인조 - 고종
雨
行都承旨 沈豐之 坐。行左承旨 李亨逵 坐直。右承旨 未差。左副承旨 林錫喆 坐。右副承旨 未差。同副承旨 金峙默 坐直。注書 二員未差。假注書 沈晉賢 仕朴能源 仕直。事變假注書 金良倜 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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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德宮에 머묾. 常參과 經筵을 정지함
○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
비가 내려 측우기로 측정함
○ 自昧爽至午時, 灑雨下雨, 測雨器水深三分。自未時至酉時, 灑雨下雨, 測雨器水深一分。自夜二更至五更, 灑雨下雨, 測雨器水深五分。 -
새로 除授된 判尹 李命植을 牌招察任하게 할 것을 청하는 金峙默의 啓
○ 金峙默啓曰, 新除授判尹李命植, 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 依定式推考警責, 仍卽牌招察任, 何如? 傳曰, 允。 -
合辭方張之時에 사유가 있는 자들을 제외하고 呈告人員을 모두 牌招할 것을 청하는 李亨逵의 啓
○ 李亨逵啓曰, 合辭方張之時, 兩司無詣臺之員, 事甚未安, 除在外疏批未下外, 呈告人員, 竝卽牌招, 何如? 傳曰, 允。 -
11日 專經文臣殿講 取稟에 대해 내린 傳敎
○ 以十一日專經文臣殿講, 取稟, 傳于金峙默曰, 爲之。 -
輪對는 후일로 미루어 시행하라는 傳敎
○ 以十一日, 輪對, 取稟, 傳于金峙默曰, 後日次爲之。 -
禁衛營의 軍兵이 日次私習한다는 金峙默의 啓
○ 金峙默啓曰, 禁衛營將官來言, 今日本營軍兵, 日次私習云矣, 敢啓。傳曰, 停。 -
御營廳의 軍兵이 日次私習한다는 金峙默의 啓
○ 金峙默啓曰, 御營廳將官來言, 今日本廳軍兵, 日次私習云矣, 敢啓。傳曰, 停。 -
賞品을 賜給하라는 備忘記
○ 備忘記, 平安兵虞候李鎭璧, 古豐山萬戶金景默下直, 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
大提學 黃景源을 牌招할 것을 청하는 沈豐之의 啓
○ 沈豐之啓曰, 大提學黃景源牌不進推考傳旨, 今方捧入, 而泮試命下之後, 如是違牌, 事甚未安, 更卽牌招, 何如? 傳曰, 允。 -
재차 내린 패초를 어긴 黃景源에 대한 대책을 묻는 沈豐之의 啓
○ 沈豐之啓曰, 大提學黃景源, 再牌不進推考傳旨, 今方捧入, 而泮試命下之後, 連違召命, 極爲未安, 所當更請牌招, 而係是一日三牌, 何以爲之? 敢稟。傳曰, 更爲牌招。 -
大提學 黃景源이 이미 承牌하였으니, 弘文提學 徐浩修와 藝文提學 徐有隣을 아울러 牌招하여 同參考試토록 할 것을 여쭙는 金峙默의 啓
○ 金峙默啓曰, 大提學黃景源, 旣已承牌, 弘文提學徐浩修, 藝文提學徐有隣, 竝卽牌招, 以爲同參考試之地, 何如? 傳曰, 允。 -
大司成 黃昇源을 즉시 牌招하기를 청하는 金峙默의 啓
○ 金峙默啓曰, 今日泮試, 大司成當爲進參, 大司成黃昇源, 卽爲牌招, 何如? 傳曰, 允。 - ○ 以大司成黃昇源牌不進罷職傳旨, 傳于金峙默曰, 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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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鍾顯에게 관직을 제수함
○ 大司成前望單子入之。閔鍾顯落點。 - ○ 傳于金峙默曰, 都承旨入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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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局·有司堂上 徐有隣의 來待를 여쭙는 李亨逵의 啓
○ 李亨逵啓曰, 備局·有司堂上徐有隣, 就議大臣後, 依下敎來待矣。傳曰, 入侍。 - ○ 傳于金峙默曰, 左承旨入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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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副承旨와 備局 有司堂上은 入侍하라는 傳敎
○ 傳于李亨逵曰, 同副承旨與備局有司堂上入侍。 -
科次를 정하여 入侍하라는 傳敎
○ 傳于李亨逵曰, 科次入侍。 - ○ 沈豐之, 以吏曹言啓曰, 本曹假郞廳車亨衢, 身病猝重, 勢難入直, 今姑減下, 以成均館直講姜鳳瑞差下之意, 敢啓。傳曰,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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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禁出禁事로 前掌令 金宗鐸에게 譴削을 시행하고 出禁한 書吏와 所由는 考律嚴繩토록 申飭을 청하는 備邊司의 草記
○ 沈豐之, 以備邊司言啓曰, 因兵曹參知趙尙鎭上疏, 批旨有禁酒事, 以荒歲不擾民之意, 朝家初不許施, 則五部繹騷, 至謂指日出禁云云, 極其駭怪, 必是攸司不善擧行之致, 卽令廟堂, 嚴査其委折草記事, 命下矣。刑曹·漢城府·五部官員等, 發牌招致于本司, 各該司下屬, 亦爲捉來, 各別査問, 則刑曹·漢城府郞官等以爲, 從前凡百擧行, 皆自政院發牌, 聽傳敎, 然後始乃知委五部, 而今此酒禁一款, 旣無聽傳敎之事。又況前後疏章之批旨, 以荒歲繹騷, 靳許之聖敎, 昭載於朝紙, 則身爲法司官員, 何敢不遵朝令, 擅自出禁? 五部官員等以爲從前凡百禁令, 必自京兆捧甘知委, 然後始乃擧行, 而今番元無以禁酒一款, 自京兆知委之事, 部官何敢擅自出禁云云。各該司下屬, 屢次嚴問, 則各人等所供內, 元無以酒禁一款, 私相酬酌, 傳播民間之事云云, 而司憲府禁吏等及所由等, 捉來査問, 則禁吏崔春得, 所由趙興世所供內, 前掌令金宗鐸, 日前外處茶時之際, 以酒禁出禁事給牌, 故果往南大門外酒家, 捉得賣酒之人, 又於南大門內, 捉得賣酒人云云。以此觀之, 數日間以禁酒一款, 民間傳說, 似由於憲府之出禁, 旣無朝令而擅開禁條, 致有民間之訛傳繹騷, 事未前聞, 極爲驚駭。前掌令金宗鐸, 不可以前已坐罷而勿論, 施以譴削之典, 出禁之書吏所由, 令攸司考律嚴繩, 何如? 傳曰, 允。遐方之人, 不嫺事體, 無足爲怪, 而該府吏隷事, 殊極痛駭, 以不緊事, 出禁前後申飭, 何如? 況酒禁一事, 係是大擧措, 如無朝令, 豈可自下擅爲? 雖欲禁之, 所謂大釀, 一切不問, 惟於無勢數三酒肆, 如是行惡, 致使民情繹騷, 所爲極其無形, 該吏隷, 依草記移付法司, 嚴問, 許多作弊情節, 一一得情以聞, 如不直招, 嚴刑究問之意, 分付, 可也。 - ○ 工曹判書鄭民始疏曰, 伏以, 臣之先塋, 在於京畿楊州地, 方謀加土之役而自有審視經紀之事, 不可不躬往, 而身珮將符, 有不敢循例請由, 情私所迫, 冒昧煩陳。伏乞聖慈, 亟遞臣水御使[守禦使]之任, 仍許臣旬日之暇, 俾得便意往來, 千萬幸甚。答曰, 省疏具悉。卿其勿辭, 仍佩往省焉。
- ○ 工曹參議呂善德疏曰, 伏以, 臣空疎無似之一賤品耳。晩竊科第, 旋玷臺籍, 居然冒躋於下大夫之列, 此莫非前後幸際, 恩造罔極, 臣之日夜感頌, 思所以靡身酬報者, 容有其極, 而祗緣年紀衰邁, 志慮短淺, 忝叨佐貳, 日月已久, 而曾未效一半分修擧職事, 孤恩負職, 無所逃罪。昨伏見傳敎下者, 惟我聖上, 乃以悶旱之念, 特軫求助之道, 十行辭敎, 字字懇摯, 至命六府·三司, 封章進來, 甚盛擧也。如臣病蟄殘喘, 聾瞽時事, 固不足以對揚休命, 而顧今溫綸一播, 跛躄咸聳, 人無大小, 擧效一得, 臣愚安敢獨爲默默, 以孤我聖上詢蕘之至意也? 嗚呼, 天人之際, 其機甚捷, 昔聞其語, 今見其事, 近日旱氣太甚, 杲杲出日, 瞻仰雲漢, 若不可以時日得雨, 而昨自賓筵宣諭之後, 上天興雲, 甘霈載降, 是非所謂得之方寸之雨者也歟? 昔者成湯, 桑林責六, 大雨方千, 書之古史, 傳爲盛事, 不意賤臣, 幸須臾無死, 於吾身親見也。雖然聖人對越之誠, 必貴一息之罔間, 殿下倘不以得雨而少懈, 益思修省之道, 則臣請以聖敎中枚擧者, 爲殿下加勉焉。夫所謂廉恥之不張也, 僭侈之日盛也, 紀綱之未振也, 貪墨之是尙也。以至於逆孽之生心, 朝象之泮渙, 何莫非切中時病, 所可警省而矯捄者, 則殿下旣知之矣。其擧而行之, 顧不在我殿下一號令一擧措之間歟? 先儒知如此是病, 不如此是藥, 臣亦以此言獻焉。第其中僭侈一款, 尤關於目下備荒之策, 玆敢以愚見附陳也。古人曰, 奢侈者, 財之所以不足, 又曰, 奢侈之害, 甚於天災。由是觀之, 民人之傷財蠧業, 莫甚於奢侈。近來閭巷之間, 侈風日熾, 服食器用, 僭溢本分, 試以髢䯻一事言之, 價或過百, 昔之謂太侈, 而今則四五百之不足。甚至於近千金豪富之家, 猶或可堪, 而瞻聞所曁, 跂慕相尙, 中戶以下, 不計傾貲而破産, 推此以往, 百事皆然, 城中如此, 四方殆甚, 農家佃戶, 饘粥不繼, 而男有上衣, 女具僭裳, 計其所費, 奚啻耗盡其一年之糧穀也? 惟我殿下臨御以來, 休養生靈, 惠澤普洽, 凡係阜民之政, 靡所不擧, 而俗無殷富之效, 民有飢寒之憂者, 奢侈之害也。今當比歲歉荒之餘, 使斯民狃於侈習, 猶夫前日, 則古之所謂衣綺羅餓死者, 不幸近之。臣謂救荒預備之策, 莫如先講其侈習之矯革也。伏願殿下留神焉。答曰, 省疏具悉。言多切實, 當留意。
- ○ 工曹參判李世奭疏曰, 伏以, 我聖上, 遇災求助, 至意藹然, 比日公車之昌言, 踵至修省之方, 消弭之術, 靡不畢講, 而果然昨夕之雨, 得諸方寸之內, 天人孚感之捷, 有如是矣。如臣無似, 徒忝亞卿之班, 初無一得之見, 不敢隨諸臣後, 出言論事, 而第區區願忠之意, 有不敢終默於此時, 略此附陳, 惟聖明澄省焉。竊念今日之雨亦已晩矣。漢北四五邑之未移者, 固已無及, 而雖在已移之處, 間多龜坼, 亦幾焦萎, 將無蘇枯食實之望, 萬一久旱之餘, 晩霖繼之, 則來頭之慮, 尤無所不至, 救荒之策, 不可不及今預究, 而纔經大賑, 蓄積俱空, 難以拮据, 臣誠隱憂浩歎, 不知所以爲計也。畿邑穀簿, 元來不敷, 而昨冬所停旣多, 今年新還, 亦難準捧, 則來春接濟, 尤無其望, 目下唯有移粟一政, 實爲緊務, 而兩湖亦皆告歉, 勢將運來嶺南之穀, 非但有補於賙賑, 亦將無乏於種糧, 而嶺南海路迂遠, 若待明春風和後發船, 則是所謂決西江之水, 以救涸轍之鮒者也, 恐已後時無及矣。臣謂及今別定差員, 以沿邑留庫穀物, 限四五萬石, 用漕船運致京江, 至於湖南沿邑則今秋年事, 雖或失稔, 道臣以山邑穀物, 推移設施, 亦不至如畿內之艱, 而年還素多, 每爲病民之歸, 就其中略略分排, 限數萬石, 亦以漕船運致京江, 則庶可爲一半分救濟之道矣。至若兩營軍之姑停上番, 大比科之退待年豐, 亦多已行之例, 而實爲歉歲不可已之政, 竝令廟堂稟處焉。答曰, 省疏具悉。所陳當留意, 上番軍停番事, 業已分付, 今無可論, 式年停退事, 令廟堂參量, 事體民情, 以草記論理稟處。
- ○ 兵曹參議李亨元疏曰, 伏以, 昨歲之歉, 挽近所罕, 幸賴我聖上, 一念憂恤, 百爾接濟, 終至漢帑之捐財, 得免齊民之塡壑, 庶見天心底豫, 歲功告豐, 而夫何今玆之旱? 殆甚於前, 纔蘇之民, 復阽困窮, 已罄之蓄, 難繼賙賑, 宜殿下惕然怵然, 不以目下一霈而弛念, 十行誕敷, 一心求助, 臣雖至愚, 冒忝從班, 有難含默, 敢以諸臣之餘意, 仰瀆宸願。伏願殿下, 勿以人廢言, 少加垂察焉。噫, 民歸克誠, 天不容僞, 弭災之道, 不在多言, 只在聖上方寸間矣。天有一理, 萬化行焉, 君有一心, 萬機出焉。自古治亂與災祥, 何嘗不由於君心? 天人之際, 其理雖微, 感應之妙, 推類可見。然則人事得失, 感動天地, 幾微積漸, 以致災咎者, 亦豈偶然也哉? 昨今兩年, 每當長養之節, 殄絶民命, 以惱宸心者, 惟旱魃爲甚, 臣誠愚惑, 不敢知, 以殿下聖明, 何故致此, 而殿下試於淸燕之暇, 反求而自觀, 則必有不待人言而得者矣。雖以刑政言之, 有關於天經民彝, 而不能以義斷之, 以法裁之, 則天心其肯悅豫乎? 顧今臺啓中諸賊, 何莫非必殺者, 而至於合辭所討者, 卽元惡大憝, 則天之欲誅滅勦絶者, 果何如也? 而殿下以好生之德, 姑寬肆市之典, 尙靳戮孥之請, 何不念天經民彝之有所失墜乎? 宋之王淮, 不過盜財, 以執政之弟, 不抵於罪, 寇準尙以爲致旱之由, 則今此諸逆, 罪關宗社, 而或偃息覆載之間, 或容貸凶醜之種, 宜乎致天之怒, 召天之災也。伏願快揮乾斷, 亟允輿請, 以奉天心, 以答天譴焉。噫, 人困於下, 天怒於上, 此是天人相須之理, 伏覩殿下嗣位以後, 遵列朝愛民之至德, 懷保惠恤, 靡不用極。宜乎民被其化, 熙皥自如, 而小民困瘁, 去而益甚, 此其故何哉? 均役以後, 良役雖歇, 無論八路, 少有産業之民, 則抛却來耟, 華其服飾, 或托於校生武列, 或稱以鄕品班裔, 千方百計, 必頉乃已。其中無依至殘, 服力畎畝者, 一室之內, 父子兄弟竝編軍簿, 甚至於黃口白骨, 而以査定情債之不得猝辨, 因循納布, 方其懲布之時, 賣鼎典衣, 號哭頓足, 想其景狀, 足傷天和, 此則守令不能善修軍政之致, 而或有明知此弊, 留意査括者, 則頉免之類興訛造訕, 必也某條沮抑, 使之不能下手, 臣請嚴飭道臣, 俾卽面諭守令, 洞革此弊, 俾無苦歇不均之歎, 而此等査括之際, 如有朝令, 則亦不無憑藉騷擾之弊, 此則道臣銘念察飭, 無至煩擾之地宜矣。噫, 審恤刑獄, 聖王所欽, 至於殺獄, 關係尤重, 故殿下每於外方殺獄之回啓, 屢經乙覽, 頻頻下諭, 使之再三査讞, 必也情法無疑, 然後始命決處, 聖德如天, 生死無憾。凡今方伯·守令, 孰敢不奉承德意, 着念究檢, 而第或人多占便, 互相推諉, 至於覆檢之時, 當該地方之原情, 兼任與附近鄰官, 例爲來檢, 而率多稱頉, 不卽馳赴, 轉請他官, 動費多日, 畢竟檢驗胡亂, 眞僞難卞, 如此等事, 亦足干和, 揆以國法, 寧不寒心? 此後另飭諸道, 或有如此之弊, 當該規避守令, 各別重勘, 以勵日後, 宜矣。答曰, 省疏具悉。首陳當留意, 尾陳事依施。第二條, 令廟堂措辭, 嚴飭諸道。
- ○ 吏曹參議金憙疏曰, 伏以, 向於再次禱也, 臣猥被特旨, 撰進祭文, 而伊時又伏承措辭責躬之敎。臣於是, 誠不勝欽仰聖德, 繼又伏承綸音下者, 反省之意, 求助之誠, 極其懇惻, 溢於辭表, 果然昭假之理, 捷於影響, 甘霔之降, 不掩晷刻, 而對越之念, 無間於遇災之初, 申復之諭, 猶勤於得雨之後, 臣亦六府佐貳中一也, 顧何敢諉以旣雨? 遂撤不言, 亦何敢言不以實, 徒事應文乎? 第竊伏念, 臣性本疎闇, 凡係時務, 茫無知識, 今雖欲隨衆條列, 以應明旨, 決知其不能, 而若其可言者, 前後諸臣, 亦旣言之矣。假使臣不量其不能而强言之, 適足爲掇拾架疊之歸, 而不但止於應文, 此尤臣之所不敢, 而但於論事之外, 別有區區之懷, 玆敢略陳之, 惟聖明少垂察焉。噫, 災臻則警惕, 惟恐直言之不聞, 災止則狃安, 雖有嘉謨而不省, 後世凡主之所不免, 而苟究其所以然, 則不誠之故也。今我殿下則不然, 求助一念, 出於至誠, 不以遇災而有所加焉, 不以得雨而有所損焉。雖成湯之自責, 大舜之好問, 恐無以過此, 而況於諸臣應旨之章, 言有可採則輒賜優批, 事有可施, 則必下廟堂, 其所以敬天而恤民者, 至矣盡矣。獨於懲討一事, 上自大僚, 下至邇列, 言之者雖多, 天聽之邈然, 猶夫前日, 臣愚死罪, 殿下求言而來諫者, 猶或有一毫不盡於誠者, 而終未免爲文具而已耶? 雖以聖敎中寇準之言論之, 尋常刑政之失, 當者猶足爲致旱之端, 則況今懲討之不行乎? 惟其懲討之不行, 故堤防亦從而漸壞, 元惡大憝, 尙容覆載之間, 凶黨逆屬, 敢生希覬之心, 而又緣鎭安之太過, 遂至屈法於劇逆, 苟論刑政之失, 豈有大於此者乎? 是以紀綱之不振, 名分之紊亂, 僭侈之日盛, 皆足以召災, 而至於召災之本, 則懲討之不行, 是也。當討而不討, 當斷而不斷, 致令千古所無之逆, 或偃息自在, 或獄中徑斃, 駸駸然三綱淪九法斁矣, 紀綱安得不不振, 名分安得不紊亂, 僭侈安得不日盛乎? 至如廉恥之不張, 貪墨之是尙, 亦皆職此之由, 則大小之分, 本末之別, 較然明甚, 而以殿下之聖明, 乃反憂其小而不憂其大, 揣其末而不揣其本, 始以至誠, 博求昌言, 而終歸於無實, 始以應文, 飭勵群工, 而終歸於文具, 此臣所以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臣聞爲治之道, 有本有末, 正其本者, 雖若迂緩而實以爲力, 救其末者, 雖若切至而實難爲功, 苟使天討行而倫彝明, 則向所云, 數者之弊, 不期祛而自祛矣。如其不然, 則雖隨事而矯其弊, 其於本之不正, 何哉? 只見其爲功難耳。伏願殿下, 深軫文具之弊, 益懋誠實之道, 亟行天討, 以答天譴, 使今日詢諮之擧, 得有實效焉。抑臣又有餘懷之耿耿者, 殿下之聖質亶聰明矣, 聖學極高明矣。自群下言之, 如天之不可階, 而以殿下聖益聖之工, 豈或有自滿假之意乎? 臣於近日講筵, 伏聽殿下討論曾傳之旨, 凡於格致誠正之義, 修已治人之方, 莫不融會而貫通, 可驗躬行而心得矣。臣每與諸臣, 退而相賀, 竊以爲唐虞三代之盛, 庶復見於今日, 今以懲討一事推之, 則殿下之格致誠正, 恐或不至於十分地頭, 蓋本爲所先, 末爲所後, 而殿下不以懲討爲本, 則愛之克威, 恩之掩義, 豈可謂好惡之必以誠, 懥樂之得其正乎? 是知殿下之不以懲討爲本者, 只緣格致之工, 猶有未盡, 而昔賢所歎做時不如說時者, 不幸近之矣。誠願殿下, 念終始典于學, 涵養本源之地, 窮盡事物之理, 以至於表裏精粗, 無不到, 全體大用, 無不明, 則本末先後, 必益洞然於聖衷, 懲討行矣, 彝倫正矣。以之而修齊, 以之而治平, 無往而不霈然, 而庶懲之來, 必各以敍復, 焉有洊臻之災殄耶? 惟殿下懋哉。臣之情勢, 不敢以見職自居, 而此時含默, 亦非微分之所敢安, 故略貢芻蕘之說, 以效憂愛之忱, 而愚妄之極, 言不知裁。答曰, 省疏具悉。宜斷不斷, 予則竊附窮至之義, 爾所云云, 無幾於傅合, 然以勉學一條, 言甚切至, 當留意矣。爾其勿辭察職。
- ○ 禮曹參議沈有鎭疏曰, 伏以, 今年暵乾, 比昨年尤甚, 非徒揷秧之愆期, 已揷者, 幾皆枯損, 惟我殿下, 念切雲漢, 憂心如熏, 遣近侍擧圭璧, 祈于嶽瀆, 仍責躬而求助, 恤悶之敎, 可以浹人肌骨, 惻怛之旨, 足以孚格皇穹, 人皆感泣, 天視自我, 則靈應之來, 臣民趐足, 果然崇朝一雨, 得自我聖上方寸之間, 天人相感之理有如斯矣。然乍霔乍收, 尙靳一霈, 惟我殿下敬天一念, 平日非忽恐懼之方, 而益加恐懼, 莫此時若也。平日恒懋修省之道, 而尤勉修省, 莫此時若也。未雨之時, 恐懼焉修省焉。已得是雨, 旣得之後, 其爲恐懼修省, 無間於未得之時, 然後雨可以周洽矣。對越之誠, 無或間斷, 顧諟之念, 無時不然, 純亦不已, 念玆在玆, 則旣始之雨, 必無中止之理, 已感之天, 亦豈有無終之理哉? 勿以不雨爲憂, 而惟勉在我之誠, 勿以小雨爲足, 而必期周洽之限, 則桴鼓之應, 捷於影響, 滂沱之流, 將見次第, 而至桑野之禱, 未必專美於古, 而瓊林之喜, 庶幾復見於今矣。惟殿下, 懋哉懋哉。答曰, 省疏具悉。所陳言甚切實, 當留意矣。
- ○ 戶曹參議尹承烈疏曰, 伏以, 昨歲亢旱, 挽近所無, 臣居在鄕里, 目見四野焦涸, 萬姓殿屎, 竊自私語於心曰, 豈有聖明在上, 而天之降災乃至於斯。惟我聖上, 誕敷德音, 普施仁惠, 遂使畿·湖·嶺幾萬生靈, 獲被煦濡之澤, 擧免顚連之患, 臣又與覩其歡欣鼓舞之狀, 相率歌詠於里社阡陌之間, 以爲今玆以後, 保其餘憂, 夫何麥事纔登, 民勞迄康? 而旱魃之爲虐, 殆甚於去年, 復貽宵旰之憂, 至減常膳之供, 責躬之敎, 求助之意, 懇惻藹溢於絲綸之間, 果然昭格之休, 乃在不日, 始也霢霂, 終焉滂沱, 萎者庶可蘇矣, 枯者庶可潤矣。上而衿紳, 下而氓庶, 孰不且慶且喜, 咸曰我殿下方寸之雨哉? 第伏惟念人君之尊, 卽衆生之天, 而君心所在, 卽天心之所在也。今者天心之孚應, 旣亶由於聖心之憂勤, 則又安知聖心之一或間斷, 而有以致天心之不賜降監乎? 爲今要務, 勿以甘澍之已得而少忽省察之工, 或解警惕之念, 然後天心可底悅豫, 而一雨一暘, 庶幾惟殿下之心是從矣。伏願殿下, 懋哉懋哉。克勤克畏, 勿弛得雨之後, 一動一靜, 恒如遇災之時, 上以應天心之不息, 下以副群情之顒祝焉。洪惟我聖上, 以天縱之聖, 居君師之位, 七載臨御, 一心典學, 勤勤勉勉於夏氈之上者, 無非精一之法, 格致之工, 溯究性命之源, 旁通道藝之末, 發言成章, 吐辭爲經, 歷稽前古, 未有若是之盛于以發之於政令注措之間, 宜其內外交應, 本末該擧, 猶患夫治不傒志, 災異荐仍者, 何哉? 臣愚死罪, 抑恐殿下典學之實工, 或有始勤終弛之歎而然歟? 夫帝王之學, 與治道相表裏, 而其要則不外乎存心而克己, 講學而明理, 有以立天下之大本, 措天下之大業, 而亦必置疑承輔弼暬御瞽史之臣, 俾得左右匡正, 朝夕箴陳, 其所爲學, 可謂纖悉矣。後世以來, 只經筵一事, 責其成就, 而今之備員而進, 逐隊而行者, 皆不足以當聖學之萬一, 此固群下之不肖也。然而法筵之講, 晉晝之接, 間多停廢, 延訪之盛, 未見於上, 講論之美, 不聞於下, 此豈非我殿下所當惕念處乎? 伏願繼自今, 頻御經筵, 訪之以實心, 勉之以實學, 俾有一半分啓沃之實, 毋使成湯之日躋, 文王之純亦, 專美於古昔, 則豈不休哉? 有國爲治之務, 莫大於刑政, 而刑政之嚴, 又莫嚴於亂逆之懲討, 亂逆何代無之, 而豈有如今日之凶賊者乎? 當誅而不誅, 當斷而不斷, 三司合辭之論, 實出於擧國戴天之憤, 食肉之義, 而元惡大憝, 或臥死於牖下, 或經斃於獄中, 甚至於偃處私第, 假息海島, 今日之王綱張乎, 國是明乎? 閱歲相持, 一味沁泄, 下之所以爭之者, 便作紙上空言, 上之所以應之者, 不過二字例批, 古今天下, 寧有是哉? 若使傳示後世, 尙論當日刑政, 則在廷臣僚之不能沬血明目, 格回天聽之罪, 誅殛固有不足, 而以殿下燭理之學, 明刑之政, 得無有愛克厥威之譏也哉? 每一思之, 心膽隕碎。伏乞穆然深思, 惕然長慮, 廓揮乾斷, 亟允三司之請, 以天心行天討, 以洩神人之憤焉。仍念臣衰朽譾劣, 百不猶人, 而遲回聖恩, 淟涊官次, 今已日月于玆矣。今於明旨之下, 苟有一得之愚, 則豈敢不殫竭底蘊, 以效願忠之誠, 而臣本僻處聾聵, 寡謏聞識, 只居常肚裏所耿結者, 不過上所陳勉聖學嚴懲討兩端事, 而言旣後人, 文不達意, 孤負之罪, 益無所逃矣。答曰, 省疏具悉。首陳事, 爾言是矣, 當體念。次陳事, 諸批悉已及之矣。
- ○ 刑曹參議趙鼎鎭疏曰, 伏以, 六責纔宣, 一雨方洽, 天人一理, 孚應斯捷, 八域含生, 擧將鼓舞於霈澤之中矣。我殿下至誠上格, 轉災爲祥之德, 孰不欽仰感歎, 而惟此對越之心, 不弛旣雨之後, 警懼之念, 常如悶旱之時, 猶令在庭之臣僚, 俱得有懷而畢陳, 於是乎上下交勉, 一心惕若, 消弭之方, 詢及於卿士, 拯濟之策, 日進於公車, 此實吾東方轉移之一機會, 而向時之凄風杲日, 其不爲今日之景星景雲也耶? 仍竊伏念, 臣躬逢斯會, 感激恩造, 頃當暵乾孔酷, 至尊獨憂, 豈不思一言仰陳, 冀有報答, 而識旣魯莽, 性又巽懦, 弭災救荒, 旣未有講究於平素, 隨衆進戒。又不能擺脫於陳腐, 徒歸苟且雷同之譏, 則寧被含默之罪, 無犯不誠之科, 而飭敎繼降, 分義是懼, 竊附執藝之義, 敢效貢蕘之忱, 惟聖明留神焉。夫名分者, 有國之所重, 而不可以一日紊者也。貴賤有節, 等威截嚴, 禮義因此生焉, 紀綱由此立焉。名分一正, 則尊卑有序, 無犯分凌節之患, 故東人之諺, 謂以名分之國者, 誠以貴賤尊卑禮節等級, 皆有一定之分而不可紊也。夫何近年以來, 風俗不古, 名分漸淆。賤流之辱士夫, 則直施以抑强之政, 悍僕之背主人, 則必斷以壓良之律。雖以京司觀之, 盈庭之訴, 滯案之牘, 半是凌節犯分之事, 品式無別, 等級不明, 則禮義何由而生焉, 紀綱何由而立也? 京司如此, 外邑可知, 犯上之罪, 蔑紀之患, 苟究其源, 職此之階, 豈不大可憂哉? 伏願殿下, 嚴飭中外, 凡其關係名分者, 一切重繩, 無或寬縱, 以爲振頹俗立紀綱之本焉。庶獄審克, 固是王政之所愼, 而都民休戚, 尤係刑官之必擇, 堂上每多遞易, 不能周悉堆積之案, 而郞官各有所掌, 推閱參覈, 皆出其手, 故自古居是曹而得聲譽者, 輒稱州牧之通才, 以其鍊達詞訟, 習知情僞故也。近來郞官除拜屬耳, 旋卽遷移, 未有久於其職而習熟簿案者, 故老吏奸胥, 舞文受賂之弊, 實無以覺察。臣謂本曹正佐郞各一員, 必以曾經守令, 明習刑獄者, 擇差而久任之, 俾作一曹之主人, 限三考勿遷他職, 嚴其考察之法, 才諝剸決, 俱有著稱, 則亦示褒陞之意, 以爲奬勵之道。近來律官, 皆以年少蒙駭之類, 苟然充數, 律文條例一有所問, 則茫然不知所對, 議讞之際, 每患錯謬。臣謂此輩, 亦以稍解文字, 通習律令者, 自本曹各別審揀, 以爲隨窠塡差, 而郞官亦宜月受律講, 使之發問條對, 以爲交相鍊習, 擬法之際, 無徒委之於律官, 則庶無低昂隨意, 刑獄失平之患矣。更願殿下裁察焉。答曰, 省疏具悉。第一件事, 以此意, 令廟堂知委中外。第二件事, 久任之意屢有飭敎, 而未見其實效, 此銓曹之責, 所請係是官制變通, 下該曹稟處。第三件事, 玆事每欲定式而未果, 爾言際至, 但令申飭, 弊必如前, 自本曹成出節目啓下, 以爲永久遵行之也。
- ○ 吏曹啓目, 粘連啓下是白有亦, 因刑曹參議趙鼎鎭上疏, 批旨有久任之意, 屢有飭敎而未見實效, 此銓曹之責, 所請係是官制變通, 下該曹稟處事, 命下矣。取考疏本, 則以爲, 庶獄審克, 固是王政之所愼, 而都民休戚, 尤關刑官之必擇, 近來郞官除拜屬耳, 旋卽遷移, 未有久於職, 而習熟簿案者。本曹正佐郞各一員, 必以曾經守令, 明習刑獄者擇差, 而久任之限三考勿遷他職亦爲白有臥乎所, 京司詞訟, 爲守令之階梯, 詞訟六朔, 爲遷轉之定限, 明有格例, 行之且久是白如乎, 今若以郞官中二窠, 永作曾經守令之窠而三考不遷, 則在秋曹, 豈無鍊達剸決之益, 而守令階梯之減却二窠, 事極掣礙是白乎旀, 且秋曹則凡係訟獄, 有堂上焉, 有僚官焉。剖判是非之際, 自當可否相濟, 而至於守令, 則以百里之訟獄, 一付長吏之思慮, 其責視郞官尤重, 有不可以守令, 反爲郞官之階梯是白乎所, 由前由後, 卒難變通, 今姑置之爲白遣, 此後段, 秋曹郞官, 毋徒以未經詞訟中差擬, 或實職或前銜中, 必擇綜密剛明之人而差擬, 俾爲一分救弊之道, 何如? 判付啓, 依允爲旀, 刑曹郞官, 近來多不擇擬, 此後段如前除良, 另加惕念爲良如敎。
- ○ 癸卯七月初七日辰時, 上御誠正閣。都承旨入侍時, 行都承旨沈豐之, 假注書沈晉賢, 記事官李祖承·尹行任, 以〈次〉進伏訖。上命書傳敎曰, 都承旨持此題, 馳詣泮宮, 收券以來。又命書榻敎曰, 新除授大司成, 解由勿拘牌招, 先進去後謝恩。上曰, 注書出去, 此傳敎頒布, 大司成, 以閔鍾顯出牌, 七夕製場中雨具許入事, 分付。賤臣承命出傳。上曰, 有司堂上入侍。賤臣承命出傳, 與有司堂上徐有隣偕入。上曰, 問議於諸大臣, 則諸議以爲如何? 有隣曰, 臣敬奉聖敎, 歷議於諸大臣處, 則皆以爲瀋陽幸行, 旣在於聖節之後, 則今此使名, 不可以聖節, 兼稱副使則卽令還朝, 表咨文則卽爲推來, 只以問安之意, 改撰以送, 似好云矣。上曰, 七大臣之議, 略無異同耶? 有隣曰, 同然一辭, 少無岐異之論, 蓋以後時入送, 旣無義意, 此路一開, 亦恐爲例, 且有適當問安使, 因便兼送之嫌云矣。上曰, 予意則不如是矣。今若以後時爲無義, 則此有不然者, 聖節問安, 旣兼於冬至使, 則是以今歲八月聖節, 而問安於明歲正朝也。然則今此數十日差池, 不必以後時論也, 今若以仍而爲例爲慮, 則亦云過矣。今年則適有瀋陽使, 故有此兼送之擧也。若在他時, 則彼國亦豈責之以每年專价乎? 今若以因便之嫌爲說, 則此亦太局矣。今旣有使行, 而又値聖節, 則與其遲待四五朔後正朝之使, 曷若付送於此使, 以爲八月內入去之地乎? 且聖節, 亦非專使, 自前兼送於冬至使, 則此獨無因便之嫌乎? 蓋此改定使名之論, 有三不然者, 拜表事體, 本自重大, 而若於使行離發之後, 旣封之表文, 推來改撰, 只使差員, 追傳於中路, 則豈有如許事體乎? 雖以我國論之, 各道箋文, 旣已封進之後, 不可因期日之退定而還爲推去也。此則論以事大之義, 而不當然也。且今皇帝年壽已高, 今若不爲兼送, 而遲待明年正朝, 則安知無人事之變遷乎? 此則論以交隣之情, 而不當然也。就以我國事勢言之, 許多方物, 運到灣上, 而又復輸來, 招還副使, 則其所虛費, 已自不少。且我國所以爲趁聖節, 盡力治送之本意, 誰將知之, 俗所謂諱伴出糧, 正是此也。此則論以我國之利害, 而又不當然者也。予以此事, 左右思量之熟矣, 義理也·情禮也·利害也, 俱如彼較然, 則都不如仍舊貫之爲好也。今若只改咨文, 備道此兼送聖節使之本意, 使行則仍令前進, 事甚便當矣。如或以到瀋後, 等待留館爲難, 則此不過數旬間事也, 不猶愈於冬至使之四十日留館乎? 有隣曰, 誠如聖敎, 而此外又多難便之端, 雖以細節言之, 今若改定使名, 聖節方物, 自當留置, 所餘問安禮物, 極其零星, 太無光色, 如欲同爲齎去, 以作冬至使入去後移準之資, 則前所移準之數, 亦旣多矣。其所補充者, 只是龍文席·彩花席及黃紬綿若干疋而已矣。上曰, 來頭旣多移準之物, 則聖節方物之還爲持來, 亦不無幸其除弊之嫌矣。由前由後, 今不可改易使名則決矣。須以俄所云義理情禮利害三者之說, 往傳於大臣, 更爲問議, 而事不可緩緩, 有司堂上三人, 分往諸大臣處, 更議以來。有隣承命先退。命退, 承史以次退出。
- ○ 癸卯七月初七日巳時, 上御誠正閣。左副承旨入侍時, 左副承旨林錫喆, 假注書朴能源, 記事官李崑秀·尹行任, 以次進伏訖。上命錫喆書傳敎曰, 觀此禁府照律啓目, 決杖以收贖磨鍊矣。以渠贓汚, 不死幸耳。且按大典推斷條有曰, 文武官凡枉法收贓外, 笞杖竝收贖, 蓋此囚負犯, 明是枉法贓, 則該府之不守關石之典, 誤引金鍰之文者, 難免議讞不審之失, 當該堂上推考, 此啓目勿施, 一依本律施行事, 分付。上命書金憙·鄭民始·沈有鎭·李世奭疏批。仍下敎曰, 近日公車, 疏章踵至, 間多有採施者, 予方受而爲用矣。上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
- ○ 癸卯七月初七日申時, 上御誠正閣。科次入侍時, 大提學黃景源, 弘文提學徐浩修, 藝文提學徐有隣, 對讀官李泰永·洪文泳·尹行任, 行都承旨沈豐之, 行左承旨李亨逵, 假注書朴能源, 記事官李祖承·李崑秀, 以次進伏訖。上曰, 受券幾何? 豐之曰, 七十二丈矣。上命景源進前考券。又命浩修·有隣同參考試, 行任讀天字軸, 文泳讀地字軸, 泰永讀玄字軸。上命泰永盡讀玄字以下軸, 景源等考至四字。上曰, 此文對偶甚精, 命意極佳, 眞善作矣。景源曰, 此文體裁甚好, 足爲第一矣。上命取來六句御批, 待考券畢。問曰, 果無勝於此文者乎? 皆曰, 無矣。上曰, 書等出榜, 可也。仍坼榜。上命豐之書傳敎曰, 七夕製居首二下進士洪義浩, 直赴會試, 之次生員鄭垕·沈鳳錫, 各給二分, 進士姜必敎·姜彙斌, 各紙筆墨施賞, 自政院考例捧傳旨。仍命書榻敎曰, 入格儒生來待。賤臣承命出, 與入格儒生等偕入進伏。上命進前, 義浩進伏。上命讀所製試券訖, 甚加歎賞。垕·鳳錫, 以次進伏。上命讀所製試券訖。上下敎曰, 爾等之文, 俱極佳好, 各自勤工, 善觀會試也。豐之曰, 守禦使狀啓及全羅監司狀啓, 有未啓下者矣。上命啓下。仍命書榻敎曰, 當該承旨, 推考。上命諸試官及入侍儒生先退。又命承史退, 諸臣以次退出。
- ○ 癸卯七月初七日申時, 上御誠正閣。同副承旨與備局有司堂上入侍時, 左參贊金華鎭, 吏曹判書徐浩修, 戶曹判書徐有隣, 同副承旨金峙默, 假注書朴能源, 記事官李祖承·李崑秀, 以次進伏訖。上曰, 以俄者三件事就質, 則諸大臣意見, 果何如? 華鎭等曰, 諸大臣意見, 別無異同矣。上曰, 我國事大之節, 誠難支應, 今若使使臣還來, 更爲治送, 則不但盤纏之費甚廣, 事面亦涉, 如何? 方物若置瀋陽則已, 更爲還來, 則貽弊之節, 亦多矣。四十日留館所費, 當爲幾何? 華鎭曰, 一使臣一行, 似入七十餘兩矣。上曰, 平安道夫馬還來極有弊, 使臣使之趁卽渡江入去, 則似爲便好矣。華鎭等曰, 諸大臣之意, 皆以爲, 聖敎誠爲允當矣。上曰, 別具咨文一節, 果無煩屑之嫌乎? 有隣曰, 時原任大臣之意以爲, 別具咨文, 少無煩屑之嫌矣。上曰, 得無生梗之弊乎? 有隣曰, 此或有過恭之慮, 豈有生梗之端乎? 上曰, 旣發之行, 若還來則非但有弊, 事甚不誠。且旣以令前具封, 此不必出於朝報, 問于大臣, 今日內行會, 以此意出筵話擧條, 可也。華鎭·浩修·有隣曰, 臣等奉承聖敎, 以使名之仍兼, 行期之進退, 表咨文之改撰當否, 更爲就議於時原任大臣, 則皆以爲, 使行拜表, 事體至重, 今若改定使名, 改撰表咨, 則使臣不可不還來陪往, 揆以事面, 有難輕議, 啓鑾旣在八月之內, 渡江又在聖節之前, 則仍兼聖節, 別無所礙。且方物之還爲輸來, 副价之中路徑歸, 亦不免顚倒, 朝家本意, 兼爲聖節, 則禮部回咨, 據實爲辭, 不害爲誠實底道理, 使之不改使名, 仍爲前進, 下敎辭意, 誠爲至當云, 而領議政鄭存謙, 判中樞府事徐命善則又以爲, 盛京回咨, 雖具事實, 猶未免孤單, 行在禮部, 別撰咨文, 令使臣齎去, 觀勢以呈, 尤爲完備云。諸大臣之意旣如此, 使行則依前以聖節兼問安使稱號, 行期則不必久留於灣上, 不多日內, 仍爲渡江, 而盛京禮部回咨, 卽令該院, 措辭撰出, 別定禁軍, 騎撥下送灣府, 依例入送于鳳城, 行在禮部咨文, 一體撰出, 定禁軍下送于使臣處, 以爲齎去之地,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華鎭曰, 兩度咨文措辭撰送事, 旣因大臣收議, 蒙允矣。其所撰出, 一時爲急, 竝分付該院, 依近例使文任, 卽速撰出, 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上命書傳敎曰, 使臣旣令不多日內渡灣, 蓋念列邑支應之弊也。若此則不必分定, 重貽民弊, 此意令廟堂卽爲行會關西伯處, 使之知悉擧行。仍命退, 諸臣以次退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