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見에 洪致中 등이 入侍하여 湖南의 凶荒 구제책 및 盜賊에 대한 대책, 申思喆의 改差, 沈宅賢과 金興慶의 遞職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雍正丁未閏三月十一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引見判府事洪致中入侍時, 都承旨鄭亨益, 記事官沈聖希·閔亨洙·鄭益河, 以次進伏。致中啓曰, 春日日氣不佳, 聖候, 若何? 上〈曰〉, 無事矣。又啓曰, 以試官之違牌, 去夜寢睡不安, 眩症有加爲敎, 下情不勝憂慮, 頃日受鍼後, 手部·脚部麻木之候, 何如? 上曰, 春木旺盛之時, 則眩氣頻頻往來, 而此非一時之病, 手病則受鍼, 顯有效, 而脚部自數年, 肥瘦頓異, 故麻痺之症, 常有之矣。又啓曰, 王大妃殿進御之藥, 更爲劑入, 藥效有無, 未知如何。上曰, 雖無顯顯所效, 而滯症則不加矣。又啓曰, 小臣所遭非常, 所帶相職, 無行公之望, 故某條祈免, 累請矜許, 自至半年撕捱, 不勝悚悶。自上眷臣之至, 前後批旨優渥, 實非鹵莽如臣所可承當, 一味惶縮之餘, 今蒙恩許, 得釋重擔, 其爲感泣, 尤當如何? 移拜西樞之後, 宜卽入謝, 而病勢綿仍, 尙今稽命, 頃者爲入謝, 於路中病劇, 還私次矣。今始肅命, 分義尤極惶恐。上曰, 前後盡言之矣。今番不欲許遞矣。因領府事所達, 聞卿所懷, 且一向强迫, 有違敬大臣之道, 故不得已勉副矣。今見肅拜單子, 豈勝欣喜, 而第自顧誠淺, 慙恧則多矣。況聞路中病劇, 尤可驚矣。今則, 如何? 致中曰, 素有痰病, 時時昏窒, 以藥物急試, 僅蘇, 聞灸中腕[中脘]有效, 今欲試灸, 未知有效也。又啓曰, 外方民事, 多有悶急者, 時當農作, 民間絶糧云, 而兩麥將未免失稔, 其中湖南尤甚云, 頃者嶺南所留北關穀劃給事, 領府事陳白蒙允。第念嶺南沿邊被災邑, 必不給送, 設令順送, 路遠有不及時之歎, 且北關之穀, 率多皮穀云, 三萬石, 不過爲左道龍安等八邑分給之資, 豈可以此, 盡爲周恤也? 聞湖市價一兩錢, 換二斗米云, 人心大變, 盜賊甚多, 兩麥又失, 則湖南一路, 當爲永棄之地, 言念及此, 誠爲罔措矣。上曰, 今年麥事, 又未免告歉, 言念民事, 極爲可悶, 嶺南被災邑, 亦不可不念, 有勝於湖南, 故劃給, 豈不移送耶? 此外無他道矣。致中曰, 國家雖欲救之, 實無其道, 京儲匱竭, 可謂哀痛, 江都軍餉六萬石, 而其半則移轉各邑, 尙未還納者居多, 保障重地, 亦不可無蓄積, 環顧中外, 實無推移接濟之道, 誠無奈何, 凶年如此, 最可慮者, 賊患可畏也。淮陽·金城, 素多盜賊, 曾有白晝, 持兵器突入官門之變矣。今聞金化縣, 捉囚劇賊矣, 潛殺守直人, 逃出場市, 唱言當殺守宰云, 事之驚駭, 莫此爲甚, 治盜之道, 文南武有異, 故在前楊根·沃川·錦山等邑, 以武弁差送矣。今此金化, 亦當以剛明武弁差送, 以爲懲治之地, 故敢達。上曰, 劇賊縱橫如此, 誠可驚駭, 金化倅, 何人耶? 致中曰, 蔭官李最彦也。上曰, 治盜之道, 亦一政也。豈係於文南武之異也? 只在於其人之能否而已矣。然大臣所達如此, 李最彦遞付京職, 以武弁差出, 可也。致中又啓曰, 金吾則首堂引入, 凡事不得擧行, 獄囚多滯, 誠可悶矣。卽今判義禁, 向來遭嚴敎之判義禁, 而其時獄事, 尙在之故, 不敢行公, 其勢固然, 其後雖已開釋, 而初以此獄, 旣遭嚴敎, 今不可復按其事也。臣意則撕捱之際, 徒傷國體, 姑許遞改, 更差無故人按事, 似好矣。上曰, 聖龍獄事尙在, 故不欲更當然而一時事至今撕捱, 則亦過矣。大臣所達, 誠然, 判義禁今姑許遞, 而第大提學李宜顯, 方專管史役, 兵判方辭本職, 吏判有病, 今日問安, 亦不進參, 此外更無人矣。致中曰, 沈宅賢喉病甚不輕, 似難容易出仕矣。金興慶, 亦有實病, 兼帶賓客, 而春宮入學時及擧動, 俱不得進參, 而況本兵事務積滯, 京外窠闕甚多, 不卽差出, 誠爲悶慮矣。重任雖不當數日遞易, 此則病故之外, 亦有復難行公之端而然也。若遞免本職, 則至於兼帶, 可以行公, 亦不可一向相持, 今姑許遞, 則不但無事務積滯之患, 亦爲體下之道矣。臣俄於入闕之路, 有武士五六人來訴, 以北兵營親騎衛試射, 直赴爲赴殿試, 今方上來, 而以兵判引入, 尙未回啓, 而殿試已迫近, 當不免千里虛還云, 遠地之人, 裹足千里, 應赴殿試, 以不卽回啓, 以致虛還, 則亦非慰遠人之道矣。上曰, 兵判前後, 上疏, 見而知其必遞之意, 而近來數遞有弊, 未過數年, 必欲遞免, 堂上如此, 郞官亦又數遞矣。吏兵判, 必欲久任, 而每每如此, 誠非朝家本意, 今聞兵判, 必遞乃已, 徒有瘝曠之弊, 兵判今姑許遞, 可也。以上三條 出擧條 又啓曰, 兵判雖免本職, 必以惠廳郞廳朴弼震徒配事, 似當有引嫌之端矣。臣聞南陽稅米, 則初非和水, 前冬載運之時, 適値氷合, 不得不中路還卸, 而許多稅穀, 難於露置, 故埋置土中矣, 及至今春上納也。爲地氣所蒸, 頗有濕氣, 月餘曝乾, 米色少變, 故其時郞廳, 以此意稟議堂上, 而捧上云, 然則郞廳無所失可知, 而今郞廳, 至被徒配之罪, 則堂上, 亦自不安矣。朝家之許遞兵判之本職者, 不但爲其病也, 蓋慮其引入廢務也。若因此爲嫌, 則殊無變通之意, 自朝家, 有參酌之道, 則金興慶, 亦無難安之端, 故敢此陳達矣。上曰, 朴奎文疏中, 有南陽尤甚之語, 故頃因入診, 有所下敎, 出擧條矣。和水之弊, 近來特甚, 國家所失縮之數, 則以損上益下之政言之, 不必計較, 而此則不然, 當初自外邑捧上之時, 元數不減於民, 而中間爲船人輩所偸, 都下之民, 受其半朽之米, 而其數又縮, 則都民不知船人之用奸, 必爲歸怨於朝家, 而亦豈不爲罔民之歸哉? 頃日和水船人梟示之命, 卽先朝定奪之事, 尙無一番摘發論罪之擧, 其眞無和水之弊而然耶? 抑有之, 而以婦人之仁, 拘於顏情, 必欲掩覆而然耶? 郞官之不欲招怨於一時船人輩, 終不奉行朝令者, 以予觀之, 似甚於船人矣。今此朴弼震事, 豈止於徒配也? 欲參酌定配, 以爲懲一礪百之地矣。大臣之言如此, 許施何難, 而至於堂上, 則只聞郞官及下輩之言而已。旣不親見其所捧之米, 如何? 豈可以此爲難安, 而有所辭免之理也? 且申飭之初, 先放郞廳之徒配, 實非當初嚴飭之意也。以此意, 出於擧條, 使該廳堂上, 知之可也。出擧條 上, 下敎曰, 昨見戶曹草記, 則以利川稅米之有濕氣, 有所稟旨矣。稅米若和水, 則不待朝令, 而依定奪梟示, 可也。如不和水, 則不當煩稟, 而今以濕氣, 至於稟旨, 予以爲不可, 曾聞平安監司李世載, 梟示灣上小通事, 其後一倍震慴云, 奉行法令之效, 有如是矣。致中曰, 戶曹郞廳, 以利川稅米草記之意, 來言于臣, 故亦聞而知之, 蓋旣有濕氣, 則申飭禁令之日, 不可仍爲捧置, 若欲依律處斷, 則濕氣, 不至大段, 一切施以梟示之律, 不爲過重, 有此稟達云。上曰, 船人來時, 無船糧乎? 致中曰, 朝家有船價定給之規, 遠道則十石, 給二石, 近道則十石, 給一石, 第船人上納京倉之際, 多有糜費之端, 若無此弊, 則其船價, 足當其往來糧費, 似不至於和水偸竊之境, 而納倉之時, 落庭所費旣多, 且庫子輩斛量之際, 亦不無高重之弊, 故船人輩, 不得不和水云, 而旣已犯法, 則何可容貸乎? 但我國法令, 例不能一切行之, 故船人非不知和水之爲一罪, 而因循姑息, 視爲應行之事, 適當申飭之初, 遽施以重律, 則初頭死者, 必有抱冤之端矣。凡法令之行, 必須三令五申, 使遠近曉然知朝家新令, 斷不饒貸之意然後, 始乃用法, 則國法申而人亦無冤矣。上曰, 卿言好矣。刑者, 輔治之具, 先敎其民而後, 若有犯者, 罪之可也。此事, 申飭, 前後非一, 而遠方愚氓, 何以知朝家擧條中意也? 如或不知朝令, 而妄有所犯, 則事甚可矜, 故前此戶曹草記之依允, 南陽船人之不爲梟示者, 姑示三令五申之意也。此後戶曹·惠廳等各倉下輩, 如有濫徵之弊, 則各別嚴禁, 繩以重律, 爲其官員者, 亦難免重罪, 如是, 申飭之後, 復有如前和水犯罪之事, 則依法梟示之意, 竝出擧條, 分付於戶曹·惠廳等各倉及外方, 可也。出擧條 又啓曰, 朴致遠事, 當見李譔原情, 然後可決, 而忠州營將拿問之代, 口傳差出, 使之卽速發送似好, 故敢達。上曰, 依爲之。榻前下敎 鄭亨益啓曰, 昨日下敎, 連夜失睡, 玉候不寧矣。小臣獨在保護之地, 下情不勝憂慮, 卽今眩症加減, 復如何? 上曰, 此病, 非一朝一夕之症, 自在少時有之, 而若少勞動, 則輒發, 十年前甚劇, 而服藥少愈矣。發作之時, 令睫鎭定, 自前滋陰健脾湯用之矣。自數日, 似有加而不至大段, 待日後入診議藥, 亦勿問安, 可也。致中曰, 眩候旣有加, 豈以問安之故, 以待日後入診也? 卽今使醫官入診議藥, 問安亦爲設行, 何如? 上曰, 已久之病, 間日加減, 何可每每入診問安乎? 只令醫官入診議藥, 可也。亨益曰, 眩候有加, 輪臺官引見, 以待日後, 何如? 上曰, 暫時之事, 不必停之。亨益曰, 然則小臣等當少退, 以俟朝水剌進御後, 更爲入侍, 何如? 上曰, 依爲之。諸臣, 以次退出。
○ 雍正丁未閏三月十一日辰時, 上御熙政堂。引見判府事洪致中入侍時, 都承旨鄭亨益, 記事官沈聖希·閔亨洙·鄭益河, 以次進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