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見에 閔鎭遠 등이 입시하여 睦時龍 등의 처벌 문제, 趙彦臣을 改差하고 그 후임을 差出하는 문제, 禁山의 樹木을 濫伐한 權賮의 죄를 摘奸하는 일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雍正三年乙巳四月二十日初更, 上御進修堂, 鞫廳大臣以下, 引見入侍時, 右議政閔鎭遠, 判義禁洪致中, 知義禁金興慶, 同義禁李裕民·洪錫輔, 右承旨黃龜河, 司諫朴致遠, 掌令李倚天, 修撰李重協, 記事官宋國緯, 記事官申處洙, 假注書李徵夏, 假注書尹天擎。右議政閔鎭遠進曰, 上候, 若何? 上曰, 無事矣。鎭遠曰, 時雨頗洽, 民事誠幸。上曰, 旱餘可喜。鎭遠曰, 時龍, 今日承款, 而虎龍情節, 猶未詳陳, 問目中已爲承款, 今當照律, 而無當律。然似不至於當死之科, 參酌處分, 何如? 上曰, 當初臺啓允也, 已悉判付矣。逆虎所爲, 渠豈不知? 逆虎之不爲承款, 尙今絶痛。以今日見之, 陰凶情節, 益可知矣。言其罪狀, 則實是覆載間難容, 而見其招辭, 則陰凶之中, 猶有一段秉彝之心, 末抄先發等語, 用意則絶悖, 而虎龍所告, 旣稱誣告, 則此可爲參酌之道矣。且兩年之間, 倂殺其兄弟, 有非好生之道, 承款則酌處之意, 予固已有之, 而況今議讞之際, 又無當施之律, 特爲減死, 黑山島定配。鎭遠曰, 李重煥事, 已悉於推案中, 而虎龍, 終始歸功於重煥, 時龍之招, 又爲專指重煥, 重煥豈不刑推乎? 諸議皆曰, 不可不刑推云矣。上曰, 重煥若無干犯, 則初何發於虎龍之疏與招, 而又何出於時龍之招乎? 固當早問, 而若始刑推, 則似難遽停, 且以其原情措語, 見之, 直招似未易矣。事雖有發, 人無可證, 未有顯然抵着之事, 而至於徑斃, 則不可不念, 入侍諸臣, 次次陳達。鎭遠曰, 殿下若以徑斃爲慮, 則姑爲刑推以觀之, 宜矣, 而初不可不允從矣。判義禁洪致中曰, 大臣旣有言矣, 無明白抵着之事, 而至於死, 則此聖心所以垂念處也, 而更招之後, 事當訊問, 故連爲請刑矣。今日時龍之招, 又如此, 論以獄體, 不可不刑訊矣。知義禁金興慶曰, 重煥, 旣出於虎龍之招, 時龍之招, 今又緊出, 論以獄體, 豈不刑推乎? 同義禁李裕民曰, 大臣旣已陳達矣, 時龍之招如是, 不可不允從矣。同義禁洪錫輔曰, 小臣曾於獄中, 聞其時判義禁招虎龍, 問曰與汝有同事者乎? 有勸之者乎? 有送人問之者乎? 虎龍, 以李重煥勸之爲言, 其後, 虎龍又請錄重煥爲元勳。以此觀之, 重煥之罪, 斷不可容貸矣。承旨黃龜河曰, 虎龍, 於金吾獄中, 以重煥爲元勳之語, 無人不聞, 且今時龍之招, 又如是請刑, 不可不允從矣。司諫朴致遠曰, 小臣與錫輔所達同。其爲情狀, 不啻若火炳而日照, 今此請刑, 決不可不允從矣。修撰李重協曰, 虎龍, 指引重煥之說, 其時獄中之人, 皆聞之, 而其所爲言, 尙有如卽聽者矣, 時龍之招, 又如此, 斷不可饒貸矣。掌令李倚天曰, 重煥情狀, 虎龍之招, 已極明白, 時龍之招, 今又明白, 且三臣耳聞, 亦皆明白, 各有陳達如是, 而有何持難於請刑乎? 上曰, 其時判義禁, 誰也? 鎭遠曰, 李光佐也。上曰, 其時重煥, 不錄於元勳, 其故何也? 其時人所爲, 莫測之矣。致中曰, 重煥, 設有參涉之事, 重煥, 乃是儒名者, 其所以參涉情狀, 誠莫測其端矣。興慶曰, 李重煥事, 自上若覽虎龍之疏, 則可以俯燭之矣。上曰, 假令施杖, 而忍而至斃, 杖之, 可乎? 鎭遠曰, 此何可預度乎? 上曰, 鞫獄, 刑訊至重。時龍刑推六七次後, 始乃承款, 至若李潛, 十二次而斃。如此忍杖之人, 只一二而已, 豈其多人乎? 儒生·文臣, 忍杖似未易, 一二次刑訊, 其不徑斃, 亦未可料度。謂之死無足惜, 則施刑, 可矣, 若謂之死猶可惜, 則可不審愼乎? 金吾堂上, 各陳所見。致中曰, 外議以尙不刑訊, 莫不爲訝矣。上曰, 已悉於前矣。若有端緖, 則何論儒生與否, 而此事則無明白抵着之端, 所以未允者也。致中曰, 好生之德則至矣, 但卽今端緖已露, 若不刑訊, 獄體不可矣。興慶曰, 未刑之前, 當死與否, 不可預度, 而以卽今事言之, 訊問, 斷不可已。裕民曰, 獄官, 以獄體爭之, 聖上不可不允從矣。錫輔曰, 罪人旣得端緖, 烏可無刑訊乎? 此若不刑訊, 如許獄體, 臣實未知也。龜河曰, 端緖旣露, 不可不訊問矣。致遠曰, 重煥罪狀, 固當訊問, 徑斃何論? 不可不訊問。倚天曰, 殿下好生之德, 諸臣孰不欽仰, 而以小臣賤見言之, 重煥指嗾虎龍, 則重煥, 卽虎龍之魁也。虎龍獄中之言, 諸臣旣已親聽, 則更無可問, 只宜施律。渠雖以文游辭, 納供自伸, 此豈爲一毫可恕之道乎? 重協曰, 虎龍以爲重煥勸之。重煥若全然不知, 則虎龍, 豈如是指引乎? 必是與重煥, 相議爲之之矣, 不可不允從。上曰, 按獄之人, 固欲執法, 而在上者, 慮刑政之或濫, 故久未允從矣。今以時龍之招, 見之, 終不可無問, 依大臣·諸臣所達, 訊問, 可也, 問目, 以虎龍·時龍等事, 相符, 入於問目中, 可也。鎭遠曰, 徐斗昌母, 出入宮中事, 有勿問之敎, 聖意可見, 而以宇寬招見之, 就商, 使斗昌母, 交通石烈云爾, 則以小臣淺見, 以此覈問, 似無不可矣。上曰, 此一節問與不問, 有何所關, 而入侍諸臣, 第各陳所見。致中曰, 小臣有何異見? 聖敎至當矣。以文字書出, 則妖巫出入宮中, 面目不好, 而巫女之出入闕中, 亦豈必無之異事乎? 渠之出入, 只爲交結石烈, 今日覈問, 有何不可於國體乎? 此事若拔而去之, 則便是越一層之事, 覈問, 宜矣。興慶曰, 判義禁所達, 旣已詳細, 更無所達矣。上曰, 不必曰宮人, 一依大臣所達, 直出渠名而問之, 石烈事, 亦爲添入問目, 可也。上曰, 已言於初度判付矣。大抵我國三百年, 妖惡之變, 始有之矣。列聖朝, 或有如此等事, 而此事則實無可比者。我朝淸明之門法, 至此盡汚, 此實痛心。池哥事, 言之汚口。畢竟賊洽之言, 至以內應爲言, 陰慘陰慘。宇寬, 以不干之宦官, 爲言, 予常痛之, 其言亦何足盡信也? 逆鏡事, 漢江充後, 妖惡之變, 初出之矣。思之痛矣, 更無可言者耳。閔鎭遠所啓, 近來刑曹, 久無長官, 頃以次官, 備員開坐, 凡干公務擧行無滯之意, 定奪矣, 未久佐貳, 又不行公, 凡上言擊錚·詞訟等事, 一倂積滯, 故小臣出入之際, 擁路號訴者甚多。參議趙彦臣, 纔已差出, 而亦爲在鄕云, 今姑改差, 以在京無故人差出, 牌招察任, 使與參判, 依前定奪着實擧行, 何如? 上曰, 趙彦臣, 姑爲改差, 以在京無故人差出, 牌招察任, 與參判, 同爲擧行,可也。出擧條 。又所啓, 扶安邊山, 以國家禁山, 樹木長養之地也。聞縣監權賮, 稱以造成公廨, 報於巡營得題後, 濫數斫伐, 盡歸私用云, 誠極寒心。以此奸細輩偸斫之弊, 亦甚狼藉云, 曾有發送備郞摘奸之事。今亦依前摘奸, 何如? 出擧條 上曰, 依爲之。又所啓, 北京使臣, 明日當下直, 而有講定事, 明日小臣, 同爲入侍之意, 敢啓。上曰, 依爲之。上曰, 別兼春秋, 陳疏撕捱, 左右史, 何時可備乎? 右議政閔鎭遠曰, 朴師聖, 以渠之疏, 諸人皆見敗, 師聖則必不當薦矣。卽今翰苑先生, 只餘李箕鎭, 而箕鎭亦有引嫌之端。但其引嫌, 與敗薦者, 有間, 朝家若敦迫, 則何敢不奉行乎? 上曰, 朴師聖疏中, 有一人獨薦之說, 其然乎否? 入侍諸臣中, 必有曾經之人, 各陳所見。判義禁洪致中曰, 小臣曾亦忝叨是任, 而適不當薦事矣。蓋別兼春秋, 中古以後, 所創有之事也。翰林雖一人, 亦有獨薦之例, 別兼, 若値苟簡之時, 則一人獨薦, 亦無不可矣。知義禁金興慶曰, 小臣亦曾叨是任, 而所薦之人, 有被論之事矣。蓋別兼春秋之規, 始創於仁廟朝, 而多數差出矣。其後以二員差下, 已成規例, 而凡翰林, 雖一人, 有獨薦之例, 則今當別兼苟簡之日, 亦可以一員, 使之完薦矣。上曰, 朴師聖之情勢, 予已知之矣。李箕鎭, 雖更差出, 旣遞師聖, 則亦必有撕捱之端, 不可徒損事體而已。承旨 黃龜河曰, 朴師聖之疏, 再度捧入, 非不知未安, 而蓋欲下燭其情勢之難安矣。上曰, 朴師聖之情勢難安, 無異趙文命, 朴師聖特遞別兼之任, 而帶職放送, 李箕鎭, 更爲差出, 又復撕捱, 則徒爲損傷事體之歸, 使權𥛚, 獨爲擔當, 趁卽完薦, 可也。出擧條 司諫朴致遠, 掌令李倚天, 修撰李重協所啓, 請鳳輝依先朝處分, 嚴鞫正法。上曰, 亟停勿煩。又所啓, 請光佐絶島圍籬安置。上曰, 亟停勿煩。又所啓, 請趙泰億絶島圍籬安置。上曰, 亟停勿煩。司諫朴致遠所啓, 請尹恕敎拿鞫嚴問。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李森亟命絶島圍籬安置。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李命彦絶島安置。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逆鏡疏下六賊亟正邦刑。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前副修撰申致雲亟命遠竄。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柳時模·金始鑌竝命遠竄。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其時合啓首發三司之臣, 與時龍一體鞫問, 連啓諸臣, 一倂遠竄。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還收柳重茂特放之命。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削黜罪人沈埈極邊遠竄。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削黜罪人趙鎭禧極邊遠竄。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儉獄時訊問諸堂, 竝令該府拿覈。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其時按獄諸臣及問郞, 竝令該府拿覈。上曰, 勿煩。又所啓, 石烈·必貞等同生受嗾毒殺之狀, 倂令有司嚴覈正罪。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諸還寢荊佐減死酌處之命, 仍令鞫廳嚴刑得情。上曰, 勿煩。又所啓, 扶安縣監權賮, 爲先罷職, 令該府拿來嚴覈, 依律勘罪。上曰, 依啓。致遠曰, 許多所啓, 一倂靳允, 至於鞫廳堂郞拿覈之啓, 直擧臣前日獄中所親見者, 而亦未蒙允許, 臣忝居言地, 實慙情地之未孚也。上曰, 李重煥事, 三人旣皆親聞, 故已允之, 而此則有異。吾豈强拂而然也? 楚獄多濫, 監先戒後之道, 而參酌在上。勿論其過與不過, 一倂聽之, 則金吾之獄, 必將盈滿矣, 且問而不爲直招, 則初不若勿囚之爲逾[愈]也。掌令李倚天所啓, 請前訓鍊都正南泰徵, 前兵使朴纘新, 前副摠管李汝迪竝命極邊遠竄。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鞫趙聖復諸臣, 竝令政院考出首發人, 拿鞫嚴問, 隨參人, 削奪官爵, 門外黜送。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疏下六賊, 竝命亟正邦刑。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命有司, 亟擧世良孥籍之典, 以伸王法。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同知徐命均, 前文學宋寅明遠竄。上曰, 勿煩。又所啓, 請前參奉尹志絶島安置。上曰, 勿煩。此啓雖勿煩, 前頭徐斗昌招, 若緊出尹就商, 則自當有處分, 此啓則斗昌更招間, 姑停, 似宜矣。大抵獄事之速爲收殺, 是志之志, 而臺啓中, 不必爲之啓, 亦欲收殺, 居臺閣者, 須體予意, 不必爲之啓, 則速爲酌停, 可也。旣在言端, 玆用言之。又所啓, 請還寢時龍黑山島定配之命, 仍令該府依律處斷。上曰, 不允。又所啓, 梁山郡守吳守經, 本以鄕曲鄙瑣之徒, 前後居官, 已多貪汚之誚, 及叨本郡, 不悛舊習, 手段益滑, 剝民肥己之事, 無所不至, 而盜取災結, 私自徵稅於富民, 盡歸私橐, 廣搜閑丁, 畢竟充定, 只是無依老弱之民, 而若其壯丁可堪之類, 則授諸親信奸吏, 以爲潛賣分利之地。據此數事, 其貪饕無恥之狀, 可知, 一境嗷嗷, 傳說狼藉。如此不法虐民之人, 不可置之字牧之任, 請梁山郡守吳守經罷職不敍。上曰, 依啓。上曰, 大臣進。上曰, 四大臣中, 趙判府事及李左相, 或有兄或有子, 皆在朝籍, 而其餘無之, 思之益切慘怛。金領相之孫, 今日政, 已爲錄用, 李判府事之姪, 亦將錄用, 而其中故判書李晩成, 參判洪啓迪, 尤爲慘酷。尹慤亦異他武臣, 此三人子孫, 竝爲錄用事, 分付該曹。上曰, 李晩成有子乎? 鎭遠曰, 李晩成之子絿, 曾經縣監。上曰, 方在京乎? 鎭遠曰, 禍變之後, 深入窮峽, 至今未還云矣。上曰, 洪啓迪有子乎? 鎭遠曰, 啓迪有子, 而未滿十歲云矣。龜河曰, 啓迪有老母, 窮迫無依云矣。鎭遠曰, 啓迪有生養兩老母, 而分散飄泊, 窮迫無依, 若給食物, 則好矣。其生母, 則有啓迪之弟, 猶可相依爲命, 而其養母則年至八十, 而無所依倚, 誠極矜慘。若別給月廩, 則庶合於矜恤之道矣。上曰, 此是命婦乎? 非命婦, 則給月廩, 何如? 鎭遠曰, 啓迪爲參判, 則推恩其父母, 其母已封貞夫人, 當爲命婦矣。上曰, 依所啓爲之。
○ 雍正三年乙巳四月二十日初更, 上御進修堂, 鞫廳大臣以下, 引見入侍時, 右議政閔鎭遠, 判義禁洪致中, 知義禁金興慶, 同義禁李裕民·洪錫輔, 右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