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見에 李潗 등이 입시하여 海西의 風俗, 文敎, 田政, 良役의 폐단 및 議號에 大臣 등이 참석하는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丙午七月初二日辰時, 上御進修堂。黃海監司李潗留待引見時, 右承旨黃璿, 黃海監司李潗, 假注書安慶運, 記事官沈泰賢·李潝入侍。諸臣進伏訖, 李潗曰, 臣才具之不合藩任, 姑舍勿論, 今方身病危苦, 形神換脫, 筋力澌綴, 久違嚴命, 日夜惶悶。俟得少間, 今始辭陛, 臣罪至重, 而蓋臣渴疾, 根委已深, 不可以時月差可, 海藩機務, 視兩南雖云稍歇, 自是關防重地, 此豈方伯調病之所也? 前伯旣已病遞, 臣又交承, 一樣廢務, 則其有傷於公體, 爲如何哉? 臣雖黽勉承命, 而不勝惶恐悶迫之至。上曰, 一時疾病, 自可差愈, 海西事務, 比兩南稍歇云。且閱歷已多, 按道何有? 下去後調理察任, 爲好矣。連見前監司狀啓, 穡事似不至孔慘, 而前頭之事, 亦何可知也? 未去之前, 或有稟定之事乎? 潗曰, 臣伏承勉戒之敎, 尤不勝隕越之至。臣性本闊疎, 不識事務, 實無仰副天意之萬一者, 而至於本道事, 亦難遙度, 只見前冬繡衣書啓, 略知其弊端矣。至別單近五十條, 其中, 風俗·文敎·田政·良役, 最是大節目矣。蓋海州一邑, 有同鄒魯之鄕, 風氣士習, 自與他邑有異矣。近年以來, 鄕約全廢, 士習漸渝, 便成爭鬨之場云, 誠可嘅然。其他列邑, 擧皆貿貿, 而至於鳳山鄕戰, 便一世變, 此等人, 不可以士子待之, 須宜別樣處置, 以革其習。前方伯似已懲治, 而禮曰, 儒可殺而不可辱。儒生輩, 以學宮事, 惹起不靖之端者, 事雖不是, 刑訊終爲未安, 隨事狀聞, 首發者定配, 未知何如? 上曰, 下去後, 觀勢處之。潗曰, 儒生勸奬之道, 其本在於讀書飭躬, 此則不可遽爾責勉, 而方便誘掖之道, 實在於課讀課製, 故繡衣書啓, 請令道臣, 時時揀取士子於營下, 課學勸奬。長淵等五邑, 文武交差事, 備局覆啓蒙允, 營下揀取頻數, 則亦有弊, 宜令各其邑, 頻課製讀, 而武弁之邑, 則自營門別定隣邑, 文蔭官替試, 何如? 上曰, 列邑儒生, 招集營門, 殊甚有弊, 巡宣時抽栍課試, 可也。出擧條 潗曰, 田政, 因繡衣書啓, 備局, 以數三邑, 爲先始量事, 覆啓, 蒙允矣。孟子曰, 仁政, 必自經界始。大典曰, 每二十年, 改量成籍田, 政之紊亂者, 豈不釐正乎? 但黃海一道, 山多地窄, 火田居多, 地勢與嶺西相似, 而所謂火田, 三年一起, 故田案之不正, 覆審之勒定, 似由於此, 而曾於量案時, 從山底打量, 則雖有漏落者, 其數爲幾何耶? 當初量案後, 不用其加耕, 而國儲未嘗以此見乏。哀彼窮餓之民, 設有分寸加耕之處, 此何必一一窮索尺量, 以奪其錙銖之利乎? 雖以三南改量觀之, 田結元數, 未爲不加於前, 而改量後稅入, 無所加而有所縮, 是徒撓民間, 而少無所益。蓋田結之多得, 惟在任事者善處, 而不在於山谿火耕之無遺入量也。且海西, 昨年雖曰小稔, 荐饑之餘, 猶未蘇息, 而又擧此大役, 則恐有騷撓之端矣。區區淺慮, 獨以爲莫若修正舊案。每年年分時, 極擇都事或敬差官, 趁秋成未穫之時, 一從田案打量, 而舊陳之數, 若未滿於案付舊陳之數, 則其未滿者, 自歸於實起, 民間無大段騷撓之端, 稅入必勝於前, 而公私似爲兩便。改量一節, 姑爲停寢, 何如? 上曰, 所達, 是矣。先朝每稱仁政, 必自經界始, 遺旨可以仰見矣。田政, 都在按道之人, 處之之如何耳。頃者三南守令留待引見時, 輒以改量爲請, 可見其量田之弊, 當初任事之臣, 豈不欲着念擧行, 而必緣其才分之不同, 檢田有善不善之各異。今卿所云海西地勢, 與嶺西相似之言, 誠然矣。豈以海西之昨年稍豐, 遽行此法乎? 量田事, 今姑停止爲可, 舊陳摘奸事, 亦在主管之人從長處之, 不必別遣敬差官, 令本道都事擧行, 可也。出擧條 潗曰, 年分一事, 實無好道理, 捧單最是良規, 而亦係守令之賢否, 守令如不親執其數, 委之監色, 則監色弄奸, 有倍於渠之踏驗時。蓋文書一誤之後, 更難考覈故也。雖使書員摘奸, 守令如有威令, 亦不敢任意欺隱, 此則任其守令, 從長爲之, 似爲便當, 而都事覆審, 或云無益, 事體所在, 列邑自有忌憚之道。臣意以爲, 都事覆審, 似不可已矣。覆審之後, 自朝家採取公議, 較各道豐歉, 而比舊年分等, 分付道臣, 道臣因較各邑豐歉分等, 捧成冊, 則上官無加索結卜之事, 下官有惕念擧行之效。今年年分, 比年擧行事, 令廟堂稟處, 何如? 上曰, 捧單一事, 民甚便之云。故昨年許令捧單, 而非止海西一道, 實係諸路變通之道, 令廟堂稟處, 可也。出擧條 潗曰, 良役一款, 朝家講劘已久, 而尙無定策, 蓋以無善策也。戶布之法, 實爲大公至正之道, 先輩已有定論, 孰敢有異議? 然歷累朝尙未得行者, 亦必有由矣。臣伯父故參判臣廷夔力主戶布之論, 先正臣宋時烈亟稱其善, 此論便是臣家訓, 而臣竊嘗思之。周禮曰, 民無職事者, 出夫家之征, 四民旣不出布, 則公族朝紳, 恐無同出夫布之義。此則未敢輕議, 而口錢, 秦漢以來, 始有之而皆未免暴斂之譏, 結布, 稍近於乘馬之制, 而議者, 或以爲除出大同, 以減軍布之半, 而大同, 尙患不足, 此亦不可輕議。至於柴·雉·鷄, 分排民戶, 以其結稅, 移補軍役事, 臣待罪利川時, 因忠愍公李健命所問, 略加計量, 則民情, 殊以爲便, 而結數不及於軍布之半矣。昨年自上取覽忠淸道御史李聖龍書啓論結布事, 而比來三南列邑凋弊, 官中凡百之不足者, 以此取補云, 此亦遽難施行矣。至於遊戶布之類, 言其地位, 則僅免常漢之名, 言其恒產, 則未有甔石之資, 東貸西乞, 啼寒呼飢, 而猶以迹近於兩班, 名漏於軍籍爲榮。稍作一分生氣, 而一朝驅之, 逐年徵布, 無異於軍兵, 則此輩豈知其均役之大意, 而不爲之怨叛耶? 惟我國家, 仁厚立國, 尤以名分爲重。故目今荐歲凶荒, 人心波蕩, 盜賊之患, 八路皆然, 而此輩之戴冠束帶, 牽制維持, 不至於亂者, 徒以其不失儒士之名也。今欲除弊於良役, 若復驅迫於此輩, 則其勢必至於土崩瓦解之境。是一弊未除, 又生一弊, 豈不大可懼哉? 今備局, 因繡衣助役之論, 額外校院生, 官軍官·旗牌官閑遊中人·無蔭庶孽納粟受帖之類, 勿定軍役, 名以助役, 只捧一疋布事, 覆啓蒙允, 此便是遊戶布也。此類, 雖是兩班子孫, 世系遙遠, 不文不武, 則自當充定軍役, 何可謂之助役乎? 其可入不可入之類, 不分是非, 一例捧布, 不曰軍役, 而假名助役, 以爲納布之計, 則民雖至愚, 豈不知同爲軍役乎? 此則殆近於罔民, 反不如直充軍役之爲順也。所謂納粟之類, 豈有閑遊之人乎? 或已入軍役者或私奴輩, 皆受此帖, 此類不可疊徵戶役之布, 其餘閑遊之類, 則亦不過年老除役者及庶孽中人輩, 要得此帖, 以爲閭里光耀之計, 而旣令納粟, 又令逐年收布, 則此亦近於罔民, 其所號冤, 不言可知也。今式年戶籍時, 有新頒事目, 知委外方, 臣往湖南時, 耳聞而目覩, 則頭緖已不好矣。幸因相臣陳請, 特爲收還, 人心稍定矣。且良役不先變通, 而遽有此收布之擧, 則人心亦必疑之, 此亦不可輕議也。所謂兼役, 非特海西也, 他道皆然, 而此由於守令不能善括良丁, 致有此蔽[弊]。臣意則, 申飭守令, 亟去兼役之弊, 遊戶捧布之令, 劃卽停寢, 以鎭騷擾之民情, 何如? 大凡守成之世, 異於開創之時, 沿革之道, 亦有相時之宜。今國綱漸不如古, 人心安於已成, 其間, 雖有積弊衆瘼, 必須詳究病源, 的得良法, 優遊撫存, 然後可以無擾而易行矣。且古人云, 天下無奇計, 而事之成者, 爲奇計, 今良役變通之說, 先聲久播, 實效未著。徒使良役輩希望之心, 落莫疑惑而已。臣之妄見, 良役之弊, 不可不軫念, 而已成歷朝之故常, 姑爲仍舊, 無爲變通之先聲, 申飭守宰, 奉行里正法, 克盡補充之政, 而先計一年納布幾何, 用度幾何, 沙汰軍額之冗雜者, 蠲減一切浮費, 稍稍釐減, 則庶幾有紓民怨裕國用之方也。大抵創出新法, 不如修明舊法, 臣惶恐敢達。上曰, 玆言好矣。頃者首揆所陳之疏, 可謂老成之言矣。良役便成文具, 其中戶布等役, 將欲變通行之云, 故百姓顒望, 以爲朝夕必有大振作, 而比來凡事因循, 延拖時日, 尙未變通, 不免爲空言無實, 小民之失望, 當復如何? 此則已言於首揆之批矣。戶布雖有些少弊端, 設施之初, 善爲區劃, 則可爲便民之政。如三南大同, 卽中間創行之法, 而說之者, 以爲民甚便之云。以此觀之, 顧在行之之如何耳。至於額外雜類, 雖有變通之議, 予意則頗以爲難, 而事係救弊之一端, 故從之矣。大抵字牧之任, 果皆得人, 善能奉行, 則豈有白骨隣族之患乎? 聖人曰, 去兵去食而信不可可[去]也。今此助役納粟徵布之規, 終不免失信之歸, 道臣所達罔民之說, 儘好, 姑爲置之, 令廟堂從長變通, 可也。出擧條 潗曰, 前方伯, 有一二弊端, 書示以爲入對時稟定者, 故敢此仰達。西路巨役, 莫加於支勅一款, 而不能預爲措備, 以致諸勅沓至之日, 貸用公私債, 至於十三萬餘兩之多云, 誠爲寒心。詳定法磨鍊, 臣未及詳知, 而卽見前監司所示, 則其貸用十三萬兩, 待詳定有裕, 次次相報之意, 啓聞, 蒙允矣。卽者地部以爲, 本曹事勢窮急, 已至百尺竿頭, 別需米價錢一萬四千九百餘兩, 則不可不刻期上納云, 而本營物力, 昨年支勅時, 蕩竭無餘, 若勅行更至, 則無處下手, 以此形勢, 萬餘兩錢, 何以覓償乎? 此亦一體待詳定有裕, 還報之意, 稟定爲宜云云。特令該曹, 更勿催督, 何如? 上曰, 此則初出於廟堂覆啓, 更令廟堂稟處, 可也。出擧條 潗曰, 本營有償債庫者, 蓋營中各庫負債之徒, 或流亡或貧殘, 無從責出。故己亥年間, 道臣悶其難捧, 令其負債人, 備納其十分之一, 而九分則蕩減, 以其一分所捧之數, 專買各驛復戶, 取剰殖以償其九分蕩減之數, 其恤民裕財之意, 可謂至矣, 而論其大體, 則大有所不可。自官家爲負債人牟利還償, 有違義理。負債之人, 苟或貧殘無依, 有所矜恤, 則可減者減之, 可捧者捧之, 以其所捧, 付之支勅等庫, 從便料理則可也, 而豈可以償債爲名號耶? 上曰, 頃因象譯事, 已知關西·海西, 俱有償債庫之事耳。潗曰, 非但海西爲然, 關西亦有償債廳, 而使其負債人料理云, 此則稍勝, 而以償債名廳, 終爲未安矣。備局回啓中, 以爲償債庫, 一依當初定式, 着實遵行, 而如或一毫他用, 有所現發, 則當現道臣, 論以犯贓之律, 宜當云云。償債庫名及買得驛復事, 臣決不可遵行, 而償債庫所捧錢區處本末, 臣到營後, 卽爲詳査啓聞爲計, 而回啓措語, 其在待道臣之道, 未免太薄矣。大凡各驛凋弊之源, 專在於貧寒驛卒, 預賣復戶, 此宜在於痛禁之中矣。何可自官買得, 以爲利耶? 官買之際, 且有兩弊。驛人賣於村人, 則專食其直, 而受直於官家, 則虛費於監色者, 甚多。故驛人不勝支堪, 此一弊也。驛田耕食之人, 以其復戶價, 直給於驛人, 則或以錢, 或以米, 或以雜穀, 隨力覓給, 甚爲便好, 而納官則以純錢, 一時督捧, 故不堪其苦云, 此又一弊也。非但傷事體而已, 斂取民怨, 亦甚不小, 臣到營後, 勢當革其庫名, 罷其買驛復戶之規矣。上曰, 當初備局回啓, 勿令道臣犯手云者, 予亦以爲歉然矣。驛復戶一節, 甚無謂, 且以償債爲名, 甚苟簡, 到任後從便狀聞, 可也。出擧條 潗曰, 且臣之淺見以爲, 償債廳之法若行, 則雖非驛復, 以一分之物, 欲償九分之物, 則必牟利, 然後可以充償民間錐刀之利, 皆將入於此中, 而或無所措手矣。且償債庫所捧之物, 又復給債云。若然則償債廳, 又生償債廳, 豈不大可寒心乎? 卽今京外庫藏之蕩然, 專由於給債不捧而然也。臣意則自上各別申飭京外給債之規, 一切防塞, 似爲第一務矣。上曰, 其言切實矣。潗曰, 臣春間, 自湖南還時, 有所聞, 如得入侍, 則有欲陳達者, 而未得其路, 尙此耿耿於胷中, 故惶恐敢達。昨冬殿下, 論綱目唐憲宗紀, 至韓愈諫迎佛骨, 憲宗欲置極刑事。下敎曰, 裵度賢相, 而其諫語, 只曰愈雖狂, 出於忠懇, 其言有所未盡矣。臣至今莊誦聖敎, 欽仰我殿下斥異端導直諫之盛意也。臣於今四月初, 自全州到廣州地墓下村, 則村人皆言, 三月二十六日, 自闕內遣巫女及內人四十餘人於南漢南門外法倫寺[法輪寺], 爲先王設行, 俗所謂刷南, 而其舍施賞與等物, 極其豐侈云。臣始聞愕然, 而猶不信焉。其後遠近村人之往來者, 傳說狼藉, 臣亦不得不信矣。未審果有是事否? 有之, 而殿下未及知之耶? 上曰, 卿職非諫官而能言之, 予實嘉之。予雖涼德, 豈爲如此之事乎? 潗曰, 雖自內設行之事, 殿下苟於平日, 明示聖意之嚴截, 則豈有如此違禮傷俗之擧乎? 苟有此事, 非但與昨冬下敎大相剌謬, 似不無宮闈之間, 因此不嚴之慮矣。竊觀聖學高明, 逈出百王, 而或於嚴正二字上, 有所未盡, 故臣不避僭越, 妄效愚忱。伏願聖上, 特加留神, 痛禁此等事, 千萬幸甚。臣旣蒙厚恩, 報效無路, 今當遠離, 尤切憂愛之忱, 敢效微誠, 不勝惶恐。黃璿曰, 自宮中若有如此之事, 則閭巷之間, 必有上行下效之弊矣。所當各別痛禁者也。上曰, 予豈爲如此之事乎? 以古事言之, 有明倫堂後設神祀之事, 後亦多如此之擧, 而先朝則斥佛甚嚴, 近日奉侍東朝, 而東朝於此等事, 廓然禁止, 雖或有之, 予豈奉承, 況元無此等事乎? 外方或有誤傳者然矣。所達誠甚眷眷, 極爲可尙, 當各別留念焉。上曰, 弘文提學, 疏批旣下, 而尙不出肅, 事之未安, 莫此爲甚, 而藝文提學之撕捱, 不過以初除授之故耳。古人於此職, 有不爲一番陳疏而出肅者矣。其在不俟駕之義, 只守廉隅, 尙不出肅, 極爲未安。竝牌招察任, 可也。上曰, 大提學, 限午前若不上來, 則自政院更稟, 可也。上曰, 左相之命招不進, 必以林柱國疏語之故, 而以其疏觀之, 語甚不緊, 而別無可引之嫌。體國大臣, 豈可以此爲嫌, 而不卽應命乎? 議號在卽, 事體至重, 安心入來事, 遣史官傳諭, 與之偕來, 可也。上又曰, 頃者右相有姑觀病勢入來之語矣。今則日已累矣。一時疾恙, 想不必彌留, 今日議號時, 一體命招, 而若不進, 則安心進參事, 卽爲傳諭, 可也。黃璿曰, 右相, 亦以林柱國疏語, 爲難安之端云。故姑未知其入來與否矣。上曰, 林柱國疏中所論, 何事耶? 璿曰, 以曾爲禁衛大將時, 佩符往來於百里地之事, 有所論列, 故以此爲嫌端, 不爲出肅云矣。上曰, 事旣微細, 不必引嫌。況在六卿時事, 入閣之後, 追以爲嫌, 不亦過乎? 安心進參事, 遣史官傳諭, 與之偕來, 可也。諸臣退出。
○ 丙午七月初二日辰時, 上御進修堂。黃海監司李潗留待引見時, 右承旨黃璿, 黃海監司李潗, 假注書安慶運, 記事官沈泰賢·李潝入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