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講에 李觀命 등이 입시하여 孟子를 進講하고, 京畿 각 군현 拯米의 폐단, 言路의 開塞에 대한 일과 大臣의 上疏에 대해 내린 批答의 내용 수정, 八壯士 자손의 초선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丙午十一月十八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晝講。判府事李觀命, 知事金興慶, 特進官李裕民, 參贊官鄭宅河, 侍讀官徐宗伋, 假注書李彙晉, 記事官李潝·閔亨洙, 宗臣洛昌君樘, 武臣鄭震輔, 判府事李觀命, 同爲入侍。上讀前受音, 自北宮錡問曰敢問周室頒爵祿, 止章下註固不可一二追復矣。徐宗伋, 讀新受音, 自萬章敢問友, 止章註孟子言必稱之也。上復讀新受音, 一如宗伋所讀。宗伋曰, 此章槪論友道矣。朋友雖非天屬之親, 而四倫之義, 必待朋友切磋講磨而得之, 此於人道, 爲有益矣。帝王家, 雖無友之之名, 亦有友之之義矣。小人常樂趨走承順, 若只取趨走承順之人, 則不能成治道矣。上曰, 事我云者, 異於趨走之義耶? 有慶[興慶]曰, 亦有此義, 而若樂正裘·牧仲, 則忘獻子之家, 而無承順之義者也。宗伋曰, 夫草野間道義之士, 僻處山林, 遺落世事, 而高尙其志, 此乃樂其道而忘人之勢者耳。人君儻無示厭薄而致其敬, 則此爲自忘其勢也。若恃其崇高富貴, 而無友之之道, 則彼賢士之處於山林者, 雖三徵七辟, 而終莫能致之矣。此足爲監戒處也, 伏願聖上惕念焉。上曰, 然矣。當留念焉。判府事李觀命曰, 君臣之間, 分義嚴截, 而父子兄弟夫婦, 恩義甚篤, 至於朋友, 則無君臣父子兄弟夫婦之義, 故後之人, 常輕友道, 而聖人之重五倫, 必以友道爲重者, 槪以有朋友, 然後五倫之道, 講磨而成故也。後世此道已喪, 朱子常以此, 慨然言之矣。朋友比之君臣父子, 輕重雖異, 而朋友之道, 亦甚不輕, 自忘其勢, 如獻子者, 爲賢, 懷道而忘勢, 勿視其巍巍然, 如樂正裘·牧仲者, 亦爲賢人, 凡貴於己者, 皆具於吾身, 則雖秦楚之富, 何加焉? 不可以有挾云者, 槪言挾之一字爲有病, 以位勢而陵道德, 則是乃挾之病也。君位雖崇高, 學問雖高明, 而不以崇高高明自貴, 無自廣以狹人, 好問而好察邇言, 必以挾之一字爲戒, 然後友道成而治道著矣。今我殿下, 聰明睿智, 聖學高明, 或恐挾此以視群下, 必如三代聖王之無廣狹人, 好察邇言, 然後聖德益廣, 至治可興矣。上曰, 仍友之一字, 而勉戒切至, 當各別留意矣。宗伋曰, 費惠公, 以子思爲師, 可謂能得師矣, 而惠公終無治道顯然處, 蓋徒尊之而已, 而非知尊敬之實道也。若晉平公之於奚唐也, 則如不敢不飽, 可謂尊賢之至矣, 而終不行其言, 則亦徒尊之而已。亥唐雖未知何許賢者, 而以晉之大國, 誠能博求大賢, 盡其尊師之道, 與之共天位治天職, 則其國豈不興隆乎? 上曰, 此下, 槪言不與共天職之事也。平公·惠公, 若以王公尊賢之禮, 以待賢者而用其言, 則豈無其功效乎? 觀命曰, 聖敎誠然矣。上曰, 舜尙見帝之尙字何義, 而亦當以何音讀之耶? 觀命曰, 尙, 上也, 上而見之義也, 音則上聲也。興慶曰, 尙字本聲也。上曰, 見字, 當讀爲見乎? 現乎? 宗伋曰, 當讀爲見矣。宗伋曰, 末章曰, 貴貴尊賢其義一也。孟子時, 但知貴貴, 而不知尊賢, 槪三代以後, 貴貴則有之, 而尊賢者則未之聞也。人君宜知此義之爲眞的與同, 故更達矣。上曰, 其言好矣。觀命曰, 日氣如此不調, 聖候近日, 若何? 上曰, 無事矣。觀命曰, 王大妃殿氣候, 若何? 上曰, 連爲平安矣。觀命曰, 東宮體候, 若何? 上曰, 無事矣。觀命曰, 爲見亡弟化碧之葬, 纔爲往來, 而王靈所及, 僅能無事, 同氣之葬, 亦得以禮, 榮光溢路, 感泣何達? 久不得入侍, 不任區區憂戀之忱, 敢爲入侍矣。上曰, 當寒作行, 以所患之添傷爲慮矣, 今見無大段添傷可幸, 而近日氣候, 何如耶? 觀命曰, 犬馬之齒已多, 疾病又侵尋, 若非葬事, 安得往返於百里之地, 而今則姑無大段疾病矣。仍曰, 朝臣出外而還, 則例陳民瘼。昔魏相問民疾苦於椽吏之自鄕來者, 而輒奏, 前史以爲美談, 臣方在西樞散秩, 而適作鄕行, 若聞民瘼, 歸達天陛, 乃其職責也。臣來路, 見鄕人及守令, 則皆以爲, 北漢米輸納, 最爲今日切實之憂, 今年畿邑, 雖云稍豐, 而臣所經高陽等數邑, 水沈海溢, 多有陳荒處, 未免凶年, 而百姓尙有未及秋收者, 且値陵幸時一邑所植之炬, 將至五百柄, 故或備或貿, 奔走無暇, 今始爲收獲田畓之計, 當此凍節, 舂米遠納, 誠爲渴悶, 此爲莫大之弊矣。頃見大臣所定奪, 移轉使之上納云, 此亦爲民弊矣。臣意則以爲, 京畿尤甚四邑, 及之次十餘邑, 其數不多, 而今年京畿民, 多經巨役, 今年亦依上年例, 捧留本官, 則似好矣。廟議雖以爲, 軍餉不可每每如是, 然古語云, 邯鄲之倉庫實, 而皆民之膏血, 實之何益乎? 尤甚·之次等邑, 若許捧留, 則爲惠大矣。興慶曰, 大臣自鄕上來, 以所聞仰達, 誠好矣, 而今年畿內, 大抵免凶, 軍餉事重, 不可數數捧留矣。觀命曰, 臣目見洞畓, 多被水災, 未免凶年, 遠地納米, 極爲民弊, 民情皆望其勿捧矣。稍實邑, 則雖不可施之, 而之次及尤甚等邑, 則依前捧留, 爲惠切實矣。上曰, 擧條已頒布耶? 興慶曰, 已頒布矣。觀命曰, 擧條雖已頒布, 而百姓則日望其捧留矣。且歲前急捧, 至春初卽爲分給, 有何益哉? 興慶曰, 若許以捧留則好矣, 而每每仍分給之弊, 自此而生, 守令及百姓, 每望其捧留, 而皆不爲捧納, 其弊不可不顧矣。上曰, 坡州尤甚邑耶? 興慶曰, 坡州則入於稍實矣。上曰, 冬間捧之, 春又分給, 雖於豐歲, 弊則有之, 言民往來之弊, 則姑留似好, 今年農事, 始有秋成之望, 而終仍極備之災, 未免失稔, 見諸道狀聞, 大抵爲穴農矣。今年無異上年, 非不欲捧留, 而近來人心, 若聞捧留之命, 則守令百姓, 慢不捧納, 其弊必有之矣。大臣目見民弊而來陳, 其意好矣, 而朝令夕改, 有同銷刻, 前頭見道臣所奏, 豈無商量處之之道乎? 觀命曰, 小臣在玉堂時, 蓋嘗陳拯米之弊端矣。槪拯出敗米, 散之民間, 民受一石, 代捧九斗, 則似不爲怨, 而所拯出者, 或有空殼, 不滿十餘斗, 或有擧皆腐傷不堪食, 以此散給, 勒捧九斗, 此所以有民怨也。今番往交河見之, 三軍門保米船敗, 拯出分給民間, 今方收捧, 民皆爲怨, 此以明秋退捧, 則好矣。上曰, 拯米處置爲難, 名雖減捧斗數, 而終不免爲苟艱, 此外無他好道理耶? 興慶曰, 拯米之數夥然, 而不能全然棄之, 故不得已散捧於民間, 然此與軍餉有異, 待明秋退捧, 爲宜矣。上曰, 拯米之弊, 只交河乎, 畿外他處, 亦有之乎? 興慶曰, 他處亦有之矣。上曰, 大臣旣陳所見, 而此與軍餉有異, 交河待明秋捧之, 而他邑亦可一例爲之, 此外尤甚邑, 亦待明秋捧之事, 分付, 可也。出擧條 觀命曰, 言路開塞, 國家所重, 古語云, 言路開則城門閉, 言路閉則城門開。君上雖草野芻蕘之說, 必虛受之, 其言可用則用之, 不可用則置之, 可也。若以其有咈聖心, 而遽加厭薄摧折, 則其有害於聖德, 當如何哉? 況白首老臣, 身在江湖, 爲國進言, 而其所言, 非出私心, 亶出於爲國丹悃, 則可用而用之, 不可用而置之而已, 而今其言之來, 遽示厭薄, 至謂之喜事起鬧, 此豈不有傷於虛受之美乎? 批旨旣曰剛, 又曰喜事起鬧, 剛與喜事起鬧, 豈不宵壤[霄壤]不侔乎? 大臣白首之年, 退在江湖, 一片丹心, 常欲扶得大義, 可謂剛矣。孔子曰, 余未見剛者。或曰, 申棖。孔子曰, 棖也慾, 焉得剛? 夫喜事起鬧, 蓋浮沈於宦欲者之事也, 故自然不剛矣。如彼大臣, 旣無物慾, 優游草野, 無求於世, 而今以白首憂國之言, 謂之喜事起鬧, 豈不有乖於聽聞, 亦不有妨於言路乎? 剛與喜事, 豈不相反之甚, 而大臣以九十之年, 喜事起鬧, 將復何爲? 但以素剛, 故遇事慷慨, 將死之日, 尙亦眷眷進言, 此出於一片丹悃, 何近於喜事起鬧之目耶? 元老之一言不槪, 遽加摧折, 況疏外之臣, 何敢進言乎? 宗伋曰, 小臣則於兩大臣中有至親, 固不敢言, 而元老大臣, 豈有喜事起鬧之心乎? 今大臣所達信好, 惶恐敢達。觀命曰, 元老之言, 何加摧折? 批旨還收, 似爲有光於聖德矣。興慶曰, 大臣所達, 是矣。喜事起鬧, 是年少者之事耳。彼白首大臣, 雖聽聞失眞, 莫非眷眷憂國之意, 是豈有喜事起鬧之心乎? 喜事之敎, 實是情外, 今大臣所達, 實是公共之言也。上曰, 予豈不知首揆之心乎? 尙不許遞, 槪知其有直節也。批旨中喜事起鬧云者, 非直斥大臣也, 此乃予看文之誤, 而亦仍文字未暢之致也。夫喜事, 年少輩事耳, 彼大臣豈是喜事而然也? 卿言多慾, 焉得剛, 喜事者, 豈能無欲云爾, 則其言好矣。年少輩之有此習, 亦甚不美, 況位在大臣, 年至八耋, 豈可謂之喜事起鬧, 而但近來務爲新奇, 過激者甚多, 甚不可取也。左揆前日兩款語, 可見左揆之心事矣。左揆未入相之前, 已有斥之者, 旣大拜之後, 又有厭底意, 向來許錫之疏, 尤可痛駭矣。彼在遠之大臣, 仍風聞之爽實, 似爲此言, 此必傳言者, 不傳善事, 而只傳乖激之語, 轉轉傳訛者多矣。予意欲抑中間喜事者而然矣。同席之間, 亦有譏斥, 有非和平溫容底意, 若不親見明的, 則言不當如是迫切矣。至謂大官急急徑退云者, 旣失事狀, 而有君無臣云者, 亦豈泛然下語乎? 言不可若是其過也。雖仁義, 過則爲病, 此亦首揆過於剛而發之耳。若只就是非上平說, 則何害之有, 以大抵首揆剛則過矣。頃日批答謂, 首揆聞中間乖激之言, 有此等語云爾, 而非指首揆言也。大官之急急徑退, 首揆旣不得親見以聞之, 則此必傳言之訛耳, 傳訛之弊, 誠非細慮, 以大臣事而尙如是傳訛, 則其他又何說焉? 古人云, 不言朝廷得失, 今之人言朝廷事, 如喫飮食, 此乃年少喜事輩之不是處也。宗伋曰, 大臣所達誠好, 願聖上加察焉。上曰, 近來喜事者多, 而不爲裁抑, 是爲首揆過處, 雖非私心, 若過則爲非矣。予之批答, 初非爲首揆而發也。觀命曰, 首揆以大義爭執, 而不遂其志, 故退處江湖, 不勝憂國之念, 旣有所聞, 旋切慨然之心, 敢進此言矣。自上旣知首揆之不如此, 則改下批旨, 何如? 上曰, 若指首揆而言, 則當改之, 若年少輩之喜事起鬧, 則心甚痛之, 此指謂喜事輩之傳訛而助成也, 予旣知其如此, 何可改下乎? 觀命曰, 年少輩亦以討復之義爲重, 其所論雖過, 亦豈爲喜事也? 若挾雜私意, 則退之亦可矣。上曰, 卿之初對, 許以辭嚴義正, 首揆則許以剛直矣。雖大臣有過處, 則亦當交相言之, 不以外待, 可也, 豈以摧折年少喜事者之語, 而遽爾改之耶? 孔子謂宰我曰, 聽其言而觀其行, 吾於汝改是, 予亦於年少輩, 欲聽其言而觀其行矣。特進官李裕民曰, 大臣憂國之言, 豈加摧折乎? 批旨收還, 誠爲得宜, 惶恐敢達。上曰, 俄者, 下原任大臣之批, 其未聞之耶? 觀命曰, 批旨改下, 則誠有光於聖德矣。上曰, 近來廉隅太勝, 引嫌紛紛, 君臣之間, 貴情志之相孚而已。喜事起鬧者, 雖訛傳言語, 只在乎量度之如何, 而首揆本是過剛, 故激慨之心, 尙存於胸中, 過激之言, 亦以此而易入矣。首揆見此批答而曰, 此我過聞事而能自反, 則豈不好乎? 予初旣謂過, 而又復改之, 則豈君臣間情志相孚之事哉? 觀命曰, 批答終爲改下, 實是區區之願也。上曰, 先朝亦有推波助瀾之批, 此出於一時聖心之慨然, 而今予亦慨大臣之太剛, 而過聽喜事人之言也。今之批旨, 亦欲令首揆, 悔其信聽喜事人之言而然也, 則亦何害之有哉? 觀命曰, 今日則非黨論, 而皆爲國大義也。退居九十元老, 若爲黨論, 而自陷於偏私, 則非但殿下侮之, 臣等亦豈數之乎? 年少之陷於名繮, 亦可鄙之矣, 況白首元老而爲黨論, 尤不可也。今日之事, 則異於先朝時偏論之謂也。春秋扶陽而抑陰者, 聖人有意矣。夫陰卽小人也, 陽卽君子也。聖人於此, 必示扶抑之義。卽今國賊未討, 君讎未復, 討復大義, 豈黨論乎? 殿下於此, 固當扶植之不暇, 若視以牛·李之黨及向時偏黨之論, 而過加裁抑, 則本領已非矣。我殿下學問高明, 必察乎此矣。平生爲黨論, 至老退而猶爲其習, 則此乃賤丈夫耳, 臣等何所取乎? 白首之年, 一脈未絶之前, 眷眷焉不忘討復, 此爲貴也, 以是而謂之黨論乎? 上曰, 不曰幾微乎? 亦曰根本矣。以朱紫陽綱目見之, 若於幾微根本處, 則必大書特書, 今日之事, 亦豈不見其根本乎? 吾則以爲, 以刃剚人, 非我也刃也。今日事出於黨論, 而先朝蓋慮有辛壬之事也。今事雖曰非偏黨, 而言其本則非偏黨而何耶? 首揆雖老, 而剛之志氣則不衰矣。參贊官鄭宅河曰, 臣雖年少愚迷, 而官則近密之職也。見君上有失, 匡捄爲急, 俄者, 大臣以首揆事有所陳達, 而聖旨不賜嘉納, 辭氣之間, 亦不愼重, 自初無嘉奬之意, 乃曰喜事起鬧, 末梢又以剛狠爲敎, 狠字豈可輕下於大臣也? 上曰, 承旨何以聽之耶? 剛狠之狠, 乃吐也, 非狠字也。宅河曰, 未能詳承聖敎, 此則臣之罪也。聖敎雖以爲不指首揆, 而王言一布, 四方傳說, 皆以爲首揆之喜事起鬧, 俄者大臣所達, 蓋爲此也。累達雖極惶恐, 然批旨改下, 終爲得宜, 惶恐敢達。上曰, 原任大臣之言, 予豈不知? 非予指斥首揆之意, 承宣亦聞之, 豈有更言之事哉? 宗臣洛昌君樘曰, 臣於奉命懿陵之日, 以亭字閣[丁字閣]丹雘事, 有所狀聞。其時禮曹堂上, 進往奉審後以爲, 停祭後卽爲擧行之意書啓, 且有一新改之之命, 而似聞尙未有擧行之事云, 故小臣旣有所懷, 敢達矣。丹雘若欲一竝改之, 則似不無弊, 此非謂財力也, 必欲盡改, 則曠日設役之際, 事多難便之端矣。臣意以爲, 殿閣前面挾門上道里, 松脂流注色黑及間間渝色處, 只爲添色, 而且內面西壁沙土浮坼處, 未久將有脫落之慮矣。卽今改之, 則冬節役事必難, 姑待春和, 竝爲擧行似好, 而陵寢事體重大, 下詢於入侍大臣, 參量下敎, 何如? 上曰, 當初下敎, 一齊改之云者, 非謂其盡改也, 令其色一竝同之之意也。守陵之言好, 大臣之意, 何如? 判府事李觀命曰, 此言好矣。今雖欲改之, 政當冬節, 又如初役之時矣。樘曰, 自上旣有一齊改之之命, 而禮官書啓中, 亦無區別定奪之事, 故茲敢仰稟矣。上曰, 一齊文字, 丹雘一新其色之謂也, 非盡改之謂也。上又曰, 初以一齊爲言, 故如是矣。該曹停祭後, 未卽擧行者, 或出於多事而然耶? 所達誠是, 待春和, 依此擧行之意, 分付, 可也。樘曰, 樑上板壁, 因濕氣透漏, 擧皆漫漶色渝, 而此亦欲一新其色, 則必難矣。上曰, 使之新舊同色, 而大段可改處改之, 難爲處不爲之, 可也。樘曰, 守護軍, 亦依貞陵例, 入居於垓子內事, 曾已陳達矣。與左相洪致中, 有所酬酢之事, 守護軍入居之意, 定奪云云, 而尙無該曹知委之事, 故本陵難於擧行云矣。今則已至深冬, 雖欲移入, 不可得也。待其春和, 令該曹定給可居處後, 卽令移入之意, 更爲申飭,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興慶曰, 頃日大臣入侍時, 平安道別武士等, 自本道別定三試官試才時, 沒技之類, 勿爲更試事, 下敎矣。令前更試得中者, 康敏興等四人賜第事, 旣已定奪, 而初不更試而狀聞者, 則賜第與否, 無明白定奪之事, 故取考當初兵使狀啓, 則不爲更試者, 朴泰殷等合爲十九人, 今若竝爲賜第, 則似涉過多, 而旣有勿爲更試之命, 此類當一倂賜第乎? 大臣之意, 欲令臣一番稟定, 故敢達。上曰, 其數何其多人耶? 興慶曰, 甲辰乙巳兩年條, 三防營試才, 故沒技之類, 若是多矣。上曰, 日昨勿爲更試事, 有所下敎, 而此則以令前事施行, 具格更試狀聞事, 分付兵營, 可也。興慶曰, 康敏興等四人賜第事, 旣已定奪, 令政院捧傳旨擧行,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興慶曰, 陵幸後, 例有三軍門犒饋之事, 而今番明陵展謁時, 犒軍之命, 尙今不下, 軍情頗以爲菀矣。當此荐飢財竭之日, 各軍門物力, 亦患不贍, 固當十分節損, 而軍政與他有別, 臣適入侍, 敢此仰達。上曰, 陵幸後犒饋, 自是應行之事, 意以爲雖無傳敎, 自當擧行, 而不爲下敎矣。其在慰悅三軍之道, 豈可不爲? 所達如此, 依前犒軍事, 分付, 可也。出擧條 興慶曰, 頃日本曹朔試射時, 禁衛營把摠李自興, 片箭沒技, 而不爲別單書啓, 故不得蒙恩典, 武士輩皆以爲冤矣。似當依例施以加資之典, 而日者御將李鳳祥, 以本營堂上將官沒技事, 榻前陳達, 有加資之命, 仍有各營門試射沒技類, 亦爲別單書入之敎矣。今後則兵曹試射時沒技類, 亦爲一體別單之意, 定式施行, 何如? 上曰, 李自興, 依例加資, 兵曹朔試射沒技類, 一體別單書入, 定式施行, 可也。出擧條 興慶曰, 曾在丁卯年間, 扈衛廳軍官等試射時, 二十五矢以上閑良, 則有直付[直赴]之規, 而自庚午以後, 三十矢以上, 始許直赴, 至今遵行矣。上年有姜希潤者, 以戊子年間二十五矢三十分得中, 而未蒙直赴, 上言稱冤, 則本曹引丁卯年韓有良二十五矢直赴之例, 依願許施之意, 回啓判下, 故今春擧動時, 多人一時上言以爲, 姜希潤二十五矢, 尙且爲直赴, 渠輩則或二十五六矢, 二十七八矢, 而不得直赴, 極爲冤痛云。蓋三十矢定式之後, 二十九矢以下, 固當勿論, 而自姜希潤得情之後, 此輩敢將久遠之事, 妄生僥倖之計, 有此煩籲, 誠極可駭。上言辭緣, 竝皆勿施, 今後則只計矢數, 無計分數, 必以三十矢以上, 許令直赴事, 永爲定式施行, 何如? 上曰, 曾前則以二十五矢, 許令直赴, 而其後人才頗多, 以三十矢, 更爲定式矣。向者姜〈希〉潤事, 兵曹誤引改定式以前之例, 覆啓施行, 已許之事, 有不可更爲變改, 而今此上言之類, 竝皆勿施, 三十矢以上直赴事, 一依改定式施行, 勿計分數, 可也。出擧條 興慶曰, 別軍職, 係是武士之要職, 終身受祿之故, 人皆願入矣。蓋昔年孝廟入往瀋陽時, 八壯士陪從往還, 故仍設別軍職, 而其後以八壯士子孫有勇力者及他武弁之膂力出衆者, 擇差矣。今春間擧動時, 上言之類, 或稱戰亡子孫, 或稱孝廟入瀋時陪往人後孫, 或稱通信使時, 以武藝見稱於倭人者, 願入別軍職者, 其數甚多, 誠難取舍, 而臣欲爲一番陳達後處之, 故尙不回啓矣。頃者聖明, 以廉·趙之孫, 若無廉·趙之勇, 則不可用也爲敎, 誠極允當。夫別軍職之任, 唯當觀其才力而塡差, 有不可聽其所訴而許之矣。上曰, 八壯士之子孫, 幾皆收用矣。興慶曰, 八壯士子孫中, 亦有未入者云矣。別軍職妙選, 有傳敎然後, 可以擧行, 今此上言之類, 竝皆置之, 待前頭妙選時, 一齊聚會, 試其武藝勇力, 擇其中可合之人, 別爲書啓, 以俟處分, 似爲得宜, 敢此仰達。上曰, 近來自誇希望之習, 誠極非矣。別軍職事, 當各別擇差, 不可以自誇之言, 輒許塡差, 上言之類, 依所達, 竝勿回啓, 前頭試其才力, 另擇塡差, 可也。出擧條 諸臣俱退出。
○ 丙午十一月十八日午時, 上御熙政堂晝講。判府事李觀命, 知事金興慶, 特進官李裕民, 參贊官鄭宅河, 侍讀官徐宗伋, 假注書李彙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