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見에 閔鎭遠 등이 입시하여 望祭를 攝行하는 일, 과거 設行 시기, 備忘記를 직접 播布하는 일, 彰義宮에 差人을 보내는 일의 부당함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十月二十八日午時, 上御進修堂。藥房請對引見入侍時, 都提調閔鎭遠, 提調申思喆, 副提調權𢢜, 假注書韓游, 記事官申魯·朴弼賢。閔鎭遠曰, 今日不爲問安, 夜來聖體調攝, 若何? 上曰, 腹中餘氣, 少愈於前, 而姑未知日後如何耳。鎭遠曰, 今日雨勢如此, 調攝之中, 外處殿坐, 似極未安矣。上曰, 久未參祭, 而今日卽大行大王誕日也。自內有別茶禮過行之事, 故今以殿坐耳。鎭遠曰, 累日違豫之中, 行動起居之節, 其無損傷之道乎? 上曰, 比前少愈矣。鎭遠曰, 日昨朔祭攝行事, 縷縷陳達, 而臣等誠意淺薄, 不得力請, 而疝症, 觸冷則發作易矣。且今雨勢如此, 冒夜將事, 恐致添傷之患, 若待快愈行祭, 則臣等何敢力止乎? 卽今諸症候, 猶未差減, 決不可以親行, 臣等忝在藥院, 如是仰達, 姑待差愈, 望日則親祭, 今番則攝行, 何如? 上曰, 試觀氣候, 今日行祭, 而猶無添傷之道, 不可以停止耳。鎭遠曰, 冬則晝夜之寒燠辦異[判異], 冒夜行事, 極爲悶慮矣。思喆曰, 旣往攝行事, 縷縷仰達, 而自上, 每有不祭之歎, 今則異於常時, 問安尙未停止, 東朝若聞此音, 則其爲憂慮果何如哉? 權𢢜曰, 必欲親臨, 則孝思罔極之心, 在群下之道, 豈不仰體乎? 日氣陰濕, 達宵將事, 則必致添傷之患矣。鎭遠曰, 殿下一身, 卽宗廟社稷之所付託也。病患尙今未愈, 而只思追慕之心, 不顧宗社, 必欲行事, 則恐非愼疾之道也。上曰, 諸症候, 以向時言之, 則今已夬愈, 更復思之, 則斷無添傷之慮, 量力爲之矣。鎭遠曰, 雖以量力行事爲敎, 而聖候猶未夬愈, 今番攝行, 千萬伏望。上曰, 連以一月攝行, 今若又爲不參, 則心所不忍耳。𢢜曰, 今日自內行茶禮事, 外朝不得與知, 而聖候以不加爲敎, 日氣陰冷, 愼疾之道, 決不可以冒夜親行矣。思喆曰, 病加少愈, 而卽今雖少愈爲敎, 若或添加, 則前頭憂慮, 果何如哉? 以聖孝言之, 則東朝貽憂, 亦將如何? 其間若夬愈, 則望祭親行, 似或得宜, 伏望下諒焉。鎭遠曰, 兩東朝惟疾之憂, 爲如何哉? 先大王在天之靈, 亦復如何? 臣等雖無狀, 上候未寧之中, 決不可以親行之事, 得請然後, 可以退出矣。上曰, 添傷與否, 姑不可論, 而語及兩東朝, 先大王, 當强抑至情, 可以攝行矣。鎭遠曰, 非時雨作, 庭科開場, 而不得設行, 又有差退之敎, 何日定行乎? 上曰, 朝者雨勢大注, 故退行之意, 果爲分付, 而武士則旣有初試, 稍以爲慰, 而至於儒生, 則旣無初試, 累日留連爲悶, 故初以二十八日爲定矣。今値大雨, 又爲退定, 以古事見之, 則先王朝謁聖試, 儒生有壓死之患, 故過三日後設行矣。今月內, 又無無故日, 依先朝古事, 以來月初一日爲定, 而旣不親祭, 則又無齋戒之事, 以此分付, 可也。𢢜曰, 科事退行事, 以榻前下敎事, 分付, 何如? 上曰, 依爲之。鎭遠曰, 小臣, 待罪宰相者, 見今半年, 本無學識, 且乏才具, 只以先朝舊物職高之致, 忝叨是職, 無一毫報國之道, 而且昨夜冷雨大注, 雷聲轟轟, 電光燁燁, 無異夏時, 尤極驚愕, 臣卽當退去陳箚, 而直自試院, 今以入侍, 故敢此仰達, 天災時變, 如是孔慘, 又有園陵之火變, 朝象不佳, 王法莫伸, 三南大飢, 流離相續, 民憂國事爲如何哉? 彼大臣輩, 雖不加律, 不可以偃息在家, 罪其罪然後, 其餘惟輕者, 一體通用, 似爲得當。臣等詣閤門外, 伏見引咎備忘, 十行絲綸, 無非責勉之語, 而此皆小臣, 不能上匡君德, 俯適時宜之責也。累上辭疏, 悉陳肝膈之懇, 而殿下視以例讓, 每賜優容, 臣濫廁鼎席, 益切惶隕, 亟命退斥, 以副至望。上曰, 昨夜雷電之變, 驚心凜惕, 曷可勝言? 災不虛生, 實予涼德之致也。冬雷之變, 不但今年, 年冬亦有之, 以此推之, 則良由否德, 非卿之咎也。古之蜀漢諸葛亮, 有鞠躬盡瘁之義, 今卿, 以輔相之位, 獨勞廊廟, 雖以末節言之, 備局無積滯之文書, 予甚爲幸, 今者過辭, 不亦過乎? 安心行公。鎭遠曰, 聖敎之昨今年災異之已極, 而年冬之災, 不至甚於今年, 則聖躬責勉, 雖切懇惻, 反己自訟, 無非臣罪, 和氣減消, 陰氣太盛, 夏間水災, 冬節雷雨, 如是非常, 理陰陽順四時, 是誰責乎? 臣雖在他職, 筋力奔走, 決難堪當, 況以此協補之任乎? 改卜賢德, 與謀國事, 千萬伏祝。上曰, 須勿過辭, 安心行公。𢢜曰, 夜間雷電之變, 實爲非細, 臣忝在近密之地, 事當陳戒之言, 而纔赴試所, 未及上達, 而謹詣閤門外, 伏見求言備旨, 辭意懃摰, 感歎不已, 使本院代撰爲敎, 而臣等荒蕪拙訥之辭, 何可以髣髴其萬一乎? 伏望還收代撰之命, 直以備忘, 播布中外, 何如? 上曰, 雖平常時文字, 不得盡意撰出, 況當雷電之變, 又値罔極之辰, 神思茫然, 尤不稱意, 依前下敎擧行, 宜矣。𢢜曰, 求言代撰, 徒是文具, 且聖旨辭意, 藹然懇惻, 直爲播布, 似爲得宜。鎭遠曰, 憂勤惕勵之旨, 皆自聖心流出, 文字則使之代撰, 徒涉文具, 而殿下每以文具爲斥, 又下代撰之敎, 此非文具耶? 直以備忘, 頒示中外, 咸使知之宜當。上曰, 文辭甚拙, 故使之代撰矣。大臣所達, 歸之文具, 雖不盡意, 以此擧行, 可也。𢢜曰, 今此求言備忘記, 不爲代撰, 直爲播布事, 榻前定奪乎? 上曰, 依爲之。鎭遠曰, 今此求言備忘, 丁寧懇惻, 群下孰不感歎? 儒賢金榦, 向者殿下, 盡誠招徠, 不久還鄕, 老病之人, 更爲上來未易, 而若以聖躬闕失, 朝政利病, 隨所聞見, 封章畢陳之意, 別爲下諭, 則似好矣。上曰, 此言儘好, 當依爲之。自鎭遠曰, 今此求言備忘以下, 出擧條 鎭遠曰, 三南凶荒至此, 賑資無他措辨之路, 各道監司啓請, 以各宮各衙門屯田及漁場·鹽盆, 自本官收稅, 上納, 而京差不爲下送云, 故廟堂覆啓許施矣。其後各宮以爲屯田, 不送京差, 則執災之際, 必有虛實相蒙之弊, 下送京差, 眼同執災, 而捧稅上納, 自本官擔當爲宜云, 此則其勢似然, 故許之矣。至於漁場·鹽盆, 只依上年上納之數上納, 則在該宮, 少無所損, 湖西則朝家專無劃給之賑資, 小臣, 戊寅爲忠淸道監賑御史時, 請得各處漁場鹽盆之稅, 取用賑資, 故今亦依此例取用事, 覆啓行會矣。數昨內需寺, 以延日漁場送差事, 入啓蒙允後, 報備局, 必欲下送, 故臣草記防塞矣。伏見判付辭旨有曰, 漁場與田畓有異, 豈有眼同之事乎? 此則聖敎至當矣。其下有曰, 依前收稅, 可也。若依前收稅, 必將下送京差, 殊無當初本道請得之意矣。蓋本道之必欲勿送京差者, 欲取上納外差人私橐之物, 取用賑資也。一差人私橐, 能活飢民十口, 則豈不幸歟? 殿下每祛私意爲務, 而此宮, 是彰義宮, 無近於涉私耶? 他宮不送差人, 而彰義宮獨送差人, 則亦豈無不均之歎耶? 依前定奪, 限明春勿送差人似宜, 敢達。上曰, 此適是彰義宮事, 予豈有私意而然也? 屯田收稅之穀, 旣欲留賑, 則不當輸納, 而今請自本官上納, 至於卸水之物, 欲作賑資, 則有何自本官來納之事乎? 自本官取用賑資, 則自賑廳充給其代, 例也。若不留賑, 則當來納, 而卸水之物, 若來納該宮, 則不必本道擧行, 故果以此下敎矣。今聞大臣之言, 延日收稅, 自本官輸納, 以宮差私橐之物, 欲補於賑資, 此雖出於着手無地之致, 而以事體言之, 豈不未安, 而亦豈不屑屑乎? 鎭遠曰, 屑屑之敎至當, 而各屯收稅之物, 自本道留賑, 其代自賑廳, 推移代給, 豈不便好, 而卽今賑廳蕩然之故, 各道亦不敢請以相換, 只欲自本道, 上納其物, 而取用宮差之私橐, 以爲補賑之計, 苟利於民, 何暇以屑屑爲嫌乎? 上曰, 予泛看狀啓, 而今乃始知其事之如此也。本官監稅, 取其餘剩, 欲爲補賑之資, 而本官收稅之際, 監色, 亦豈無私費乎? 大臣, 以予爲挾私, 而予則以爲監司, 亦不免爲挾私也。鎭遠曰, 監司, 非有挾私, 而爲賑民也。且慮差人之貽弊海民, 故狀啓中專以民弊爲言耳。思喆曰, 此等事, 守令論報營門, 則監司循例狀聞, 而似爲飢歲撓民之慮, 而有此請矣。上曰, 若以爲撓民則似然矣。鎭遠曰, 依他宮例, 勿遣宮差, 何如? 上曰, 上年所納之數, 問於該宮, 依數上納, 而自該宮, 勿送差人, 可也。自鎭遠曰, 三南凶荒以下, 出擧條 鎭遠曰, 昨見春坊上下番上疏, 其意甚好, 而批旨中, 或有未及發落之條, 如召對書筵趁速爲之之語, 尤好, 而無發落矣。上曰, 此意入於深用嘉尙之句, 而此則當自內爲之矣。鎭遠曰, 世子方在沖年, 必須頻頻引接, 親近朝士, 使情意相熟最好, 引接時, 雖非讀書之時, 諸臣以古人嘉言善行如俗語, 常常陳達, 反覆譬喩, 實合於養正之道矣。上曰, 此言好矣。向者, 因文義, 有所下敎耳。宋哲宗折柳枝, 仁宗避蟻之事, 程子豈不言乎? 君臣之間, 脫略禮貌, 情意流通, 古則如此, 而今不如古也。世子痘患之後, 尙未夬蘇, 近又以手瘡, 久廢書筵, 今則幾盡差愈, 當從近爲之矣。鎭遠曰, 曾於入診時, 頗有羞澁之意, 必是罕接外人之致也。春坊疏中, 抄選學問之士, 使之付職, 出入書筵云者, 亦好矣。上曰, 此則予未及賜答矣, 何以則爲好耶? 鎭遠曰, 臣待罪吏曹時, 有學問之士, 別爲抄啓之命, 而其時朝著草創, 諸臣未及聚會, 不能廣加聞見, 未卽擧行, 其後, 又有自吏曹, 議廟堂抄啓之命, 而銓曹多事, 尙未及抄啓矣。今若廣加聞見, 抄選學問之士, 或付閑職, 或付軍職, 使之出入書筵, 則輔導之效, 必不淺尠矣。上曰, 此言誠好, 依所達抄選, 可也。被選之人, 每每苦辭, 不應命, 緣予誠淺薄而然也。我國, 以科爲重, 而雖非科目中人, 豈無可取之人乎? 雖無知人之鑑, 至如李世瑍·尹鳳五, 予以爲有學識之人也。向以雖出六後, 使之不離桂坊爲敎者, 意有所在, 而多官輪直之際, 兩人不能長在禁直, 故書筵時, 不能每每同入, 是可欠也, 何以則爲好耶? 鎭遠曰, 桂坊多官, 雖不能盡以學問之士塡差, 而申飭西銓, 必求學問之士, 多數差除, 則兩人, 雖不能每每入侍, 入侍者多是兩人之類, 豈不好歟? 上曰, 非獨桂坊, 雖春坊, 豈可循例差除, 只作名官遷轉之階耶? 春坊·桂坊, 一體申飭事, 分付兩銓, 可也。鎭遠曰, 卽今春坊弼善成震齡, 臣雖未能詳知, 蓋聞以經學, 見稱於朝紳間矣。上曰, 如此之人, 雖有臺窠, 久任不遷, 可矣, 而曾聞古事, 雖春坊之官, 有文學之士, 則使之鎭日入直之規矣。李世瑍·尹鳳五兩人, 亦爲勿拘番次, 頻頻入直, 入侍筵對, 則是可陞六勿遷之意也。以此分付, 可也。自鎭遠曰, 昨見春坊上下番上疏以下, 出擧條
○ 十月二十八日午時, 上御進修堂。藥房請對引見入侍時, 都提調閔鎭遠, 提調申思喆, 副提調權𢢜, 假注書韓游, 記事官申魯·朴弼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