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見에 李坦 등이 입시하여 淸에서 光海君의 일 등에 대한 역사를 고치도록 주선하고 謄本을 구해온 문제, 元百揆의 從重推考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丁未閏三月初四日, 上御熙政堂。回還三使臣引見入侍時, 上使密豐君坦, 副使鄭亨益, 書狀金應福, 假注書安后奭, 記事官閔亨洙·鄭益河諸臣進伏訖。上曰, 萬里行役, 無事歸來, 喜不可言。所幹之事, 事勢所拘, 不得成來, 而謄本得來, 亦爲多幸。坦曰, 奉使無狀, 不能成來, 臣等之罪多矣。上曰, 以狀啓見之, 非卿等不善爲之, 以彼中有異議, 故如是矣。此非卿等不善周旋之致也。亨益曰, 臣於前冬入去時, 親承聖敎, 而以彼中異議橫生之故, 僅得謄本而來, 臣等不善奉使之罪深矣。謄本比初稍勝, 而猶不無挨逼之事, 前頭雖有改給之言, 亦何以知之? 上曰, 往者使臣之回以爲, 常明易言之矣。雖以我國言之, 亦有甲乙之異, 而況彼中, 則官員及人物, 比我尤多, 豈無此弊耶? 亨益曰, 謄本看了, 雖或勝於初, 而亦不恰滿, 是可歎矣。上曰, 視諸初本, 此亦多幸, 凡事豈易滿意乎? 坦曰, 以光海事及西宮事, 錄小紙以送, 則當善爲之勿慮焉, 今忽如此矣。上曰, 雖請改給, 而豈望其稱我心改之乎? 坦曰, 光海朝失德之事, 先爲書通矣, 事誤之後, 始知之矣。亨益曰, 朝參時見之, 則有一人自後執手者, 臣問於譯舌, 譯舌曰, 此乃常明, 而皇帝命見外國人故耳。此外又給內侍四人, 俾之使役云, 此豈非寵眷之至者乎? 是故, 凡於圖事之際, 每有容易之色矣。坦曰, 常明不學無識之人, 而皇帝甚寵愛之。恩眷優渥, 旣已如此, 則必不無恃恩憑寵, 恣意驕橫之事矣。雖以古史言之, 未有若是而不敗者, 渠若顚沛, 恐有事機之或誤矣。以此之故, 尤不無深遠之慮, 必於今行, 極欲成事而還矣, 只得其謄本歸來, 而不能如意, 尤可恨矣。上曰, 卿等之周旋於其間者, 非不至矣, 而事勢然矣, 亦復奈何? 上曰, 常明年歲幾何, 而不至衰老乎? 亨益曰, 蓋聞其年則六十矣。又見其人, 則衰謝老敗特甚矣。坦曰, 謄本出給之後, 卽請刪改其挨逼文字則曰, 此乃摠裁官所作之冊, 自下不可改, 而但從後正書之時, 一字之改, 要給銀子五百兩, 彼此遂成表以來, 而何望其必改也? 上曰, 本文之必改, 終似難矣。坦曰, 彼人甚巧密, 固不可期必也。上曰, 見此謄本, 雖挨眼, 而終若改刊, 則其幸何言? 但彼人巧計百出, 且多貪心, 實難知其情僞矣。坦曰, 今年來年之必成, 未可知矣, 而設或彼中, 有甚事機, 則似難成矣。是可慮也。且彼國政令, 多怪擧云, 推之以此, 亦難其期必矣。亨益曰, 彼國承統之時, 兄弟多疑忌, 而今方牢囚十四王, 同氣間如此之事, 可謂短處, 而人心猶懾伏無言, 此亦威聲之致矣。坦曰, 兄弟間事, 雖如此, 而紀綱猶存, 故不敢言矣。至於官人爵人, 多受賂物, 故明揆敍, 納銀子而爵其子云, 此則政令乖舛之致也。上曰, 聞先來譯官之言, 則黃河累淸云, 信然耶? 坦曰, 彼國以此陳賀, 則皇帝撝謙, 歸美於其祖而不受云, 據此可知其信然矣。上曰, 上使再次入燕, 慮不淺尠。今幸無事往返, 而至於副使, 以高年衰質, 亦得無恙還來, 今日始知其堅剛矣。亨益曰, 近來壙銀之流入彼中, 殆無限節, 所謂壙銀, 卽我國所採之銀也。上年前後使行及齎咨官團練使四次之行, 壙銀入去之數, 至於累十餘萬兩云。以此推之, 則數十年來, 壙銀入去, 不知其幾千萬兩矣。以我國有用之銀貨, 貿彼中無益之雜物, 盡歸消融, 以啓奢侈, 此甚可慮。臣之族祖故相臣鄭太和嘗曰, 我國銀貨之入於彼中者, 漸至滋多, 必爲後日難救之弊。以今行所見言之, 則其所遠慮, 果驗矣。且入彼中聞之, 則自前我國壙銀, 以十分天銀, 當直用之。近來我國人心甚巧詐, 鍊銀之際, 雜以鉛鐵, 胡人晩乃覺悟, 以八星代用, 朝鮮人奸情, 覰破無餘, 常常唾罵云, 此亦寒心。臣意自今以後, 所謂壙銀, 俾不得入送彼中, 而只令行用於我國, 似爲得當, 博詢廟堂而處之, 何如? 且正使雖不干涉於朝事, 而此則使行時所見弊瘼, 下詢, 何如? 上曰, 宗臣例於外朝事, 不相干涉, 而此則異於他事, 陳達, 可也。坦曰, 副使在彼中時, 嘗慨然於此弊, 故臣亦有所酬酢矣。使行時入去銀貨之數, 壙銀每倍於丁銀, 而其巧詐用奸, 又復如是, 似當有防禁之擧矣。至於雜以鉛鐵, 則諸議以爲, 自朝家定其字標, 使之依此鑄出, 一如常平通寶之規, 則庶可以妨奸云矣。上曰, 使行時, 勿許壙銀之入去, 事係變通, 當俟大臣商量處之, 而我國之人, 每每欺詐, 雖以今番負債事見之, 可知矣。此後如前欺詐於彼中者, 當以一律論之, 以此申飭兩西監司, 公私所用壙銀之鑄出時字標一款, 令廟堂一體稟處焉。出擧條 應福曰, 臣於今行, 見回還馱數, 至於四百餘馱, 而皆是貿來錦繡等物云, 此由於奢侈成風之致。目今救弊之策無他, 自上先爲節儉以御下則行, 可見上行下效, 自可至於變革之歸矣。上曰, 臺臣之勸我崇儉者, 慮其奢侈成風而發矣。坦曰, 彼國徵銀之事, 不覺驚駭矣。上曰, 今番擧條想見之, 於卿等意, 如何? 亨益曰, 在道未及聞之, 今入政院, 始得知之。如是回咨, 大略, 似好矣。坦曰, 負債之數, 至於七萬兩云, 而不見其文書, 故未能詳知矣。上曰, 近七萬兩矣。上曰, 攔頭, 彼國謂以攔透乎? 據此可知雍正政事矣。上曰, 卿等新自燕京來, 今日始復命, 想其家家必佇待, 不可長語, 而第沿路, 有他可聞說話耶? 亨益曰, 無可達之事, 而臣於今行, 目見朝令之不行者, 心甚慨惋, 敢此仰達。文武章服, 各有定制, 故臣於昨年筵中, 以武臣着天翼·水靴子事, 有所仰達, 而自上有各別申飭之敎。卽今黃海兵使元百揆, 於伊日筵中, 以下直留待入侍, 親承聖敎, 而渠亦以武臣之不着天翼·水靴爲非, 至以到任後, 謹當惕念奉行, 檢飭管下爲達矣。渠旣親承聖敎, 又復仰對如此, 則下去之後, 所當各別申飭其管下, 而臣於今行往來時, 見兩西武弁守令, 無一人着水靴者, 出入平居, 則着直領·項靴, 一如前日, 少無變動之意云, 事甚無據。百揆旣不奉行朝令, 不着水靴, 則其何以檢束管下也? 渠之當日所達, 終歸於面慢, 今日如有一分國綱, 則渠何敢若是? 許多守令, 雖不能盡責, 百揆則不可無從重警責之道, 故如是仰達矣。上曰, 國法之不行, 未有甚於近日。以靑衣事言之, 我國之以處東尙靑, 雖似近於傅會, 自古已有尙赤尙黑之事, 而且先朝亦有申飭之事, 故頃者下敎, 非予創始, 乃遵前敎者也。大抵尙白之弊, 朝官之纔出闕門, 享官之纔出廟門, 輒着便服, 此乃尙白之甚故也, 故於先朝, 臺臣以此陳啓, 而又復申飭。凡事流則爲弊, 弊則當改, 今玆另飭, 焉可已也, 而此亦有已議, 武弁之不着章服, 固其宜也, 而然昔年因伊時兵判之陳達入直武士着軍服之事, 而徒取稱怨, 久未行之。此等事, 予亦過之, 而至於入侍時公服, 下不着軍服事, 先朝累次申飭, 先朝愛恤武士至意, 而此則聖意有在矣。昨年下敎, 蓋體聖意, 而元百揆, 不但伊日入侍, 親聞下敎, 亦以爲心常非之。下去後當申飭管下陳達, 而身自如此, 告君之事, 如是不誠乎? 殊涉未安, 不可問備而止, 而迎送有弊, 姑先從重推考, 待緘辭而處之。出擧條 上曰, 書狀帶臺銜而去, 兩西及歷路, 有聞見之事, 陳達, 可也。應福曰, 去彼之時, 越站而去, 出來之時, 亦越站而來, 不能的知。以道聽塗說, 不可奏達, 當以所聞, 更據的實, 從後啓之矣。上曰, 然矣。應福曰, 臣於路中, 伏聞有納言新除, 而急於復命, 冒沒祗肅。第本院有賊鏡疏下按律之啓, 疏下中李明誼, 卽臣母外四寸也。在法雖無應避之嫌, 而旣是至親, 則有不忍參涉於其間。旣未參涉, 則不可冒居職次, 請命遞斥臣職。上曰, 勿辭。都承旨鄭亨益曰, 似此避嫌, 係是法外, 固當退却, 而榻前避嫌, 雖難還給, 不可循例退待矣。上曰, 雖是法外引嫌, 彼旣至親, 且以一律論啓, 則其在人情, 似當如是, 而承旨之言是矣, 勿令退待。諸臣以次而出。
○ 丁未閏三月初四日, 上御熙政堂。回還三使臣引見入侍時, 上使密豐君坦, 副使鄭亨益, 書狀金應福, 假注書安后奭, 記事官閔亨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