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參에 兪崇 등이 입시하여 有故한 實錄廳 堂上 등이 많은 문제, 皇壇의 享祀를 親行하는 문제, 討復을 윤허하지 않는 문제, 海西의 別收米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正月初五日辰時, 上具冕服, 御仁政門, 朝參入侍時, 行都承旨兪崇, 左承旨李顯祿, 右承旨洪龍祚, 左副承旨李廷熽, 右副承旨趙命臣, 同副承旨金致垕, 假注書朴致隆·任鏡觀, 記事官閔亨洙·鄭益河。領府事閔鎭遠進伏曰, 日氣極寒, 聖候若何? 而咳嗽近已止歇, 不復發作乎? 上曰, 咳嗽差勝矣。鎭遠曰, 頃日感氣差勝後, 更始丸藥矣, 今亦連進乎? 上曰, 近來止之矣。鎭遠曰, 兩東朝氣候, 何如? 而王大妃殿, 丸藥進御後, 其有顯效乎? 上曰, 大王大妃殿氣候安寧, 大妃殿氣候, 丸藥進御後, 雖無顯效, 亦無所加矣。鎭遠曰, 與府院君相議, 數日後入診啓請爲計矣。上曰, 依爲之。鎭遠曰, 實錄堂上郞廳在外及有故者甚多, 書役尙遠, 此事甚悶矣。玉堂牌不進坐罷人員, 付軍職冠帶常仕有例, 而金龍慶則自上特罷, 與違牌坐罷有異, 故敢此仰達, 一體付軍職, 何如? 上曰, 罰名旣已改下, 與罷職一體, 付軍職冠帶常仕, 可也。出榻前下敎 上問領府事閔鎭遠曰, 皇壇享祀, 例於三月爲之, 而自該曹循例啓稟乎? 抑出於特敎乎? 鎭遠曰, 每以三月中丁爲之, 而攝行時, 例有稟定之事矣。上曰, 先朝每欲躬行享祀, 而連在靜攝之中, 終未果焉。予亦三年之內, 拘於禮制, 尙未躬行, 方當薦享之節, 且三年之制已畢, 今番則欲親行, 此意, 預爲分付該曹, 可也。出擧條 判府事李觀命進伏曰, 聖上仁民愛物之心, 迥出尋常, 惠澤旁流, 浹民骨髓, 含生之類, 孰不感德? 第念民生之困瘁, 未有甚於此時, 而方今三陽回泰, 萬物維新, 正是宣布德意, 保養生民之時也。崇節儉之意, 頃旣有達, 而必也節用愛民然後, 聖德可及於民矣。卽今殿下, 非有土木之役遊衍之娛, 而國儲蕩竭, 更無餘地, 是豈非尤加軫念處耶? 昔衛文公, 爲大布之衣大帛之冠, 專尙儉素, 故終致富強, 當今之務, 莫如勿爲文具而儉節用也。上曰, 其言好矣。觀命曰, 以聖經賢傳觀之, 舜之爲大聖, 莫不由於舍己從人, 從諫弗咈, 故曰能自得師者王, 謂人莫己若者亡, 爲人君者, 深居九重之內, 而若不廣開言路, 採取公議, 則何能爲國乎? 以近來事言之, 討復之義, 實是擧國之公議也。向於首揆之疏, 聖上褒之以剛直, 可知聖意之所在, 而終不施其言, 春秋大義, 將無得伸之日, 而有欠於開言路進讜論之道, 豈不慨哉? 行都承旨兪崇進伏曰, 大臣以節儉之義, 縷縷陳達, 大抵節用愛民, 則不傷財, 而可以爲國矣。卽今百官頒祿, 軍兵放料, 每患不足, 是豈不大可寒心哉? 頃者, 以戒奢尙儉之意, 有所下敎, 伏願益加留意焉。上曰, 千乘之國, 節用而愛民然後, 可以爲國, 可不留意耶? 崇曰, 會寧府使去年殿最罷職後, 新除授李潚, 亦未得下去, 遠地夫馬之久爲留京有弊, 必以在京無故人差出, 不多日內, 催促下送, 如何? 上曰, 依爲之。出榻前下敎 吏曹參判金有慶進伏曰, 臺諫多窠, 今日政當爲差出, 而違牌坐罷之人甚多, 無以備擬, 合有變通之道, 故敢達。上曰, 兩司違牌坐罷人員, 竝敍用。出榻前下敎 戶曹判書黃龜河曰, 小臣才分不逮, 無所肖似, 而人望之外, 濫叨是職, 日夜惶懼, 竭力圖報, 而比年以來, 凶歉荐仍, 歲入之數, 太半減縮, 國用因此蕩竭, 實無着手處, 誠爲渴悶矣。雖以海西別收米言之, 每年上納, 自有恒定之數, 從其時起結數, 磨鍊分定上送, 則本曹出給貢人當年條, 祭享御供之需, 使之措備進排矣。壬寅癸卯兩年條, 本道諉以勅使疊到, 他無責應之需, 不稟朝廷, 亦不往復本曹, 直爲取用於勅需, 本曹不得已先以他經費, 推移充給於其代, 國用之罄竭, 未必不由於此等代給也。其後廟堂, 因道臣狀啓, 勅需所用京衙門錢穀, 姑待詳定米稍裕後, 次次還報, 前後守令解由, 亦令勿拘, 故自是以後, 各邑專不動念, 無意還報, 監司李㙫辭朝時, 又請更勿催督, 而至命廟堂稟處時, 未覆奏矣。卽今地部事勢, 萬分窮急, 上而國用將闕, 下而貢人稱冤, 此時爲道臣及守令者, 所當各別惕念, 而不思共濟之義, 致有延拖之弊, 臣實慨然, 本道昨年穡事, 不至失稔, 勅行亦不出來, 所謂詳定米, 必有餘裕。若不及此時, 督捧一道兩年條數千石之米, 數萬兩之錢, 勢將坐失, 故以此議于大臣, 則大臣之意, 亦以爲然矣。海西各年未收, 雖不可一時責納, 壬癸兩年別收米及稅太作錢, 旣是經費所需, 與他上納, 事體自別, 爲先趁開春收捧上納之意, 另加嚴勅, 分付, 何如? 上曰, 京外蕩竭, 近來尤甚矣。昨年海西, 可謂免凶而猶復如是, 凡干軍兵放糧, 貢物出給, 豈不重大? 而各道應納之穀, 尙不輸送, 此莫非任事之臣, 不思共濟之義, 只爲自己官事而已。今年則壬癸兩條收米, 盡數上送之意, 分付本道, 可也。出擧條 龜河曰, 本曹銀貨, 所關甚重, 而卽今所儲, 幾盡罄竭, 御覽會計中, 雖以元數懸錄, 若計除各衙門及譯官輩所貸未捧之數, 則時存實數, 未免減縮, 伏想聖明, 亦必洞燭矣。倭國銀路, 大不如前, 各道產銀之處, 所當各別收拾, 而差人輩, 專事潤橐, 徒貽民弊, 故今番則以曹屬算員, 變通差出, 蓋爲惕念奉行之道, 與他人自別故也。曾在先朝, 筵臣陳達, 關西則旣兼管餉, 如有銀穴所得, 或可次知, 而他道各衙門, 切勿別設銀店, 一倂屬之本曹事, 前後申飭, 非止一再。文川地, 有產銀數處, 而前監司在任時, 發送營差, 各自分管, 終至折半收稅而後已。若不明白定奪, 恐有如前相爭之端, 一依先朝定奪, 盡屬地部, 使曹差算員, 專管收稅上納, 本道則更勿干涉事, 另加嚴飭, 分付, 何如? 都承旨兪崇曰, 今秋間文川地, 新出銀店, 本道聞卽發送別將, 使之句管數朔收稅矣。又自地部, 行關定送別將, 而本道次知鉛軍, 盡入於其中, 故隨其所採, 各自徵稅, 所謂分管者此也。地部所送差人, 長在京中, 元無着實收稅之事, 而所得銀貨, 太半歸之私橐, 稅納則極其零星, 誠可寒心。且北路, 素無明火之賊, 自設店之後, 無賴之漢, 成群投入, 竊發之患, 比比有之, 以此監營例送褊裨, 一體照管, 故謂之分差, 而其實則非分差也。龜河曰, 監營之分店收稅, 已極不當, 而設店之後, 謂有竊發之患, 出送褊裨, 檢飭照管之際, 其爲貽弊, 亦甚不貲。至於路稅一款, 雖非本曹所關, 而創出各色收稅之目, 別有勒徵, 則至窮至殘之店民, 雖本曹應納之稅, 尙且艱備, 況有科外徵稅乎? 離散難保之患, 勢所必至, 亦宜有申飭痛禁之道矣。崇曰, 山澤之利, 地部所當句管, 而至於路稅, 則元無徵出店民之事, 商賈輩及奸細之徒, 自外往來, 持物貨換貿者, 營門亦爲照管, 然後庶有規檢戢奸之道矣。龜河曰, 銀店之弊, 臣亦稔知, 故以算員變通差出者, 蓋以此也。先朝定式之後, 如是爭占, 豈不未安乎? 上曰, 先朝定奪之後, 道臣之不爲遵行, 事體極爲未安, 此後各別申飭本道, 一依先朝定式擧行, 可也。出擧條 龜河曰, 頃因司圃提調尹鳳朝, 本署折受田畓所在邑守令解由拘礙事, 命下矣。前秋宗親府, 亦以此草記, 而自本曹旣已覆啓防塞, 同是一事, 而或許或否, 不但事甚斑駁, 此路一開, 各衙門必將紛然繼起, 各邑難支之端, 其勢必至, 此弊亦不可不念, 依宗親府例, 一體勿施, 何如? 上曰, 所達之言好矣, 依此爲之。出擧條 訓鍊大將張鵬翼進伏曰, 臣方待罪捕廳, 而聞有一行人, 率妻抵宿於坡州臨津近處酒幕, 則幕主, 乃都梢工也, 與其同黨, 欲奪其所持之物, 撲殺男人, 故其妻奔告別將, 則別將曰吾非刑官, 非所可知, 仍以其女, 逢授於幕主, 則其女乘間脫身, 潛向京中, 又因其賊漢之追蹤, 行到坡州邑前峴, 女又見殺沈水, 其女之死, 實由於別將逢授幕主之致, 雖行路之人, 見人遇害, 力所可救, 則不當恝視, 別將則亦是官人, 況且所率津夫, 至於五六十名, 而聞人被殺, 終不動念, 以致其夫妻之相繼被害於毒手, 別將所爲, 誠極無據, 此而不治, 無以懲勵, 令攸司囚禁定罪, 何如? 上曰, 事極驚駭, 依所啓爲之, 可也。出擧條 副提學李箕鎭進伏曰, 歲律已新, 正當革舊圖新之時, 益懋聖德, 日新又新, 則其爲宗社之福, 爲如何哉? 上曰, 陳戒之言好矣, 可不留念? 箕鎭曰, 歲首備忘, 臣等莫不頌祝矣。卽今生民困瘁, 在聖上體天行政之道, 特加軫念, 而當此極寒, 親禱社壇, 此莫非出於至誠惻怛之意, 今日臣民, 豈不感祝? 而以臣等之愚意見之, 則傳曰不誠無物。必也日後, 無虛僞之心, 而純亦不已, 然後至愚之民心, 可以固結, 而若有一毫之不足於誠字, 則終歸於文具而已, 聖上益加誠意焉。上曰, 禮云禮云, 玉帛云乎哉? 心不誠實, 則他無可觀矣。日新又新, 雖不可望, 可不留念耶? 目今世道, 如是漸下, 以予涼德當之, 雖不可責之群工, 而卽今三陽回泰, 萬物咸熙, 吾當益加勉勵, 而臣隣亦是革舊圖新之日也。箕鎭曰, 導迎和氣, 一循天理,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則人爲物則, 不失其宜, 聖上亦當以是, 勉勵臣隣, 而群下之所望於殿下者, 亦在於此矣。副提學李箕鎭, 掌令宋宅相, 校理朴師聖, 正言宋秀衡所啓, 請鳳輝亟正邦刑, 光佐·泰億, 竝姑先絶島圍籬安置, 泰耉依賊黯例, 亟施孥籍, 錫恒亦令王府, 亟施孥籍之典。措辭見上 上曰, 亟停勿煩。掌令宋宅相所啓, 臣至愚極陋, 無所肖似, 實不合於臺職, 加以情勢臲卼, 決無行公之望, 而嚴畏分義, 不得不出肅, 以謝恩命, 三司合啓, 今爲連啓, 而至於兩司合啓, 則其中尹趾完, 與臣爲五寸親, 在法雖無應避之嫌, 揆以私義, 實難參涉, 旣不得連啓, 則不可一刻仍冒於臺端,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右副承旨趙命臣曰, 掌令宋宅相, 再啓煩瀆, 退待物論矣。上曰, 知道。箕鎭曰, 此啓已至三年, 便成文具, 而上之批答, 不過亟停勿煩四字而已, 事不誠實矣。五賊罪狀, 姑舍勿論, 以外面觀之, 上下相持, 徒損事體, 可不念哉? 秀衡曰, 宋宅相, 若初入筵席, 則咫尺天威, 易致失措, 容或有可恕之端, 而宅相出入臺閣, 于今三十餘年矣。入侍筵席, 似不止一再, 而俄者啓辭奏達之際, 擧措顚錯, 言語遑忙, 強引法外之嫌, 急急徑退, 了無積誠回天之意, 迹其所爲, 極爲未安, 其在懲礪之方, 不可無警責之道也。上無發落。秀衡曰, 自古聖王, 必以嚴懲討爲重, 蓋以懲討必嚴然後, 彝倫明, 亂賊懼, 人得以爲人, 國得以爲國故也。而今我殿下之處分, 一與聖王懲討之義, 大相逕庭, 臣實慨歎也。亂臣賊子, 何代無之, 而豈有如鳳輝者乎? 此輩罪惡, 旣是聖上之所洞燭, 臣不必更論, 而蓋其陰凶情迹, 實是王法之所難容也。三司爭執, 今幾年所, 而一向靳允, 尙不擧懲討之典, 雖以聖上好生之德, 曲加容貸, 而豈非大有乖於三尺之法乎? 三年之喪制甫訖, 朝參之盛儀方擧, 今日乃殿下一初政也。若快賜處分, 亟正王法, 則彝倫可以復明, 亂賊庶有所懲畏矣。上曰, 前日筵中, 鳳輝·泰耉事, 則有所下敎, 而至於李光佐·趙泰億·崔錫恒事, 則予以爲臺言過矣。凡事必務十分穩當底道理, 況歲律旣新, 萬物回泰, 以王者體天行道之義言之, 亦當如是矣。秀衡曰, 臣雖不肖, 豈不知仰體我聖上好生之仁乎? 夫所謂好生之仁者, 不過曰無罪者赦之, 罪疑者從輕, 施之以欲竝生哉之仁而已。至於此等惡逆, 曲加容貸, 初非好生之仁也。聖上旣以體天之道敎之, 臣敢不以體天之義仰對乎? 天地涵育發養之心, 生生不已, 而寒涼肅殺之氣, 常居其半, 不可以其肅殺之氣, 有害於發生之仁也。王者體天行道, 固當以生生之仁爲主, 而其或罪犯惡逆, 自干天誅, 則夫豈有一毫容貸之道乎? 今殿下曲護惡逆, 一向靳允, 比之天道, 則徒有涵育之仁, 而全無肅殺之氣者也, 此果天之道乎? 聖上雖以臺言過重爲敎, 而臣實愚迷, 莫曉聖意之攸在也。今茲懲討之請, 蓋出於昭雪聖誣, 大明彝倫之意, 則豈有一毫私意, 亦豈有過重之理乎? 合啓中五賊, 皆是惡逆, 而其間, 亦不無小小輕重之別, 雖以啓辭措語觀之, 可以知之矣。伏願先誅其元惡, 其餘則用之以次律, 以洩神人之憤焉。上曰, 臺言雖以予所執爲非, 而豈無百世之公議乎? 秀衡曰, 茲事是非, 乃是一世之所共知, 何待百世而定乎? 雖百世之公議, 亦不外此矣。又所啓請疏下五賊, 亟正邦刑。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秀衡曰, 疏下五賊, 何等惡逆, 而如是靳允耶? 聖上雖或謂逆鏡爲巨魁, 而旣已伏法, 則疏下諸賊, 姑爲容貸, 謂無所妨, 而此則有大不然者, 逆鏡只以官秩之稍高, 名在疏頭而已。其禍心逆腸, 豈有異同之可論乎? 上曰, 五賊罪狀, 前後已言之矣。只貸一律之意, 旣已示之, 則當此三陽回泰之時, 豈可允從乎? 又所啓請削黜罪人申致雲, 絶島定配。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秀衡曰, 此等論啓, 殿下亦不允從, 此乃斯文之不幸也。殿下於先正臣權尙夏, 平日尊慕之誠, 褒美之典, 逈出尋常, 而至陷害先正之孑麽一致雲, 則曲加容貸, 此不但斯文之不幸, 實爲世道之不幸也。殿下博覽經傳, 莫不體念而躬行之, 臣敢此陳達矣。大學絜矩章, 引秦誓篇曰, 人之有技, 媢嫉而惡之。其下章曰, 惟仁人, 放流之, 屛諸四夷, 不與同中國。夫媢嫉人之有技, 則必放流之, 不與同中國, 聖人立訓之旨嚴矣。殿下試思之, 先正道德, 比諸人之有技則何如耶? 陷害先正之罪惡, 比之媢嫉者, 則其輕重大小之別, 又如何耶? 媢嫉人之有技者, 尙施施流[放流]之典, 況此陷害儒賢之奸毒者, 獨靳投畀之律, 此豈非大有違於古聖賢立訓之意乎? 此不但斯文之不幸, 實爲世道之不幸也。伏願亟賜允從, 以懲毒正誣賢之罪焉。上曰, 前日旣有所下敎矣。今若允許, 則非當初下敎之意也。又所啓請收還時龍刑推發配之命, 仍全王府, 依律處斷。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又所啓請還寢李森等安置竄配之命, 更令王府, 設鞫嚴問, 期於得情。措語見上 上曰, 此啓當停者久矣, 臺言實爲不公矣。予若允此啓, 則必至於請刑, 又從請刑之言, 則終至於杖斃矣, 須勿強煩。秀衡曰, 臣常以爲此等之啓, 聖上必爲允從, 而何至今靳許耶? 心常悶鬱, 莫知聖意之攸在。今承聖敎, 可以快曉矣。殿下先以杖斃爲慮, 豈有允從之理乎? 殿下果以森, 爲何等惡逆耶? 其締結賊鏡, 交通妖儉之狀, 昭不可掩, 論以獄體, 固當嚴加究覈, 若其情節, 十分全露, 則可以夬正王法, 倘如殿下之敎, 或至白脫, 則於渠亦豈非幸歟? 殿下不此之爲, 其所軫慮, 反在於杖斃, 若是而其何望嚴懲討之義, 洩神人之憤乎? 懲討惡逆, 乃是大正至公之論, 臣誠愚迷, 不知其爲不公也。上曰, 予何必以杖斃爲慮乎? 廷玉, 乃不信之人也。秀衡曰, 大凡出於賊招者, 或有一分不明之端, 則固不可輕加鞫問, 而今此廷玉之招, 則森之締結交通之狀, 十分無疑, 鞫問之請, 烏可已乎? 凡諸賊招, 只觀供辭之疑不疑而已, 何可先論其人之信與不信乎? 上無發落。 又所啓請門黜罪人朴泰恒, 極邊遠竄。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又所啓請還收李重煥減死定配之命。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又所啓請還收成萬發減死之命。措語見上 上曰, 勿煩。上曰, 正言新入筵席, 縷縷陳達如此, 予甚嘉尙焉。又所啓, 新除授大司諫權𥛚, 時在忠淸道連山地, 請斯速乘馹上來事, 下諭。上曰, 依啓。上曰, 承旨進來。右副承旨趙命臣進伏。上曰, 嗣服之後, 今始朝參, 則事體之重, 比他自別, 昔叔孫通制禮, 而漢之朝儀始肅, 今當親臨之日, 班行固宜肅穆, 而適見東班中, 有回顧相語者, 事極未安, 推考, 可也。上曰, 監察, 自是殿中御史, 檢押班行, 乃其職責, 而今者押班監察, 不能檢飭如此, 不可置之, 汰去可也。又下敎曰, 朝參親臨之時, 猶尙如此, 至於祭享時, 其不能檢飭, 推此可知。監察旣爲殿中御史, 則獻官以下, 亦可檢察, 此後祭享時, 以臺監進去者, 各別規檢之意, 申飭可也。出擧條 五衛將成揆憲進伏曰, 殿下連日進講, 聖德高明, 然堯·舜·禹相傳之心法, 不過曰人心惟危, 道心惟微, 惟精惟一, 允執厥中而已。唯以此十六字, 毋忘於夙宵之間, 則此乃宗社萬世無窮之福也。且東宮方在沖年, 左右輔導之人, 勿以容貌言語門地擇之, 而必以學文淳實之人擇用, 似好。臣伏見初二日備忘, 以白骨懲布等事, 縷縷下敎。大哉王言, 第此等事, 惟在守令之善爲奉行, 今若依祖宗朝定式, 爲守令者, 若聞軍丁之物故, 三日內親往檢屍, 則庶無此弊矣。且近來昇平日久, 戎政甚疎, 西路尤甚, 必有別樣申飭, 然後庶可有效矣。胡無百年之運? 雖是古語, 邊虞亦不可不慮。凡事, 預則立, 此是留念處也。仍以復雪之義, 有所煩陳。上曰, 此何人耶? 右承旨洪龍祚曰, 故相臣朴世采門人, 而常懷慷慨之人也。上曰, 先正門人故, 如是矣。龍祚曰, 祭享事體, 極其重大, 而近來受香, 多致日晩, 曾前申飭, 亦非一再, 而終無實效, 必須嚴立科條然後, 可無此弊。此後則辰時內, 若不受香, 則自政院査出, 直捧禁推, 似爲得宜, 故敢達。上曰, 定以辰時則太過, 過辰時而不來者, 推考, 可也。龍祚曰, 祭官, 自吏曹頻頻改付標, 事甚未安。自今以後, 非通朝所共知實病, 則毋得數數改付標之意, 嚴飭, 似好矣。上曰, 予欲下敎, 承宣之言是矣。祭享事體, 何等重大, 而吏曹所差, 非宗班則卽武臣, 至於文官之差祭者, 絶無而僅有, 雖是文官, 豈不參於國家祭享乎? 雖以頃日永徽殿祭官事言之, 一番申飭之後, 吏曹每於永徽殿只差文官, 此則未知予本意也。此後則勿論陵殿, 必以文南武宗班均一擇差之意, 申飭該曹, 可也。出擧條 龍祚曰, 近來堂后之不修日記, 實一痼弊, 自昨年五月至九月, 全不修納, 其間出入堂后者, 非止一二人, 而莫重日記, 不卽修正, 事甚稽緩。頃因承旨陳達, 限內未修正人員, 有直捧禁推之令, 而其中或有實病, 方在危劇之人, 且直捧禁推, 終似太過矣。日記趁未修正, 則招致待漏廳, 使之修正, 卽政院古例也。今亦依古例爲之, 而如是申飭之後, 若不趁卽奉行, 則依前所達禁推, 而或有令前下鄕之人, 則分付道臣, 使之卽爲上來, 似好矣。上曰, 所達誠然, 依此爲之, 可也。出擧條 龍祚曰, 史官旣有上下番, 則預備雖似不緊, 前待敎李潝, 罷職已久, 似當有收敍之道, 故敢達。上曰, 敍用後, 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出榻前下敎 上曰, 以眞殿奉審事, 禮曹堂上口傳差出, 而判書申思喆, 尙不行公, 其有實病乎? 若以實病不進, 則可也, 若以向來批答, 違牌再三, 則論以紀綱, 事體極爲未安矣。龍祚曰, 聞有實病矣。上曰, 奉審時領府事閔鎭遠進參, 禮曹堂上, 勿爲全數進參, 參判·參議二員進參, 可也。出榻前下敎 上曰, 欲一下敎而未果矣, 今適禮房承旨入侍, 太廟展謁, 則每年孟春孟秋, 取稟矣。私廟展拜, 則常以每年季春稟定, 而年冬展拜時, 則乃是卽祚後一事也。宗臣入侍, 依先朝大院君私廟展拜時例爲之, 而今後則不必每每爲之, 宗臣勿令入侍, 扈駕軍兵, 則乃重鹵簿, 不必參酌, 而城內城外, 旣有差等之例, 則其在私親平日小心之意, 於太廟展謁節目, 亦豈無參酌之道乎? 其令兵曹, 展謁展拜節目竝入, 則當爲參酌下敎, 依此擧行。出擧條 上遣注書, 命大司成入侍。大司成金取魯進伏。上曰, 卿在師儒之長, 故特爲面諭, 而曾於李喬岳爲大司成時, 亦嘗下敎矣。國家之設置師儒之長, 蓋爲敎胄子之意也。士子之出身立朝者, 皆本於太學, 必須善爲培養, 乃可以責其事君之道矣。近來士習, 漸不如古, 雖以向日鄕儒之與泮儒相較事觀之, 可知其士習之不美矣。今日卽歲首, 朝會便同初政, 予之縷縷下敎, 意有所在, 卿須另加敎導, 丕變士習, 毋負予特諭之意。取魯曰, 臣人微望輕, 忝叨本職, 夙宵愧懍, 無以稱塞, 而聖敎如此, 當以聖意, 勉戒諸生矣。上曰, 太學, 賢士所關, 先正太學, 然後可使一國從之, 別爲飭勵, 以正士趨, 可也。取魯曰, 臣當入泮, 宣諭聖意, 而亦以此聖敎, 出於朝紙, 使中外多士, 曉然皆知何如? 上曰, 依爲之。出擧條 右通禮吳命熙進伏曰, 軍政·田政, 多有弊瘼, 而短晷難以口達, 以文字啓達。上曰, 退以上疏書呈。承旨請推。上曰, 勿推。通禮啓請禮畢, 上還入大內。
○ 正月初五日辰時, 上具冕服, 御仁政門, 朝參入侍時, 行都承旨兪崇, 左承旨李顯祿, 右承旨洪龍祚, 左副承旨李廷熽, 右副承旨趙命臣, 同副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