴二先仍, 李甲戊·金德興·金時億, 竝仍, 李泰龍減等, 全德鳳·李世基·校奴銀丑·朴杓, 竝仍, 李萬起減等, 金文擇減等, 張天翼·崔萬奉·劉汝好·金日道, 竝仍, 梁順正·梁北實, 竝減等, 金㐚末·吳元明·吳召史·李石淡·元啓垕, 竝仍, 淑禮·烈禮, 竝減, 崔鐸·金起漢·李承傑·姜貴仁·姜泰望, 竝仍。疏決旣畢。上曰, 今此疏決中, 如或有罪同而律異者, 刑曹詳察, 或請對或晝講啓稟, 可也。鎭遠曰, 承旨以明日啓稟爲定, 小臣入侍乎? 上曰, 入侍, 可也。喬岳曰, 臺臣亦爲入侍乎? 上曰, 大臣旣入, 則兩司豈必入乎? 鎭遠曰, 肅廟朝亦有臺臣入侍事矣。上曰, 同爲入侍, 可也。上曰, 臺臣如有所啓, 陳達, 可也。李彙晉·金墰啓曰, 臣等於頃日, 以三啓發啓, 臺臣與時龍, 一體鞫問事, 有所論列, 而微誠未格, 兪音久閟, 臣等方切悶鬱之忱矣。卽伏見長僚之疏, 仍以許多臺臣, 一時鞫問, 國體未安爲說, 不欲隨參, 而聖批又以正合予意爲敎, 臣等竊不勝慨然訝惑之至。蓋此三啓之發, 皆在於賊虎變書未上之前, 而其語意之陰慘, 卽一變書, 及至賊虎變書出, 而其所被告者, 又非別人, 俱是三啓中所列之人, 則三啓之爲賊虎變書根本, 固已明矣。雖以今日備忘中, 相爲猗角之敎觀之, 聖明亦已洞燭其情狀矣。當此時龍鞫問之日, 其陰凶情節, 不可不一體鞫問也, 決矣。夫以臺臣鞫問, 爲未安者, 特指關係稍輕者而言耳。此等凶慘陰秘之啓, 何可諉以臺閣之論, 而不爲之鞫問乎? 長僚之以國體爲言, 實非臣等意慮之所及, 而聖批至以其言爲是, 則臣等以當初發啓之人, 有不可晏然仍冒於臺次,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承旨李喬岳曰, 掌令李彙晉·金墰,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執義宋必恒, 持平權𥛚啓曰, 臣等俱以無似, 叨玷臺地, 碌碌隨行, 只自謄傳故紙, 終不能竭誠殫論, 感回聰聽, 致使天討久稽, 王法未伸, 尋常愧懼, 若無所容矣。卽伏見長僚疏本, 則以前啓所論請鞫, 前後發啓臺臣事, 有所論列矣。至以許多臺臣, 一時鞫問, 國體未安爲言, 末又以何可强屈隨參爲辭, 爲其難進之一端, 臣等竊不勝瞿然慨歎之至。夫虎龍變書, 實出群凶之誘引, 聖明於此, 亦盡俯燭無餘矣。其前後連發三啓者, 實與賊虎, 相爲終始, 語意之凶慘, 一與變書, 脈絡貫通, 無少差別, 苟求其心跡, 則卽與賊虎, 一而二, 二而一者也。如不鞫問時龍則已, 旣命鞫問, 則安得不與此輩, 一體嚴鞫, 以覈其陰凶情節乎? 此臣等所以連次隨參, 更無異議於其間者, 而今者長僚之言, 乃至於此, 臣等俱以前後隨參之人, 豈可自謂無失, 而一刻晏然, 仍據於臺次乎? 請命遞斥臣等之職。上曰, 勿辭。承旨李喬岳曰, 執義宋必恒, 持平權𥛚,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正言韓德全啓曰, 臣於諫職, 人器不稱, 姑舍勿論, 區區所守, 有決難冒進者。日昨辭疏所謂致雲未罪之前, 皆臣自廢之日云者, 非敢爲游辭飾讓, 以欺君父, 實出肝膈之至懇, 而聖明不諒, 召命連下, 嚴畏分義, 不敢累扞明旨, 昨始黽勉祗肅, 而本院方以申致雲遠竄之啓, 爭執, 臣之難冒之端, 政在此處。噫, 致雲毒正誣賢之罪, 論其負犯, 自有當施之律, 竄配之論, 亦失之太歇, 而殿下尙靳兪音, 終不明賜處分, 殿下雖强循公議, 略加黜罰, 而內實別有主張, 必欲涵容, 若此而已, 則臣師之冤, 終未夬伸, 臣以平生服事之人, 自同無故, 貪榮冒進, 斷無是理。況生三之義, 宜無異同, 嫌避之道, 亦豈有間? 始則伸情訟冤, 引作自靖之私義, 後則犯手請罪, 冒參擧國之公論, 則首尾斑駁, 處義無當, 其不可參涉也, 決矣。自劃之意, 已誓於心, 嫌礙之端, 又如是明甚, 陳情引避, 斷不可已, 而喉司之臣, 終不捧入, 此莫非民[臣]疲軟見輕之致, 以此以彼, 俱不可仍冒,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承旨李喬岳曰, 正言韓德全,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上曰, 知道。承旨李喬岳啓曰, 伏見備忘記, 辭旨嚴正痛快, 向來凶賊, 表裏和應, 經年設鞫, 釀成誣獄, 賊害忠良, 屠戮搢紳之狀, 備擧本末, 洞燭無餘。又以奸凶輩, 向日誤國, 少無貽累於大行朝盛德爲敎, 十行絲綸, 雍容懇惻, 有足以動天地而感鬼神者, 凡在聽聞, 孰不欣聳? 館閣之臣, 依聖敎牌招, 使之製進頒示文, 而臣之區區愚意, 以此備忘, 仍又頒布, 允合告諭之道。臣忝在近密, 敢此仰達矣。上曰, 欲下備忘, 業已久矣, 而今始爲之, 文辭短拙, 不能盡其所欲道者, 令館閣代撰頒示, 可也。左承旨李喬岳啓曰, 壬寅庭鞫移設本府時, 按獄諸臣, 旣命極邊遠竄, 則其時參鞫承旨·臺官, 何以爲之耶? 上曰, 按獄之時委官·禁堂, 主張之矣。承旨·臺官, 傍觀而已乎? 右議政閔鎭遠曰, 問郞則不參完議, 而承旨·臺官, 則同參完議矣。上曰, 一體極邊遠竄。竝出擧條 諸臣遂以次退出。
○ 三月二十五日午時, 上御時敏堂, 疏決入侍時。右議政閔鎭遠, 判義禁洪致中, 同義禁李箕翊·金有慶·朴師益, 刑曹參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