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見에 趙道彬 등이 입시하여 金祖澤의 상소 문제, 趙道彬의 후임을 枚卜하는 문제, 沈宅賢 등이 병 때문에 들어오지 않는 문제 등에 대해 논의함
○ 丁未閏三月十九日, 右議政趙道彬引見入侍時, 上御熙政堂。右議政趙道彬, 左承旨洪好人, 假注書安慶運, 記注官林益彬, 記事官鄭益河入侍。諸臣進伏訖, 道彬曰, 臣之病不能承候起居者, 今至七八朔矣。伏不審, 聖體, 若何? 臣之在城外, 得見朝紙上所出, 則眩氣有發作之時矣。近來加減, 何如? 上曰, 年年此時, 則眩氣發作矣, 今年又爲發作矣, 近則稍勝矣。道彬曰, 兩東朝調攝之候, 何如? 上曰, 近來則加勝矣。道彬曰, 臣以不肖之質, 久處匪據之地, 人言之狼藉, 固其宜也。向來首揆之疏論, 豈欲害臣而發也? 平日以慷慨自任, 故以爲臣旣居是任, 而終不能爲國討賊, 竟至疏論之境, 此蓋出憤激之意也。言之者, 雖如此, 當之者, 豈可晏然乎? 然而臣方愧服之不暇, 何敢有一毫芥滯之心也? 至於金祖澤之疏, 亦出於憤慨之心, 而其言不爲非矣。臣若無所失, 則人之凌藉, 豈至此乎? 其所謂忘君讎越視國事者, 人臣之極罪, 臣得此罪名, 將何以立於覆載之間哉? 古語曰, 人必自侮而後, 人侮之, 此莫非臣之自處不善之致也。尙誰尤哉? 第祖澤之言, 至及於旣骨之臣叔, 人情不甚相遠, 豈忍對其子弟, 擧其父兄乎? 雖然, 使臣而若能繼亡叔之志, 得伸討復之義, 則人之爲言, 豈至於此? 臣之愚意以爲, 國賊未討之前, 不宜念及於私讎, 祖澤所處之地, 與臣一般, 豈意其言之不相諒如是哉? 大臣去就, 實係國體, 而緣臣一人, 損傷國體至此, 則此尤臣之罪也。頃下手札, 辭旨勤懇, 聖恩之罔極, 臣豈不知也? 其後, 又有臨筵特召之擧, 而臣於其時, 有頷下腫核之患, 不能祗承, 慢蹇之罪, 實無所逃。日昨聖批, 又以朝賜對夕勉副爲敎, 故爲此忍死入來矣。臣之不才, 雖不能有補於國事, 而若其憂國之忱, 亦不後於他人, 目今艱虞溢目, 聖明獨勞於上, 而下無股肱之臣, 國事何以做得耶? 反覆商量, 終莫如速遞臣職, 改卜賢德矣。上曰, 前後批旨, 已悉予意, 所謂辭竭意窮者, 以今日觀之, 則便一例談矣。書不盡意, 故必欲面諭者, 意有所在, 今則前左揆已遞其職, 卿之去就, 必欲與之相同, 一向敦迫, 實有乖於九經中敬大臣之意矣。予雖無知人之鑑, 亦豈不知卿乎? 以卿置於大僚者, 非以卿資秩之高而例陞也。終緣予誠意之未孚, 使之不安其位, 思之至此, 只增愧恧, 首揆之疏, 豈眞喜事而發也? 以其平日激慨之心, 不知伊時委折, 有此疏論, 此不過時世囂囂之謗言流入之致矣。至於金祖澤之事, 有不然者, 其疏大意, 雖云不非, 若其用意則非矣。渠眞有慷慨之心, 則在於諫職之時, 何不一言, 而末乃如是耶? 卽今入侍承宣, 於其時當以偕來進去, 而祖澤疏請替往, 及其疏論, 以自成一家爲言, 此豈非可駭者乎? 渠雖在言地, 老成大臣, 不宜若是凌藉, 而況不在言地, 而乃反如是, 其所謂視國事於秦瘠云者, 非獨指卿也。前左揆, 同被其斥矣。以己之所不能, 爲欲責之於人, 不亦難哉? 左相旣遞之後, 不必見卿後勉副, 而必欲一見者, 將以諭心腹之辭也。雖微官庶僚, 尙不可欺誑, 況大臣乎? 然而前後以面諭爲敎, 蓋有一事可言者矣。卿試看今日廊廟, 爲何如耶? 三台皆空, 百度俱廢, 今之國事, 若只謂之岌嶪, 則亦歇後語也。乙巳以後, 間有特旨拜相之事, 而此蓋不得已而然也。實有欠於重枚卜之意也。卿若出去, 卜相以入後, 更爲上箚或陳章, 則卽當勉副矣。此事不及於批旨中者, 蓋慮卿又以此爲嫌故, 而其所謂朝賜對夕勉副云者, 意亦有在矣。須體予至意, 依下敎擧行, 是所望也。道彬曰, 祖澤事, 以有意爲敎, 此則不然矣。自臣大拜之後, 雖有數三次陳達之事, 而亦不無未盡之處, 則祖澤之言, 亦豈有意於害臣而發也? 唐史亦有之矣。被論大臣入來後, 言者無仍置罪罰之事, 祖澤之罷職, 雖云薄罰, 亦宜有還收之道矣。臣之今日入來者, 伏想聖明, 必不以職事相迫, 故乃敢承命, 臣雖無才, 亦豈無獻身於國家之念? 而若或迫於嚴命, 任其職事, 則天地間, 寧有如許人乎? 上曰, 纔已言之矣。僚席旣遞, 則卿之去就, 必不異同, 非但予知之, 雖愚夫愚婦, 亦皆知之矣。批旨中, 朝賜對夕勉副者, 已示予意, 非欺卿使之入來, 而迫以此事也。古有特拜大臣之例, 而此與常格有異, 其在重枚卜之道, 恐不如是也。古有齋沐而枚卜之事矣。卿旣入來, 只行此一事, 未有不可, 更須思之。道彬曰, 雖欲膺命, 臣旣無藻鑑, 亦何以當此重事? 古有納於琉璃甁而枚卜之事, 其所卜相之重, 推此可見, 向有江都留守議薦之命, 而臣不得擧行, 尋常薦望, 尙不得爲之者, 蓋不敢以職事自居者也。上曰, 俄已兩次下敎, 卿亦知予意矣。事出不得已, 故如是下敎, 此不足以感動卿意, 而終始落落, 是豈予之所望者耶? 俄者卜相後勉副之敎, 乃欲重其事也, 實非迫令爲之也。更思則卿之今番入來, 予之必欲面諭者, 皆以勉副爲言, 而若復一向敦迫, 使之卜相以入後許遞, 則上下所爲之事, 皆非誠實底道理, 寧使卜相之事, 不得備儀而爲之, 不可以不誠實之道以待卿, 相職快許勉副焉。道彬曰, 聖敎至此, 國恩誠罔極矣。上曰, 卿雖遞職, 豈不薦可代之人乎? 道彬曰, 自古亦有睿簡之事矣。上曰, 先朝亦有此例乎? 道彬曰, 肅廟朝, 故相臣李健命·金宇杭, 皆以特旨爲相矣。上曰, 特拜於無故日耶, 抑枚卜之日耶? 道彬曰, 雖未的知, 而似非枚卜之日矣。洪好人曰, 出考日記, 則可以知之矣。上, 取考日記以入, 可也。上又曰, 卿之頷核, 症甚不輕云矣。近則, 何如? 道彬曰, 頷核猶未盡解, 眠食亦不善爲, 而狗馬賤疾, 何必盡達? 上曰, 頃年卿與趙觀彬, 同爲入侍時, 予以爲, 今見卿, 如見判府事云矣。此語, 卿亦記之乎? 自先朝待卿叔姪者, 果何如哉? 西樞本來閑職, 別無所嫌, 此後召對及次對時, 頻頻偕入, 以副予區區思想之意。道彬曰, 濫蒙先朝不世之恩, 致位卿宰, 而不能令亡叔, 同死於當日, 孤負先朝, 慙恨益切。今者伸雪之恩, 至及於泉壤, 而臣又得被曠絶之洪私, 若欲仰報聖德, 則此生無復可望, 他生方可以卜得矣。上曰, 今日勉副之擧, 蓋欲使卿安心, 若於退去之後, 更有一毫芥滯之意, 而西樞閑職, 猶復爲辭, 則此豈予所望於卿者哉? 道彬曰, 臣雖遞職, 若其不安之端則一矣。當此昇平, 國無大事, 而如或有事, 則敢不時時入來, 第其不安之意則自如, 實無抗顏對人之心矣。上曰, 如是則豈予勉副之本意乎? 道彬曰, 退出後, 當以文字更達矣。上曰, 卿退出後, 留於舊居乎? 道彬曰, 聖敎至此, 惶感極矣。臣久不得省掃先墓, 今則雖不得更出門外, 早晩當作省墓之行矣。上曰, 所去之地, 不遠乎? 道彬曰, 先墓所在, 卽木川·全義等地, 不過數日程矣。上曰, 卽今所患, 尙未快減, 雖數日程, 何可作行乎? 量力而爲之, 好矣。道彬曰, 欲趁此春和之時, 一遭往來矣。上曰, 大臣置處政事, 勿爲別設, 今日政爲之事, 分付, 可也。以榻前下敎書出 上曰, 知經筵·同經筵, 承牌入來耶? 左承旨洪好人曰, 竝再牌不進, 而以大臣入侍之故, 推考傳旨, 姑未捧入矣。上曰, 一日三牌, 有傷事體, 今日晝講, 停止爲宜, 而吏判陳疏受由, 爲日已久。判尹旣遞兵判, 則元無可引之嫌, 而近來紀綱, 漸爲解弛, 以經筵官之不爲入來, 莫重法講, 兩次停止, 事甚未安矣。好人曰, 吏曹判書沈宅賢, 陳疏受由, 已過一旬, 姑未知卽今病狀之如何, 而戶曹判書黃龜河, 多出衄血, 病情方苦, 雖欲入來, 其勢末由云矣。上曰, 有實病外, 竝從重推考, 可也。出擧條 洪好人曰, 前珍島郡守金命龍, 以差使員上來, 意外身死京邸, 而新差郡守崔齊白, 卽北道鏡城人也。上來之際, 必致許多日子, 而且聞有九十老母, 必不得赴任, 當此方春, 徒貽夫馬往返之弊。臣意以爲, 陳島郡守[珍島郡守]崔齊白, 今姑改差, 其代, 今日政差出, 不多日內, 催促發送, 似爲得宜, 惶恐敢達。上曰, 依爲之。榻前下敎書出 以諸臣以次退出。
○ 丁未閏三月十九日, 右議政趙道彬引見入侍時, 上御熙政堂。右議政趙道彬, 左承旨洪好人, 假注書安慶運, 記注官林益彬, 記事官鄭益河...